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試辯才
“怎麽樣？”曹博蹲在下水道旁小聲的詢問著。
此時陽春三月乍暖還寒，入夜之後的氣溫驟降。一陣小風吹過，盡管曹博穿著絨服毛衣，也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主公，幸好下麵淤泥枯幹，我已經找到那枚耳環，待我將它弄上去！”蔣幹的聲音從方形井蓋下麵傳了出來，曹博聽到這話精神不由得一震，身體似乎也沒有剛才那麽冷了。
不過曹博在上麵又等了一會，光聽到下麵傳來蔣幹‘吭哧’、‘嗨呦’的聲音，卻沒見他把那枚耳釘弄出來。
“怎麽？不行麽？”曹博合計著，那個耳釘再怎麽小巧，終究不是一隻蟑螂能夠承受的，更何況還要叼著它從下水道裏爬出來。
“沒事！屬下一定不辱使命！”蔣幹在底下頓了一會，似乎在運氣一樣。
“起！”蔣幹爆喝一聲！接著曹博又聽到另外一個微不可辨的聲音：“不來……”
都經過這麽多年了，這個家夥自尊心還這麽強！
曹博知道蔣幹的性格，雖然他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魄，可是卻沒有那麽強的能力，有時候坦承自己能力不足也是一個優點。
“蔣幹。”曹博本來想要說些什麽，卻聽到下麵傳來重重的歎息聲。
“屬下無能！”蔣幹似乎有些泄氣：“竟然連區區一個耳環的重量都承受不來！”
“沒事兒，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像我又能怎麽樣啊？還不是被隔在外麵，連看都看不到不是更沒用？”曹博開解著對方，如果不是有蔣幹的話，曹博還得找撬棍把井蓋撬開，然後再鑽進下水道裏麵去找。最後能不能找到先兩說，就光是這個過程想想就挺困難。
“既然這樣的話，主公不妨找條繩子來，我將耳環縛於繩上，你不就可以將它拉出去了麽？”蔣幹的腦筋轉得也快，可是當它剛剛說完這話，突然曹博聽到井下傳來一聲驚呼！
曹博以為蔣幹在下麵出了什麽事情，所以他急忙詢問。卻聽蔣幹催促自己趕快找繩子去，因為不知從哪裏湧來一股汙水，原來幹枯的淤泥因此漸漸變軟，再遲一會耳釘就要陷入汙泥髒水裏，到時候再想找就更困難了！
曹博一聽蔣幹的話有點急了，雖然這枚耳釘不是自己的，但是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更何況曹博也看得出耳釘對夏夢菡的重要性，一回想到她臨走時猶豫不決的眼神，曹博就更不忍心讓這個耳釘這樣消失掉了！
繩子，繩子！曹博來的時候比較匆忙，他根本就沒有什麽準備！可是時間緊迫，已經不允許讓他回寢室去取了，所以曹博隻能在周圍的灌木中尋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代替品。
可是這裏是學校，灌木中除了枯草就是樹枝，連類似於繩子的藤條都沒有。
“主公！下麵開始泛水了，馬上就要把耳環淹沒了！”蔣幹的聲音有些惶恐，曹博聽完之後也更加著急。
嗯？曹博無意間看到自己袖口中露出一個線頭，這是毛衣的袖子開線了，而曹博的眼睛也隨之亮了起來。
“蔣幹，你給我堅持住！”曹博飛快的拉扯著那個線頭，他也不管自己那漸漸變短的袖子，隻是將抽出的毛線順著井蓋口放了下去。
“主公，繩子夠了，不要再放了！”聽到蔣幹這話曹博的手也隨之停了下來，自己也隻能做到這麽多，接下來就看蔣幹能不能把耳釘係住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曹博從來沒像這樣焦急過。他總覺得蔣幹在下麵喊自己拉繩子，可是仔細聽過去卻發現是自己的幻覺。
不過這次蔣幹終於沒有辜負曹博的希望，幾十秒之後，曹博終於聽到下麵傳來蔣幹如釋重負的喊聲。
“拉！拉繩子！”
已經等待了好久的曹博，此時他的心裏竟然有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他雙手交替迅速而穩健地拉著毛線向外拽，等到他腳邊已經堆積了一小團線球的時候，蔣幹又叫了一聲。
“慢慢來，已經到井口了！”
曹博借著月光似乎已經看到那耳釘反射出來的點點銀光，他的動作突然變得很輕、很柔，按照蔣幹此時的力量，他肯定不能將繩子係得那麽緊，一旦耳釘遭到震動，沒準會再次掉回到井裏！到時候可就真找不到了。
不過幸虧曹博的手將來是要拿手術刀的，他越是到了關鍵的時候，心神和身體的控製就更加細致。
“呼……”曹博雖然沒做什麽劇烈運動，可是當他將那枚耳釘拉出來的一瞬間，曹博竟然覺得自己好像脫了力，而蔣幹也順著毛線爬了出來，這次他怎麽都要記首功的。
“做得不錯啊！”曹博仔細的擦拭了一下那枚耳釘，然後將它謹慎的揣進口袋裏，可是就在此時曹博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濤哥果然料事如神，這小子還真在這呢！”
當曹博把蔣幹也放入上衣口袋之後，他發現自己被包圍住了，為首的那個人正是老對頭侯濤。
“那個妞還真他媽的是你馬子啊？”侯濤將手中的球棍在肩膀上顛了顛：“你小子是不是給她下**了？要不然就你這個窮德行，還能泡那麽靚的妞兒？”
“侯濤，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曹博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這次侯濤三人將自己包圍得很嚴，再加上他們手裏的棍子，曹博知道這次如果再想像白天那樣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那個耳釘，是你給她買的？”侯濤對自己的判斷很滿意，所以想在收拾對方之前再羞辱兩句。
“主公，他在激怒你！如果你忍不住就輸了！”曹博正想回敬兩句，卻突然聽到耳邊響起蔣幹的聲音。
剛才蔣幹見到曹博有難，於是從他的上衣口袋裏爬出來，再次附在曹博的耳後。
多虧了現在是晚上彼此間看不太清楚，再加上蔣幹的聲音細微，侯濤等人也就沒有發現曹博耳後的這隻蟑螂。
“那種便宜貨，不用猜，也是你這個窮光蛋糊弄小女孩兒買的。”侯濤繼續挖苦著對方，本來他想要看看曹博難堪的表情，卻發現對方仍然那麽從容。
“無所謂啊，你們也看到了吧？我女朋友多寶貝這東西？”曹博說話的表情充滿了自豪，好像夏夢菡真的是他的女朋友，而這枚耳釘也真的是他送給夏夢菡作為定情物似的。
“靠！”侯濤有些失望，但是他的嘴卻沒有軟-下來。
“也就是那個妞兒沒見過什麽世麵！我敢肯定，一旦她遇到有錢的男人追求的時候，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你這個窮小子甩了的！”侯濤一拍自己的胸脯：“就像我，年輕力壯、有房有車，多少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玩一個女人對於我來說隻是想與不想！”
雖然曹博的家庭條件確實不太好，可是並不代表他會因此自卑。侯濤這話以前並非沒有說過，那個時候曹博尚且當他放屁一樣，更何況現在的曹博還獲得了與眾不同的境遇呢？
“不是所有女孩子都那麽現實的。”曹博說話的時候顯得波瀾不驚：“在你自認為玩了別人的同時，難道你自己就沒有被別人玩麽？還有，你的房子和汽車，哪個是你自己賺錢買的？拿著父母的錢出來炫耀，你不覺得很可笑麽？”
曹博對於像是侯濤這樣的二世祖最為不齒，因為他們除了會不斷的展示父母寬廣的羽翼之外，在私底下其實這些人連毛都沒長齊。
“可笑？”侯濤聽了曹博的話毫無感覺，相反的他認為自己就是天之嬌子。
“這並不算可笑，低等人！”侯濤不屑的哼哼了兩聲：“人在降生的時候，上天就注定一些人會活在雲端，就像是我！”侯濤一挑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而像你這樣的窮人，是被老天唾棄的，因為你從一出生就沒有得到好運氣！”侯濤又向曹博勾起了小手指，神色間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此之謂大胸懷！”蔣幹沒想到對方的話這麽歹毒，雖然出生貴賤確實要看天意，可是如果拿這件事出來說，就確實有點不講理了。
不過蔣幹的擔心有些多餘，因為曹博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哦，像你這麽說的話，出生在豪門的人就是天之嬌子，而出生在草根家庭的人，就是垃圾、渣滓、受到老天唾棄的人咯？”曹博這次非但沒有爭辯，相反，他竟然順著侯濤的話說了下去。
“哈，小子，你終於承認自己是垃圾了？”侯濤覺得自己終於獲勝，於是得意的大笑起來，而另外兩個人也隨聲附和、得意萬分。
“哎！”曹博裝作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說實話，其實有時候我也真的很羨慕你，有那麽富足的家庭，還有個那麽厲害的老爸。”
“窮小子，這個你羨慕也沒用！”侯濤充滿炫耀的說道：“你以為誰都有這麽好的命？我爸可不是普通人，想當年他白手起家，短短幾年功夫就打拚出一番天地，最近事業更是上了一個台階……”
“哦——”雖然侯濤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可是卻被曹博這聲打斷了。
“你爸爸是白手起家的？”曹博嘴角帶著得逞般的笑容，侯濤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可是他那個簡單的頭腦又怎麽能反應過來呢？
“白手起家，也就意味著你父親最初不過是個草根，那不就和我一樣，是個垃圾？渣滓！”曹博不容對方爭辯，嘴裏的話也更加不客氣。
“真是奇怪啊！一個垃圾怎麽能生出你這樣的嬌子呢？你到底是基因突變，還是別人的野種？”曹博說到這裏不由得哈哈大笑：“還是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回家看看你爸爸頭頂上的帽子，到底是什麽顏色的！”
曹博這番話說出來，不但把侯濤幾個說愣了，就連耳後蔣幹隔了幾秒才斷續吐出幾個字來。
“心計超絕，辯才無雙！”
“你他媽的！”侯濤什麽時候被人這麽說過？而且還被說得如此尖酸陰毒。
侯濤的臉皮漸漸變得紫紅，而他額頭的青筋也爆了起來。
“小勝一場！”曹博嘴角的笑容更甚，他低聲說道：“你可抓緊了，好戲還在後麵！”
“給我打！”侯濤憤怒至極，他掄起棒子就向曹博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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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烽麒，我啥時候無故斷更了，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