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病

“能帶我去看看你父母嗎?”梁晨擦了擦嘴角說道,眼中沒有風輕雲淡,有的隻是鄭重,一種不應該出現的神情掛在了他的臉上。

“啊?嗯,不過房間有點亂,你……”白梅寒沒有說下去,帶著梁晨走上了二樓,這是間隻有十平方米的房子,如果不是有二樓,梁晨無法想象得到一家四口人怎麽能住得下?

樓梯很小,兩個人小孩並排剛剛好能一起走,如果是大人就得一個個通過,房門是那種老的掉牙的木製單扇門,門麵上雖然有很多因歲月而迸裂出來的裂痕,但是卻很幹淨,看得出來是經常擦拭。

白梅寒推開房門,頓時一個濃重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茯苓、川芎、白術......梁晨鼻子微微嗅了嗅,便知道白梅寒的父親在服用一些調理元氣的中藥。

開門的刹那,一個體形消瘦,她手上血管如小蛇一般黏在上麵,臉色枯黃的中年婦女傻傻的看了門口一眼,隨即便轉頭看著床上的男子在那傻笑著。

這便是她的媽媽?梁晨心靈突然受到了一陣撞擊,居然會有這麽瘦的人?

想想梁媽媽,雖然也是瘦小的類型,但是多麽健康,而眼前這名婦女。梁晨敢肯定至少有半年沒得吃飽過,但是白梅寒也不像是那種隻顧自己不顧親人的那種人。

“媽,你又不聽話了,乖啊!把飯吃了,要不然爸爸會不高興的。”白梅寒小跑過去,拉著母親的手說道,梁晨看到那裏有碗沒動過的飯菜,心裏頓時釋疑了。

“我很乖,很聽話的,爸爸不會不理我的。”白梅寒母親傻傻的晃著頭說道。

這時白梅寒捧著碗一口一口喂著她吃飯,但是隻吃了三分之一,那婦女便再也不肯吃下去。

“我媽媽每天都要我親自喂她才會吃東西,但是沒次都是吃一點點。”白梅寒說話時眼睛通紅通紅的,一股淚水積蓄在裏麵。

梁晨走了過去,輕輕的把手搭在她手上的脈門,脈象跳動無力,時大時小,而且還會突然消失一下。

“脈搏混亂,鬆弛無力。”梁晨拿開手說道,“你媽媽之前是不是做過什麽很費體力的事情,而且時間很還長?”

“是啊,我媽媽曾經白天當搬運工晚上給酒樓洗碗,已經有三年了。”白梅寒不知道為什麽就說了出來,可能是梁晨給她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吧。

“你媽媽因為身體長期大量消耗力體,但是又沒有好好調理,導致留下隱疾,元氣受損,在上受到什麽壓力導致外邪入侵,這才神誌不清。”梁晨說道。

唐門中人除了是用毒高手,同時也是用藥行家,一把脈他便知道白梅寒母親身體是怎麽回事。

“那……那能治好嗎?”白梅寒激動道,她也沒在意在她麵前的隻是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而不是經驗豐富的老醫生。

“可以,隻要阿姨把身子調理好,再服用一些行神通氣的藥物就會很快清醒過來,不過這段時間要注意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影響。”說起職業方麵的事情,梁晨一時間有些難以自控。

調理身體?不能受到影響?白梅寒想到這裏不由苦笑起來,現在能維持這家不散她已經進了最大的努力,外麵那些人的看法根本就不可能改變,梁晨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如同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我再看看你爸爸。”說罷梁晨又搭手過去,不過這次卻被白梅寒的母親擋住了。

“你是誰?不準亂動爸爸,他要睡覺,不能吵的。”說著她還做了個要小聲的手勢。

白梅寒見狀一把拉著母親說道,“媽媽他是弟弟小豐啊,他要看看爸爸。”

白梅寒母親傻傻的晃了晃腦,指著床上的男子說道:“那你要小心,不能吵到爸爸。”

梁晨看她那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希望白梅寒爸爸情況不是那麽糟糕吧。

“怎麽樣?”白梅寒見梁晨皺著眉頭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很不好。”說著梁晨又看了看男子的雙眼,隻能用一個字形容——灰暗。

“你爸爸的情況要槽糕得多,如果不是一直用那些調理元氣的藥物維持著,恐怕已經……”

梁晨通過脈象知道白梅寒的父親實際已經快到了死亡的邊緣,可能是他心裏有什麽放不下的事情,一直在頂著這口氣,不然早就死掉了。

噗通,突然白梅寒跪了下來,“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白梅寒曾經拉過不少中醫給爸爸看病,但是那些醫生一聽到是植物人,脈也不把扭頭便走,直道“無能為力。”即使是把過脈的也是晃著頭走了。

但是梁晨不一樣,不僅清楚的知道媽媽的病情,而且還給出了治療法方,這讓白梅寒心裏燃起了希望。

救他?梁晨糾結了,如果現在唐經練到五層的話,憑著唐門的技術確實可以救他,但是現在他練到三層啊!梁晨頓時感到一股無力彌漫全身,原來這一世他還要麵對這樣無能為力的結局,經張偉點醒後的那絲唐心,呼的一下真正的燃燒起來。

“求求你救救爸爸,救救爸爸。”白梅寒的母親這時也學女兒那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砰砰的響聲驚醒了梁晨。

“你們先起來,我盡力就是了。”梁晨這時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隻能續命,並不能真正救到他。

白梅寒一聽頓時高興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謝謝你!謝謝你!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你們先站開一點。”梁晨看了看床上的男子說道,白梅寒拉著母親退後了幾步。

突然,梁晨向一陣風似的飄了過來,之後白梅寒便感覺到身體已經不能動了,連說話也講不出來。

她母親似乎意識到梁晨要對她的爸爸有什麽不愧企圖,眼神凶狠的瞪著他,這時她眼中似乎沒有了茫然,有的隻是憤恨。

他要做什麽?不會是要傷害爸爸?白梅寒此刻心裏無比的懊悔,要真的是這樣,那麽一輩子她都無法原諒自己,爸爸是母親活下去的唯一支撐,如果……她不敢想象下去。

“不用擔心,我隻是希望在治療的時候不受到任何影響。”梁晨鄭重的說道,隨即他走到床邊一把掀開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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