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人物的氣場
不到三分鍾，整個屋子都被聞訊趕來的特勤人員給團團圍住，所有人都劍拔弩張，手中的槍械無一例外的對準了屋子裏的秦風，秦風毫不懷疑，隻要這個時候自己稍稍露出膽怯或者破綻，就會瞬間被擊殺。
如果換了幾天前，光是這股肅殺的氣勢就足以嚇得他兩腿發軟，可和三體係統融合後，他除了感性上的害怕外，更多的是三體係統運轉帶來的慎密計算和推理，這幾乎將他變成一台人形的超級電腦，對最複雜的情況都能以計算得出最佳的解決之道。
圍住屋子的特勤人員忽地散開一條一米寬的小道，一個相貌威嚴的老人在幾個明顯實力比其他特勤高出一截的軍人陪同下走進屋子。老者的身材並不高大，也看不出有什麽身手，但在秦風眼裏，這個老者的氣勢和威嚴卻是讓他感覺心頭一窒，這老人，顯然是舊居高位，不是一般的官員或者軍人可比。
應該是個大人物吧，秦風心裏暗暗盤算著，但扣住11號喉頭的手指，卻沒有半分鬆動。
“聽說你想見我？”老者淡淡地問道，不等秦風回答，又似乎自言自語般地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你那點破事，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犯得著跟特勤對抗？”
“但你的手下顯然不這麽想，母體的重要性，他似乎看得太重了！”
“不爭氣的東西！”老者狠狠瞪了11號一眼，即使被挾持依然麵不改色的11號，卻被這一眼瞪得額頭冷汗直冒，跟著三處的處長七八年了，對著這個在特勤領域不知道為國家立下多少汗馬功勞的老者，他有著本能的畏懼和崇敬。
“都把槍收起來，對著一個學生還這麽緊張，像什麽話？”
多有特勤人員都將槍收起來，隻有最開始站在門邊的兩個特勤有些猶疑，其中一個猶豫著道：“首長，這小子身手不錯，我怕……”
“我活了五十七年，還怕一個小孩子？傳出去不被其他幾處的老東西笑掉大牙才怪！”
頓了頓，老者又對秦風道：“放了他吧，就憑你這膽色，也有資格和我談談！”
想了想，秦風真的放開了11號，11號麵無表情地離開，走到老者身後，有些沮喪地低聲說道：“處長，給您丟臉了……”
“滾，連個小孩子也打不過，去6號訓練場給我呆上一個月再出來！剛才覺得別人身手好的小同誌，也去半個月！”
其他的特勤人員都臉色微變，11號也是身子一僵，最後和那插話的特勤一起苦著臉離開，而其他特勤，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同情之色。
“都出去吧，我和這孩子單獨談談！”這次再沒有人敢勸阻，如同來時一樣，幾乎是靜無生息地離開，顯然對於他們來說，以最隱蔽的方式接近或離開目標，已經成了如同本能般的技能。
將歪倒的桌子扶起，秦風大馬金刀地坐下，而對麵的老者，對秦風這不禮貌的行為顯然沒有太過在意，也是隨意拖了一張椅子坐下，看了對方片刻，說道：“自我介紹下，特勤三處處長薑海國，軍銜少將。特勤三處屬於秘密編製單位，所以身份不曾公開，別說你這樣的小屁孩，就是一般的軍方也不知道國內有我這麽一個少將！”
“為什麽對我這個小屁孩感興趣，我說要見11號的領導，其實不過是想趁機挾持更有價值的人質而已，可沒想到能請出你這麽一尊大神！”
對於這個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威嚴氣勢的老人，秦風在語氣裏刻意保持了一分尊敬，不是尊敬對方身為少將的身份，而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正氣。秦風知道薑海國和一心希望往上爬甚至為此不折手段的11號完全是兩種人，這樣的老人，默默地為國家工作多年，其間的艱辛危險絕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最關鍵的是，即使他為國有功，也因為工作的特殊性需要保密而得不到相應的名聲，這樣的幕後英雄就算受到一點不公正待遇的他，也不得不敬佩。
“小段那小子的做法的確不妥，不過去6號訓練場也夠他脫層皮的了，總之受的苦是你的幾百倍大，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
小段？應該是那個什麽11號吧，看來對方的品性有待考量，但很可能是和老人有什麽關係，不然也不會隻是罰去訓練場。
“那我呢？會受到什麽懲罰？”
“既然我肯單獨和你談，就要看你到底知道些什麽。老實說，之前我或許還相信你在KKK藥劑下的供詞，可剛才你表現出的身手和在研究所檢測出的身體數據未免出入太大，如果說你真的沒從母體身上撈到什麽好處，也太小看老頭子我了！”
仔細地權衡了一下得失，最後秦風終於決定吐露一部分秘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身體強化方麵的，那兩股冰冷意識以及腦中三體係統的事，他還是覺得作為最後的底牌隻掌握在自己手中為好。
當聽說秦風的身體素質差不多有普通人的4-5倍時，老者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要知道即使是最優秀的特種兵，也不過是有普通人兩倍左右強度的身體素質，也就是說此刻秦風的身體素質，比最好的特種兵還要強上至少一倍，這幾乎已經超越了目前人類所知的體能極限，如果他去參加奧運會，幾乎能包攬所有技巧類以外項目的金牌！
看著薑海國放光的雙眼，秦風隱隱地感覺到有些不妙，或許自己還是太過輕信這一臉正氣的老人？
但不管他怎麽想，要他挾持這個老人來換取逃生的機會，他卻還是些辦不到。這個老人身上的正氣和威嚴都太強了，強大得簡直不像是搞特勤這類秘密工作的，即使有了三體係統的幫助，秦風也無法直接無視，或許這就是常聽人說的那些大人物所獨有的“氣場”？
“我想，這可能已經是目前的極限了。最開始融合母體的髒器時，我感覺力量最多不過是和前兩天測試時的表麵數據差不多，其他增長的部分，都是這幾天完成的，而從昨天開始，這種飛速的增長已經停滯，如果沒有其他的因素，光憑身體素質而言，差不多就現在這個樣子。”
薑海國眯了眯眼，敏銳地問道：“身體素質有了這麽大的增長，智力呢？我不相信還停留在原來的階段！”
“你老人家想得不錯，智力的增長，尤其是記憶力和計算能力的增長才是真正的重點，我現在基本能做到傳說中的一目十行，而在計算方麵，應該與一台普通的商用電腦差不多吧。”秦風還是留了個心眼，對自己的大腦的計算能力做了大幅的保留，不然以三體係統那複雜到逆天的算法，就算全世界的電腦加起來也不夠看的，不過這真實的情況如果被眼前的老人知道，恐怕就算對方有心放自己一馬，為了國家利益也隻有不得不違心一次了。
“身體素質和智力都有了全麵的大幅增加，母體，到底是什麽東西呢？”薑海國喃喃自語著，最後似乎下定決心了似的，對秦風道：“我希望……嗯，這不僅僅是希望，而是你必須遵守的一個身為華夏人的責任和義務——你將來畢業之後，必須到紅岸研究所去，並且平時你也要提供血液和基因樣本配合研究所和紅岸基地的研究！”見秦風的眉毛開始揚起，薑海國笑了笑，又道：“先別急著反駁，給你五年的時間享受正常人的生活，這已經足夠奢侈了，換了別人，你今天就應該被送入紅岸基地讓那群瘋子去仔細研究清楚，我能答應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承擔了很大的風險了！”
“為什麽，肯為我冒這個風險？”
“不知道。”老者自嘲般地笑了笑，“也許是看你順眼吧！其實到三處與其說是參與什麽了不得的機密，更不如說是半退休的狀態，三處所牽扯的機密太大，也太空洞，甚至很多都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這些年雖然坐在這個位置上，但是身邊的那群小崽子卻越來越沒有當年那些老兄弟般肯吃苦和奉獻了，加上都循規蹈矩地按照一些慢慢形成的所謂‘規矩’去處理一些事情，更耐不住三處的寂寞和清淨，對於你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老頭子很希望能看到你到底能成長都什麽地步。當然，更多的是既然研究所最先進的設備都無法檢測出你身體的變化，隻要你不肯主動配合，我們就算強行禁錮你的自由，同樣什麽都得不到，與其這樣，還不如與你達成一定的協議讓你參與到這項秘密研究中去，我相信哪怕隻是揭開你身上百分之十的秘密，在進化的道路上華夏國也能走在世界的前列！”
“既然是機密，給我這麽一個學生講不怕泄密？”秦風玩味地笑著，雖然此前他還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母體以及研究所和紅岸基地的一切，但是現在真有這個機會，卻猶豫了，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就陷得越深，而這對秦風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怕什麽？你自己，現在就是研究所和紅岸最大的機密！”
秦風臉色微變，可隨即很快恢複了正常，正如老者所說，自己身上所牽扯的秘密已經夠大了，不管是研究所還是那個什麽紅岸基地，他們的研究項目，不一定就比自己身上的秘密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