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哪位?

所有人都被這瘋狂的駕駛方式狠狠的震撼了一把,直到從重型卡車的駕駛樓裏跳下一個還光著上半身的家夥時,大家才算是清醒過來。

“威廉姆斯!你這個蠢貨!別告訴我這該死的比賽你們已經輸了!如果輸了,老子會把你的腦袋從脖子上扭下來!”

那個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肇事者,一邊飛快穿過略微顯得有點擁擠的看台,一邊衝皇後區那邊的替補席大聲的吼道。

就如同這家夥剛才駕駛卡車狂飆時的狀態一樣,雖然現在車停下了,但他依然是顯得很狂野。

一股子彪悍的氣息,迎麵撲向這兩千多名還有點目瞪口呆的球迷。

雖然整個球場的占地麵積並不大,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保證讓自己的聲音被所有人聽到。

可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好像可以輕而易舉的讓每個人都聽清他的嘴裏的每一句話,那渾厚的聲音,就好像他剛才拉響的卡車汽笛一般。

響亮,而且帶有一種無法抵擋的穿透力,它會提醒你,有個很拉風的家夥,已經到了你的身邊。

剛被狂飆的車速震撼了一把的觀眾們,現在又被這家夥華麗麗的出場造型打動了神經。

因為這個時候人們才算是能看清這個家夥的模樣。

不同於那些黑小子的黃色皮膚,第一眼看上,就能明顯感覺他是一個亞裔,但此刻場地周邊的這些人肯定不會因為膚色去嘲笑他。

這是紐約,雖然也有種族主義,但此刻絕對不會有人冒這個險。

其實這樣的安靜也很正常,除非你真的想找死。

否則你會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一個明顯身高已經超過了兩米,而且還有一身彪悍肌肉的大家夥嗎?

那真的是由充滿彪悍氣息的腱子肉堆砌出來的身體,棱角分明。

你可以非常明顯的從那些肌肉中體會出,它蘊含著多麽強大的力量。

能在這種溫度剛回暖到零上的天氣裏光著膀子的,不是玩行為藝術的白癡,就是像眼前這種已經強壯到骨子裏的**。

那個光頭**好像壓根沒在意這還略微有點涼風習習的天氣,那結實的肌肉對於阻擋那些寒氣,看起來隻是小菜一碟。

這造型凶猛的家夥不同於那些常見的亞裔人種,一個錚亮的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雖然是黃皮膚,看起來像是個亞洲人,但那一身彪悍的肌肉,外加一個不太善良的光頭造型。

光頭**的五官堆砌起來,跟英明神武不搭邊,隻能說是讓人看著還比較順眼,沒有凶惡難擋的感覺,不過搭配一身壯碩的肌肉,完全也是個標準**的模子。

不過他的眼睛,永遠是讓人最難以忘懷的,明亮的讓人有點不敢直視。

那雙眼睛裏麵,好像有種讓人不敢輕視的活力,銳利如刀。

這家夥要是出生在古代,完全就是一個綠林草莽英雄的標準模板。

無論怎麽看,這家夥都不像是個守法公民。

也確實非常符合他剛才那種狂飆猛進的駕駛風格。

確實,你見過哪個守法公民能在紐約的市中心把重型卡車飆出F1的速度來?

甚至有人懷疑,這家夥的車輪下麵,是不是已經躺下過無數的冤魂。

“見鬼,陳!你這個家夥竟然遲到了半小時!你為什麽不明天才來!”

一個皇後區替補席上才剛站起來的黑小子,跳著腳的衝那個光著膀子的牛人叫嚷著,而他周圍的那群家夥,也是一臉的鄙視表情。

可能也隻有這幫皇後街的球員還能保持一個正常的表情,其餘人看到這家夥出現的時候,更多的還是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

“威廉姆斯,如果你能把紐約的街道拓寬一倍!我他媽在兩個小時前就應該到這裏了!還用像現在一樣,需要超速行駛才能趕過來!”

“老子不知道這次超速行駛會惹多少麻煩!搞不好,我還要進去蹲幾個月,到時候你養我!”

那個被小黑個子喚作陳的大家夥,他的聲音並沒有低落下去,而是一邊從別人手中拽過一件代表皇後區的隊服往身上套,一邊用憤慨的語氣詛咒著紐約交通部門長官某方麵生活不和諧。

“還有不到九分鍾,我們還落後十四分!這都是你遲到的後果!如果比賽輸了,你會被酒吧裏的那群家夥們咒罵一年的!”,那個叫威廉姆斯的家夥,還是一臉氣急敗壞的數落著大個子。

“陳,你放了我們足足有半個小時的鴿子!今天輸球,你就把我們的賭注都賠了!”,除了威廉姆斯之外,旁邊那幾個被布魯克林隊壓製了半場還多的皇後街球員,都在旁邊幫腔。

“你們大爺啊!你們這群家夥都是泥捏的,還是昨天晚上都去紅燈區搞的腳軟了!竟然讓布魯克林的那幫孫子領先這麽多!”

剛才是那個被大個子稱呼為威廉姆斯的黑小子在跳著腳的叫嚷,現在直接演變成這個叫陳的**型大個子站在場邊罵街了。

特別是他聽到皇後街這邊落後十四分的時候,一邊揮舞著他那一雙大手,一邊惱火的吼道。

陳好像已經無視了周圍的裁判,還有那些布魯克林區的對手。

而是張開大嘴,一隻手指著還在場上的那幾個皇後區球員,肆意的噴灑著吐沫星子,那姿勢,就好像是一個大號的噴壺。

“這是怎麽個情況?內訌?這小子是誰?他來這幹嘛?難道他是皇後區的球員?我怎麽沒見過這家夥?不會是皇後區的那幫野小子們再外邊請來的外援吧?”

終於緩過神來的“探戈公爵”非常及時的把那兩百美元又揣進了兜裏。

而那個剛才還一臉賤笑的傑瑞,也沒好像繼續追債,因為他們兩個老痞子的注意力也被那個擺出噴壺造型的大個子給吸引住了。

饒是他們兩個這種在洛克公園混了小半輩子的地頭蛇,也沒見過這樣凶殘的登場方式,這突然冒出來的大個子,讓所有人的神經都短路了。

就像公爵腦子裏麵連續冒出的那些問號一樣,對於這麽一個連出場都搞得灰常凶猛的大個子,所有人都好像在看天外來客一樣。

在這一刻,整個球場四周的看台上,包括場內的那些球員,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個還在場邊準備拿吐沫星子淹死人的大個子身上。

隻有那個被圍觀的對象沒有這個自覺性,他嘮嘮叨叨的數落著皇後區的那幾個球員,就好像是在自家炕頭上訓兒子一樣。

“我日你們大爺!落後十四分!你們怎麽不去死!還剩不到九分鍾比賽就打完了,你們是真當我是上帝啊!還是當對麵那些布魯克林的家夥是群豬?可以讓我剁吧剁吧直接當肉餡使喚?這比賽讓老子怎麽打!”

那個大個子還在繼續衝皇後區那群可憐的家夥們噴灑火力,而且這一次他用的還是掃射,不光是他麵前這幫倒黴的家夥被瞬間秒殺,順便還讓布魯克林這邊的人也躺著中槍。

不過這次沒輪到布魯克林的支持者和那些擼胳膊挽袖子準備過去找麻煩的球員發飆,已經有人比他們率先怒了。

“喂,那個大個子!要麽你們皇後區決定換人,要麽你就在替補席上老實點待著,別耽誤比賽繼續!剛才算是意外,但現在你們必須決定是不是還要打下去!”

率先怒了的是場上的那三個裁判,本來還有九分鍾不到就結束的比賽。

現在由於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突然闖了進來,已經被迫中斷了幾分鍾。

這三位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家夥,現在非常嚴肅的給這個**下達了最後通牒,你要是球員,要麽上場打球,要麽就在替補席上給我蹲著!

老子等下搞定這場比賽還得回去接孩子放學,沒功夫和你們一直磨牙!

“打!為什麽不打!輸了的話,老子還得賠那群酒鬼一百美元,我兜裏可沒那麽多的閑錢兒!”

已經把皇後區隊服套在身上的光頭**,忙不迭的回話,好像晚一秒鍾應聲,就會損失掉那一百美元。

不過他這句話徹底讓布魯克林這邊的球員和球迷都炸鍋了。

我擦,怎麽滴,聽這家夥的口氣,好像他還認為這場比賽皇後區會贏?

十四分的差距,而且完全就是一邊倒的比賽場麵,難道就因為他這個光頭**的造型就能挽回頹勢?

是他在做夢?還是我們沒睡醒?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釋放自己攢滿了的怒氣,就看那個大個子已經走到了場上。

而被他換下的,是皇後區此前在場上打大前鋒位置,而且得分最多的維斯利,那個在洛克公園都小有名氣的好手。

如果沒有維斯利在場上一直支撐,記分牌上的差距,至少是二十分。

換下自己得分最穩定的進攻點,這是自暴自棄?

這樣的換人讓布魯克林的那幫家夥們都感覺一頭霧水。

“要麽皇後區的那幫家夥們是徹底瘋了,要麽那個大家夥就是個能創造奇跡的人。”

在別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隻有公爵那家夥的內心深處有點蠢蠢欲動。

從阿爾斯通和黑寡婦的對決成為陳年往事之後,洛克公園總是缺少點能讓人感覺興奮的東西出現。

而在這一刻,公爵隱隱感覺到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至於那些盤桓在他心頭的疑問,還是暫時放到一邊去吧,他更在意這不到九分鍾的時間,到底會發生些什麽。

反正看現在這個樣子,那個光頭**一定是代表皇後區比賽的選手。

是不是外邊招來的臨時幫手不太重要,如果皇後區的人不希望在賽後還招惹爭議的話,他們就不會那麽愚蠢的請雇傭兵。

何況誰請雇傭兵不是請那些有名氣的好手,而是請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甚至有那麽一刻,公爵都認為這個光頭**是來搗亂的。

那個光頭**在套好那件球衣之後,終於上場了,隻不過他的造型依舊很奇葩,畢竟真的沒多少人能把一件隊服穿的跟緊身衣一樣。

本來很寬鬆的球服,現在套在他身上,隻能緊緊的箍住那些棱角分明的肌肉,你甚至還能看清他胸前的那兩個凸點。。。

這要是個女人也許很銷魂,可換成這麽個造型的爺們兒,你會感覺非常的詭異,而且還有那麽一點兒反胃。

跟那個光頭**一起上來的還有那個在場邊跳著腳衝他表達憤怒半天的黑小子威廉姆斯,他替下了那個被“辣醬”一直折磨的同伴。

“狂妄自大的家夥,他真的以為自己是上帝?贏球?見他的鬼去吧!”

“辣醬”菲利普·查普因的身後,響起了一個有點惱火的聲音,看得出來,他對於那個放言要贏球的光頭**沒什麽好感。

“哈瑞爾,我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那家夥,不過現在一時還想不起來,既然他敢說,就要防著他點兒,他的身體很強壯,你小心點在內線不要讓他占太多的便宜。”

查普因是個標準的街頭籃球手,他的個性很傲,但這並不表示他沒有頭腦,在街頭和監獄裏來回溜達了幾趟,他早就不是愣頭青了。

何況在紐約的街頭混,光會打球的人,估計早就被街頭的規矩淘汰了。

一個敢在兩千多人麵前放大話的人,要麽是白癡,要麽他就真有本事。

估計沒有誰願意在兩千多球迷麵前丟人。

雖然跟自己不對位,但查普因還是要提醒下自己的隊友,千萬不要放鬆對那個光頭**的盯防,在領先時,沒人喜歡嚐到痛失好局的滋味。

而且查普因還不認為在街頭誰能打敗自己,在阿爾斯通之後,他可是名副其實的紐約街頭老大,這可是靠一場場勝利積累起來的名氣。

“你太小心了,別忘了,我怎麽說也是在AND1巡回表演隊裏打內線主力的,這麽個來路不明的家夥,能有多強?身體結實並不代表他厲害。”

在查普因身後站著的朗利·哈瑞爾同樣是個驕傲的家夥,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格。

一個能在AND1的巡回表演隊裏打上四個賽季主力,已經代表哈瑞爾的能力不俗,而且比賽的前三十分鍾,他拿下了十一分,十個籃板外加三個蓋帽,皇後區的幾個內線球員都讓他蹂躪的死去活來。

這還是他悠著勁兒在打,畢竟整個比賽的節奏一直都在查普因的手中掌控,哈瑞爾也不願意去搶自己老夥計的風頭。

如果說“辣醬”是場上最耀眼的MVP,那麽哈瑞爾就是布魯克林這邊的定海神針,他那兩米零三的身高,完全控製住了兩個禁區。

得分,籃板,限製對方內線往籃下的切入,他已經做的麵麵俱到。

“辣醬”是把尖刀,哈瑞爾就是一麵盾牌,拒敵於三秒區之外。

皇後街這邊的內線主力維斯利在麵對哈瑞爾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個勉力支撐的局麵。

如果不是維斯利今天的手風還比較順,沒準兒早就被對方打爆了。

難道麵對換上來的這個光頭**,在全美國都有點知名度的哈瑞爾會一敗塗地嗎?

至少哈瑞爾自己認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雖然那家夥很壯,但洛克公園可不是美國摔跤WWE聯盟的擂台,光壯是沒有用的。

甭說這話說出去哈瑞爾自己是怎麽想的,反正布魯克林這邊是沒人相信這會成為真的,包括查普因也不過是隨口提醒下自己的同伴。

“我會讓那些無知而且狂妄的人付出代價的。”,哈瑞爾在看到那個光頭**從身邊走過的時候,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都聽清,包括那位剛剛走過的**。

哈瑞爾好像就是要讓對方聽清自己說的話,激怒對方,或者是恐嚇,這樣的心理戰,也是一種贏球的手段。

何況哈瑞爾還真沒瞧得起這個自己都沒見過的**,別以為打扮個造型就能出來糊弄人,到場上,一樣能真刀真槍的弄翻你。

“你哪位?”,那個被人叫做陳的家夥,回過頭來,莫名其妙的問了哈瑞爾一句。

那個光頭**的反應就像他的出場一樣,讓哈瑞爾也是一愣,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我是朗利·哈瑞爾。”

“嗯。。。確實不熟,我是真心沒聽過這名字,不過我有個好習慣,那就是從來不浪費腦細胞去記住那些手下敗將的名字。”

“我叫陳鋒,這是個對你來說有點拗口的中國名字,剛搬到皇後街,熟悉的人樂意叫我傑克。”

“我知道,你一定會說,你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不要緊,我保證今天過後,你會永遠記住它代表什麽。”

看到哈瑞爾有瞪眼睛發火的趨勢,這個自稱叫陳鋒的家夥好像渾然不在意,而且他很快又接了一句更狠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誰才是要付出代價的人,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出現在這個場地上,快點開始吧,我趕時間,沒功夫和你扯蛋!是老爺們兒就下場完成這場比賽,跟這兒磨牙,你不嫌煩嗎?”

什麽叫目空一切?

布魯克林這邊的球員和球迷算是真的見識到了,包括在場邊的那兩個老痞子也直嘬牙花子。

“這到底是從哪兒神奇的角落裏冒出來這麽一個不怕死的牛人?”

現在不光是公爵隱隱有點期待了,連看台上那兩千來號看熱鬧的球迷也都對本來快要成垃圾時間的這場對抗,充滿了期待感。

隻不過有些人是希望看一場好戲,而有的人,則是希望看那個叫陳鋒的大家夥被蹂躪的如何淒慘。

但不少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連出場都這麽拉風的人,是來被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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