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海流
看著奔馳S350消失在三環的盡頭,賀旗的臉色卻愈發的難看了,江海流,江海流,他喃喃的默念著這個名字,“這個有著如同自己笑容一般的年輕人,真的是一個胸無城府的大學生嗎,真的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單純嗎?自己用這個人,會不會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呢?”
江海流和晏雲波不一樣,晏雲波是賀旗找上門的,而江海流卻是自己找上賀旗的,賀旗住進京廣中心的第一天,就碰到了江海流。
一個人的夜晚,總是那麽長,特別是這樣細雨纏綿的秋夜。一個人的寂寞,一個人的心事,在這暗暗的夜裏,飄蕩在空曠的房間中,當剝去了層層偽裝,是否還有揮斥方遒的雄心,是否還有天下在我的豪氣,是否還有那不變的笑容?
沒有皎潔月光的輕撫,也沒有點點繁星的相伴,更沒有章夢非在身邊的撫慰。有的隻是空洞,冷清,迷茫,深邃,無助的夜和自己。
賀旗很想哭,很想抱著頭痛哭一場,很想再見章夢非一麵,很想求章夢非回到自己的身邊,隻是,他明白,這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章夢非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還會因為一束玫瑰感動流淚的女孩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賀旗想喝酒,想大醉一場,於是他出現在了三裏屯,雨,並不能阻止熱愛夜生活的人們,三裏屯的酒吧人滿為患,賀旗坐在角落中,肆意的將一杯杯的芝華士灌到自己的口中,端起來的是酒杯,落下的是眼淚,看不見的是那遠去的身影,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也是賀旗此時唯一的心情。
“嘩啦”一聲,酒杯破碎的聲音從賀旗的身邊傳來,他抬起頭來,一個醉眼朦朧的年輕人正蹲在不遠處的地上收拾著滿地的玻璃渣,隻是那個年輕人,彷佛也已經喝醉了,連手指被碎片割破了都沒有察覺,十根手指,生硬的在地上摸索著,那近在咫尺的碎片卻好像天邊一樣遙遠,一樣無法觸摸。
“哈哈哈,小子,這樣是不成的,小心割斷了手指,死在這裏。”賀旗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年輕人的樣子,讓他想起了當年酒場上的自己,不由的好心提醒道。
年輕人抬起頭來,朦朧著眼睛,看了賀旗一眼,扯著發直的舌頭嚷道:“死死死,死有什麽好怕啊,死了算了,反正,反正現在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嗚嗚嗚……”
說著說著,豆大的淚水順著那年輕的臉龐滾了出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頭哭了起來,淚水,混雜著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賀旗驚訝的看著這個傷心至極的年輕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哎呦,江海流,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又哭了,至於嗎,一個女人,別哭了,趕緊給我起來,我這可都是客人,你這一哭,都走了。”一個酒吧老板模樣的人小跑著衝了過來,慌忙不迭的扶起痛哭的年輕人,皺著眉頭說道。
“老板,這小夥子怎麽了?”賀旗問道,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特別是兩個人相同的經曆,在這個特定的時候,特定的場所,好奇,往往就在這一瞬間產生了。
“嘿,這個江海流啊,給媳婦踹了,這不,天天到我這來喝酒,酒量不行吧,還往死裏喝,這一喝多了就哭,這些天,也不知道給我哭走了多少客人,哎,你說說,這姑娘怎麽就這麽狠心呢,多好的小夥子,怎麽說分手就分手了呢。你說說,人又好,工作又棒,這一分手,也不上班了,就知道喝酒,喝酒,人就這麽毀了!”老板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江海流。
賀旗看著江海流,這場景,是多麽的熟悉,通紅的眼睛中,沒有一絲生機,像是個垂死的人一般,呆呆的看著滿地的碎片。
賀旗決定幫幫他,至少,自己是個過來人,雖然隻有幾天而已,賀旗還沒有想好說什麽,就看見江海流突然抓起一把碎片,往自己的手腕割去。
“不要!”酒吧老板和賀旗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叫道,一起撲了過去,將江海流死死的按在了座位上。
還好,這個已經喝醉的年輕人,僵硬的動作,讓賀旗他們快了一步,手腕上隻留下了幾道刮痕,隻是越來越多的人,已經圍了過來,中國人是喜歡看熱鬧的,特別是這種自殺的好戲,幾千年來,都是他們最為鍾愛的項目。
酒吧是不能待了,於是,賀旗拖著胡言亂語的江海流回到了京廣中心,兩個人喝了半宿酒,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中,是有很多酒的,不過,賀旗不喜歡一個人喝酒,他也是人,他也怕寂寞,特別是沒有章夢非在身邊的這種寂寞,所以他碰到了江秋白,一個同樣害怕寂寞的人,一個同樣愛的無法自拔的人。
江海流在半夜離開了京廣中心,賀旗說了很多廢話,很多他從來沒說過的廢話,更多的是那些從電影和小說上看到的故事,隻不過賀旗把這些故事的男主角換成了自己,他並不是想欺騙什麽,也沒指望過從這個失意的年輕人身上得到什麽,他不過是希望通過這些奮鬥的故事讓江海流振作起來罷了,卻想不到江海流居然表示想跟著自己,他無法拒絕那充滿期盼的眼神,於是江海流在第二天早上九點五十分敲開了5208的房門,成了上影寰亞總裁張波的助理。
“寶貝,不開心了嗎?”曹倩碧乖巧的從身後抱住了賀旗,一雙玉手輕輕的摩挲著白色襯衣下結實的胸肌,賀旗抓住那雙不安分的纖細小手,轉過頭來,衝著曹倩碧淡淡的笑了笑。
眼前這個女人,說是一個天生的尤物也並不過分,三十多歲的人了,皮膚卻白嫩的像個十八歲的少女,一雙標準的杏眼,總是有一種淡淡的迷朦,像是一汪灑滿桃花的池水。似笑非笑的紅唇如同等待品嚐的草莓那樣輕微的抿著。
薄薄的裙裝下豐滿堅挺的乳某緊貼在賀旗的身上輕輕地顫動著,修長勻稱的雙腿上一雙黑色的絲襪,彌漫著一股讓人心慌的誘惑,賀旗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張張嘴,想推開這個誘人的妖精去找水,卻已經被一條滑膩,微甜的舌頭堵住了嘴。
鬢雲鬆,羅襪劃。丁香笑吐嬌無限。語軟聲低,道我何曾慣?東風不過,卻話雲雨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