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禍端

第十八章禍端?

論起實戰經驗,這些個和平年代的兵哥還真沒有蘇圖經驗豐富,軍隊裏的現代化操練模式盡管不是墨守成規,但是在實戰中也很大程度的打了折扣,相比敢拎著匕首單挑黑瞎子的猛人,還是有一定差距,也就隻有人海戰術才能起到絕對優勢,蘇圖就算再不濟,也有一股子彪悍氣焰,更何況蘇圖還是個實打實的練家子?

慕容璞做夢也想不到短短十幾秒鍾,幾麵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到他反應過來,才拎著匕首朝剛剛倒地的蘇圖撲了上去,這牲口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在蘇圖身上放點血,第一次折了麵子,這次再失手,恐怕自己以後在部隊也就混不下去了。

慕容璞是個玩刀的好手,這個定義也隻是在那些個巴結他的牲口們嘴裏得到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正常情況下一對一,他絕對不是蘇圖的對手。

手起刀落,慕容璞急紅了眼睛。

一隻鐵鉗般有力的大手迎上來,死死的握住慕容璞的手腕,刀刃在蘇圖的手背上劃開一道十公分長的口子,所幸並不深,沒有傷及血管。

在慕容璞驚愕之餘,蘇圖另一隻手輕輕一抖,一把足有二十公分長刀刃的匕首出現在蘇圖掌心,手柄部位纏滿了布條,匕首的外形很粗糙,但是刀刃異常鋒利。

“玩刀?你還嫩了點。”蘇圖陰森森的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手中匕首往前遞出。

撲哧~~刀鋒入肉的快感伴著鮮血迸發,由於兩人的位置限製,匕首插入慕容璞的大腿根部,慕容璞倒也像條漢子,沒有歇斯底裏的慘叫出來,蘇圖也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握住慕容璞手腕的手掌用力往外一帶,整個人翻身而起,一記爆發力十足的頭撞,把慕容璞撞翻在地,輕鬆奪過他手上的軍用匕首扔到一旁。

一場危機化解,蘇圖沒有半點興奮,想到的反而是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係列麻煩,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考慮的事情也盡可能長遠,對這些個明顯背景不俗的家夥,蘇圖還是有很大的壓力。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都會把你揪出來…”慕容璞惡狠狠的說道,麵目猙獰。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看著這個處於下風還口出狂言的家夥,蘇圖當真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邪惡的心理,殺人?這可不是像殺畜生那樣酣暢啊。

蘇圖聳了聳肩,慢慢蹲下身子,手握住還插在慕容璞腿根處的匕首手柄,一臉平靜,道:“我說過,我隻是個升鬥小民,沒有什麽大抱負,也肯定不會低聲下氣的忍氣吞聲,別人打我一拳,我就要加倍還回來。”手上慢慢用力,把插在腿上的匕首一分分的往外撥出來。另一隻手壓在慕容璞的嘴上。

那種鑽心疼痛讓慕容璞再也忍不住,可是他隻能發出嗚嗚聲響,蘇圖壓在他嘴上的大手可一點也沒有放鬆,直到匕首完全拔出來,噴湧的鮮血頓時暴濺開來,那些個被撂翻在地依依呀呀的青年眼睜睜看著慕容璞被人放血,完全沒有餘力幫忙,就連喊叫都顯得力不從心。

慕容璞的掙紮逐漸平息下來,失血,讓他流失了所有氣力,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蘇圖沒有要他命的意思,感覺到差不多的時候就放開手,從慕容璞身上撕下一大塊布條,很熟練的給他把傷口包紮起來。

做完這些,慕容璞也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大門再次傳來激烈的敲門聲,外麵的青年在對講係統聽到前一段對話,這才意識到出事。

大門打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青年的脖子上,蘇圖一臉驚駭的他拉進院中,關上門,隨即收起了匕首往後退了幾大步,說道:“你是想救人還是想打架?”

青年看了眼現場,沒有一個還能站起來的,當下心就涼了半截,四比一都成了這個結果,自己單槍匹馬那不是羊入虎口?

很快,院中的傷者被一一扔到越野車裏麵,汽車絕塵而去。

蘇圖回到房中看了看二德子,見他隻是昏迷熟睡,稍稍心安,從桌上拿起二德子從夜總會順手牽羊拿回來蘇煙,走出院子,蹲在門口的梧桐樹下點著,一直接連抽了三支,最後把自己嗆得眼淚汪汪,這才撒丫子往租住地最近的24小時營業超市跑了過去。

淩晨三點,夏子軒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個號碼是夏商雨給蘇圖買了手機之後就存在上麵的,蘇圖的手機上一共就隻有三個號碼,一個,是夏商雨的,另一個是夜總會的電話,還有一個就是夏子軒的號碼。

夏商雨可能也是經過爵士吧事件之後,考慮到蘇圖的安全問題,最後在蘇圖的手機上留下了這個電話號碼,事實上她希望蘇圖永遠也不會撥通這個號碼,最起碼她希望蘇圖不是在某種情況下撥通這個號碼。

夏子軒有兩個號碼,現在被打通的號碼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三個,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夏子軒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接通了。

接通後雙方都沒有說話,蘇圖是因為難以啟齒,而夏子軒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沒有想要首先說話的意思。

“夏叔叔,我有點事要麻煩你。”

電話中傳來蘇圖的聲音,雖然蘇圖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夏子軒還是從中聽出了一點端倪。

“有麻煩?先不要說了,電話裏不方便,告訴我你的地址,馬上有人過去接你。”夏子軒果斷說道。

蘇圖也知道時間比較緊迫,不知道對方在SH有沒有什麽後援,毫不猶豫的報出了自己的地址,掛斷電話後,蘇圖又撥通了夜總會的電話,等待了兩分鍾,黑子接通電話後他直截了當的叫黑子速回,沒有說什麽原因,就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鍾後,黑子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隔著大老遠,就看見蹲在樹下抽煙的蘇圖,黑子當時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三叔可是從來都不抽煙的呀。

大老遠,黑子就叫了出來:“三叔,咋了?”

蘇圖起身,扔掉手中快要燒手的香煙,淡淡的說道:“出了點事,別問這麽多,趕緊收拾。”

“啥??”黑子滿臉疑惑,不過,他很難了解這個三叔,既然他開口說收拾,事情就肯定是比較棘手的了,黑子也沒有追問,精明如他,自然聯想到酒吧的事情,二話不說,衝進院中,退看房們,這廝看見二德子竟然還在呼呼大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去給丫一拳,身後傳來蘇圖的聲音:“別動德子,他被打暈了。”

黑子當時就震在了當場,扭頭,借著燈光,才看見蘇圖臉上的傷痕和滿是鮮血的左手,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說道:“三叔,你沒事吧?”

“皮外傷,沒事,趕緊收拾別廢話,一會有人來接咱。”

黑子也不去想是誰會來接人,他對蘇圖從來就是言聽計從,當下,便開始把所有東西通通用床單打包,速度之快,歎為觀止。

二十分鍾後,一輛銀色別克商務車在門口停下,蘇圖站起身,滿是戒備。

開車的是個中年人,四十歲光景,白麵無須,臉上掛著溫和笑容,看見站在樹下的蘇圖,他下車後微微點頭,道:“上車吧,我是夏老大的人。”

蘇圖這才放鬆警惕,轉身進入院子招呼黑子,兩人先把幾個超級大包裹扔上車,這才抬著死沉死沉的二德子塞進了車裏麵。

中年人駕車技術很嫻熟,不像趙雪那樣浮躁,盡管晚上的車輛行人很少,他的速度也一直保持在五十公裏的狀態。

四十分鍾後,汽車開出繁華市區,從輔路開向一處莊園式建築。

這處莊園麵積不是很大,建築麵積目測在五百平米左右,三層,依山傍水,倒也風光甚好,隻是現在蘇圖完全沒有心情欣賞風景,心裏麵思考著該如何向夏商雨坦白,雖然他認定夏商雨不會就此與他發生什麽爭吵,但是,對於自己貿貿然求助於他父親,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別扭。

電動大門自動打開,汽車一路開到建築物門前停下,夏子軒依然是那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腰杆挺得筆直,站在門口的台階之上。

蘇圖下車後,在台階之下恭敬地鞠了個躬,也沒有走上台階,說道:“夏叔叔,給您添麻煩了,我這邊出了點小亂子,暫時先把我這兩個兄弟托您安置一下,可能過些天才會離開。”

“三叔,我不在這留下,你到哪我也到哪…”黑子忙不迭的說道。

“閉嘴。”蘇圖扭頭嗬斥道。黑子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再也沒敢出聲。

“別說了,先把人弄進來,有什麽事情你跟我說說,不管怎麽說,你是小雨喜歡的人,我也不能看著你出事。”夏子軒轉身走進內廳。

二德子和黑子被安置在二樓客房,開車的中年人送來兩片不知名的藥片,黑子給二德子服下,蘇圖忙完,中年人才帶著他上三樓,在一間房門口站定,中年敲了敲門,裏麵回應之後他打開房門把蘇圖讓了進去。

這是一間書房,複古的裝飾風格讓人眼前一亮,蘇圖此刻哪有閑情逸致觀察這些,進去之後看到夏子軒衝他招手,這才走到窗前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夏子軒不發威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慈祥的,沒有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蘇圖感覺不到半點壓力。

“怎麽回事,跟我說說,看我能幫上什麽忙?我可不想我女兒到時候跟著一個窮小子亡命天涯。”夏子軒不溫不火的說道,臉上始終是那般讓人看著舒服的慈祥表情。

蘇圖吸了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也沒有繞彎子打算隱瞞的意思,把整個事件的經過從上一次慕容璞找到爵士吧開始,詳細的說了出來。

靜靜地聽完蘇圖的講述,夏子軒點燃一支雪茄,略微思考,說道:“對杭州慕容家你知道多少?”

蘇圖搖頭不語,對慕容璞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聽到,更別說慕容家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