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敢置信
《可惜不是你》這首歌是梁靜茹專輯《絲路》的主打歌，曹宣賓作曲，李焯雄寫詞，梁靜茹的聲音本來就偏沙啞，所以說起來，這首歌其實更適合周妁的風格。
他寫完之後將沾滿油漬的紙張扔給周妁，這才抽出餐巾紙擦手，這個動作又讓助理鄙視了一下，就不會先擦了手再寫嗎？那兩張稿紙都沾滿了油漬，很影響美觀啊。
周妁此時也不計較這些，拿過來匆匆看了兩眼之後，對著曲子輕輕哼了起來，哼完之後那種撲麵而來的幸福感又來了。
意外之喜啊。
對周妁來說，陳珞寫了一首好歌她已經很意外了，而當陳珞提出還有第二首的時候，其實她是沒報多大希望的，隻當是這個少年人買一送一的捆綁式銷售了，她允許少年人耍點滑頭，也決定在自己能夠接受的範圍內接受陳珞的條件。
可是事實是，這首歌和上首歌一樣的完美，一樣的讓她震撼，不管是曲還是詞，都已經精致到無法改動。
“這……”真的是令人不敢置信，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盯著陳珞看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陳珞摸了摸鼻子苦笑，“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倒是不會有的，隻是他知道這兩首歌對周妁來說衝擊太大了，需要時間消化，或許也會懷疑，自然，就算想懷疑也無從懷疑，根本就是超時代的東西，不存在抄襲的可能啊。
“我很意外，也很開心。”周妁正色道，她的眼睛紅紅的，都要哭了。
一歌難求啊，對於追求完美的她來說，要找到一首適合自己又膾炙人口的歌曲，實在是太難了。公司都已經在全亞洲範圍內給她量身定做歌曲了，可是還是無法讓她完全滿意。而今天陳珞隨手寫下的這兩首歌，簡直是寫進她的心坎裏去了，讓她無法不動容。
陳珞微笑著，“這沒什麽啊，我是個天才。”
周妁本來要冒出來的淚水被陳珞這麽一打岔又收了回去，咯咯笑了起來，是啊，也隻有天才，才會有這樣驚人的天賦和才華吧。
雖然他的年紀還小，但是天賦這東西本就和年齡無關，當然，或許學曆和閱曆會影響到一個人的成就，但是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還能怎麽說呢？隻能說他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吧。
這個時候周妁對陳珞充滿了興趣，如果可能的話，還想去他家裏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庭什麽樣的父母才能培養出來一個天才少年來。
“真的是個天才呢。”周妁笑著道，“這兩首歌我都要了，你開個價吧。”
“還是妁姐你說吧，我怕自己控製不住嘴巴亂說話。”陳珞推脫道。
“那就，五萬元一首吧。”周妁斟酌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心理價位。
事實上一個新人寫的歌遠遠不可能到這個價位的，她給陳珞的已經很高了。
陳珞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就五萬吧。”
“你要支票還是什麽？”周妁問她，公私分的很清楚，此時很有談生意的架勢。
陳珞笑，“支票吧，不可能要現金的。”
同時也是對周妁有了重新的認識，這個女人極為幹練，公私分明，隻怕如若不去當明星從政或者是經商也會大放異彩的吧。
周妁點了點頭，從手包裏拿出支票，開好，遞給陳珞，陳珞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二十萬？”
周妁笑道，“另外十萬是我給你的見麵禮，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嗯？”陳珞眉頭還是擰著。
周妁趕緊道，“你別生氣，我真的沒別的意思，隻是想……交你這個朋友。”最後幾個字是咬著嘴唇說出來的，老天，她都二十四歲了，陳珞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屁孩而已，怎麽被他一看，自己居然會感覺到緊張，連話都不會說了。
“哦。”陳珞低頭看了這張支票一眼，說聲謝謝。
“沒事，這次來雲山市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你，我很開心。”周妁照顧到少年人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笑的燦爛一點，她的笑容還是很有感染力的。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下午還有課，我先回學校了。”陳珞道。
“我送你吧。”
“不用了。”陳珞搖了搖頭，拿起那幾張送給潘奕的專輯，起身就走。
周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何，在鬆口氣的同時又是有點失望的，原本她是想多給陳珞十萬塊錢撇清彼此的關係，但是忽然又有點後悔了，這是一種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緒。說到底，陳珞用一種從天而降的方式救了她，多少讓她有點難以置信的感覺，心裏始終有著無法放下的戒備和警惕。
但此時看到陳珞走的無比瀟灑，她手裏握著陳珞寫的兩首歌，她的眼神有點蒼白。
……
對陳珞而言，當看到支票上不是十萬而是二十萬的時候，他的確是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感覺另外十萬是周妁給他的打賞。
但是一想，或許周妁是想用這十萬塊錢和他撇清關係，也就又釋然了，既然她想買個安心，那就隨她的意思吧，畢竟自己寫的那兩首歌雖然目前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一旦公諸於世的話，周妁的新專輯大賣根本就是可以想象的事情，一百萬張還是兩百萬張就看宣傳攻勢如何了。
當然，於他而言，如若周妁沒有多給他十萬塊錢，而是用坦誠的方式和他相處的話，或許周妁得到的好處就不是兩首歌，而是一整張專輯的十四首歌了，他甚至還樂意給她的專輯MV編寫一些舞蹈。
陳珞回到教室剛好鈴聲響起，下午開始上課了，進教室的時候潘奕一直盯著他看，眼中充滿期盼，看樣子對上午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陳珞衝她微微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物理老師剛好走進來，顧飛小心翼翼從座位底下踢了陳珞一腳，對他伸了伸大拇指。
陳珞沒什麽感覺，像模像樣的拿出物理書看了起來，還看的很認真，隻是看書的表情實在很惡心人。
顧飛覺得自己的這個大拇指伸的實在不劃算，再次踹了踹陳珞的屁股，很用力。
下午放學陳珞第一個衝上去叫住了潘奕，讓她先不要走，潘奕本來就是要留下來一起補習的，聽到他這話微微愣了一下，教室裏還沒離開的學生就偷笑，潘奕臉紅，狠狠的瞪陳珞一眼，暫時不理他了。
等到人全走完之後潘奕才道，“你這人怎麽回事啊，存心陷害我是嗎？”
“沒啊。”陳珞很無辜，“有東西要送給你，怕你先走了。”
“哼，我才沒那麽小氣。”潘奕知道是上午沒拿到簽名的事情。
陳珞嘿嘿傻笑，“就知道你是一個漂亮的好姑娘，不然我也不敢這麽做了。”
潘奕拿眼睛斜睨他，滿臉的不悅，“是看著我好欺負才對吧？”一想起上午上課的時候被他抓著手強行拉走，潘奕就覺得手心發燙冒汗。
陳珞知道潘奕矜持而認真，也就不敢亂說話了，趕緊將從周妁那裏要來的簽名歌碟拿出來遞了過去，賠笑道，“那裏敢欺負你呢，這是我專門為了討要的，希望你喜歡。”
潘奕本來想冷落一下陳珞的，隻是實在是太喜歡周妁了，一看到幾張珍藏歌碟就全沒了脾氣，急急的搶過來塞進書包裏，生怕陳珞反悔的模樣，心裏很開心，但是表情還是很冷，“無事獻殷勤，和別的女孩子也是這樣子的吧？”
陳珞舉手發誓，“絕對沒有，隻有對你才這樣。”
潘奕臉紅了一下，咯咯笑了起來，兩個人冰釋前嫌。
接下來是相互補習的時間，以陳珞的水平這其實有點多餘，但是看到潘奕嚴肅認真的樣子還是很喜歡的，潘奕今天偷看陳珞的時間也多了起來，隻是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然後是鬆潘奕上公交車，陳珞自己回家。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麽度過，充實而甜蜜，周末的時候陳珞繼續去看店鋪，最終在市一中和市二中的一個交叉路口發現一個等待出租的門麵，大概三十平米的樣子，月租金七百，年租金可以優惠點，一次性~交齊的話隻要八千。
這個門麵的位置其實算不上是最好的，而且附近還有一家小的雜貨店也兼賣文具，不過這不要緊，隻要東西好的話，距離遠一點根本就不成問題。
父母那裏的思想工作還沒做成熟，他也沒急著催父母過來開店，而是先將店鋪租了下來，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當年那一家開精品文具店的就在這個位置，輻射一中和二中兩所學校，後來開的大了，才花錢去校門口租了更好的門麵，然後在八中那邊開了分店，然後憑借積累起來的人氣慢慢的壟斷了上遊的供貨之類的，然後發展成了文具一條龍的產業，自然，眼下要一步一步的來，一口吃成胖子是不可能的。這一點，陳珞有足夠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