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發配基層
我這才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調令，待看清了內容，我的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久久說不出話來。調令上寫的是把我借調到基層，支援下麵的工作，時間是一年。
“端木，明白了嗎？”主任的話，將我幾乎出竅的靈魂拉了回來。但是我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回答。
“端木，”主任歎息一聲，語氣有點無奈，“這是局領導的決定，領導說了，上麵剛出台了新政策，市裏要加強對基層的支援力度，要派出優秀人才到基層去，指導基層的工作，把他們帶起來。而你是在局裏表現就不用說了，把你借調下去，能很好地支援基層的工作，時間也不長，也就是一年而已，提拔的事情等你回來會考慮的。”
“嗯。”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主任的話我明白了，其實提拔的事情我已經被踢出局了，借調我到基層支援工作隻不過是是一個借口，恐怕是為了給某些人讓路吧。
“端木啊，其實我很看重你，“主任低聲道，“你的能力和才幹擺在那兒，但是你也知道，最終的決定權不在我這裏，有些事情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明白的，主任。”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腦袋清醒過來，既然調令都已經下來，事情已經決定了，沒有挽回的餘地。這些人真夠狠的，事先竟然也沒有跟我打聲招呼就下此決定，不就是為了給人更順利上位嗎？
調令下了，也就是領導層的決定，我不可能去說什麽的，公然對抗領導，結果會更慘，隻能在下麵的時候另想辦法了。
“那我走了，主任。”我拿起調令就走，在門口，我才想起到底是不是那人提拔了，“主任，我能問一下是誰提拔了嗎？”
主任臉色複雜的看了我一會，才開口道，“是林原。”
“哦，明白了，謝謝主任。”
我轉身離去，已經再明白不過了，現在我有點後悔當時沒有給賈叔叔說這個事情了。倒不是說為得不到那個位置而難過。遺憾是有一點，我不是神仙，是一個凡人，凡人的喜怒哀樂我都有。更重要的借調出去，我就要和心愛的溫嬋分開了，而結婚的事情也會受到影響，這才是我最惱火的地方。
帶著一肚子的火氣回到了我的辦公室，小米看見我這個樣子，關起問道，“沒事吧，老大。”
小米的話讓我心中一暖，勉強提起了笑容，“沒事，你老大我就要去度假了。”我估計我的笑容肯定很難看。
“沒事，到時候我去看你。”小米也笑道，但那笑容，我看得出她的不舍。
“好了，不說了，做事吧，站好最後一班崗。”我看著眼前熟悉的辦公室，後天就要告別了，雖然借調的那個基層鄉鎮離市裏隻有一個小時的路程，但總歸是離開這裏，什麽事情都不方便了。
午間我抽空給賈叔叔打了個電話，把這個事情給他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賈叔叔聽了直罵我糊塗，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不早跟他講，即使上不去，至少他也可以幫我斡旋一下，留在局裏，而不被派到基層。
我呆呆的聽著賈叔叔的訓斥，不敢說一句話。賈叔叔大概也覺得罵得過了，也轉變了語氣，緩聲道，“既然調令都已經下來了，我也不好說什麽。到基層雖然苦一點，但是也是個機會，你比別人多了一項資曆，將來對你的提拔也有幫助，你就在那裏好好幹吧，這個事情以後我會幫你辦好的。記住，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跟我說，明白嗎？”
我忙不迭的答應道。
下班後接了溫嬋，然後一起回去。溫嬋看到我臉色不太好，關切問道，“親愛的，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歎息一聲，講我要借調到基層支援工作一年的事情告訴了她。
溫嬋聽了，也有些怒了，“你們局裏就沒有人了，偏偏要把你給借調出去，其他人都幹什麽去了？”
我苦笑一聲，道，“沒辦法，親愛的，我是人才，這些事情隻有人才去做了。”
“呸，什麽人才不人才的，我看他們就是看你沒有什麽關係，欺負你。”溫嬋不滿道。
雖然溫嬋的話不好聽，其實也說中事情的實質“唉，沒辦法，有些事情並非我們能決定的。”
“那就沒有挽救的辦法了嗎？”溫嬋追問道。
我把調令給遞給她，“調令都下來了，還能怎麽改變？”
溫嬋看了調令，也呆呆的看著窗外不語。良久，她才轉過頭來，柔聲道，“算了，不就是一個小時路程而已嘛，而且回來的路也好走，我們還成不了牛郎織女。”
溫嬋安慰令我的心情好了些，不由打趣道，“想當牛郎織女還難呢，人家兩人相距可是十六光年，多遠啊，就是打個電話，也要十六年後才接到，至少我們想見麵了，一個小時就能見到了。”
“貧嘴。”溫嬋拋了個媚眼過來，風情萬種。
我打開了收音機，傳來了主持人那溫柔的聲音。我突然想起了讀大學的時候，晚上也特別喜歡聽陝西交通廣播裏麵一個主持人江夕的聲音，很溫柔，如一縷春風滋潤你的心田。想到這，我笑著對溫嬋道，“你大學時候喜歡聽廣播嗎？”
溫嬋白了我一眼，“不喜歡，我喜歡睡覺。”
“哦，怪不得……”我故意拖長了聲音。
“怪不得什麽？”溫嬋聽出來，追問道。
我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怪不得那麽……胖，哈哈。”
溫嬋小臉紅了起來，粉拳又落在我身上，“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我說的是實話。”
“你胡說。”
“………..”
一陣打鬧，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嬋，房子的事情就拜托你關注點了，我倆的事情可不能拖了，要不你父母又要催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溫嬋柔聲應道。
這時，收音裏女主播的聲音吸引了我，“下麵給大家播放一首很特別的歌曲，相信80後的年輕人都會熟悉裏麵的人物，這首歌的名字是《李雷和韓梅梅》。”然後就傳來了好聽的旋律。
“一起從那本英語書開始的，那書中的男孩李雷，身邊的女孩名叫韓梅梅…….”
我很溫嬋都沒一講話，靜靜的聽著這首歌，我的腦海裏不由浮現出英語書中那些人，不由感歎，時光過得真快，那些初中課本裏的人物，原來也已經長大了。可惜的是，李雷和韓梅梅最終也沒有走到一起。一如往昔的我們，曾經的小曖昧，隻能隨著歲月的流逝而逐漸淡忘。可以說這首歌是80後的集體回憶。聽了這首歌，我突然明白，原來青春的80後，也已經逐漸老去。
“你在想念你的韓梅梅嗎？”看著我沉浸在記憶裏，溫嬋伸出手在我眼前上下晃動。
“嗬嗬，哪裏有什麽韓梅梅啊，我那時候隻想著讀書，根本就沒那樣的事情，我隻是在感慨時光的無情，把青春年少的我變成了這樣的大叔。”我笑道，“倒是你美女，老實交代，那時候你是不是談戀愛去了。”
“去你的，你才戀愛呢，”溫嬋不滿的反駁，隨即有點得意，“那時候本姑娘也是青春靚麗，肯定有人追的，但是我哪裏會理會他們，讀書才是第一任務。不過你說的對，我們都已經不小了，歲月真是無情啊。”
“嗯，所以呢，”我促狹的看了溫嬋一眼，“我們要抓緊時間，趕緊把我們的下一代造出來，今晚就抓緊行動吧。”
“你，真是那個狗改不了…….流氓。”溫嬋鬧了個大紅臉。
“哈哈，趕緊咯。”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