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羨天級

當古凡從太學裏再走出來時，抱著驚骸劍坐到了平原侯府的馬車上。

“小侯爺！”守在門口的車夫急忙迎了上來。看到古凡的氣色相當不好，關切地問道。“怎麽樣了？”

古凡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告訴夫人！”。母親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若是讓她得知，必然徒增傷心。

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傳得最快的就是消息了。平原侯次子與傲塵皇子在太學賭鬥，這樣刺激的消息，不出一天時間就會鬧得天京城滿城風雨了。古凡這樣囑咐，也隻是掩耳盜鈴而已。

“是，少爺。”

打發了車夫，古凡坐在車廂裏，先從貼身的香囊裏取出一瓶藥粉，搽在淤青的手掌上，隨後開始注意起星傲塵給他的這柄驚骸劍來。即便不知道這是名劍驚骸，從劍鞘上金色的龍紋篆刻上就能猜到劍鞘內的必定不是凡品。

“嘶！”古凡剛剛將驚骸劍拔出鞘半寸，一聲淒厲的劍吟竟然就從劍鞘裏發了出來，寒芒如雪竟然將整個車廂都照亮了，一股森然的劍意竟然透過劍鞘讓古凡感到一陣刺骨的陰寒。古凡頓時吃了一驚，急忙將驚骸劍推回了劍鞘之中。

古凡在十六歲之前博覽群書，自然知道這驚骸劍的來曆，史載驚骸是上古荒神的佩劍，象征了殺戮與複仇，劍成之時，精光貫天，日月爭耀，星鬥避彩，鬼神悲號。依照古雲的理解，這驚骸劍應該就是一件法器了。而且劍氣衝星宿，那至少是一件昊天級的法器，隻是以現在古凡軀體的實力還無法降服驚骸劍的器靈，所以才隻能勉強當作一件利器來使用。

“還是我現在的力量太弱。如果我手握重兵，位極人臣，彈指一揮就能夠讓澹台家灰飛煙滅，澹台驁又何敢對我放肆？朝堂之上一字千鈞，執掌生死，星傲塵又怎麽敢在眾人麵前對我嗬斥？”

古凡沒有返回平原侯府，他乘著馬車，一路往天京城西郊而去。

“就在這裏停了吧，”古凡讓車夫停了，從馬車裏鑽了出來。眼前綠柳成排，一條清流的綠水河穿過天京城，浩浩蕩蕩，蜿蜒向東而去。

淥波浩蕩，古凡心緒一如波濤難平，經此一事，他心中的湧起更強烈的對力量的渴望。

“我需要力量，更加強大的力量！隻有無敵的力量，才能在波詭雲譎的世道中，保護住自已身邊的親人！”每個早晨，他都會被那個過去的噩夢驚醒，它就像是纏繞兩世的詛咒，又像是刺骨銘心的傷痕，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力量，這一切將會毫無爭議地重現。

這一世裏，無論是天賦驚人的古羽,還是手握重兵的古雲,這些都不能帶給他安全感。隻有自已掌握強大的力量，古凡感覺自已才不會這樣一次次驚醒。

“九年了，隻有九年的時間了啊！”

古凡心思混亂，猛的一把扯掉外衣，一拳轟出，便在這寂靜偏遠的綠水畔練起拳法來。

“金丹烏照！”

“疾風勁草！”

……

一拳拳打出，古凡心思漸漸平靜下來。綠水河畔輕風徐徐，水波蕩漾，古凡的心神不知不覺中，晉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腦海中，除了拳法，一片空白，什麽也不去想他。

“裂石穿雲！”

古凡猛然大喝一聲，雙拳同時遞出。四周的空氣猛烈攪動，起了兩個大旋渦，隻見古凡雙拳震動，兩道星鬥般的氣流破拳而出，轟到十丈長外的長柳樹上。

砰！砰！

綠水河畔接連兩聲劇響，兩棵長柳樹中段，砰的爆炸開來，漫天木屑飛上天空。木屑中，長柳樹上半段樹冠，重重的傾倒。

兩拳出手，造成駭人聲勢，古凡終於驚醒過來。“裂石穿雲”這招最耗體力，兩拳脫手，古凡立即感覺全身乏力，虛脫了一般。不過，就在此時，古凡突然感覺一絲微弱的氣流在腹部升起。

“天地真氣！”

古凡心中震驚，繼而大喜。那暖烘烘的感覺，但卻是真氣無疑。羨天級的特征就是能夠感受到天地真氣。

“沒想到在這個時侯踏入了羨天級！”微微的喜悅過後，古凡想起了自已所知的武學常識。

與天地元氣不同，天地真氣融合了每個武者自身的血氣精華，有了天地元氣提純的天地真氣才算是有了在武道立身的根本，同樣的，才有資格開始修煉一些上乘的功法。

“在這個時侯達到了羨天級，我得好好規劃下，”古凡心神沉靜，並沒有被突破羨天級的喜悅衝昏頭。

中天級還處在武道修煉的築基階段，無法學習什麽高等的招式，武器自然也沒有太大的說法，到了羨天級就要開始選擇一種武器，繼而研習一種招式，羨天級時的選擇，會影響到武者的後期發展潛力，這也是王侯世家與普通平民子弟的區別所在。

想到羨天級最強的武道招式……一瞬之間從古凡的腦海裏掠過的有陽剛渾厚的山河無雙訣，淩厲風行的風雷斬罡劍，陰邪狠辣的滅魄噬魂訣……麵對這些功法，古凡報以的隻有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