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爹，快去抱別人的大腿
第十四章老爹，趕快去抱別人的大腿
“兒子，你去娜娜家到底怎麽得罪娜娜了？惹得她那麽生氣，竟然連送都不送你？”王紅梅一臉不悅地盯著自家的兒子，要是那麽好的兒媳婦被氣跑了，自己找誰哭去？
“老媽，什麽叫不送我？她可是女孩子，要含蓄知道不？含蓄！”慕羽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老媽，原來也是這麽的，額……熱情。
“慕羽，我怎麽覺得你突然變了，突然變得會說話了！你該不會，不是我兒子吧！”王紅梅懷疑的不無道理，以往，自己的兒子隻有被教訓的份，哪裏像現在的這樣，可以和自己好好的頂嘴了！
變得活潑了！
“哪能呢！”慕羽嘴角抽了抽，難道，自己以前，真的那麽衰？是家中好寶寶的類型？
“不對，你變了，明明昨天還是那個沉悶悶的，和你老爹一個德性！”王紅梅眼裏還是懷疑。
“別，你怎麽又扯上我了呢！”剛剛回家的康武威，也不滿了。自己什麽時候沉悶了，還不是你太，太活躍了！
嘰嘰喳喳的像賣菜的！
當然，康武威也是不敢說出心裏話，省的，又讓妻子這座火山噴發，受不住！
“老爸，我有話和你說！”見救星來了，慕羽瞬間朝父親走去，還極為體貼地為對方拿著外套。
看著父親和母親同樣，比記憶中，顯得年輕的麵龐，慕羽，心中不經有些酸楚。
要是自己沒有重生，上一世，雖然父親很想幹出一番事業，但是，沒有站準派係的他，直到慕羽重生了，仍然窩在區長這個位置，沒有再向上進一步，慕羽，太多次的，看到父親，借酒消愁的身影。
曾經的飽滿鬥誌，盡數化作了虛無。
還沒開放就要枯萎嘛？
慕羽相信自己的父親，更是滿意父親的才幹，一切，隻是不得誌！
而阻礙自己父親步伐的人，便是，滕雄！
上一世，滕雄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市委書記的位置，便開始安插自己派係的人員，把同樣被提名上去的康武威，直接劃掉！
而且，還不止是一次！這個仇，是結大了！而這一世，慕羽，需要，心中渴望的，第一件事，不是美女，而是，先將這個日本人解決掉才行！
兒子敢和自己搶詩詩，他的父親敢給自己的老爹使絆子！這仇，不可，不報！
“我先上去了，兒子，來！”康武威還覺得是兒子被老婆說的沒話說了，朝自己這求救呢，也不在意，率先上了樓。
“哎，慕羽，你別跑啊！你還沒和我說你的變化怎麽這麽大呢！”王紅梅可是不願就這麽放過慕羽，抓著慕羽的衣擺，不讓他走。
“老媽，戀愛知道不？戀愛可以使一個男子完全改變自己，在異性麵前顯露出最完美的自己，懂了嗎？areyouok？”
兒子戀愛了？
王紅梅有些呆滯，接著便是狂喜，難道，兒子終於開竅了，懂得找女孩子了？
王紅梅沒有一般母親的拘謹，對孩子早戀的反對。相反，她是大大的支持，畢竟，人家當初還是女追男的人物不是？思想不開放些，哪能成呢？
“兒子，那麽你的對象是不是，娜娜？”王紅梅臉上一片喜色，就差沒把慕羽給抱起來了。
“你猜！”
很遺憾的，慕羽隻說了兩個字，就咚咚咚的上樓了。
“我猜就我猜！我猜，很可能就是娜娜！”王紅梅興奮了，照這個情形，還真是娜娜！鬧脾氣！
這不就是小年輕談戀愛常遇到的嘛！王紅梅笑了，極為愉悅地笑了。
所以說，母親的心思你還別猜，一猜就著！
※※※
“兒子，怎麽那麽慢？你不是找老爸當避風港？”康武威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國字臉，濃眉大眼的。很有氣勢。
即使是對待親生兒子，也還是帶著一絲穩重。公是公，私是私。很有原則。
這也是康武威無法升級的原因之一了。太不會做人了，做獻媚的人！
當官了，不能明擺著送禮，但是什麽茶葉好酒的這些送送，也不違法吧，興許能讓領導開心，有什麽事情，好差事的時候，能想起自己這號人！
但是，自慕羽記事情以來，自己的父親，可是沒有送過一次，更沒有收過禮！太頑固了！不送禮，不收禮，上頭的不滿，下頭的不知你的意思，還真是兩邊不是人了。要不是真的有才幹，早就被擠兌了！
一定得先找父親說明情況才行！慕羽從書架上隨意地抽出一本菜根譚。
“你看那麽高深的東西幹什麽？”一眼就看到了書名，雖然自己沒有去看，但是康武威也還是有些見地的。
“老爹，人各有誌嘛！我想變得更有意境，更深遠不行？”慕羽轉眼瞧了自己父親一眼，滿是無語。
“行，當然行。慕羽，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我當然不一樣了，老爸，難道你就想天天一樣？”慕羽話中有話道，
“你想說什麽？”康武威神色更嚴肅了一些，自己的兒子，雖然平時有些悶，但是，也不是隨便放出話來的人。
“老爸，你知道，你為什麽一直呆在區長的位置這麽久嘛？”慕羽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
“小屁孩，你懂什麽？一邊去……”
康武威努著臉，隻是慕羽絲毫不懼。讓康武威更加奇怪了，今天的兒子似乎真的不一樣了，往常他哪裏有膽子和他對視？
“老爹，這個很重要！希望你務必回答我！”慕羽的聲音很大，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老子吼，不吼不行，要是康武威再將他當做是小孩子家家，那可是真的糟了。
“誒，還不就是因為送禮的事情！真正的好官，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去阿諛奉承，我做不到！”仿佛是在表心事一般，康武威一股腦地說出來。雖然和妻子說過多次，更是得到了妻子的勸解，但是，康武威仍不改作風！阿諛奉承，他做不到！然而，心中有鬱悶需要向別人傾訴是一定的，向兒子傾訴，也是不錯的。
“老爹，你聽我一句！要想真正的為百姓辦事，就得做更高的官！擁有更大的力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慕羽心中一動，繼續引導道。
“你說！”康武威雖然為人頑固木訥了些，但是，也還是有腦袋的，才不那麽輕易地就跳入兒子設下的陷阱！
“當官，自然要送禮。老爸，你別急，這個送禮，隻是表示自己的誠意。不需要太貴重的東西，禮物輕，怎麽也不會落到送贓物這項罪，你送的禮物，落到真正的伯樂麵前，是真誠，而其他真正想要收禮的人，嫌禮輕了，下次不送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樣的人不適合，咱們不在他的派係！否則，還容易被牽連！”
“然後呢？”康武威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
“然後，別人送你的禮物，你也得收下！當然，前提是不能貴重的，要便宜的！否則，很容易被對頭鑽空子說你收受賄賂的！而且，還得有前提，隻是下屬為了表誠心的，你收下，安撫安撫下屬，表示，你和他是同一派係的！但是，對於那些求你辦事情的，也不要一概回絕，而要選擇，考慮，是不是，不和原則，凡是讓自己有政治危機的，絕不能收！你收了，在他看來，就是默許了要幫他！然而，最後又沒有幫他，弄得裏外不是人！”
“老爹，你這裏怎麽都沒有茶水的？我說的都渴了！”慕羽環顧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那可愛的茶壺，不禁有些鬱悶。人家申岸然還有特地準備的茶水呢，自己的老爹的待遇怎麽這麽低？
“誒——”康武威背靠著沙發，長歎一口氣，有些沉默。半晌，才道“還有什麽，你一概說出來！”
“這些都是送禮的學問。這年代，當官的，就是流行這個，要不想被淘汰，不學學是不行的！老爹，你真的得好好想想，送禮，其實不是違法，更不是諂媚，而是與領導和下屬的交流！這和你的理念是沒有違背的！”
和理念沒有違背！
難道，自己多年來的堅持，都錯了？
“咱們要先去抱別人的大腿！”慕羽冷不丁地打斷了康武威的深思。此時這些年一直經受苦悶的父親沉思了，這不上不下的日子，他應該也過膩了。
“抱大腿？你是說，要站派係？”康武威早就知道，官場中派係爭鬥的慘烈，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站隊，明顯帶著利益的色彩，康武威是極其不喜的.
“不錯，要站隊，而且要站對！老爹，站隊你也不陌生，你隻看到了他們的黑暗，但是，你看到了他們的好處了嘛？一山難容二虎，同樣，官場亦是如此。老爹，你現在是中間派，誰也不幫，最穩，同時最倒黴的也是你！你想想，在人家爭鬥的時候，你在觀望，不出力，等有獲勝者的時候，你的處境豈不是很尷尬？”慕羽可是綜合了上一世自己老爹的處境總結出來的。當初，自己的老爹還真是中間派，為表清明，好，表清明，滕雄勝利了，什麽好事壞事，都沒你的份，想升官，做夢去吧！
“誒，真的隻能這樣了？”康武威歎了口氣，顯得極為失意，
“不錯，老爹，你得馬上去表態度，而且是準確的態度，恩……明天，明晚，你去找申伯父，表明心跡！站在他的這一邊！申伯父可是一條大魚，站好了，是沒有危險的，而且，你看申伯父像是那種為了利益追求的人嘛？站隊，也要看人！人家的官位比咱們的高那麽多，但是，依舊沒有阻止娜娜和我交好，可以看出他心胸大，而且，你都在這裏那麽多年了，難道，還不了解他？”慕羽賣力的推銷著，幾乎要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倒出來，什麽人家的勢力其實不在這裏，而是在京城什麽的！一旦和京城扯上了關係，這人，他還能沒有勢力嘛？這人，他還能那麽容易就倒嘛？
康武威重重地拍了下慕羽的肩膀，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是，慕羽知道，自己的老爸，是真正的心動了！
官場，說白了，還不就是那回事？
老爹算是同意了他的想法，因為這個想法沒有超過老爹心底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