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八真身
葉之秋麵上微微發紅，好在烏圭聽不見這句話，老八又開口了：“其實，小烏龜說得不錯，你初學煉金術，經驗和技巧熟程度不足，而‘化靈’又是整個煉製過程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一個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所以你盡快將體力和法力調整到最佳的狀態，而不是如此草率行事……你也不想你的那個冷月白等你這些天吧。”
老八那句“你那個冷月”讓葉之秋心裏湧起絲絲甜意，他采納了烏圭的意見，來到靜室裏，用陰陽訣療起傷來。
在大夢心經的輔助作用下，陰陽訣體現出了十分神奇療效，在葉之秋半睡半醒地專心靜療一陣後，發現身上的傷恢複了大半，體內的法力運轉比以前更加順暢自如。
看到葉之秋驚奇的樣子，老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才知道陰陽訣奧妙無比啊，這次的被襲反而給了你一個很好的實戰鍛煉機會，讓你在危急關頭發揮出了潛力，所以法力反而進步了不少。依我看來，你要多進行這種實踐修行啊。”
“什麽？難道要我主動去找那些怪物去送死？”葉之秋想到幹屍那張猙獰的麵孔就不寒而栗。
“唉，誰讓你平時確實沒有好好鍛煉自己的法力，也沒有認真學習戰鬥技巧，要不是大夢心經能在不知不覺地自我修煉，恐怕你還停留在築基的初級階段，”老八搖了搖頭，“撇開你體內那種巨大的潛力不談，你現在真實的法力水平最多隻能勉強算是築基的高階程度，連小烏龜的融合境界都比不上，還有什麽臉做人家‘師尊’啊！”
“我早說了自己沒能力做，是你一直拚命慫恿我做。”
“如果你修真有學那個天玄醫經一半努力，你早就突破融合境界了。”
葉之秋可不認為專心學醫有什麽不好，老八早知道在這方麵他是個死腦筋，也不想多費唇舌，便把話題轉移到煉金術上來。
“天衣銀針眼前隻剩下最後的‘化靈’階段了，這關係到整個煉金過程的成敗，你要做的是以用法力將天衣銀針包裹起來，然後以心之火焰進行煆燒，在一定的火候下將提煉出的寒晶融入靈器之內就大功告成了。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卻很不容易，首先必須將火焰和包裹法力的強度控製好，既要將天衣銀針鍛燒至能融入寒晶的程度，又不能讓它因高溫而變形，提煉和融入寒晶的過程更加要小心……”
盡管這些在老八傳授的煉金術篇中都有提及，但馬上就要親身操作時，葉之秋還是難免有些緊張。在老八的指導下，他開始了天衣銀針最後的“化靈”煉製。
“好，就這樣用法力控製好針，現在以柔力將心之火焰放出來，逐步加強火力……”
懸浮在空中的九根銀針在三昧真火的煆燒下變得通紅，而葉之秋施放在上麵的法力就如同一個特殊的模具一般，盡管銀針逐漸變軟甚至融化，但卻沒有絲毫變形。
操縱著火焰的葉之秋可不輕鬆，精赤著上身，豆大的汗水一滴滴掉落，連長褲都被浸透了。老八此時已經完全脫離了那塊寒晶礦石，附在了葉之秋的背上，大聲指導著。
提煉寒晶礦的過程也不簡單，寒晶的熔點相當之高，煉化起來也相當困難，葉之秋運起陰陽訣中的分心秘訣，在控製好煆燒銀針的火焰的同時，花了好大的力量才將那石片雜質去盡，最後得到了一塊小拇指甲大的紫色寒晶。
寒晶的作用是將煉金術士的法力賦予到靈器上來，通常來說，寒晶越能完美地融合進靈器，靈器的品質就越高。但寒晶也有一個缺陷，就是提煉出來後必須馬上使用，否則一段時間後就會失去效用。
好在老八事前早有準備，在烏圭奉上的材料中，有一塊九天隕鐵，這隕鐵對寒晶有著特殊的“保鮮”功用。老謀深算的老八在上次製作天衣銀針雛形的時候，就讓葉之秋將隕鐵粗製成一個簡單的容器，再布上一種特殊的保護陣法，能將寒晶的“保鮮期”大大延長，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現在是最後的關頭了！用法力將寒晶分離出一小塊，再分九股，以心融之法將它們度入法力團中進行融合。記住！這期間鍛煉的真火一定不能停下來！”
葉之秋有些支持不下去了，他沒想到“化靈”需要消耗如此大量的法力，而中間的處處是關鍵環節，不容絲毫的懈怠和馬虎。
“堅持住！”在背後的老八發現了葉之秋的情況，大聲喊道：“快，用心融之術！成敗在此一舉了！”
葉之秋一咬牙，全力催動體內法力，九股晶亮的紫光分別朝包裹著九針的法力團飛去，能抵擋住心之火焰灼燒的法力團對紫光卻沒有絲毫阻攔，任由它們緩緩進入。
在進入的一刹那，法力團內忽然發生了變化，那一小點寒晶流居然將整個法力團染成成了紫色，以一種奇怪的運動方式快速變幻著，這種心融之術極耗力量，葉之秋頓感壓力大增。
“一定要堅持住！”他在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拚命地想要維持住大量輸出的法力，然而身體卻由於虛弱而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紫光的運轉也緩慢了下來。
葉之秋心中大驚，但自己的力量已經到了極限，實在是後力不繼，連頭都開始昏沉起來。眼看就要功虧一簣，體內蘊藏的巨大的潛力終於發揮了了出來。
法力透支的葉之秋忽然感覺到一股特別的力量從丹田湧了上來，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這股生力軍的加入及時填充了快要耗盡的法力，他頓時精神一振，法力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紫光再次開始飛快運轉著，最後慢慢消失在法力團中。
“成了！”老八歡呼了一聲，葉之秋終於完成了化靈中最艱難的心融過程。
他長出一口氣，收回了火焰和銀針，整個人虛脫地躺在了地下，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煉成後的天衣銀針與之前表麵上沒什麽不同，但葉之秋感受到在這些細針周圍流用著一股股溫和的法力波動，握在手中時有一種特別受用的感覺。用尋靈眼看時，九根銀針隱隱透露出金色的光芒。
“真不容易啊，這天衣銀針算是製作成功了，”老八的語氣多少有些羨慕之意，“為了你的大美女，我現在是無家可歸了。事不宜遲，接下來幫我煉個新‘家’吧。”
“什麽！現在嗎？”精疲力竭的葉之秋幾乎是呻吟般地喊出來。
老八露出無奈的表情，由於寒晶屬性特別，即使有隕鐵和陣法的輔助，時效也無法保持長久，而脫離寒晶礦石的老八情況更危險，由於力量不足，它最多隻能維持一天而已。也就是說，如果離開寒晶礦石二十四小時之內，還沒有新的“住所”，老八就永遠消失了。
它也知道以葉之秋現在的法力，是無法連續施展煉金術的，隻好提議道：“這樣吧，你先好好休息，反正我還能堅持一天左右，你先幫我煉個基本形狀，那用不了多少力氣的，然後再讓小烏龜派人幫我弄好基本形狀，等你恢複後再幫我完成化靈過程。”
“好吧。”葉之秋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麽樣的基本形狀？”
“我打算在這新‘家’上，加一個陣法，這陣法最主要的作用是能將你身上散發的真氣轉化為我能吸收的力量。所以這次我們需要煉製的，是一件能讓你隨身攜帶的飾物，這樣一來，以後我們兩兄弟就能整天在一起了。”老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有一點它沒有說出來，就是它早厭煩了在冰箱中看電視的單調生活，想要出去逛逛外麵的花花世界。
葉之秋痛快地答應了下來，他一直覺得自己身上什麽“潛力”是浪費了，倒不如拿來幫助這位朋友，反正自己誌在學醫，沒想過要做什麽修真者。
老八見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同意自己的提議，心中感動，剛想表達下自己內心豐富的感情，葉之秋又隨口問道：“隨身帶的飾物有很多種，你具體想要什麽樣子的？”
老八立即來勁了，也顧不得什麽感動，說出了自己蓄謀多時的設想：“哪種飾物倒沒太大關係，墜子之類的就可以了，最關鍵是要用我喜歡的造型！”
“你喜歡的造型？”葉之秋一愣，這家夥還有這種要求？本想隨便弄個鑰匙串什麽的想法看來是通不過了……
“這樣，你去拿紙筆來，我說你照著畫。”
“你還搞什麽外觀設計啊……”該不是看那些劣質的首飾廣告想到的吧，葉之秋有些後悔讓它整天看電視了。
“我喜歡的造型是……身穿威武的戰甲、四肢強壯有力、攻防全麵、進退自如……”老八一邊起勁地描述著，一邊指揮葉之秋動筆。
等老八說完，葉之秋一看圖，傻了眼：“啊！烏龜？”
“什麽烏龜啊，你再仔細看看！”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設計師聽到葉之秋的驚呼，有些不滿意地說道。
“這明明是烏龜！”葉之秋左看右看，肯定地下了個定論。
“你真是笨啊！”老八仿佛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叫道：“天那，我會有你這樣沒見識的朋友……”
“這和一般的烏龜是有些不同……”葉之秋的前半句話讓老八又燃起了希望，可後半句差點使老八從他背上摔了下去：“它的頸比普通烏龜要長，尾巴也長些，好怪的樣子，比烏龜好像還難看……”
“真是被你氣死了，這是玄……”老八忽然想到了什麽，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以肯定的口氣說了一句：“不管這是什麽，我就要這個樣子。”
“不行！”葉之秋這回挺堅持，原本自那次“三炮”事件以來，他在學校就一直是大家的笑柄，最近正好有所淡化，要是被同學們看到他戴個烏龜墜子，不笑話死才怪。搞不好在那些專弄小道消息的“校刊”上又上個頭版頭條。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怕在蘇冷月麵前丟臉。
經過一輪激烈的“外交”談判，平時伶牙俐齒的老八在葉之秋的堅決態度下敗下陣來，最後雙方終於達成共識，造型定格為一個簡易的小玉鎖，由葉之秋每天貼身戴在胸前。
玉鎖的基本形狀不難，加上葉之秋對心之火焰的運用越來越純熟，不多時就煉製成型，當葉之秋拖著沉重的腿走出靜室時，已經是漫天繁星。
烏圭趕緊連夜重金尋找高手玉匠雕琢玉鎖，精疲力竭的葉之秋在草草用餐後，來到臥房，倒頭就睡。
第二天上午，葉之秋醒來後，感覺精神奕奕，法力充沛，看來昨天突破的極限對自己的法力增長有著相當的益處。老八看到他的情景更加吃驚，它沒想到葉之秋這麽快就達到融合初階了，不禁再次為這位朋友選擇醫道而扼腕不已。
由於有了天衣銀針的經驗，玉鎖的靈化過程比上次要得心應手得多，隻是那陣法剛柔相繼，陰陽相生，甚是複雜，加入也非常麻煩。但老八似乎是個中能手，指導林羽結合運用剛力和柔力，克服了一道道難關。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終於在夜色來臨之前將玉鎖煉製成功。
已經十分虛弱的老八迫不及待地進入了玉鎖中，它告訴葉之秋，自己要沉睡一段比較長的時間，讓葉之秋別忘了每天把玉鎖戴在身邊，以便它能通過陣法不斷吸取法力，爭取早日恢複力量。
葉之秋按照老八臨睡前的吩咐，叫來烏圭，為他講解了一些心法疑難，烏圭近期修煉那篇心法時候，正好遇到一個極其頭疼問題，先前見師父忙於煉金，也不敢打擾，現在見他主動指導，不由大喜。老八的見解確實有效，加上烏圭的修真經驗豐富，不久就突破了那層難關，進入了入定狀態。
烏圭的入定一直到次日還沒結束，這期間，葉之秋在恢複法力的同時也在練習天衣針法，由於有著不錯的醫學和針灸基礎，他幾乎沒遇到太多的困難就將全套天衣針法學會，所欠缺的，就是一些特殊手法熟練問題了。葉之秋算了算時間，自己也該回去了，他沒讓人打擾入定的烏圭，也沒讓傭人們用專車送自己，而是自行搭上了一輛開往市區的長途大巴。
在車上，他忽然想到了那張要給班主任交差的醫療證明，於是選擇在城郊下了車，徑直往慕容淺靜的住處一帶走去。
在街道對麵，葉之秋果然看到了高懸著招牌的青衣診所。
他還是第一次來慕容淺靜的診所，推開診所的門，隻見的空間比較大，病人也不少，這位清秀美麗的女醫生正忙得不可開交，有一位護士模樣的年輕女孩在一邊的桌子上幫患者針灸。
“是你啊，先坐會。”慕容淺靜對他的到來有些意外，匆匆打了個招呼，繼續為那位患者把起脈來。
葉之秋自忖那張醫療證明不急於一時，也不想影響到慕容淺靜診治病人，便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哎喲！”正在接受護士針灸的位中年男子忽然痛呼起來，那護士也緊張地“啊”了一聲。
“小可，怎麽了？”慕容淺靜問道。
“剛才他忽然動了一下，針進去的正好彎了，我一不小心……”小可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葉之秋趕緊過去一看，小可手中拿著半截斷掉的銀針，臉上都是焦急和惶恐，而另外半截，則沒入了那位患者的肉中，連根都看不到了。
斷針！葉之秋腦海中馬上浮現出這兩個字。
斷針是指在針灸治療時，針身折斷，殘端留在患者體內。其原因有幾種，一般是由於行針時，強力撚轉提插引起的，而滯針和彎針現象未及時正確處理或針具質量欠佳也容易引起斷針。
“怎麽辦？”由於斷針陷得很深，小可嚐試了幾次都沒能拔出來，反而那位患者因為疼痛和緊張而驚叫了起來。
“該不會是要去醫院動外科手術吧？”
“都說青衣診所是這一帶最出名的診所，怎麽還出這樣的事故啊！”
“這可不怪司徒醫生，怪就怪那個護士，沒學好本事還幫人家做什麽針灸啊……”
一旁的其他病人見狀紛紛議論了起來，這種深度的斷針確實很難處理，慕容淺靜不由皺起了眉頭，小可急得連眼淚都流下來。
“我來試試。”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正是葉之秋。
慕容淺靜目光一閃，葉之秋認真地看著她，目光很堅定。
“好，麻煩你了。”慕容淺靜朝他微微點頭，然後對那位驚惶的患者說道：“放心，這位葉醫生是我的朋友，精通醫術，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周圍的人們似乎對慕容淺靜的醫術還是很信服，聽她這麽一說，都安靜了下來，但許多目光中還是透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