準備寫本新的,這個風格如何?

拉姆雷斯抓過一隻一直在空中巡視的鷹身女妖,

——說到這些長著女人腦袋鷹身子的怪物,嚴格說來她們並不能算地獄生物,她們原本屬於地表,隻是隨著萬年前的大戰中黑暗勢力的潰敗,選錯了陣營的鷹身女妖一族和其他幾個種族一起被下放到了地獄,從她們身上的雙翼就可以看得出來,除了小惡魔,地獄原住民是沒有這種身體結構的。

拉姆雷斯抓過這隻倒黴的鷹身女妖,捏碎了她的腦殼,沒有立刻死去的女妖痛苦地尖叫著,這並不能為自己減輕絲毫痛苦或者帶來些許憐憫,拉姆雷斯一張嘴吸幹了女妖的腦漿,接著抓住空中即將消散的靈魂吞了下去。

吞噬領主拉姆雷斯,食腦者卡羅蒙特斯的同胞兄弟。

“同一對父母生的雙胞胎,變不成人形的給冥神作了寵物,能變成人形的誘惑了冥後和自己情人生的女兒——恩,據說當年拉姆雷斯還因為這個被打殘廢了一個腦袋,他是雙頭的。從外形到關係,地獄裏的這些家夥們和我們愛琴人類貴族一樣混亂。”舒克恩小聲在修耳邊說著這些地獄裏的八卦。

“舒克恩,不要什麽時候都用‘我們’,你應該好好學習學習人類的語法知識。”

“可是主人…”

“噓!”修一把捂住舒克恩的嘴,

拉姆雷斯衝著剛才欲魔躲藏的位置飛了過來,顯然鷹身女妖的記憶中,那隻惹禍的欲魔在誘惑血肉恐魔前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這。

按照按照慣例不管是誰隻要下場就進入角鬥,即使在鮮血淋漓的角鬥場上到處都是殺紅了眼的地獄生物,但仍舊沒有誰敢對拉姆雷斯出手,因為已經有幾個無辜的家夥被拉姆雷斯順手吞噬了,就像吃零食一樣。地獄就是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法典可循的地方,即便有也沒有人會遵守。力量就是每個人心中的法典,法律的製定不依據統治階級的意誌,而依據產生矛盾雙方的力量對比,強者製定規則,這本身就是一個最公平的規則。

“德古拉的味道,是的,我聞到了這隻老蝙蝠的臭味,哈哈哈哈,”拉姆雷斯瘋狂地大笑起來,“德古拉,即使你和你的祖先創造了這無邊血獄,你也別想在我——吞噬領主拉姆雷斯麵前囂張。”

“拉姆雷斯,你這隻愚蠢的小狗是在向我宣戰麽?”空中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角鬥場上所有生物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修聽得很清楚,這和當天趕走佩德羅時德古拉的語氣一樣,但修可以肯定這不是一個人。

“吼!!!”拉姆雷斯一聲巨吼,“德古拉,你在我主持的角鬥中使用你的力量,你是在向整個地獄宣戰麽!”

“我的力量?”這個德古拉奇怪地問。

“雖然被你欲望之眼控製的欲魔已經粉碎,可這依舊逃不出拉姆雷斯的眼睛!”吞噬領主怒吼著背後彈出一對深褐色的蝠翼,包裹在嶙峋的骨架的肉膜隨著翅膀地拍打一張一弛。

“噢,欲望之瞳,欲望之瞳,冷靜點小狗,他不會親自插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的傳承者。”這個虛空中的德古拉恢複了優雅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會。

拉姆雷斯暴躁地拍打著翅膀,一手一個抓住兩隻食腐怪,捏碎了他們的腦袋。

“我允許你殺掉角鬥場上吸血獠的傳承者,他們就在你的腳下,嗯,我要去補一個覺,再吵醒我,我就吸幹你的骨髓,小狗。”淡淡的回音讓拉姆雷斯不覺打了一個冷戰。

“該死的,總有一天你要向‘小狗’獻出你肮髒的、老化的靈魂!現在來收拾你們,傳承者?”拉姆雷斯全身上下燃起熊熊的火焰,一種能將靈魂燒焦的火焰,一步一步向修和舒克恩走過去,就在德古拉決定“補一個覺”的時候,修的隱匿已經被德古拉破除了。

身著巫妖法袍頭戴巫妖頭冠的修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身上似乎放著微光。

“聖光的臭味,看來你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卑賤的外來者!”拉姆雷斯突然提高音量。

修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拉…拉姆雷斯殿下,您…不可以幹預角鬥…”舒克恩小小的身形懸浮在修身後,戰戰兢兢地對拉姆雷斯說,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一個毫無戰鬥力的小惡魔同一個在地獄號令萬千惡魔的吞噬領主對話。

“嘖嘖,一個簽訂了本命契約的小惡魔?是什麽讓一個習慣於攀附強者的小惡魔選擇了你這樣一個脆弱的靈魂?”拉姆雷斯桀桀地笑了幾聲,“不得不說,我對你有了一些興趣,人類?是的,一個人類,如果不是加錯了佐料——臭氣熏天的聖光。”

拉姆雷斯的目光轉向小惡魔,“卑賤如你的小惡魔,是你的主人授意於你,讓你敢於同我——偉大而有強大的吞噬領主格拉漢•拉姆雷斯•戾齒對話嗎?”舒克恩此刻幾乎要癱倒在地上,完全靠著一對翅膀漂浮在空中,就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隻要德古拉的傳承者加入角鬥,角鬥管理者拉姆雷斯就有權力親自參加角鬥。”修閉著眼睛,麵無表情地對舒克恩說,“你做得很好,舒克恩,你擁有了小惡魔所不具備的勇氣。”

“不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人類!德古拉告訴你了很多東西,給了你傳承,為什麽還要讓你死在我麵前呢?”拉姆雷斯一揮手,一個半徑十幾米,數丈高的火圈平地拔起,將修和舒克恩圍在中間,“現在,我要燒幹你身上肮髒的聖光,品嚐一個鮮美的、帶著吸血獠傳承的靈魂!”

拉姆雷斯踏入火圈,身上環繞的火焰將火圈的外焰又升高了丈許,拉姆雷斯的身形也漲大了一倍有餘——他本來的形象就是一個身高丈許左右的壯漢,此時,修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站在拉姆雷斯麵前,而舒克恩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拉姆雷斯大手向修抓去,修不閃不避,就那麽靜靜地站著。

多疑是地獄裏高階生物的普遍特性,就在拉姆雷斯將要抓到修的刹那,他停了,修的鎮靜讓他感到疑惑。拉姆雷斯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修一下,一揮手,一把幾乎和拉姆雷斯等高的巨斧出現在他的手中。拉姆雷斯高舉巨斧,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和力量向修迎頭劈來。

修還是那樣不閃不避,斧頭在到達修頭頂的霎那又一次停了下來,拉姆雷斯覺得很詫異,明明是一個個弱小的微不足道的靈魂,但他為什麽敢於正麵迎接自己的攻擊呢?

“人類,你放棄了生存?”拉姆雷斯奇怪地問修,

“我可以放棄一切,但我必須生存。”修慢慢地回答,語氣中透著不屑,“看起來,是你放棄了攻擊,拉姆雷斯。”

“卑賤的靈魂,不論你耍什麽花樣,你要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拉姆雷斯暴怒了。

“就算真的有什麽詭計,力量的差距是絕對的。”想著,拉姆雷斯的巨斧終於狠狠地劈上了修的額頭。

沒有想象中地反抗,甚至連斧頭劈上肉體的感覺也沒有,修和舒克恩就那麽被撕碎了,沒有鮮血,沒有慘叫,拉姆雷斯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

“該死,幻象?!”拉姆雷斯怒吼著,就這樣眾目睽睽下被一個弱小的人類欺騙了。

一道光芒出現在拉姆雷斯的頭頂,“聖光懲戒”,一種將能量直接召喚在敵人頭頂上的攻擊法術,而不是像光箭一樣遵循一定的彈道——對於拉姆雷斯這種級數的對手來說,是不可能打中的,雖然光箭在傷害上要遠大於聖光懲戒。

拉姆雷斯感到一絲麻癢,如果不是光子對於惡魔的克製,拉姆雷斯可能連這點感覺都沒有,然而,在拉姆雷斯看來,這是一種挑釁。

“竟敢反擊,你竟敢反擊!卑賤如你的人類,我要一點點地吞噬你,即使你有吸血獠的傳承,你也得不到我——偉大而又強大的吞噬領主格拉漢•拉姆雷斯•戾齒的一絲憐憫!”

拉姆雷斯轉過巨大的身軀怒吼著衝向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修,巨斧上的火焰變得青紫,如同現在拉姆雷斯的臉色一般,大統領被修的反抗激怒了,這個該死的卑賤的弱小的人類甚至到現在為止還閉著眼睛。

“過了今天你將不會在任何一個記憶中出現,不會!”咆哮著的拉姆雷斯再次劈中了修,可是這一次,修還是那麽碎了,沒有鮮血,沒有慘叫。

“閃光結界?該死的,你是在用這種可笑的聖光法術來挑釁我麽?”拉姆雷斯兩擊不中,立刻冷靜了下來,然而看清了其中的關節後,他又暴怒了,被一個人類閉著眼睛用最低級的聖光法術調戲,而且是在幾乎全地獄的生物麵前,這實在太丟臉了。

閃光結界——一種利用光芒製造幻象,同時通過光線折射誤導敵人對本體位置進行錯誤判斷的法術,實用而且簡單,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耗費精神力,而對於修來說,不能通過光明神的定式,隻能通過自己操控光子模擬,消耗就更加龐大,最起碼,操控的光子數就要比一個聖光盾或者光箭多幾十倍。

拉姆雷斯身上泛起一陣黑氣,一片片黑雲從他背後升起,不多時就籠罩了方圓百米,而且還在擴大,“看看你還能耍什麽花樣!”

“主人,看來我們不能再這樣用閃光結界欺騙拉姆雷斯殿下的眼睛了,惡魔視覺在黑暗天幕中不需要光線就可以看到東西。”舒克恩一改剛才的戰戰兢兢,好似聊天似的對修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正麵對敵了?”說著修隨手扔了一個聖光懲戒在拉姆雷斯頭上。

“是的是的,我們逃不掉了。”

“那就幹掉他。”修的語氣輕鬆的好像在自己的果園中摘樹上的蘋果。

先被閃光結界閃了兩次腰,然後又被一主一仆晾在一邊聊了一會天,修甚至沒正經和吞噬領主說過一句話,再時不時的被低級的搔癢一樣的聖光懲戒調戲著,而現在,這個弱小的家夥竟然輕鬆地說要幹掉自己?萬年來拉姆雷斯的自尊心第一次被這樣蹂躪,上一次這樣被羞辱還是在萬年前勾引了冥後那個**的女兒後被她親生父親痛打的時候。

拉姆雷斯怒極,巨斧脫手,炸開,漫天的碎片以修為中心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向著修擠壓過去,這是無可閃避的一擊!

想到即將出現的血肉紛飛的場景,拉姆雷斯身體已經開始興奮地發抖。

“痛哭,痛哭吧,卑微的小猴子,偉大如…什麽???!!!!”拉姆雷斯睜大了眼睛,露處不可置信的表情,無數個純白而又透明的光盤一一對應地貼在漫天飛舞的巨斧碎片上,而最大最鋒利的那一塊被一把帶著骷髏頭劍柄的灰色巨劍擊成了粉末,

長短雙角,連成一體口鼻,還有那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你…怎麽會?”拉姆雷斯的聲音開始顫抖,“這不可能,該死的,強大的冥神在上,我看到了什麽?”

“恩格拉姆,動作要快!”修依舊沒有理會拉姆雷斯,巨量的光盾讓他覺得很疲倦,

角鬥場上的地獄生物茫然地盯著拉姆雷斯的黑暗天幕,裏麵時不時傳出的怒吼和轟鳴令人心悸,一些比較弱小的家夥已經倒地不起,比如說小惡魔。

而黑暗天幕中的那一隻小惡魔就堅強得多了,在修精神力的籠罩下,拉姆雷斯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少負麵影響。

“主人,恩格拉姆能殺掉拉姆雷斯殿下麽?”討論別人的生死,還要加上尊稱,拉姆雷斯聽著特別得別扭,“殿下”二字反倒讓人覺得這個低等的小惡魔是在侮辱自己。

“作為地獄的統治階級,拉姆雷斯先生的實力稍有欠缺,我們有希望勝利。”修不鹹不淡地將拉姆雷斯的實力定義為有欠缺的同時又把他的稱呼由殿下降到了先生,而舒克恩竟然十分配合地接了一句,“是的是的,地獄裏有這個說法:拉姆雷斯先生最擅長的是進食和勾引別人私生女被發現後的抗擊打能力。”

拉姆雷斯要抓狂了,自己吞噬他人靈魂的絕技竟然被稱為進食,而萬年前那次恥辱也重新被提起,最可氣的是,這個卑賤的小惡魔竟然也跟著他那個雜種主人把對自己的稱呼變成了“先生”。

“你們要付出的是——靈魂!!我要讓你們在永生中享受痛苦!”拉姆雷斯幾乎帶著哭腔吼出了這句話,不管對手有誰的印記,不管這個家夥奴役著多麽令人恐怖的地獄生物,拉姆雷斯不顧一切地爆發了,狂暴地劈砍著眼前的地獄守衛,隻是這似乎並沒有給恩格拉姆帶來多大麻煩,恩格拉姆還能抽空反擊幾下。

吞噬領主一把掰斷了自己的左臂,壓在自己的右臂上,斷臂一點點的融化並融入肌肉虯結的右臂中,一把赤紅的巨斧從右拳延伸而出,斧背上猙獰的惡魔頭顱巨口一張一合似乎要吃掉什麽——吞噬領主的本命戰力,

“魔斧!”舒克恩驚叫,

“這麽快就拿出了本命戰力?看來恩格拉姆的實力還真是一個謎。舒克恩,去吧。”修微笑著拍了拍舒克恩。

舒克恩有些懷疑地看著修,“主人,真的能…”

“到現在你還不相信麽?”修信心滿滿地回望著舒克恩。

舒克恩尖叫著飛出了黑暗天幕,一隻鷹身女妖俯衝而下,舒克恩似乎傻了,呆在黑雲旁一動不動,鷹身女妖興奮地尖叫著衝到了舒克恩身邊,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閃動著漩渦的眼睛…

---------------拉姆雷斯的分割線-----------

“滾開!”

拉姆雷斯咆哮著一斧又一斧砍中恩格拉姆的蝕魂巨劍,怨靈匯聚的劍體產生了一陣陣水波般的晃動。魔斧的力量太強大了,以致於靈魂和肉體完美融合的地獄守衛恩格拉姆也在不住地後退,不時地閃避著魔斧的鋒芒。

“我要先劈碎你,然後再一斧頭一斧頭研磨你的主人,一萬年!”

恩格拉姆話不多,隻有一句,就是修上次聽不懂得那句:“繁殖…你的母體…移動至此…攻擊…”無怪拉姆雷斯拚了命地要先幹掉恩格拉姆,看來這句擁有強大魔力的、能讓人產生無比巨大仇恨的咒語深深刺痛了被憤怒填滿了的拉姆雷斯,修辦完了手頭的活計,一邊用聖光懲戒調戲著拉姆雷斯,一邊在一旁暗想。

拉姆雷斯的攻擊如同狂風驟雨,漸漸地,恩格拉姆有些招架不住了,修放棄了無聊的聖光懲戒,夾雜著生命魔法的大片大片的光照術撒向恩格拉姆,試圖在恢複恩格拉姆受傷的身體同時,用視覺上的反差來延緩拉姆雷斯的攻擊。

拉姆雷斯也不好受,首先召喚魔斧的代價就是自己的血肉,如果不能靠對敵人肉體進行足夠的傷害來獲得修補的話,自己是會一直處在一個血肉負增長的循環中,因為每揮動一次魔斧自己都要被魔斧吃掉一小塊血肉。而這該死的地獄守衛是半靈魂半肉體的怪物,自己的血肉並不能得到足夠地補充,左臂斷口上的血肉已經消耗殆盡,反噬已經慢慢發展到自己的左肩上來。

一隻不知死活的鷹身女妖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黑暗天幕中,拉姆雷斯心頭一喜,一斧擊退恩格拉姆,反手擒住這個倒黴蛋的脖子,生生捏成了兩段,整個吞了下去,一瞬間拉姆雷斯的左臂斷口就多出了幾塊嫩紅的血肉。

剛剛有所恢複地拉姆雷斯突然停住了,與此同時修一個靈魂訊息傳給了已經渾身是傷的恩格拉姆,

“立刻回到你的空間裂縫!”

---------------血肉的分割線-----------

“冒死而來隻為撿到地獄守衛的一塊血肉?…”拉姆雷斯習慣性地吞噬並搜索著鷹身女妖的記憶,女妖對地獄守衛血肉的渴望引起了吞噬領主的注意。

地獄守衛和德古拉傳承血脈一直是地獄中最具神秘色彩的兩個話題。

地獄守衛號稱全地獄最好的戰士,至於他們從何而來,他們怎樣延續自己的傳承,這連拉姆雷斯這個在地獄當了萬年統領的高級惡魔也不知道。對於地獄守衛,拉姆雷斯隻知道殺死一隻靈魂和肉體融合的地獄守衛要付出雙倍的努力,地獄守衛能殺死任何地獄生物,因此地獄守衛完全就是地獄統治階級的私軍。這也是為什麽在看到修召喚出了自己的地獄守衛後,拉姆雷斯會驚慌失措,他不能確定修到底是個什麽人物,或者說修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雖然之後暴怒中拉姆雷斯撇下了一切顧忌,但他還是把地獄守衛定位成了攻擊的第一目標,畢竟修和那隻沒什麽用出的小惡魔並不能對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而吸血獠的血脈,冥神在上,智慧是大部分地獄生物的終極夢想,拉姆雷斯也不例外。從他被修輕易激怒的表現來看,這個戰鬥力強悍的家夥所擁有的智商最多能和大惡魔佩德羅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甚至不如佩德羅對謊言的信手拈來。吞食吸血獠的血脈可以變得聰明,或許對聰明人來說這是個笑話,但對於拉姆雷斯來說這就是一個美麗的夢想——如果惡魔也會做夢的話。隻是,誰又敢去吞食吸血獠呢?去挑戰那個從上古的上古存在至今的吸血獠家族?那個不等屬於任何貴族階級評定的伯爵德古拉?甚至冥神赫格裏斯見到他都要喊一聲伯爵大人。

當得到德古拉的授權可以消滅這個吸血獠傳承者時,拉姆雷斯高興地幾乎要跳了起來,除了無上的力量和超人的智慧,又有什麽能讓大統領大人親自動手呢?

而女妖的一句話,使得原本隻打算吞噬修的拉姆雷斯又有了新的主意。

“這群聰明的小娘們知道的本來就不少,”拉姆雷斯停在那暗暗揣測,絲毫不理修不停地用光照術幹擾自己,隻要自己想,修根本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一次威壓就可以禁製修所有的光明魔法。

鷹身女妖可以不間斷地在空中飛翔,她們甚至可以在空中漂浮著睡眠恢複體力,故而可以全天候地在空中俯視這個世界,探聽各種各樣的消息,是地獄中消息最靈通的探子,當然還包括祖先從地表帶來的神秘的隻在家族內部流傳的信息。

如果吸血獠的血肉強化的是食用者的智慧的話,那麽地獄守衛的血肉就是那種能夠使人獲得力量的存在!拉姆雷斯堅信不已。

“一塊地獄守衛的血肉?我要全部,全部!該死的老家夥,那個時候我不禁要名正言順地占有你的女兒,還有你的妻子,你的血肉!”拉姆雷斯有些瘋狂了,肩膀開始不自然地抖動。

“興奮了麽?再等等。”修的光照術越來越頻繁。

“人類,如果你願意讓你的地獄守衛和我公平一戰,我或許可以考慮饒恕你。”拉姆雷斯實在不會撒謊,這一點上他真的不如佩德羅,僅僅為了公平一戰就饒恕修對自己的種種羞辱?

舒克恩聽了這蹩腳的謊言幾乎要笑出聲了,

“舒克恩,他很聰明不是麽?竟然能設計出以饒恕我為誘餌的騙局,覬覦我的存糧,還剩一半的恩格拉姆夠我吃到角鬥結束了。”

“哈哈哈哈,主人,拉姆雷斯先生設計的不是騙局,而是一場好看的喜劇,我的肚子笑疼了,哦,我的肚子。”舒克恩誇張地在空中翻起了跟頭。

“半個地獄守衛?”拉姆雷斯著急了,麵對修也在吞吃地獄守衛血肉的事實,以他的頭腦實在想不出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等著恩格拉姆被吃光?突然,完全消化了的女妖的靈魂讓他全身一震,

拉姆雷斯惡狠狠地看著修,“卑微的靈魂,我要活著吃了你!”

麵對著飛撲過來的拉姆雷斯,修釋放了最後一個光照術,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足夠了。”

對於全力壓製自己的拉姆雷斯來說,修弱小的仿佛一個嬰兒,在拉姆雷斯的大手擒住修脖子的一刹那,小惡魔舒克恩立刻飛到了十幾米外。

“卑賤的小老鼠,你害怕了麽?看到你的主人在我的掌中瑟瑟發抖了麽?”拉姆雷斯獰笑著看著舒克恩。

“主…主人…”舒克恩直接昏了過去,

“又一個被本命契約嚇倒了的家夥,又有誰能不害怕自己本命契約寄主的死亡呢?哈哈哈哈!”拉姆雷斯狂笑著看著修,看到修呼吸困難,不由得鬆了鬆手。

“瀕死的靈魂!這感覺怎麽樣?想喊叫麽?想看看自己的屍體麽?睜開你的眼睛!”拉姆雷斯高喝。

修就那樣左手按著拉姆雷斯的右臂一動不動,似乎在考慮怎樣脫身。

“你把‘食物’藏起來就能阻止我吞噬掉他麽?愚蠢的人類,卑微的人類,活著吞噬掉的靈魂他的本命契約也會轉加到吞噬者的身上,吞噬了你,那個大家夥,還有這個小老鼠就是我的!你這個愚蠢的弱小的生命。”拉姆雷斯咆哮著,他希望看到修一切希望破滅後的絕望表情,這種感覺會讓他興奮的如同萬年前那個勾引了王女的夜晚,那個令他至今不能忘記的夜晚,和那段刻骨的仇恨。

“如果可以,請您不要咀嚼。”修淡淡地說。

卡姆雷斯現出了本體,一隻疑似地獄犬的動物,小山一樣的狼頭長在一個差不多大的身體上,大頭的一側還長著一個一模一樣的、更小的狼頭。

頭和身體一樣大,給人一種不知道是頭太大還是身體太小的錯覺,修可沒有心思去考慮這個家夥的身體具不具有美感,因為修知道,拉姆雷斯要對自己的“活體”進行吞噬了。

對於拉姆雷斯來說這是一個極其凶險的過程,要用活體直接麵對自己本體的口器,這裏有能刺穿一切防護的利齒,有能腐蝕靈魂的酸液,但卻沒有任何真正稱得上堅韌的東西,雖然一般的攻擊還不足以對它造成傷害,但本體的口器仍舊是拉姆雷斯渾身上下最單薄的地方。

脆弱的吸管連接著拉姆雷斯的大腦,被一定強度的力量擊中的結果就是拉姆雷斯在劇痛下失去一切意識,如果斷裂,高壓的腦漿則會瞬間奔湧而出。

這是作為吞噬者的詛咒而存在的弱點,獲得力量的通道同時也是失去力量的隱患。

“這是隻有冥神才知道的秘密,即使德古拉也一無所知,這個脆弱的身體已經沒有施放魔法的能力了,沒關係,沒有關係!”

雖然已經確定修不能施放任何法術,而這個人類身體的脆弱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即使自己要以自己的致命弱點麵對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拉姆雷斯還是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就像萬年前被從那個女人的床上揪出來前,就像差一點被那個老東西打死的時候——又是那個老東西,那個女人!

想到那對令自己歡愉而又痛苦的父女,拉姆雷斯本體膨脹了一圈,一股屈辱混合著興奮如潮水般向自己襲來,

“吞噬了他我將得到無與倫比的力量和智慧,我要,吃掉他!去死吧,該死的預感。”

巨爪把修送到自己的口器前,拉姆雷斯興奮地開始發抖,

“馬上!力量!智慧!複仇!”就連思維也已經開始語無倫次,

血紅的舌頭,鋒利的牙齒,能夠穿透靈魂外殼的吸管在修的視野中慢慢放大。

“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了!吸血獠?地獄守衛?反擊啊,人類!你還能釋放魔法麽?你還能叫來你的地獄守衛嗎?屈辱的活了一萬年,一萬年,你說過,你高貴的腳必須踏上我卑賤的頭顱,我卑賤的頭顱!就是你,你這個人類,你這個自尋死路的人類!”

拉姆雷斯小頭尖利的、歇斯底裏地吼叫著,話語中似乎蘊含著過往另一個人類帶給他的莫大的恥辱,而修很不幸地獲得了仇人和食物的雙重身份。

“卑微的人類!卑賤,弱小!現在是我最脆弱的時候,看到了麽?這就是我的致命弱點,我的吞噬口器,送你進入毀滅的通道。來啊,殺了我?用你的牙齒,用你的小惡魔?你還能做什麽?!”

“我還能動!”修淡淡地說,一直隱藏在黑暗天幕中的那隻聚集了濃密黑芒、已經看不清輪廓的右手輕輕地印在拉姆雷斯不停蠕動著的口器上............

---------------多拉索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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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雷斯一動不動地臥在地上,劇痛使得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失去了所有意識。代表本體主導地位的大頭上,眼睛下方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上一個瞬間那裏還是要吞噬修的口器,而現在,隻有整個頭部和這個米許半徑的大洞的格格不入昭示了這裏曾經存在著別的什麽東西。

拉姆雷斯已經死了。

白色的腦漿混雜著血液如噴泉般衝出黑洞,衝向天空,修斜倚在拉姆雷斯的屍體上,全身濺滿了這種令人惡心的混合物。

不要以為地獄大統領的血肉或者腦漿是能讓人脫胎換骨的靈藥,這不是龍血,修實在是沒有任何力氣離開這砣大肉,他已經快要吐了,最後一擊耗盡了修所有的體力,即使這最後一擊僅僅是把手放在拉姆雷斯的嘴巴上。

舒克恩蹦蹦跳跳地穿過正在消散的黑暗天幕,賣力地拖動修的身體,修沒有叫恩格拉姆幫忙,他可不想就這樣把恩格拉姆暴露給全地獄,恩格拉姆是真正的秘密武器。

“舒克恩,站到我的肩膀上,我要在這靠一會…”

“舒克恩明白,不能讓這群雜碎看到主人已經沒有力氣了。”聰明的小惡魔馬上領會了修的意思,縱身躍起,漂浮在修的身後,擺出一幅不可一世的表情。

黑暗天幕漸漸散去,圍成一個大圈的地獄生物探頭探腦地向最後一片黑暗中張望,隨著拉姆雷斯巨大的屍體出現在眾魔的視線中,全場此起彼伏地傳來一陣陣驚歎和尖叫。

強大的地獄大統領,暴戾殘忍的吞噬領主,高高在上的百年角鬥管理者——格拉漢•拉姆雷斯•戾齒就這樣變成了一攤爛肉,一個有著巫妖行頭卻明顯不是巫妖的家夥坐在拉姆雷斯的肩膀上,渾身沾滿了吞噬領主的腦漿和鮮血緊閉雙眼把玩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綠色物體——拉姆雷斯的精核。在他的身後,一隻腦袋上刻著十字疤痕的小惡魔扇動著翅膀,兩隻小手揮舞著,老鼠般的尖嘴不停地說著什麽“強大”“屠殺”“管理者”之類的詞語,顯然是在稱頌那個看起來像巫妖的家夥的同時,貶低著周圍所有的生物。

一隻矮小的劣魔歪著腦袋盯上舒克恩,露著一排利齒的嘴巴上滑落一滴粘液,臉上帶著饑餓的人看到食物的神色,掃視著舒克恩,在目光移到修緊閉的雙眼的刹那,他想吃了這隻小惡魔最好還有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