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雛鳥的初戰

告別了孟誌軍,回到宿舍裏,陳弈躺在自己的床上,仔細思考著自己未來的出路。從孟誌軍口中的露出的一些情報,結合自己的所見所聞,他做了一些大膽的推測。

1,不是所有的異能者都從屬於某些組織,在野的異能者並不罕見。

2,異能者的組織有複數個,他們之間的關係通常是競爭乃至敵對。

3,最後一條,是最重要的一條,也是看起來最不可能的一條:似乎……自己所處的這個國度,對異能者的管轄力度,不是很高。

這幾條消息或許正確,或許有謬誤在其中。不過對於陳弈來說,目前隱藏在現實世界的裏世界的大門,並沒有向他展開;陳弈隻是趴在門縫上向裏看,從門縫中看到的東西隻有這麽多,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完成了一整天的課業,又小心翼翼的和孟誌軍進行對話,還在這裏胡思亂想了半天,此刻的陳弈,倦意上湧,便去洗漱睡下。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陳弈又一次在夢中被驚醒。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那種劇烈的,帶著無法掩飾的醒目的惡意的波動。

距離,不過區區十多米。

並且越來越近。

陳弈沒有驚慌,他掏出手機,無聲狀態下的手機沒有一絲聲音,而配套的耳機將手機撥號的聲音掩蓋掉了七七八八。

他打的電話,是給孟誌軍的,無論這個惡意的波動是否對針對自己,通知有關人士,對於自己都有好處。

然後,他翻過身子,手鐲當中的鋼線好似一條蛇般,悄無聲息的像床下探去,從自己床靠牆的一麵,悄悄地探入了床下的櫃子。

在這種上床下桌的鋪位當中,陳弈認為最有利的,便是上|床下桌的多層結構。他在桌子後麵掏了一個洞,大小隻有拇指粗細,卻足夠讓他借著鋼線,將櫃子裏的其他鋼線,聯係在一起。

鋼線簡單的探了一下,然後就好像磁鐵一般,粘住了另一根鋼線,鋼線一根連著一根,好像拔河一般,首尾相接著,悄悄地從櫃子裏,移動到了陳弈手邊。一根鋼線的中間部分在陳弈的手腕上輕輕的繞了一個活扣,末端則和其他鋼線纏繞在一起,好似蛇一般的繼續前行,最終埋伏在了宿舍的各個位置,借著陰影和被褥的遮蓋,潛伏了下來。

惡意的波動在宿舍樓的樓道裏來回的踱著步子,最終還是停在了陳弈的宿舍門口。

伴隨著一陣細微的聲音,借著月光,陳弈清楚地看到自己宿舍的宿舍門門鎖的周圍,出現了一條細小的切割線,將這個門鎖附近的木板整個切了下來。

能力強度可以切割木板,不知道對金屬效果如何,陳弈這麽想著。不過他很快就不去思考這個問題:自己的能力強度也不是很高,尤其是自己最近使用的鋼線,直徑也就是零點三個毫米,比自動鉛筆芯還要細,能夠切透那些木板,自己那些超細的鋼線,縱使有能力強化,在這方麵,也好不到哪去。

那麽,就是要用一些輔助的手段了。

陳弈心中一動,一條鋼線的針,輕輕的戳進了桌子下麵放著的一隻玻璃瓶的橡膠塞裏,鋼線的針頭末端,連同後麵的部分鋼線,膨脹起來,好像一個小小的注射器。

那是一瓶醫用酒精。

即便隻有很少的量,但是如果注入了血管,那麽也很容易讓人感到醉酒,加上他已經準備好的高錳酸鉀粉末,注入體內的話,短時間內讓一個普通人失去戰鬥力,並非什麽難事。

可惜,雖然是醫學生,強力的麻醉藥陳弈還是接觸不到。

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這名能力者切割木質宿舍門的速度不快,陳弈想了想,從床上爬了下來,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借著椅子掩蓋了住自己手腕上連接的金屬線。

金屬線也隨著陳弈的移動而快速的移動,沒有一點聲息。在門打開之前,最後一條鋼線也就近隱匿在各個床鋪的陰影之間。

門打開了,一個身影走了進來,闖入者看到的,是坐在椅子上的陳弈,右手上還拿著一把小美工刀。

“你是什麽人。”陳弈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動了能力,而是張口問道。

“嘖嘖,被特勤二隊的‘奪魂絲’看上的人,果然有點意思。能夠感受到我,雖然還沒有覺醒,卻是個不錯的潛力者呢。”闖入者大約一米七零,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連頭部都被包裹在黑色的麵罩當中,雖然個子高達,卻瘦得驚人,隔著衣服都能夠看到他身上突出的骨節。

“你是哪個組織的?血天使嗎?”陳弈聽得他的說法,突然心中一動:這個家夥,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鋼線?或者這是成竹在胸,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能力?

不管是哪一種,自己都必須爭取時間。

就在和黑衣人對話的時候,通過耳機,陳弈已經撥通了孟誌軍的電話。雖然他並沒有和孟誌軍說任何話,不過孟誌軍還是輕輕地在耳機中推測出陳弈的情況不允許他說話,在電話中單方麵的讓他堅持五分鍾。

耳機並不在陳弈的身上,而是藏在被窩當中,搭著一根鋼線。通過金屬的震顫,陳弈借著手腕的觸覺,將聲音分辨出來。也隻有這樣,才能夠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才不會被來訪者聽見。

自從火車上那一夜之後,陳弈對於金屬的感知,又一次的增強了,通過金屬的顫動來聽聲音,對於他來說,隻要集中注意,並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血天使?那是……”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到一半,陳弈將右手中握著的,已經被淘汰的小刀,丟了過去。

黑衣人看著軟綿綿的飛刀,不屑的一揮手,一條銀白的光柱橫掃而過,將小刀一分為二,掉落地麵。

“哼!這種程度的偷襲,也想……”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到一半,腳腕上就已經傳來了針紮的痛感。

那是一根陳弈控製下的鋼線。

高錳酸鉀粉末已經隨著針尖的刺入,飛快的注入了血管,陳弈甚至能夠通過金屬感受到對手的心跳。

噗的一聲,陳弈對於金屬針的感知已經完全失去,黑衣人果然又發出了一條銀色的光柱。

“原來已經覺醒了,不過以你這種脆弱的力量,又如何和我對抗?”黑衣人雖然吃了點小虧,卻依然自負。他對於自己的力量有著幾乎絕對的自信,對於自己的判斷也有足夠的自信,在他的感知當中,周圍沒有任何異能波動,除了被陳弈用針攻擊的那一霎那。

如果不是有心算無心,一霎那的波動,足夠他做出合適的反應。不過他並沒有想到,那一霎那的波動,是陳弈故意放出來的。

對於陳弈的針,黑衣人也不是毫無警惕,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隱藏實力,就為了在別人身上紮一針?他在被注射的瞬間,就已經將牙齒後麵的一片藥丸咬碎,這片特殊的藥丸,對於世界上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烈性毒藥、麻醉劑等藥劑,都有足夠的解毒能力。

可惜,陳弈注射的不是毒。

“你居然……”陳弈表情上帶著幾分驚慌,卻毫不猶豫的控製著被斬斷的鋼絲,向黑衣人纏去。攻擊的時機,又是說話的瞬間。毫無疑問,又是一次借著話語掩飾的偷襲式進攻。

“沒用的!”黑衣人渾身籠罩在光柱當中,將纏來的鋼線切割的七零八落。

而陳弈則趁機轉身飛撲,躲過一條激射的光柱,連滾帶爬地向著陽台竄去。

陳弈的宿舍在二樓,陽台是露天的,隻要逃到陽台,跳下去也不會受到太大傷害,而後陽台正下方,剛好是警衛室。

“我說過沒用的!”黑衣人顯然不想要陳弈的性命,銀白的光柱僅僅擦著陳弈的頭皮掠過,將陽台門斬出一道巨大的切口,因為切口的不規則,陽台門被卡住了,想要打開,雖然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卻也需要花幾秒鍾才能拉開。

戰鬥中,哪裏有幾秒鍾可以用?

不過陳弈的本意,本身就不是為了向陽台逃竄。

剛才陳弈被切壞的鋼線僅僅是一小段,鋼線的另外一頭還有一枚針,而這樣的雙頭帶針的鋼線,陳弈足有十根!

十八根針在鋼線推動下,猛烈的紮進了剛剛進行了一波爆發,略微有點鬆懈的黑衣人身上,其中甚至有多處血管,高錳酸鉀順著針孔注入了血管裏,快速反應的強氧化劑在體內產生了劇烈的疼痛感,加上快速流動的鉀離子讓體內肌肉的震顫,將黑衣人凝聚的一道光柱從內部打散。

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鋼線纏繞著,捆綁著,將黑衣人包裹,而紮在黑衣人身上的鋼線的針,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波動,和一部分鋼絲融合,改變了形狀,變成了一根大號注射器。

注射器裏麵都是空氣。

而最後一支,灌滿了酒精的針,因為過於沉重,直到現在才狠狠地紮進了大腿的股動脈,將酒精推了進去!

陳弈在這個瞬間,同時操縱著十根鋼線進行運動,並且控製著金屬進行變形,他的波動終於無法掩蓋,完完全全的,爆發出來。

“什……什麽!”黑衣人隻覺得天旋地轉,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根本感知不到能力波動的小子,居然能夠瞬間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異能的常識之一,就是力量越大,就越發難以壓製。

這個並非是真理,卻適合絕大多數的異能特點,所以黑衣人在第一次被偷襲的時候,對於僅僅散發出微小異能波動的鋼線根本不放在眼裏,隻是因為看走了眼而惱羞成怒罷了。

而直到不知道多少根的鋼針入體,他才驚然發覺,自己麵前這個小夥子,似乎並不是那麽好對付。

雖然體內不知道注射了什麽鬼東西,讓疼痛和眩暈同時過來。不過黑衣人自身卻並非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經過了嚴酷訓練的他凝聚著力量,打算爆發致命一擊。

隻要三秒就可以了,三秒鍾就可以!他在心裏呐喊著。

可惜,陳弈才不會給他三秒鍾。

所有鋼線瞬間脫離了陳弈的手臂,其中兩根,戳進了牆上的插銷。

整個宿舍瞬間跳閘,而黑衣人則被巨大的電流徹底麻痹,凝聚的力量也被打散。

陳弈一伸手,依靠磁力懸浮在手臂上方的鋼線抓在了手裏,控製著鋼絲將黑衣人纏了一圈又一圈,又與多個床相連,將黑衣人懸掛在兩個床之間。

然後,陳弈拿起手機,用力將陽台門拉開,跳了下去。

沒有驚動保安,他不確定保安是否也是對方的人,隻是下意識的想要離開現場。

三繞兩繞,鑽到校園內一處灌木叢生的草地之後,陳弈這才定下心思,戴上了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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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不知道為什麽大家一看就覺得是萬磁王,你們這麽猜測讓我壓力好大……

再說了,就算寫個燒火的能力都有百十本書,何況金屬和磁力這種衍生方式一卡車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