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定了她

要定了她

邵博寅帶著咯應的心情離開病房,口罩下的麵容烏黑成了炭屎,以至走路的腳步愈發沉重,發出咚咚聲響,響徹整條過道,引來行人側目。

行人像是看到了一身火球的人溜過,都訝異的望著。渾身火焰的邵博寅走進辦公室,身上的傳出手機鈴聲。

一隻手在腰間掏出手機,一隻手奮力的扯下麵上的口罩,隨即丟在了玻璃台麵上,他走向窗口,按下接聽鍵。

“說。”簡潔的一字,卻透著煩躁。

“邵總,按你的吩咐已經辦了。”那頭傳來傅緒略帶遲疑的聲音鈁。

“嗯。”

邵博寅淡淡的應了一句。

但是兩人沒有話題了,傅緒卻沒有掛電話,“還有事?旱”

“就是您夫人上來了,見你不在,又離開了。”傅緒說著。

邵博寅幽深的黑眸從窗口望向醫院的花園,沉息良久,問了一句:“她有說什麽?”

“什麽也沒說。”

邵博寅頓了頓,便說:“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望著窗外,一臉陰沉。

突然身後的門打開,他轉身,看見白士容走了進來。

“還沒走?”白士容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邵博寅從窗口走過來,站在桌旁邊,抽出一根煙,擱進嘴裏。

“她明天可以醒來?”吐了一口煙圈,邵博寅問。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醒來是沒問題的。”

“嗯。”邵博寅又抽了一口煙,目光若有所思,恰時,他擱在桌麵上的手機又響起了。

他拿起看著上頭的號,一臉無色,頓了片刻,才接起。

“喂。”

“老公,我剛才去公司,你沒在。”蘇婧寧的聲音溫柔細膩。

“我在外邊,找我有事?”邵博寅問。

“是晚上媽讓我們回去吃頓飯。我想著正好經過你公司,就上去了。”蘇婧寧言語之間盡透著解釋。

邵博寅眯了眯眸子:“哦,這樣,我下班去接你。”

掛了電話,白士容轉身打趣,“你現在可是兩頭忙呀!望塵莫及。”

白士容自知邵博寅不是個濫情之人,隻是他太好奇這其中的故事,故意調侃兩句,以此來挖挖內幕。

但是邵博寅是何許人,怎麽會不知白士容那點心思,隻是麵色自如,脫下身上的白馬卦,拿起自已的外套:“容哥,我先走了,有事打手機。”

白士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歎息:“真是撬不開他的金口呀!”

翟逸辰從公司出來,直往醫院去,翟瑜瑾在他還沒離公司前,給他來電,非得要他去醫院。

到達醫院後,病房裏隻有唐心嫵一人躺在床上,他站在床頭,看著躺在床上安靜無聲的唐心嫵,突然間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們之間似乎幾年沒有這樣共處一室平靜待過,自從結婚後,兩人之間有的隻是仇恨。

這麽多年,這些仇恨有增無減.

當她說,她是被人沾辱的,那刻,他發現,原來他自已一直自欺欺人,一直認為是她出\\軌背棄承諾,可事實卻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突然發現,這些恥辱是他自已留給自已的,隻是她替他掩蓋了許多年。

他多年用手段折魔的女人,卻用另一種方式替他掩蓋住他恥辱。

而她把這事隱瞞了幾年,甚至當初他堅決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以此來效示她的恥辱,她都不曾透出半句.

為何現在要說出來?為何不繼續隱瞞下去?

是因為失望了,死心了,不願再替他兜著了,所以破罐子破摔。

才有那句,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聯係。

絕決的態度表示著她真正要遠離他了,她的堅決,任何事都撼動不了。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

“咚咚……”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隨之從外推開,走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長像十分的雅儒,身上穿著大馬卦。

翟逸辰從對方的服裝上叛斷,是醫生。

沒錯,走進來的正是白士容。

隻是走進來的白士容看到病房內站著一位長相俊朗,氣度不凡的男子,也有片刻的怔忡。

僅瞬間,他恢複平色,邁進房內。

翟逸辰微蹙眉頭,這個醫生和上午的醫生不是同一個人。

白士容立在他的對麵,對唐心嫵進行例行檢查,翟逸辰凝重眉頭半響,看著白士容問道。

“我妻子的情況怎麽樣?”

白士容按住唐心嫵頭部的動作明顯頓滯,片刻,又恢複如常,平和的聲音傳來。

“傷勢穩定的不錯,如果情況好的話,這兩天會醒來。”

“沒有什麽後遺症吧!”翟逸辰知道,頭部受傷不可小窺。

“醒來後才能確定。”

很官方的回答,讓這個話話題沒有再進行下去。

白士容檢完,站起身,抬眼看翟逸辰一眼,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醫生貴姓?”翟逸辰突然喊住白士容。

白士容頓住腳步,轉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姓白,是這位患者的主治醫生。”

“上午的那位張醫生呢?”翟逸辰蹙著眉頭,臉上的狐疑沒有逃過白士容的眼睛。

“張醫生突然有急事,需要出差,所以由我來接手這位病患。”白士容很平靜的回答著。

翟逸辰若有所思的點頭,客氣的朝他說:“麻煩白醫生了。”

“客氣。”

白士容朝翟逸辰點頭,雲淡風輕的轉身離開了病房。

翟逸辰蹙著眉頭,喃喃自語:“姓白?”

……

白士容從病房出來,回到辦公室,立即給邵博寅去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通了,白士容皺著眉頭便說:“你幾時口味變的這麽特獨了?”

邵博寅那頭沉默幾秒,之後,波瀾不驚的語氣從電波傳來:“她丈夫來了?”

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點的太明白,也清楚對方要表達的意思。

白士容的語氣比剛才稍平和了些:“現在還在病房,寅弟,人家正牌老公在,你操什麽心呢?”

但話語的淩厲卻不減。

邵博寅依舊是不溫不慍的語調,“容哥,這其中緣故往後再跟你談,無需心頭有負擔。”

“我倒是想,就怕還沒醫好人家,被人家正牌丈夫發覺,我這個‘庸醫’頭銜坐實了。”白士容如實說出心頭的顧慮。

想到阿寅現在的身份規納在了小三之間,他漂洋過海來的已經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萬一被剛才那男子知道他是應老弟的身份成為她的主治醫生,傳了出去,是曆史最可笑的庸醫了。

邵博寅自然清楚白士容的想法,沉聲打消他的顧慮:“一切我會安排妥當。”

聽著邵博寅萬變不驚的語氣,白士容心頭已經了然,頓了幾秒,問了一句最重要的話:“那個女子你一定要?”

“一定要。”簡單的三個字,錚錚有力,透過電波,堅定明了。

白士容還真沒見過他有這麽認真的時候,剛才的堅定的語氣,不是隨便玩玩。

歎息一聲:“罷了,為了你,我冒險一次吧!”

“這份人情我記著。”邵博寅的語氣輕鬆了許多。

“行,到時可別怕出血!”

……

此時邵博寅是在回家的路上接的電話,擱下電話後,他隨手撥了個號。

“媽,今天我有個很重要的應酬,不能和婧寧回去吃飯了。”電話接通後,邵博寅看著前方說。

“……”

“嗯,我會空出周末的時間來回家吃飯。”

“……”

“媽,那我先掛了,正開著車。”

車速放慢了。

凝了凝眉,又再撥了個號,這次是給蘇婧寧打的,告訴她今晚不用回去吃飯,他有應酬。

正在修著指甲的蘇婧寧頓住動作,“老公,怎麽又應酬呢?你得好好注意身體,不能過於勞累。”

“記住了,忙過了這陣子我們就去旅遊放鬆。”邵博寅的聲音變的也溫柔了。

蘇婧寧聽見邵博寅的哄話,臉上閃出笑容:“好吧!晚上早點回來。”

邵博寅解決蘇婧寧後,方向盤一轉,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那頭的蘇婧寧放下手中的電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滿懷喜悅的撥了個號。

電話響了五聲,傳來一道男性的聲音:“喂。”

“辰,晚上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