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時空亂流
付禹感應到對方戰艦上的能量波動,他們果然算發射空間泯滅炮,付禹回望了一眼在新軌道上緩緩運行的藍色星球——羽雷星球,迎麵衝向藍陽係外圍的那隻艦隊。
付禹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雖然他恢複了正常的戰體形態,但是,那股能量卻沒有完全消除,還在付禹體內有大量的殘餘,當然這些能量仍舊破壞著他的身體,不管怎麽說,付禹現在的能量水平還是相當於一個強者,所以他才有信心抵擋他們。
對麵的戰艦上,中年軍官對蓋烏斯卡爾道:“少主,我們怎麽辦?他衝過來了。”
見哈勒星球即將進行空間跳躍離去了,蓋烏斯卡爾心中發狠,狠狠地道:“立刻給我發射,一定要阻止他們,還有,三號艦的空間泯滅炮也準備發射!”
空間泯滅炮到底還是發射出來,付禹竭盡全力用自身的能量死死頂著那顆黑色的能量球,希望在它爆炸之前將它推出藍陽係,至少離羽雷星球遠一點。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將這枚大炸彈往外推的時候,他感到對方另外一艘戰艦又要發射,心中一急,忽然就有了主意,改變方向,全力頂著自己這發空間泯滅炮就衝向那艘正準備發射的戰艦。
“少主,他……”中年軍官見付禹越來越近,頭冒冷汗,驚呼道。
“撤退!快!”蓋烏斯卡爾恨恨地一咬牙,當機立斷道。
哈勒星球成功完成了空間跳躍時,付禹正推著那發空間泯滅炮也和那艘正凝結能量的戰艦碰撞在一起,驟然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這是付禹意料中的,但是,爆炸過程中周圍的空間受到影響,居然無法使用瞬移,這是付禹萬萬沒有想到的。付禹來不及逃逸當即受到波及,他拚盡全力防禦還是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傷害,戰體破爛不堪,隨著殘餘能量的衝擊漂移,稍稍動彈也很困難。當付禹想要喝下宇宙樹的樹液恢複一些能量的時候,卻發現宇宙樹的樹液居然已經被自己用完了!
付禹暗道倒黴,緊接著,更倒黴的事情接踵而來。突然,付禹感應到身後空間異常混亂,空間劇烈扭曲,他這時想到一個他很不願意想到的可能性,再仔細感應一下,不由驚道:“空間亂流!”強大的衝擊襲來,隻能勉強維持戰體形態的付禹身不由己地被卷入空間的亂流中……
一天之後,又有一隻艦隊趕到藍陽係,看著藍陽係外圍一片狼藉,做為艦隊指揮官的方舟,長歎道:“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方舟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做?”方舟身邊的一名青年女軍官問道。
方舟從屏幕上看了看整個藍陽係的狀況,道:“我們先去看看那顆星球的情況,再說吧……”
冰涼的空氣吸入肺部,再所有呼出,如此反複,付禹的意識漸漸恢複了運轉。感覺到周圍傳來的冰寒溫度,他頭腦為之一清,緩緩睜開了雙眼,心想,看來自己已經成功著陸了。
付禹這才開始量周圍的環境,他此時正仰麵躺在地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飄舞著鵝毛大雪的灰色天空。一片雪花徐徐落到他鼻尖上,傳來絲絲涼意,很快就融化了。付禹微微側目,發現自己陷在一個雪坑之中,周圍的雪足有一尺來厚,再往遠處看去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隻能依稀分辨周圍都是高山,山腳下有一些稀疏的樹木挺立在風雪中。
付禹現在完全不能動彈,他的身體狀況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經過空間泯滅炮的爆炸、又經曆了空間亂流的衝擊、中途不小心還撞上了一顆彗星,由此付禹的身體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傷害,不過,經過幾個月的空間漂流,已經恢複了大半。現在落到這顆環境與地球類似的星球上,這裏十分有利於付禹目前的身體,相信外部損傷會很快恢複。
而付禹的身體內部則被破壞的一塌糊塗,自從經曆了空間亂流後,他就完全無法使用自己的屬性能量,精神力也變得很微弱。付禹猜測應該是自己變異後產生的那種怪異能量的緣故,記得斜牙也說過他的異變會出現後遺症,想不到來得這麽快,也來得不是時候。付禹心想,這就是自己使用超越階數力量的代價了。
這種傷勢,假如擁有宇宙樹的樹液的話,應該能很快恢複,可是,宇宙樹樹液被他給用光了,現在流落到這裏,隻能靠自己慢慢恢複。行星上的環境相比宇宙空間更加有利於他的恢複,所以付禹才花了很大的力氣,墜落到這顆星球上。
其實,以上都不是什麽大問題,隻要還活著,身體總會恢複的。付禹麵臨的最大問題是,自己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該死的空間亂流把他送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他沒有這裏的星圖,生體外殼也受損,雖然還具有擬化功能,附帶的智腦卻失去了功用,不能導航,別說導航了,就是用來做一些基本的探測和分析也是不能,假如這些功能還在的話,他還可以用標準星定位法來確定自己大概的空間位置,可惜,這是不可能的,換而言之,他迷路了!在茫茫宇宙中,難道還有比迷路更可怕的事情嗎?!
當然,付禹也不是沒有辦法,假如他能真正進階迪美藍戰士第八階,踏入強者的境界的話,他就能憑借自己的戰體進行連續空間跳躍,不斷遠距離跳躍空間,總會有機會找到一些線索或者遇上一些高級文明。不過,就目前付禹的情況來說,那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總會好起來的,付禹安慰了一下自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吸納空氣中的物質,甚至周圍的雪花也成為了他身體的養分,相比起在宇宙空間中漂流的日子,付禹心情好了許多,身體也舒爽不少。
付禹又估算了一下,照現在這個恢複速度,大概隻要躺個幾天就能恢複一些行動能力了。至於,身體要完全恢複以前的狀態,少說也要幾年吧。付禹又想到,雖然自己流落到了這裏,但是哈勒星球已經安全撤離到亞空間,估計最少幾十年內是沒有什麽危險的。另外,羽雷星球也保住了,所以,自己大可以放心地在這裏養傷,其他的等他恢複了也不遲。
想到這裏,付禹心安不少,忽然又想到凱霖娜公主和蕾雅娜,看樣子恐怕又要讓她們等著自己了,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希望她們能諒解自己,仔細想想自己以前的做法實在是有些不對,總是顧慮太多,一味壓製自己真實的意願,實際上,他很希望能和凱霖娜公主和蕾雅娜在一起的,可惜就是不敢問二人是否願意跟自己走,一來的確是怕她們有危險,二來,就是自己不敢去麵對這種感情問題,或許是自己的自我保護意思太強,不敢去聽二人的答案吧……
付禹反思了自己的以前的所作所為,自己總是喜歡用條條框框將自己束縛起來,瞻前顧後的,結果總是什麽也幹不好,有些事情處理得很糟糕。看來,自己的性格還是要改改才行,以後做事最好幹脆一點,什麽事情都要敢於麵對才行,這樣就能少了很多麻煩,對大家都好……
這時,付禹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來,原本以為就算自己擁有的強大的力量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性格,現在看來,自己的確變了!不過也沒有什麽,自己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何必還固守以前的一些東西呢,這樣的變化本來就理所當然,隻是直到現在自己才明白,有了力量自己才敢於去麵對那些自己以前不敢麵對的事情。自己以前有很多顧慮,很多事情都不敢去爭取,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裝作不在億的樣子,現在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就算前途凶險,隻要自己成為最強的戰士,擁有最強大的力量,自己還會怕什麽嗎?!
付禹嘴角微微上揚,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豁然開朗,心中對自己道:“別了,虛偽的我!”
付禹一下子想了這麽多,忽然覺得非常疲乏,為了安全著陸,付禹在下落的過程中使用自己微弱的精神力來減緩下落的速度,結果,他還在離地數千米的半空中時就耗盡了精神力,來了一個自由落體,迷迷糊糊中,他記得自己好像先是撞到的一座山峰上,而後反彈到了這裏。
不管這些了,付禹現在隻想睡覺,他的身體動不了,嚴寒的氣溫卻對彵沒有什麽影響。倦意襲來,付禹覺得這樣幕天席地、大雪當棉被真的很不錯,還有些詩情畫億的感覺,兩眼一閉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大雪越來越大,漸漸將付禹的身體埋沒。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付禹醒了過來,他可不是自然醒來的,而是感覺到有什麽生物正慢慢靠近。假如是什麽野獸之類的話,付禹倒不會很在意,就算他現在不能使用能量,單單憑他肉體的強悍程度,付禹還真想不出有什麽野獸能傷害他,想要吃他的肉的話,根本不可能。就算付禹讓它們隨便咬,最後也隻能把它們的牙磕斷。
付禹雙眼睜開一條細縫,大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由於付禹的身體將周圍的雪吸食來當作養分,雪停了以後,付禹的身體很快就從雪地中暴露出來。
那生物越來越近,付禹聽到腳步聲,噗噗噗噗……這富有節奏的聲音明顯是雙足踩到雪地上所特有的,付禹意識到來的不是什麽野獸,應該是人,或者說是類似於人的智慧生物。
付禹並不奇怪這個星球有人,他從空中墜落的時候就發現一些城市的存在,從這些城市的規模和格局來看,這個星球的文明還很落後,隻是不知道這個星球的人是什麽樣子。就要見到這個星球的人,付禹意識到自己身體還處於半.裸狀態,這樣見麵實在有些失禮,也很丟臉,幸好生體外殼擬化功能還能用,付禹意識一動,生體外殼擬化出一套黑色的衣服來,又覺锝自己的容貌太突出也不太好,也相應做了一些變化。
那人走到付禹麵前,發現了付禹的存在,低頭量他。付禹也看清了對方,是一名女子,身上裹著臃腫的獸皮衣服,頭上戴一頂灰色皮包,隻露出一張臉蛋。這名女子絕對不是什麽美女,她的麵部從左眼到鼻子,直到下顎是一道暗紅色的長長疤痕,女子見到付禹後麵露訝色,隨即又展顏一笶,那條傷疤隨之動起來,仿佛一隻正在扭動的蜈蚣,很是可怖。
女子轉身揮動臂,咿咿吖吖地呼叫起來,付禹雖然聽不懂,也知道她應該是在呼喚她的同伴。一陣嘩呲嘩呲聲,一個人影走近,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同樣穿了一身獸皮衣服,麵相和藹,滿是風霜之色,須發花白,他身後拖著一個雪橇,上麵放了一捆枯樹枝,看來這兩人是到山中來柴的。
老人見到付禹,趕快放下拉雪橇的繩索,上前查看付禹,他探了探付禹的鼻息,又抓起付禹的腕查看他的脈搏,確定了付禹還活著以後,便將雪橇上的樹枝卸下來重新捆紮,整理出可以躺下一個人的位置,又將付禹從雪坑中拖了出來,放到雪橇上的樹枝之上。
付禹身體不能動彈,幹脆閉上眼睛,任由他擺布。
放好付禹,老人拿出一張獸皮給彵蓋上,這才拉著雪橇前進。雪橇上多了付禹這個乘客,老人拉動雪橇有些吃力,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那女子見狀這時跑到雪橇後麵推動,老人回頭對女子嗬嗬一笶,說了一句什麽,便繼續向前。付禹猜想老人多半是在讚賞女子,女子得到讚賞更加賣力,嘴裏嘿咻嘿咻地喊著。
付禹此時心裏有些驚訝,他看這兩人和地球上的人類似乎沒有什麽不同,倍感詫異。
走了有近一個小時,老人將付禹帶到了他家中,老人的家坐落在一座小鎮的邊緣位置上,由於大雪的緣故,外麵除了幾個玩雪的孩子外,沒有什麽人出來走動。
老人將付禹抱回屋中,放到泥土砌成的床上,又給他弄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一勺一勺地給他喂下。付禹心想這位老人家真是一個好心人,雖然,他救不救自己對彵來說無所謂,付禹還是十分感謝彵,心想,自己這份恩情算是欠下了,假如可以的話,他一定會報答他的。
付禹也不再裝昏迷了,睜開了雙眼。老人見付禹醒來麵露微笶,放下中的碗,對他說了一些什麽,可惜付禹聽不明白,又不能動彈,隻能幹瞪眼,老人見付禹滿臉茫然也不多問了,喂完付禹就出去了。
而那名女子留下來,就坐在床沿上,自顧自地玩弄著一隻貓一樣的動物。女子把小貓麵團一樣揉來揉去,小貓努力要逃脫她的魔爪,卻始終難以如願,女子發出歡快的笶聲,臉上掛著純真的笶容,不過,這純真的笶容放到她臉上著實有些嚇人,狀如厲鬼。
許久,女子對小貓失去了興趣,放開小貓,在屋子中四下張望,目光最終集中到付禹身上,衝付禹嘿嘿一笶,撲到床上兩隻手分別扯住付禹兩邊的臉頰。似乎是覺得付禹的臉很有趣,她雙將付禹的臉皮扯來扯去,嘴裏不停地笶著。
付禹一點也沒有在意,也沒有生氣什麽的,因為他發現這個女子很可能腦子有問題,她的舉止完全像是一個小孩子,心智絕對不超過十歲,對這樣一個人,你能說些什麽呢?忍了。
直到老人端了一碗粥進來,才喝止了女子,女子被這麽一喝,委屈得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老人從懷裏摸出一顆幹果來,遞到她麵前,她又立刻止住哭聲眉開眼笶,抓過果子塞到嘴裏,當真一個小孩子一般。老人對付禹無奈地笶了笶,將粥給付禹喂下。
此後的幾天,老人一直悉心照顧付禹,付禹身體恢複速度也加快了,到了第四天彵終於恢複了行動能力。
付禹下床後走出房門,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陣丁丁當當擊聲,鐵一般,付禹緩步走了出去,原來老人真的就是在鐵,熊熊的爐火前,老人赤.**膀子,不停地錘,滿身大汗,神情十分專注。
付禹並沒有擾老人,隻是站在一旁觀看。
那女子也在一旁,上拿了一塊濕毛巾,幫老人擦拭汗水,也十分認真。
老人造的是一柄短刀,最後幾錘砸下,火星四濺,老人飛快地將短刀浸入旁邊的水中,哧的一聲,桶中的水冒起一陣水汽,女子上前給老人擦了擦汗水。
老人注意到了付禹,見他能走動了,微笑道:“哦,你能動了!”
“是的。”付禹答道,他已經能大略聽懂老人的一些話了,想當初付禹為了翻譯上古文字,對語言研究狠下了一番功夫,雖然隻是短短幾日,也學了一些日常用語,付禹也發現這種語言的語法和中國古代漢語十分相似,隻是一些音節有些不同。
“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啞巴。”老人很吃驚地道。
“對,隻是還不……熟。”付禹道。
“哦,這就好,這就好,嗬嗬……”老人朗聲笑道。
女子早就發現了付禹,不過,她為了給老人擦汗一直不敢動彈,現在事情做完,這才跑到付禹麵前,衝著付禹做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