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試
被發現了，依曼並不擔心，又不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估計是那錢袋上裝有自動追蹤的魔法，不過咱能把它偷來，自然能把贓物送回去，依曼的右手插入褲兜中，飛快的在錢袋中挖出一枚金幣，攥在拳頭中。
“冬梅，就在那小賊的右手褲兜中，小心，別傷了他，”貴族女孩倒是很有愛心。
依曼將攥著金幣的右手拿出來，下一刻，五指張開。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健仆冬梅一個箭步衝上來，正要搜身。
“讓開，讓開，發生什麽事了？”蝴蝶山莊的護衛隊被驚動了，幾名護衛擠開圍觀的人群，小隊長一看那小女孩的裝扮服飾，就知道是大隊長特意吩咐要小心伺候的那位。
“小姐萬福。”小隊長生澀的施了個貴族禮，貴族女孩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發生什麽事了，”小隊長和眾人打聽。
“那個小男孩是小偷，”有人指著依曼道。
小隊長一皺眉，大手一揮道：“搜。”
依曼一動不動，仿佛被嚇壞了，最終從他的右手口袋中搜出兩個銀幣，三枚銅幣。
“咦！”那貴族女孩微微一愣，打開腰包，錢袋好好的躺在那裏，眉頭微微一皺，若有所思。
小隊長拿著搜到的“贓物。”心說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竟然能有這麽一筆“巨款”，看來是小偷無疑了，大聲問道：“誰丟錢了，誰丟錢了。”沒人回答，又換了個問法：“誰是失主。”
眾人齊齊指向貴族女孩，那貴族女孩楞了楞，冷哼一聲，也不辯解，帶著丫鬟健仆，奔著戲台而去。
戲台演的是勇者鬥惡魔並救出公主的故事，情節依然老套了，難得莊民出身的臨時演員們演得像模像樣，引起陣陣喝彩聲，坐在舒服的躺椅上，愛蓮蒂娜對剛才發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右手一抬，健仆冬梅趕緊向前一步聽差。
“冬梅，剛剛，你可感覺到有魂力波動？”愛蓮蒂娜輕聲問道。
冬梅麵露驚訝，自己小姐對於魂力波動可是十分敏感的，如果有人燃燒魂力施展異能，小姐不可能沒有察覺，怎麽這次如此不自信？輕聲答道：“屬下駑鈍，未曾感覺到。”
愛蓮蒂娜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莉莉將清點好的錢袋遞了過來，唯唯諾諾道：“少了一枚金幣。”
“哦！”愛蓮蒂娜眼角微微一挑：“少的是什麽？”
“螃蟹。”
沒有證據，依曼被當場釋放，隻是那小隊長察覺到，這孩子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卻絲毫沒有驚慌失措，連汗都不曾流一滴，覺得這孩子不簡單。
整理好了衣服，打算繼續閑逛，莊主兒子小黑胖子討厭的聲音又出現了：“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依曼.霍德麽？怎麽窮得當起了小偷，竟然是我們綠柳山莊的人，我這個未來莊主，真覺得丟臉呀。”
依曼漫不經心回過頭，隻見黑胖子和幾個孩子在一起，其中一個孩子最是引人注目，外罩一件大紅喜慶大褂，內裏是緊身衣，收拾得十分利落。手持一根齊眉棍。
那孩子向前一步站，手中的齊眉棍一抖，氣勢咄咄逼人，喝道：“你就是敢在我們蝴蝶山莊行竊的小偷？”
依曼知道他是誰了，蝴蝶山莊莊主的小兒子波哈裏特，依曼冷冷一笑道：“我當是誰呀，臨來的時候，我們少莊主就囑咐過，見到蝴蝶山莊的少爺們，隻叫名字就可以了，尊稱姓氏，是很尷尬的，哈哈哈！”
原來，蝴蝶山莊的莊主白衣溫莎.沃利斯，本是一名流浪劍客，因為其人頗有才學，被老莊主賞識，入贅到蝴蝶山莊，隻是他的孩子們必須隨母姓蝴蝶蘭，所以依曼故意提起這個茬，還帶上小黑胖子，兩人都氣的臉變了色。
那波哈裏特將外衣一拋，雙手握住齊眉棍，就要打過來，依曼回頭就往人群裏鑽，大聲道：“打人了，打人了，蝴蝶山莊的少莊主要打人了？”
四周的看客圍上來，波哈裏特也不好動手，從懷中掏出手套扔到依曼臉上：“是男人，擂台上見。”
依曼撇撇嘴，這小子，裝什麽貴族。小小年紀就學起人家決鬥了，《八卦遊龍掌》和《燕山一百零八劍》都練得熟練了，在本莊內，依曼也算是在同齡人中無敵手了，欣然跟在波哈裏特後麵，走向擂台。
兩個孩子要決鬥，其中一個還是蝴蝶山莊的小公子，吸引了很多看客，愛蓮蒂娜聽說另一方叫做，依曼.霍德，沒有興趣，待得知是剛才的小賊，立刻吩咐手下人在擂台下找了個好位置。
波哈裏特手中齊眉棍一撐，三米多高的擂台一躍而上，不到十歲的孩子就有如斯身手，帥氣而又幹練，引得一陣叫好聲，
依曼心道，咱氣勢上可不能丟，見擂台邊有樓梯，樓梯兩邊是幾對兒石製的欄杆，中間穿著鐵鏈作為扶手，用手碰了碰，那欄杆十分結實，依曼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猛的跳起三尺高，身體向下一沉，左腳一踩右腳背，猛的向上一躍，一個前滾翻穩穩落在擂台上。
人群驚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如雷般的叫好聲傳來，武師們卻麵麵相窺，這種身手隻有在吟遊詩人的口中才能出現，略有身手的武師都明白，踩自己的腳背，是借不上力的，這是顛覆常識的。
“難道是縱雲梯！？”一名武師語氣十分懷疑。
“不錯，能夠在空中借力，隻有天武尊門的不傳秘笈縱雲梯。”其他武師都紛紛讚同。
“這個依曼是攝日神劍霍德的養子，難道霍德武師與天武尊門有關聯？”有武師提出這樣的想法。
漢唐帝國乃尚武帝國，十大武學門派，源遠流長，弟子滿天下，每十年舉行一次比武大會，各大門派按照民眾的意願，推選出俠義之名譽滿江湖的正義之士，作為候選者進行比武，勝者為漢唐帝國的君主，任期十年。這種武林盟主擔任君王的傳統，極大了推進了漢唐帝國武學發展，當然，君主的權利受十大門派製約，在議案中隻有一票的權利，而十大門派各有一票。
擂台下麵的愛蓮蒂娜，對於什麽縱雲梯之類的毫不關心，她感興趣的是剛剛收集到的資料：“異能死亡輪換，很有意思呀！”
波哈裏特呆了一呆，沒想到依曼上來就華麗的露了一手，氣勢上已經沒壓了一頭。其實依曼那裏會什麽縱雲梯，他是用空氣膜卷成筒狀，用光之心語異能吸收光能，強化空氣膜，製成他的獨門武器，無影棍，然後將棍子無影棍擔在樓梯兩旁的石柱上，借著無影棍的彈力上了擂台。至於左腳踩右腳背，完全是受吟遊詩人演義的誤導。
孩子比武，掌握不了分寸，所以不許用真正的武器，依曼選了一把柳木劍，波哈裏特手中齊眉棍挽了個棍花，毫無表情道：“我這齊眉棍是鐵木製成，硬度堪比生鐵，蝴蝶山莊的人絕不占兵器上的便宜，勝之不武。”說著將齊眉棍扔到一邊，選了一根楊木棍。
白衣溫莎和妻子蝴蝶蘭夫人對望一下，目光中都有笑意，俠義乃漢唐帝國立國之本，波哈裏特小小年紀就懂得此道，前途不可限量。
波哈裏特學者大人的摸樣一抱拳，：“請。”依曼沒說什麽，將《燕山一百零八劍》一板一眼的施展開來，波哈裏特也使出了家傳棍法，二人見招拆招，柳木劍楊木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頗有幾分看頭。
幾個回合，依曼感覺越來越吃力，好幾次都差點被對方的棍子打到，招式也越發淩亂，下麵的武師們也都看出了門道，依曼嚴重缺乏對敵經驗，隻會死板的按照劍譜上出招，仗著身體敏捷異常，堪堪避過幾次危機，落敗是遲早的。
要知道武學講究的是無拘無束，靈動非常，所謂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萬般招式皆有可破，唯有以無招勝有招，方才可立於不敗之地。
依曼心思靈動，是了，《燕山一百零八劍》是大路貨，估計波哈裏特這小子也學過，剛使出上半招，就知道下半招是什麽樣的，提前想好了破解的辦法，所以才會被壓製，得想個辦法，臨時變招？不行，平時沒練過，施展起來肯定生澀，不如，對了，老爹的攝日劍法，雖然破綻很多，但自己練得純熟了。
依曼的招式忽然變了，東一式西一式，《燕山一百零八劍》混搭著上陣，有些簡直匪夷所思，十分別扭，偏偏依曼使得十分嫻熟，波哈裏特十分不適應，對手的招式變得十分詭異，簡直是匪夷所思，盡管破綻百出，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抓不住稍縱即逝的機會，一時間手忙腳亂，被步步逼到擂台邊緣。
看台上的武師們“咦”了一聲，他們知道霍德最有名的是攝日劍法，依曼在落敗之餘，想當然要使出這套劍法，沒想到依曼施展的卻是一套滿是破綻的劍法。一些年老的武師，隱隱看到了當年霍德攝日劍法的影子，但對比當年攝日神劍一出，劍下必有亡者的威名，威力上可是天壤之別。
依曼雙手持劍，柳木劍猛的向下一砍，波哈裏特舉起楊木棍招架，隻聽得“喀”的一聲，楊木棍斷成兩半，依曼手中的柳木劍也劈開了，波哈裏特將短棒一扔，雙拳虎虎生風，使出了一套龍虎開山拳，依曼也放棄了柳木劍，雙手成掌，正要施展《八卦遊龍掌》。
不行，依曼多了個心眼，八卦遊龍掌也是大陸貨，估計對手也熟悉，不過他對於波哈裏特的拳法可一點也不了解，這一熟悉，一不了解，距離可就拉開了，想到這，依曼一矮身，就地一滾，一個餓虎撲食，使出了自己最擅長的街頭打架的招式，波哈裏特十分不適應，他顯然對這種你一拳我一腳。毫無章法的對打方式十分陌生，偏偏依曼又緊緊貼著他，拳腳都施展不開，很快，兩個人抱打在一起，在擂台上翻滾著。
白衣溫莎笑了笑，兩個孩子的比武，最終演變成了街頭鬥毆渾打，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四周的武師都強忍住笑容，波哈裏特這個孩子，大夥都很喜歡，用功練武，頗有俠義，很有他爹的作風，不過對於依曼的機智百出，也是頗為佩服。不拘一格，應變靈敏，如果肯下一番苦功夫，極有可能成為頂尖的高手，但卻成不了俠士。
靠小聰明取得勝利，終非俠義之道。
白衣溫莎對綠柳山莊的萊恩特道：“我看就這樣吧。”
“好，好，依曼這小子，真是有辱武道，回頭好好教訓他。”黑胖子莊主連忙答應，兩莊各派一名武師，上台拉開兩個孩子，隻是綠柳山莊的武師，經過少莊主的席位時，小黑胖子拉住他，對他的耳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