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場心理戰

吳崖子聽了不由得一呆,他暗想我也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訴你這小娘們了,你還不依不饒的要殺我,莫非你是有意這麽做的嗎,看來自己要出絕招了。

於是吳崖子從懷中掏出逍遙派的掌門戒指說道:“李師妹,你可看好了,這可是我逍遙派的掌門戒指,我來東京汴梁的時候,是師父親手交給我的,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話,也該相信我手中的掌門戒指吧。”

李秋水聽了不再說話,她感到吳崖子所說的話似乎是真的,這逍遙派的掌門戒指是用特殊的美玉所造,除此一顆之外,普天之下絕沒有第二顆,所以外人極難仿造,李秋水高高把抬起得手緩緩放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殺死吳崖子最好的機會。

如果剛才自己上來一聲不響就殺死吳崖子,就算來日師父知道了這件事,自己也可以以不知情為由推脫此事,但吳崖子掏出掌門戒指之後,性質就不一樣了.

當日逍遙派掌門逍遙子之所以把掌門戒指送與吳崖子之時,便隱隱有日後將他扶上掌門之位的打算,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自己執意要殺吳崖子,那自己就是以下犯上,蓄意謀殺逍遙派的未來掌門了。

見到李秋水的態度軟化了下來,吳崖子頓時有些洋洋得意,看來這顆掌門戒的威力確實不小,剛才李秋水還對自己氣勢洶洶的,但自己一掏出掌門戒指,李秋水立刻便變了模樣,自己以前看武俠電影的時候,無數門派的掌門人隻要遇上了危險,隻要掏出掌門信物,他的門人便會為他兩肋插刀並拚死保護他,看來自己手中的這顆掌門戒指,也有電影中的那些門派掌門的信物一般有同樣的威力了。

望著低頭不語的李秋水,吳崖子教訓她說道:“我說李師妹,你這麽花枝招展的一個大美女,跟誰好不行,怎麽與高衙內那樣的人渣搞在了一起,你與誰搞在一起,那也是你的私事,我本來也管不著,但高衙內是什麽東西,他與高俅都是西夏的走狗,名副其實的鐵杆漢奸,你與他們在一起鬼混,豈不也成了女漢奸了嗎,我們師父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雖然是世外高人,對弟子的所作所為也從來不管不問,但他老人家卻最恨出賣自己兄弟姐妹的漢奸,隻要師父知道了此事,隻怕李師妹你輕則被逐出師門,重則被廢武功,我這話說的不錯吧。”

聽了吳崖子的話,一旁的李秋水嬌軀一顫,她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想起師父對逍遙派叛徒嚴厲的懲治手段,李秋水頓時芳心亂跳。

望著李秋水無限美好的身影,吳崖子頓時有些想入非非,他暗想自己要是拿此事威脅她,說不定可以把她騙到床上去玩一玩,再說李秋水蕩婦一個,就算自己上了她,也沒有什麽心理上的負擔,這李秋水與高衙內既然搞在了一起,一定也知道了高衙內的不少秘密,隻要自己在床上征服了她這蕩女,自己就可以通過她來掌握高衙內的動向了,那樣的話,自己日後與高衙內的爭鬥,就不會處於處處挨打的處境了。

於是吳崖子裝模作樣的說道:“你犯了這麽大的錯位,隻要我日後見到師父之時順嘴一提,就夠師妹你喝一壺的,但你隻要聽我的話,我便為將今天的事情全部忘記,你還是我們逍遙派九天九部的三師姐。”

李秋水聽了他的話,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到此刻她才明白吳崖子是打算用此事要挾她,如果自己想不出對策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就要對吳崖子惟命是從了,如果哪天自己惹惱了他,他在一怒之下說不定便把自己給出賣了,就算他不出賣自己,自己這一輩子也要他的淫威下夾著尾巴做人,那自己這一輩子還有什麽樂趣。

與其這樣,自己還不如與這臭小子來個魚死網破,隻要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這家夥,再拿走他的掌門戒指藏起來的話,那便沒有人知道是自己殺了吳崖子了,而且等到師父仙去之後,自己還可以那這掌門戒指與巫行雲爭奪逍遙派掌門之位。

吳崖子突然見到李秋水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他頓時暗叫不妙,看來自己作繭自縛,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反而把李秋水逼上了絕境,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這小娘們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冒險幹掉自己,別說自己的內傷沒有完全恢複,就算是自己從來沒有受過傷,自己也沒有勝過對方的把握,如果李秋水突然翻臉的話,隻怕自己的小命難保。

看來自己要動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才能度過眼前的危機了,於是吳崖子突然大笑了起來,李秋水見到吳崖子大笑,厲聲問道:“你這臭小子笑什麽。“

隻聽她對吳崖子冷眉冷目,又不把吳崖子稱為師兄,便知道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幹掉自己了,於是吳崖子欣然答道:“李師妹聽了我剛才的話,一定是我以為我會拿此事威脅李師妹了。”

李秋水冷笑道:“你現在不已經這麽做了嗎。”

本來李秋水想立即動手幹掉吳崖子,但吳崖子的話說的太過突兀,所以她才想聽明白他的話之後再動手。

吳崖子搖搖頭說道:“李師妹要是那樣想的話,那便是大錯而特錯了,我對師妹敬若天人,怎麽會拿此事威脅師妹呢,我剛才的話隻是與師妹開開玩笑罷了,師妹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把他爛在肚子了,今天的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外,絕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此事。”

這話一出口,倒大出李秋水的意料之外,她想不明白吳崖子剛才還拿自己與高衙內在一起的事情威脅自己,怎麽一轉眼就轉了性子了,莫非他隻是因為重傷在身,才拿話來忽悠自己,隻要自己今天放了他,他回頭就去師父那裏出賣自己,自己可不能被他給騙了。

吳崖子察言觀色,他暗道老子都這樣表白心跡了,你這小娘們怎麽還不動心,於是他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吳崖子今天說的話字字發自肺腑,我對桌子上的燈發誓,如果我違背誓言的話,叫我這輩子泡不到妞而死。”

聽吳崖子這麽一說,李秋水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她依然沒有完全相信吳崖子,吳崖子心中暗自著急,又過了一會,隻聽李秋水突然長笑了起來,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吳崖子聽了她的笑聲,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因為李秋水的笑聲之中滿是殺意,看來自己這番話還沒有徹底打動她,或者說她認為隻要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自己,毀屍滅跡之後再拿走掌門戒指,就沒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做的了,所以她才決定行險一搏。

果然李秋水止住笑聲說道:“如果我現在出手的話,我有十成的把握殺死你,但我要是相信你的話,隻怕我日後的命運就要掌握在你的心情上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吳崖子苦笑道:“李師妹幹嘛問我,你心中不早就有了打算了嗎。”

李秋水點點頭說道:“閣下果然聰明,但你認為我下一步會怎麽做呢。”

吳崖子突然劈出一掌,將寢室中間的一張八仙桌劈為了幾十段,一地的木屑頓時四散在了地上,吳崖子笑笑說道:“李師妹心中一定是想將我打成那八仙桌一般的模樣了,但師妹認為你做得到嗎。”

李秋水沒有想到吳崖子會突然發掌,過了好一會她才驚疑不定的說道:“閣下的內功果然精甚,想不到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恢複了一半的內力,但即便如此,你認為以你此時的身手,能與我抗衡嗎。”

李秋水是絕頂聰明的人,她知道吳崖子劈碎八仙桌的用意就是向她示警,告訴她對方的內力已經恢複了大半,好叫她知難而退,但此時的李秋水已經騎虎難下了,所以她並沒有理會吳崖子的示警。

吳崖子笑笑說道:“不要說我的內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就算我的內力完全恢複了,也未必是李師妹的對手,但我就算打不過李師妹,如果我逃跑的話,還是有機會逃掉的,再說這裏是王剛的禦史府,隻要我大叫一聲,禦史府的人就能趕過來,我這話說的不錯吧。”

李秋水答道:“不錯,隻要你大叫一聲,就可以將禦史府的人喊過來,但王剛的禦史府中卻並無出類拔萃的高手,他們就算來了,也幫不上你多少忙,我才不怕禦史府的這群飯桶呢,我的這話也不錯吧。”

吳崖子沒有想到李秋水會反問自己,看來自己與李秋水的鬥爭已經由剛才的明爭變為了暗鬥,現在自己與她雖然沒有動手,但卻以唇槍舌戰的方式展開了一場心理戰,隻要那個人最先放棄了自己的觀點,誰便滿盤皆輸了。

吳崖子笑道:“李師妹說的不錯,雖然禦史府並無高手,但隻要他們一來,我就可以趁亂逃走,在下為了活命,便不敢繼續留在汴梁城,於是我隻有連夜逃回天山縹緲峰去見師父,師父見我回了靈鷲宮,便一定會問我為什麽不在東京汴梁幫王大人,而是像喪家之犬一般回到了天山,李師妹,那時你猜我會這麽說。”

李秋水聽吳崖子這麽一說,不由得暗叫不妙,看來師父一定是傳了此人獨門的絕學,所以他的內傷才會恢複那麽快,自己上前動手的話,一時三刻未必能夠幹掉他,而禦史府的人一但趕來,自己一定會分心應付禦史府的那些人,到時說不定真的會被這小子給逃掉的,如果他逃回天山之後,一定會在師父麵前添油加醋的抹黑自己,師父最恨門下弟子與外族勾結,而自己的姘頭高衙內偏偏就是西夏的在宋國的代言人,所以師父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聽了吳崖子的話,李秋水有氣無力的說道:“嘴長在你的身上,你自然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了。”

一聽這話,吳崖子就知道李秋水的內心已經怯了,現在她也是勉強與自己頂嘴,說不定此時的李秋水心中如同刀紮一般難受,該是自己反擊的時候了。

這一次自己可不能向剛才那樣把她激怒了,其實剛才李秋水也並沒有非殺自己不可的計劃,但是由於自己垂涎她的美色,企圖占她的便宜,才把她一步步逼上絕境的,自己不可再玩火自焚了。

於是吳崖子正色道:“李師妹,我們都是同門,為什麽非要分個你死我活呢,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知師妹想不想聽一聽。”

李秋水聽到吳崖子還有別的提議,她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動,其實她也沒有十足把握殺死吳崖子,而吳崖子一但平安逃脫回到天山的話,那她的下場就慘了,於是她追問道:“不知師兄有什麽折中的辦法呢。”

聽到李秋水叫自己師兄,他就知道事情成了,於是吳崖子答道:“我說的提議還是剛才的說法,今天的事情隻是一個誤會,以後我們還是好師兄妹,我日後也絕不拿此事翻師妹的老賬,如果我口不對心的話,叫我不得好死。”

說罷,吳崖子發了一個毒無可毒的毒誓,李秋水也沒有解決眼前危機的辦法,而且吳崖子已經做出了讓步,並明說他日後不會拿此事去師父那裏翻自己的老賬,自己不妨同意他的提議。

於是李秋水朝吳崖子微微一拜說道:“既然師兄如此大人有大量,小妹怎麽會不同意師兄的提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