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回一雙綢緞鞋

76回 一雙綢緞鞋

我明天就出家當尼姑去!

陸卿手裏的香煙燒到了指尖,他縮了一下,他能想象到喬蕎說這句話時候的臉部表情。

不處就不處,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女的!

陸總傲嬌了。

喬梅跟阮雷早就有約定,喬梅不去見黎明,但是喬梅要給兒子撫養費,撫養費這是做母親最基本應該執行的,阮雷在這上麵沒有深究,喬梅呢不能主動給送過去,她也不願意去黎兵家,離婚就離婚了,實在沒有見麵的必要性。

喬蕎人在單位呢,喬梅說想吃枇杷,這阮雷一個朋友給送的,喬梅也吃不了,正好在單位就想著撫養費這事兒,順路給喬蕎送點。

“姐你在哪裏了?”

喬蕎夾著手機,喬梅說自己已經在門外了,叫喬蕎下來一趟就好。

最近不是網上鬧快遞有中毒的嘛,單位上頭下來的命令,快遞一律不準許進入單位裏,誰的快遞誰下樓去拿,所以喬梅進不來。

喬蕎拿著電話,才到樓下,就看見喬梅的車停在門口,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喬梅戴的墨鏡三千多,阮雷給買的,阮雷那對喬梅可真是十個好,其實阮雷的條件真沒怎麽好,一個月就是五千多的工資,手裏握了一點錢,以前跟前妻一起生活的時候,阮雷自己攢私房錢不給老婆,他前妻也弄不了他,這後來離婚錢他就都帶走了,跟喬梅在一起就都交給喬梅了,自己手裏沒留多少,阮雷掙的不多可敢一個月的工資都給喬梅花了。

喬梅手裏捧著箱子。

“給你拿點枇杷,阮雷說是他朋友給帶回來的,你嚐嚐。”

喬蕎接了過來:“拿多少還給我送,你自己吃得了。”

“我留了。”喬梅看著喬蕎說:“那2b什麽時候有空啊?姐跟他見一麵吧。”

喬蕎秀麗的五官有些扭曲,咬著牙:“黃了。”

喬梅一愣,這才處幾天就黃了?

不過沒深究,妹妹的事兒,她跟事兒媽似的問,喬蕎估計也不樂意。

“我這裏有兩萬塊錢,你替我拿給黎明。”喬梅從自己包裏拿出來一個信封,裏麵裝的就都是新票。

來之前特意去銀行換的。

當初離婚也沒經過法院,喬梅一個月給多少呢,就看她這個當媽的心裏掛著兒子多少,喬梅一年給孩子能有三四萬,錢雖然不多,可已經占據她工資的一多半了,喬梅一個月才開三千七八百。‘

喬蕎接了過來:“你何必呢?黎明挺懂事的,你就是見他,孩子也不會怎麽樣的。”

喬蕎覺得黎明這孩子很有靈性,什麽事情你都可以跟他商量,特別的大方寬容,這婚姻過不下去了,你跟他好好說,孩子也是能接受的,何必不見麵呢?

喬梅拍拍喬蕎的肩膀:“你不懂,晚上就給送過去吧。”

喬蕎點頭。

“我晚上下班就給送過去,你放心。”

喬梅交代完了,自己回車裏就回單位了,車才開到單位,阮雷的電話就跟了進來,還能幹什麽,查崗被。

喬蕎拿著信封鎖在了櫃子裏,沒有鑰匙誰也打不開,再說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有錢。

下班自己換下來工作服,把信封裝進包裏,省得明晃晃的,跟同事打著招呼就直接去黎兵家裏了。

黎明從來不參加補課,爺爺奶奶不讓,老師也說沒有必要,現在的課本根本教不了黎明什麽,老師有提議過叫黎明跳級,可黎兵覺得孩子念書還是按部就班吧,把念書當成樂趣,別當成一種負擔或者責任。

黎明這孩子也是有點小強,他奶奶才去學校把孩子給領回來。

這不小考試嘛,黎明是萬年的學校第一,這一次掉了兩分,雖然還是學校第一,可黎明覺得老師給批錯卷子了。

題目呢是對的,不過黎明用的是另外的辦法去解的,腦子好使和腦子不好使之間的差別就是,一道題目放在你的眼前,比較聰明的人呢,正常思維的,想著有兩種或者三種辦法去解開就算是不錯了,這樣老師都會覺得這學生了不起,黎明判斷一個人跟自己有沒有共同語言就是,他看一道題,一眼得出來的結論就是至少會有十幾種以上的解答方法,這就是聰明人和不太聰明人的不同。

再說句典型的話,黎明現在的老師教不了他,讓他跳級他家裏家長不讓跳,不跳級對於老師來講這樣的孩子就等於是在顯擺,哪裏有學生比老師還聰明的?

甚至有的方法黎明解了出來,她才能知道啊,原來還有這樣的解法,很丟人。

判錯卷了,黎明又揪著這一點不放,老師隻能去找家長,氣的也是心肝脾肺哪裏都疼,哪裏有這樣的學生?

黎明奶奶還是很客氣的。

“黎明,跟老師道歉。”

黎明站在哪裏就都是焦點,聰明的孩子嘛難免就會有些自傲,黎明不肯。

“回去吧,我也教不了他,我還是那句話,這麽聰明的腦子為什麽不跳級。”

奶奶對老師說了一聲抱歉,領著孫子回來。

在老師的麵前批評過了孩子,可帶著黎明離開卻再也沒有說孩子一句,這事兒她不認為是孩子錯了,可對老師的禮貌是應該有的。

回到家,黎明去看訪談節目,他很喜歡看對話之類的節目。

喬蕎上門了。

“誰呀?”

黎明的奶奶去開門,就看見喬蕎站在門外。

喬蕎的骨架原本就特別的纖細,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腰部的位置又是收身的,起來有點不盈一握的視覺衝擊。

“阿姨你好。”

黎明看著門外,扔開遙控器。

“老姨……”

喬蕎伸出手摸摸黎明的頭發。

“你怎麽過來了?”

黎明奶奶對喬蕎也沒有好感,反正姓喬的她一個都不稀罕就是了。

“阿姨這是我姐叫我送過來的給孩子的撫養費,裏麵一共是兩萬。”

喬蕎打開包將裏麵的信封拿了出來,然後交到黎明奶奶的手上,黎明奶奶可沒說不要,為什麽不要?這是給孩子花的。

自己沒收轉手給了孩子:“你媽給你的,你自己拿著吧。”

黎明是個小富豪,每年過年接的錢,還有各種獎金,他爸媽給的包括像是親戚之類給的還有喬蕎給的都攢一起了,自己存一個存折,家裏人不會去問裏麵有多少錢,更加不會用黎明的錢。

“老姨你進來坐啊。”

起身進了廚房端著水果盤子送到喬蕎的眼前,喬蕎跟黎明說說話,問問孩子的學習情況。

“有個夏令營,是說要去國外,老姨你說我參加嗎?”

喬蕎幽默的看著他:“去啊,幹什麽不去?”

她真是羨慕她二姐,懷孕的時候也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孩子這麽聰明,要是自己兒子,她肯定天天帶出去顯擺,多爭氣。

趙雪梅下班,每天都是回婆婆家吃飯,黎兵要跟兒子培養感情嘛,她就順帶著過來做飯了。

進門就聽見客廳裏有笑聲,一眼看過去,喬蕎她一點都不陌生。

“雪梅姐你下班了。”

喬蕎跟趙雪梅又沒有仇,該打招呼就打招呼,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趙雪梅僵硬的笑著,她其實心裏是挺排斥喬蕎來家裏的,畢竟喬梅都跟黎兵離婚了,你說喬家人還上什麽門。

“嗯,你來了。”

不冷不熱的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進了廚房準備做飯,耳朵恨不得立著聽著外麵再說什麽。

“我有點想我姥爺和我姥姥了,這周末我過去看看他們。”

喬蕎就笑,你看這孩子可會說話了。

“行啊,周六老姨過來接你,順便吃點好吃的。”

喬蕎聽了黎明要參加夏令營,這肯定當老姨的就要出血的,可惜她現在卡裏也沒有多少錢,得臨時去取。

“你送送老姨行嗎?”

喬蕎提出來,黎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喬蕎就沒打算多待,她看見黎兵自己也尷尬,你說怎麽稱呼吧?叫姐夫那趙雪梅心裏會不會不得勁?不叫姐夫叫哥呀?叫這些年姐夫都叫習慣了,所以趁著黎兵還沒回來,自己趕緊撤。

喬蕎領著黎明到樓前的提款機取了兩萬,黎明是小富翁,喬蕎這個老姨那就是真正的大富翁。

“拿著。”

黎明也沒客氣,他大小喬蕎就給錢,黎明才出生的時候其實那時候喬蕎念書呢也沒什麽錢,就零花錢省下來給黎明買吃的。

“老姨以後要是沒孩子,黎明給老姨養老吧。”

“行啊。”孩子笑著說。

“回去吧,我看著你上樓。”

看著黎明進了樓洞裏,喬蕎才上車開車走人,才開了能有幾步,黎兵騎自行車回來了。

“姐夫……”

喬蕎到底還是開口喊了。

黎兵停住,看著喬蕎笑笑:“喬蕎來了,吃飯了沒?”

黎兵對喬蕎也不錯,黎兵本性就是不壞,很好相處的一個人。

“還沒呢,回家吃。”

黎兵跟喬蕎說了兩句,趙雪梅人站在陽台上就看見了,看著那兩個人在說話,喬蕎也下了車,不過說些什麽她看不見。

黎明推門進來。

“你老姨走了?”黎明奶奶問。

“嗯,奶,我老姨給我拿了兩萬。”

黎明他奶得承認這點,喬蕎對自己這孫子那是真舍得花錢。

“給了你就收著吧。”

黎兵上樓,推門進來,趙雪梅的最後一道菜已經上桌了,上次因為妞妞的事情,黎兵都不想過了,自己這樣狠絕,是個人心裏都會有所不滿的,過下去也沒意思,可趙雪梅不離。

“回來了,洗洗手馬上就吃飯了。”

黎兵點頭,看著兒子看電視呢,說了一句。

“離遠點啊,小心點眼睛。”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黎明奶奶就說喬梅給送了兩萬,喬蕎給送了兩萬,黎兵也不是沒恨過喬梅,可恨不下來,現在那股子的狠勁兒過了也就算了,喬梅一個月掙多少錢?一口氣給拿兩萬,年頭拿一次這又拿……

趙雪梅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飯碗,她覺得婆婆這話就是對自己說的。

趙雪梅想用自己工資了,可黎兵說不用,黎兵是真心誠意的說,趙雪梅可以用工資給她女兒買點什麽的,黎兵又沒有算計趙雪梅的錢,可趙雪梅就不,偏要對著黎明表現大方,買完了吧她還覺得貴,覺得給孩子買那些都是敗家。

桌子上黎明就說著發生好玩的事情,黎兵也願意聽,這一家人和樂融融的,趙雪梅就覺得孤單。

收拾完桌子,跟黎兵回家,兩個人一前一後。

“雪梅啊,要不咱們倆還是算了吧……”

黎兵可憐妞妞,就是因為可憐才想跟趙雪梅離婚,別因為自己不讓帶你就真的舍棄女兒,怎麽來說女兒也應該比丈夫重要的,黎兵呢是肯定不會接妞妞到自己家來養就對了,他也不忍心看著趙雪梅思念女兒,唯一的出路就是離婚,一了百了。

趙雪梅推著車子,默默的掉眼淚,黎兵隻要提離婚,她就這副樣子。

喬蕎進門,張麗敏問她去哪裏才回來。

“給黎明送撫養費,對說了周末回來看看你跟我爸,說想你們了。”

老人家其實都偏愛會說話的孩子,喬青霞的兒子陳放很悶,話又少又不會說,成績呢也沒多好,跟誰也不親,反倒是喬梅這兒子跟誰都親不說,小嘴可甜了,頭腦還靈活,你說擺在一起,張麗敏會喜歡誰?

不僅僅是張麗敏偏愛,就連喬蕎也是。

喬蕎以前給青霞送年貨平時給錢,那都是看在大姐的麵上,可喬蕎掛著黎明則不是看在喬梅的麵子上,純粹是孩子得她心。

簡單的打個比方,喬蕎離婚的時候,黎明給喬蕎打過電話,不管說算不算是安慰,孩子有想到你,當老姨的接到電話會怎麽樣?覺得孩子心裏有你,也別說黎明是別人告訴的,那陳放也沒比黎明小幾歲,一樣都是孩子。

“好啊,周末我出去多買點菜,這孩子好久沒來了,估計就是那死奶奶不讓來。”

夫妻一旦離婚了,可能原本的親家現在也變了味道,張麗敏動不動就說喬梅的婆婆不好,看著孩子不讓孩子過來,就怕跟姥姥家的人親近了。

喬蕎吃過飯就回房間了,現在工作也有了,就不需要努力了,下半輩子就可以混著過日子了。

想起來陸卿恨得牙根癢癢,不就是有點破錢嘛,牛逼什麽?

喬蕎心裏這個發恨啊,說要處的人是他,不聯係的人也是他,結果還追問自己為什麽?

他好意思問嗎?

越是想心裏越是來氣。

誰稀罕你似的。

早上起床早飯也沒吃,張麗敏喊喬蕎,喬蕎說自己來不及了,匆忙的穿了衣服拿著包就下樓了。

到單位吃的早飯,進了辦公室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工作,下午兩點鍾的時候快遞給喬蕎打電話。

“是喬蕎吧,這裏有你一份快遞,現在能下來拿嗎?我就在門口呢。”

快遞?

她最近什麽都沒買呀。

喬蕎嚇了一跳,她買的護膚品早就到了,最近也沒亂花錢,難道是二姐?

狐疑的起身,下樓接了快遞上來,正好手邊就有剪刀,順帶著就給剪開了。

rv的平地綢緞鞋,這些喬蕎買過,不是便宜貨。

當然真假她是分不出來,誰也不是專業的,誰知道是真還是假?

誰給她買的?

看著快遞上麵的名字,就寫了一個地址是外麵發過來的,喬梅最近沒出過上中啊,是不是有郵寄錯了?

上次的壽司就不知道是誰給買的。

喬蕎給快遞又打回去了電話。

“你好,我想問一下快遞是誰郵寄出來的?”

快遞員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隻有一個電話號碼,因為他負責送,看見的單子寫的就是一個地址,一個手機號。

“那手機號能告訴我一下嗎?”

快遞上的手機號有些模糊,看不清。

快遞一念,喬蕎就知道了,這破號碼她太熟悉了。

她就覺得陸卿是個暴發戶,手機號碼一串的8,有意思嗎?這人什麽意思?

不是跟自己都黃了?

同事看見喬蕎手裏的盒子,看過來一眼。

“真的假的?”指指這鞋。

喬蕎笑:“假的。”

同事說做的真夠逼真的了,幾個人問喬蕎哪裏買的,喬蕎說自己也不知道,這不還在想是誰給郵寄過來的。

“行啊,二喬你這總有神秘的王子……”

喬蕎苦笑,王子?

陸卿什麽意思?

喬蕎自己想了半天,推論了半天最後得出來一個結論就是,這鞋應該是陸卿人在外地的時候買的,誰知道郵寄到她手裏了,兩個人分手了,那這東西自己不能要,她又不是眼皮子淺的就能看見一雙鞋,你愛給誰你給誰去,我不稀罕。

喬蕎憋到下班,給陸卿去了一通電話。

“把你家裏具體地址告訴我,我把鞋給你郵寄過去。”

陸卿還沒下班呢,接到電話滿頭冒問號,鞋?

什麽鞋?

他早就忘記自己幹的事情了,他一天幹的多少事兒呢,哪裏能記住這一樁。

“你買的鞋不是?留的是你的手機號。”

陸卿終於鬧明白了,他這麽要麵子的人,一雙鞋還送不起了?

再說喬蕎的腳跟陸天娜也不一樣,他要回來給誰穿?還不是扔掉。

“給你吧。”

喬蕎冷笑一聲,她憑什麽無緣無故的要人家的鞋子。

“你把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

“你這人怎麽就這麽龜毛?不就是一雙鞋,你不願意要扔了就是了。”

陸卿也來勁兒了,有完沒完啊?他這頭工作呢,就這麽一點破事兒沒完沒了的,看不中就用剪刀剪掉或者給別人穿。

喬蕎還有氣兒呢,你錢多是吧?你錢多你願意哪裏砸哪裏砸去,少砸我身上。

“陸卿這樣就挺沒勁兒的,你也別來這套……”

“有病!”

陸卿直接掛了電話,覺得脖子上的領帶有些勒的自己很不舒服,鬆鬆 ,一巴掌排在桌子上。

這女人到底自我感覺有多好?

鞋拿回來他能穿嗎?

行!

陸卿叫秘書進來:“你現在去拿回來一雙鞋。”

秘書看著老板這樣氣衝衝的原本還以為怎麽了呢,結果是讓她去拿鞋,陸卿把手機扔給秘書。

“就最近通話的那一個你跟她去聯係……”

秘書聯係上了喬蕎,喬蕎話語也跟冰雹似的,秘書無辜躺槍,跟她有什麽關係啊,你說她這是按照老板的命令來的。

喬蕎快速的將手裏的盒子拿給秘書,自己頭發一甩。

陸卿這些就被秘書給放在他的車上了,晚上下班司機送他回家,還特意的提醒了陸卿一句。

“陸總,鞋子在後麵呢。”

陸卿拎著鞋盒進了家門,鞋盒扔在地上,當初買的時候是陪著一個客戶,正好客戶說自己的鞋壞了,陸卿就順路了,就順手給喬蕎買了一雙,結果你看還拍馬腿上了。

陸卿看著鞋盒來氣,照著一腳就踢一邊去了。

自己上樓洗了澡下來,進廚房去喝水,結果站著喝水的時候又看見這鞋盒了,出來咣當又是一腳給踢左麵去了。

陸卿準備睡覺,滿腦子裏就想著喬蕎的電話,結論就是這女的有病,還病的不輕,當自己是公主呢?

誰還能纏著你不放了?

你身上能掉金蛋是吧?

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踩著小羊皮的拖鞋下樓,然後拎著鞋盒上了樓,把鞋子從鞋盒裏麵拿了出來,鞋子很閃,顏色也很漂亮,都說rv的鞋子不好穿,穿一會兒走路腳就疼,可女人就是奇怪的動物,哪怕不好穿,還是有那麽多的女人趨之若鶩。

陸卿看看那鞋,然後拿著自己的腳就伸了進去。

好好一雙鞋,陸卿穿著小啊。

你想女人的腳跟男人的腳能一樣嗎?

估計喬蕎也是把陸卿給氣的夠嗆,陸卿今天就跟這些幹上了,死活非要把腳給穿進去,穿不進去後腳跟在外麵踩著,好好的一雙鞋馬上就成了’破鞋‘。

兩個人誰晚上都沒睡好,女的覺得男的就是神經病,男的覺得女的就是公主病。

結論就是都有病!

喬蕎跟同事去匯海源吃飯,什麽叫冤家路窄?

他們是下班過來,一直吃吃喝喝的到了八點多,喬蕎出來上衛生間,她出門往樓梯那邊去,衛生間在最邊上,陸卿他們是才從電梯裏出來,他襯衫的扣子開了幾顆,看起來有些**不羈的。

兩個人視線絞殺,喬蕎往左走,陸卿的朋友就往左,你說就這麽一條路,兩個人跟玩雜耍似的。

這朋友也不認識喬蕎,覺得今天真是邪門了。

“漂亮的小姐,我的腿看見你就邁不動路了……”朋友適當的開了一句玩笑。

喬蕎的臉跟黑鍋底似的,淡淡的開口:“你先過吧。”

陸卿笑:“真巧!”

朋友這才知道,原來認識啊?

喬蕎眼皮都沒抬一下,跟驕傲的孔雀似的,傲慢的就離開了,那樣子就恨不得開屏了,朋友忍了忍沒忍住,用胳膊推推陸卿:“怎麽得罪人家了?連個斜眼都懶得給你。”

陸卿有些含糊不清的說著:“點頭之交而已,臉也不是我喜歡的。”

朋友挑眉,陸卿的喜歡的類型他們都知道,念大學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起混的,那時候陸卿就偏愛這個類型的,就是喬蕎這樣的,問他吧,他說喜歡這調調的,後來娶了曹一凡,大家還納悶呢,這胃口變的也太快了。

喬蕎掛著一張冰塊臉回了包廂裏,同事用胳膊碰碰她的。

“怎麽出去一圈好像見鬼了似的?”

喬蕎翹唇:“要是見鬼了還好呢,比見鬼都惡心人。”

陸卿幾個哥們生冷不忌的說著葷笑話,喬蕎她們準備離開,正好經過門口,聽見了,喬蕎就覺得陸卿這人……

怎麽說呢?

遠看吧像是一個人,近看吧,那就說不定是什麽玩意兒了。

陸卿原本笑著回話,男人之間開個黃腔怎麽了?結果你說扭頭的時候看見喬蕎那張不屑的臉,陸卿這個鬱悶,怎麽陰魂不散的呢?

回到家又把那些給撐了撐,這鞋已經徹底變形了。

大腳丫子伸進裏麵,陸卿把鞋當成喬蕎的臉去踩。

喬蕎等著別人給自己介紹呢,結果好像所有的介紹人都約好了似的,一個介紹的都沒有。

害得喬蕎這個寂寞,冷。

晚上閑的實在沒事兒,就拉著張麗敏去逛超市,張麗敏跟著去了。

你說超市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倒黴根據地,在這裏遇上過一次蔣晨,這次又遇上了。

喬蕎想躲都躲不開,蔣晨摟著黃茗的細腰,兩個人卿卿我我的,耳鬢廝磨,喬蕎手裏拿著罐頭,就這麽一轉身,對上了。

“怎麽不說話了?”黃茗問蔣晨,嬌滴滴的推蔣晨。

蔣晨倒是沒有推開黃茗,就那麽看著喬蕎。

喬蕎不要穩住了,輸人不輸陣,有什麽了不起的。

喬蕎將罐頭瓶子放在推車裏,自己就當眼前的人是垃圾,張麗敏回頭,張麗敏這臉色就難看許多了。

“媽,買點水果吧。”喬蕎挽著母親的手,她在心裏祈求自己媽千萬別鬧起來,她很害怕丟人,就當不認識吧。

好在張麗敏今天好像頭腦比較冷靜。

蔣晨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喬蕎走了幾步,張麗敏感覺出來女兒的手在發抖,當媽的心裏能好受嗎?

“就這小王八蛋你趁早給我忘了他,什麽東西吧,那懷裏的就是他新娶的?”

喬蕎聽過謝聰聰的聲音,恐怕不是,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說這些。

別人的事情幹自己什麽事情。

喬蕎覺得自己的心是涼了又涼,到底還是自己不爭氣,還能被這樣的場麵氣到。

拎著東西回到樓上,電話響,喬蕎接了起來,電話裏麵的聲音很熟悉,低沉切性感。

“喬蕎……”

“我沒有什麽好跟你說的,永遠不見!”喬蕎掛了電話,卻沒想到對方很不知趣又打了過來,喬蕎不斷的按掉,陸卿不斷的打進來,喬蕎到底還是接了:“你想幹什麽?”

“這麽久沒見麵,一見麵火氣就這麽大?”

喬蕎的臉色煞白煞白的。

“蔣晨我跟你沒有好說的。”

蔣晨臉色一陣難看。

“你要是這樣,我隻能換號碼了,我留著號碼不換並不是因為你,而是我很多朋友平時不怎麽聯係……”

喬蕎說這話也不是假的,有很多朋友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發個短信問候問候,喬蕎換了電話恐怕會有很多人找不到她,不方便這才沒換的,原本剛離婚的時候換了一次,電話給了喬梅,手機停機了兩個月,喬蕎後來又繳費了,她以為蔣晨不會在給她打電話了。

蔣晨把玩著手裏的手機,他對喬蕎是有勢在必得的信心的,一起過了這些年,自己難道不懂她的心?

蔣晨跟謝聰聰已經過不下去了,離婚就是早晚的事情,蔣晨從來沒有這樣的厭倦過一個女人,謝聰聰很不上台麵,惹的全家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站在她的一側為她說上一句話。

可見人緣之差。

喬蕎將手機關機,睡覺之前狠狠看了一個鬼片,然後就睡不著了,大半夜的看貞子能好才怪呢,喬蕎還是那種自己嚇自己的,不敢去看,還要露著手指頭縫去看。

想要上衛生間,但是現在肯定就不敢去了。

坐在電腦前,一會兒叫一聲的,張麗敏也受不了啊,受不了女兒這麽一驚一乍的,可想著在超市看見蔣晨和另外的女的,張麗敏也沒辦法說喬蕎,就裝不知道吧。

喬蕎的屁股壓到了手機,手機自動開機了,然後按到了陸卿的名字,那誰知道就這麽存。

陸卿已經睡下了,兩天都沒好好休息了,才勉強閉上眼睛,他覺得大腦都已經有些轉不動了。

半夜一點電話響,陸卿迷糊糊的接了起來。

“我的媽呀……”

喬蕎嗷的喊了一聲,這一聲可不要緊,差點把陸卿的魂兒都給嚇飛了。

陸卿從床上一激靈的爬了起來,怎麽了?失火了?發生命案了?

趕緊開燈,心髒咚咚咚的跳著,等看清名字,陸卿將那聲靠優雅的吐了出來。

“你有病吧你,大半夜的扮鬼。”

陸卿惡狠狠的將手機就給斷卦了,喬蕎被陸卿嚇的,光著腳跳到床上,扯著被子把自己給包了起來,有鬼啊。

“媽……”

用被子捂著自己一直叫媽,張麗敏踩著拖鞋過來,這就作死吧。

“你把電腦關了,我害怕。”

喬蕎抖著聲音,張麗敏也不會弄這玩意啊,想來想去,自己直接將電源就給拔掉了,把喬蕎從被子裏給拽了出來。

“你就作死吧,大晚上的不睡覺看鬼片,鬼哭狼嚎的……”

張麗敏一邊罵一邊把女兒摟進懷裏。

喬蕎這一夜睡的不是很好,早上起床頂著兩個熊貓眼,自己拿著手機,發現上麵有跟陸卿的通話記錄。

這人有病吧,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麽。

親,你確定是人家打給你的嗎?

周六喬蕎開車去接的黎明,青霞也領著陳放過來了,陳放跟黎明玩不到一起去,主要是黎明覺得陳放太笨,大腦不是在一個層次的。

“黎明啊,桌子底下有酸奶,你老姨說這是最好喝的酸奶。”

黎明把箱子拽了出來,自己拿了一盒給陳放一盒,陳放就拿在手裏,慢吞吞的喝著。

黎明把張麗敏給逗的,一會兒一笑的。

青霞等喬蕎出了廚房,就壓低聲音問自己媽。

“媽,放票改成喬蕎的名字了?”

張麗敏臉色一白,她是沒合計喬建國嘴能這麽快,你說雜就這麽碎嘴呢?跟老娘們似的。

張麗敏也心疼老大,誰讓老大過的不好。

“當時我也沒想別的,過都過了,喬蕎不像是喬梅,好說話,等將來媽沒有的那天,這房子還是你們姐三分。”

青霞聽著這話,再一想陳元慶說的,喬蕎條件好,那真是不差錢,手裏握著多少錢呢,喬梅人有阮雷,就自己不行,出來的時候是陳元慶手把手教青霞說的話,青霞壓低姿態。

“媽,你也知道我家這個條件,不然我就不爭了……”

張麗敏歎氣:“媽都知道……”

青霞也沒辦法,總跟丈夫幹架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再說她跟陳元慶都是為了兒子好,丈夫也不至於坑她。

張麗敏看著兩孩子嗬嗬的笑著,吃飯的時候看著喬蕎來了一句。

“你現在有活期的錢嗎?”

喬蕎挑眉,問自己有沒有錢幹什麽?

“沒有啊,怎麽了?”

張麗敏說:“這房子呢,寫你名下了,要不你就拿錢買下來,你們姐三平分。”

青霞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

喬蕎手裏的筷子放下,怒由心生,冷冷地用視線掃過大姐的臉。

這是陳元慶又在裏麵說什麽了?

說:“這房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是我買的。”

張麗敏緩緩開口:“你買給媽媽的,那就是媽媽的財產對不對?”

喬蕎不急不躁。

“這話也不是這麽說的,現在媽是要跟我算的這麽清楚了?”

張麗敏歎氣:“喬蕎啊,你大姐條件也是不好……”

過去喬蕎聽見這個就心軟,可現在她覺得大姐是屬於聖母類型的,錢給了大姐,早晚都得被陳元慶給敗活光,不如就放在自己手裏,等有一天大姐真的需要錢了,自己在拿出來不是更好?就大姐被陳元慶洗腦的這個勁兒,她就不能退。

“這和我無關……”

青霞有些難堪,覺得妹妹這樣不給自己台階下,到底是沒說出來什麽,咬咬嘴唇,叫陳放趕緊吃飯。

“媽,先別說了。”

張麗敏還想說,可聽青霞這麽一說也就不繼續了。

青霞領著陳放回家,陳元慶的媽媽就拉著孫子問。

“在你姥姥家吃什麽了?”

陳放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然後老太太問都在他姥姥家玩什麽了,陳放回答沒有。

“黎明來了,我姥稀罕黎明多過我,我老姨說房子是她的,沒有我媽的份兒……”

陳放這孩子會學舌,就把張麗敏和喬蕎的對話都學給自己奶奶聽了。

陳元慶他媽這一聽,喬蕎現在這是眼紅了,看見錢就不撒手了,缺錢花了是吧?

婆婆從房間裏出來,進了青霞的屋子裏,青霞正換衣服呢。

“媽。”

當婆婆的坐下看著青霞:“陳放回來都跟我說了,黎明是挺聰明的……”

正常孩子跟那樣的孩子就比不得,不過也沒有什麽可比的。

青霞點頭:“都這麽說。”

婆婆就說陳放這成績雖然不好,可至少孩子也努力了,跟黎明一起吧,孩子就灰心,以後盡量還是少讓孩子和黎明一起。

“人家是在母親的肚子裏就不一樣了,咱們是普通的孩子……”

青霞點頭,她自己也這樣覺得的。

“你媽身體還挺好的?”

婆媳兩個人閑聊,婆婆挺關心青霞的,最近婆婆說她閑著也是閑著,晚飯她就管了,所謂的管自然也不是全然都管,青霞幹活都習慣了,當婆婆的願意從神壇走下來,這幾次都站在青霞的一邊,替青霞說話,陳元慶呢,是當上這副科長自己就有點控製不住了,覺得自己和青霞的層次就拉開了。

青霞再不好,可喬青霞能一根筋兒的和兒子過,當媽的現在就感覺到兒子的心思很浮躁。

陳元慶一直念叨著要買車,青霞是手裏真沒那麽多錢,老婆婆手裏有點錢呢,沒打算拿出來,因為她清楚這車要是買了,絕對不像是元慶所說的那樣,為了接孫子的,肯定不是的,陳元慶開著車上班,你說單位那些女的不是更主動了?

青霞這人呢,心慈手軟的,婆婆以前對著多不好她都不記著,婆婆對著好一點呢,立馬就往心裏去,那真是把婆婆當成親媽,可聽自己婆婆話了,這不婆婆發話了,說以後叫陳放少回她娘家去,青霞就聽進去了。

“人家孩子聰明我們也羨慕,可惜羨慕不來,你們家老二原本就奸……”

青霞尷尬的笑笑。

當兒媳婦的嘛,首先就得跟婆婆把關係拉好了,這樣才能更加和平的相處,把日子安安穩穩的過好了這才是真,比什麽都強。

“媽有些話不應該說,可青霞啊,你就沒想過你爸媽的房子應該有你一份的?”當婆婆的慢吞吞的開口,一點一點的提及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