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詭異的邀請

洛克公園的一戰,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至於街頭會流傳什麽傳說,陳鋒從來不關心。

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一場讓自己少輸一百美元的比賽,布魯克林和皇後街之間的恩怨情仇,跟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家夥,可沒什麽關係。

如果不是自己手癢,還有被威廉姆斯那幫子在酒吧認識的家夥鼓動,也許他都不會在這樣的比賽中登場亮相。

雖然陳鋒硬磕兩個AND1主力的場麵很火爆,但那也不過是在外邊那些街球手中口口相傳,並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活狀態。

贏下那場球,頂多能讓他的兜裏多一百美元而已,九分鍾,一百美元,還算是一筆挺公平的生意。

至於皇後街的支持者在今後一年裏,到底會怎麽樣耀武揚威,那都是不是陳鋒要考慮的問題。

長途運輸的工作不是每天都有,肯沃斯那種重型卡車在紐約市內,不想肇事的話,還飆不出一個讓人恐懼的狀態。

一個長途運輸的卡車司機,每年的收入不會超過三萬美元,在德克薩斯的時候會更少一點。

想要靠這單純的職業養活自己,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在紐約這個城市,平均消費也都在三萬美元以上。

除去買車的貸款之外,陳鋒還得想辦法多賺點錢,畢竟在料理自己老爸葬禮的時候,還有一部分外債沒有還清。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也不至於從德克薩斯跑到紐約來,畢竟這個大都市的收入遠比那個炎熱的沙漠要多一些賺錢的機會。

當然,紐約這個街頭籃球的聖地,也是吸引陳鋒的主要原因之一。

反正陳鋒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在生活中碰到的問題。

兩年的獨居生活,還是在異國他鄉,青澀這種形容詞,早跟這個十九歲的少年絕緣了。

連那些經常跑長途運輸的老司機也得承認,這個德克薩斯的小夥子,不光能吃苦,而且比同齡人成熟太多了。

任何小瞧過這小子的人,都曾經吃過他的苦頭。

敢一個人跑到紐約討生活,對別人來說,可能有點不可思議,但對陳鋒來說,不過是一腳油門的事情。

沒有太多的長途運輸要跑,陳鋒也能在這個大都市找到別的賺錢門路。

酒吧,已經成了陳鋒賺錢的主要場所,在這裏工作一個月能撈到的油水,並不比跑一趟長途運輸收益少。

在這種大都市,哪怕不是在皇後街的富人區,也總是有不少無聊的人習慣在酒吧裏麵流連。

陳鋒在這裏很受歡迎,畢竟不是每個酒吧的吧台後麵,都有一個身高超過兩米,造型異常彪悍的**當調酒師。

這裏可能不會是皇後街最豪華的酒吧,但絕對是紐約市最有個性的。

並不是它的裝修有多麽特立獨行,品位多麽高雅。

連陳鋒自己都這麽認為,這酒吧真不是一般的有個性。

因為真的沒有哪個老板竟然會懶到不給自己的酒吧取名字,隻是在掛了一個BAR的標誌。

如果不是當初看到門口貼著招工啟示,陳鋒可能也看不出來這竟然是一個酒吧。

而且那個叫吉姆的胖子老板,除了很懶之外,還很有個性,因為整個紐約可能也隻有他才會雇傭陳鋒來當酒吧的調酒師。

要是按體格來說的話,陳鋒很明顯更適合當個看場子的,而不是一個站在吧台後麵用搖酒壺耍花活兒的調酒師。

不過真的應該說吉姆這家夥的眼光很獨到,從陳鋒工作那天開始,他每天至少要調配出去幾十杯雞尾酒。

甚至有幾個街區之外的人,就像趕著看熱鬧一樣,眼巴巴的跑到BAR來觀看這奇異的景象。

不得不說,在籃球場上能用那雙大手控製住籃球的陳鋒,在搞定那小小的搖酒壺時,同樣具有天分。

能把調酒玩出美感的人不少,不過能把調酒玩出美感,還超過兩米,一身肌肉的**,著實不多。

看慣了美女帥哥之後,來BAR的人,總是能在陳鋒這裏找到新鮮感。

何況這家夥調的酒確實有點水平,特別是那些烈酒,總會被陳鋒調出一種讓味蕾爆炸的感覺。

連吉姆那個懶惰的老板都會為自己的選人眼光洋洋得意,當然,他付出的薪水也絕對能讓陳鋒滿意。

畢竟拖欠或者黑掉薪水這種事情,也得看是對誰,一個陳鋒這體格的店員,哪怕是當老板的,也有相當大的壓力。

吉姆可是親眼見過,曾經有個喝醉酒的家夥在吧台旁邊鬧事,然後被陳鋒用一隻手扔到了大街上。

那醉鬼當時就被摔斷了兩根肋條骨,如果陳鋒不是扔,而是用拳頭去解決這個問題,恐怕那家夥就可以直接去訂購一塊墓地了。

自打陳鋒在酒吧工作的第一天開始,那些沒事兒搗亂的人,就安穩了很多,起碼不敢在酒吧裏明目張膽的鬧事兒。

那一身壯碩的肌肉,可絕對不是吃素的,陳鋒所能爆發出的力量,可以輕鬆的擺平一些不知好歹的人。

吉姆可不認為自己那已經有點臃腫的身材,能扛得住陳鋒一拳。

所以,他肯定不會在薪水上給陳鋒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何況那家夥給他帶來的收益,已經足夠讓他表現的大方一點。

陳鋒在BAR的日子過的平平淡淡,除了偶爾被那些喜歡**的女客人騷擾之外,他完全沒有在籃球場上的那種鋒芒。

酒吧裏麵不少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個造型生猛的家夥,一個星期前曾經在洛克公園裏讓無數人目瞪口呆。

雖然很多人看著他那個身高的時候,都認為這家夥更適合在籃球場上釋放能量,而不是在一個酒吧裏調製著雞尾酒。

上帝經常會安排些奇妙或者詭異的事情,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上演。

不過這是西方人的說法,這要是換成中國話,叫無巧不成書。

但是按照陳鋒自己的總結性發言來解釋,就一句話,純TM扯淡,這就是他對一切偶然事件的蓋棺定論。

當陳鋒在幾年以後,非常難得有空閑的坐在電影院裏,看著那部半傳記式的《社交網絡》時,看著電影開頭,他淚流滿麵,深有感觸。

在影片一開場,主角就被女人甩了,垂頭喪氣的坐在了電腦前。

沒錢,沒女人,身為一個悲催的死宅男,也許主角已經倒黴到極限了。

假如他那時不是把手放在鍵盤上繼續自己的編程任務,而是選擇在這個時候把手放在鍵盤下,點開了某個被隱藏的文件夾。

也許以後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價值250億美元,坐擁5億用戶的網站了。

而是多了一個沒事兒在家對著愛情動作片釋放自己人生精華的死宅男。

他除了能浪費點衛生紙之外,就沒有別的貢獻了,美國GDP的浮動,還有那溝通世界的網絡,肯定和他無關。

所以說,人生的一切機遇,都在於你如何選擇適合自己下手的地方。

陳鋒現在下手的地方就在吧台上,正在擺弄著那個小巧的搖酒壺。

不過此刻他不用擔心搖酒壺會脫離手的控製,隻是在自己麵前坐著的那個人,讓他有點無語。

酒吧,是一個經常會誕生點曖昧情緒的地方。

但首先你是一個功能和性取向都很正常的男人,而你麵前的必須坐著的是個功能和性取向都很正常的女人。

當然,你是同性戀的話,不在這個討論範圍內。

另外,那女人也不能有一副讓人欲哭無淚的容貌,畢竟大多數人都是感官型的禽獸,美女還是可以通吃一切。

可惜陳鋒明顯不能滿足以上兩個簡單的要求,因為他麵前坐著的那家夥是個純粹的爺們兒,而且還是個看起來有點猥瑣的胖子。

一個兩米多的調酒師,早就成了BAR酒吧裏的一道獨特景觀。

現在在這個大個子調酒師的麵前,又多了一個看來很詭異的胖子。

在酒吧角落裏麵起膩的那幾對同性戀,甚至很惡趣味的在猜想,陳鋒和這個胖子是不是在談什麽關於一個孤獨的夜晚和旅館大床的交易。

雖然他們在私下打賭,不管是賣前,還是賣後,陳鋒健壯的體格絕對能讓那個猥瑣的胖子第二天沒辦法從床上順利的爬起來。

周圍的異樣眼光頂多是讓陳鋒感覺到有點壓力,畢竟他還沒修煉到沒皮沒臉的地步,不過麵前這個胖子到是讓他感覺到有點危險。

有那麽一瞬間,陳鋒一直感覺這個盯著自己看了快半個小時的胖子,他就像是一隻叢林中的食肉動物,在從各個角度欣賞自己的獵物。

雖然看起來這個獵物的身板兒有點大,而那個獵手的身高至少和他要差上將近四十厘米。

在這詭異的氣氛有繼續發酵的可能時,率先打破寂靜的陳鋒,不是那些無良的圍觀者,而是那個看起來有點猥瑣的胖子獵手。

“大個子,你有興趣去打籃球嗎?我說的是能賺錢的那種。”

胖子的聲音有點幹澀,但已經足夠讓那些圍觀者聽清這句話。

在這一刻,BAR的酒吧裏,沒有七彩祥雲,沒有拉風的出場。

隻有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個子調酒師和一個眼神猥瑣的胖子隔著一個吧台,大眼瞪小眼的對瞅。

當多年以後陳鋒回憶起這個瞬間的時候,他隻想說一句話,“拷他大爺,那個該死的胖子前後憋了能有半個多小時,結果就問了這麽一句!尼瑪呀!那家夥當時絕對是大腦反應遲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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