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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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蕭邦】萬字更新
葉河圖最終還是沒有留下來,客套歸客套。範政通過這一手,是在若有似無地向葉河圖表達一個訊息,以後有事情可以找他。葉河圖沒有反對,範政不是他能夠交心的人,卻是能夠相信的人,既然站在了那一方的陣營,就要表達明確的立場。
“大哥,你們悠著點,小弟先行告退了。”軒轅嘉誠笑道,回家族去就可以吹噓今天在故宮發生的這件事情,三人傷了神榜級的高手帝淩刹,盡管主角是葉河圖,軒轅嘉誠和蕭逸晨都是跑龍套地,怎麽說龍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去吧,盡量別把我吹上天了。”葉河圖輕言,一眼看穿軒轅嘉誠本質。
軒轅嘉誠嘿嘿笑道,那是大哥應得的榮譽,葉河圖罵道滾。軒轅嘉誠屁顛屁顛地走了,哪料剛走幾步又被葉河圖拉了回來。
“把帝淩刹來中國的原因調查出來,我想知道是什麽東西能夠驚動帝釋天家族的支柱親身前往。”葉河圖不鹹不淡地吩咐道。
“得到情況,第一時間向你匯報。”軒轅嘉誠毫不含糊給出回答,該正經的時候堅決不淡逼,懂得審時度勢,才是一個真正核心人物應該具備的素質。
軒轅嘉誠轉身離去。
剩下蕭逸晨,何長峰和阿伽甘拓。蕭逸晨話不多,和葉河圖沒有多麽深厚的仇恨,當然也不存在過硬的交情。
“你要上哪去?”葉河圖向蕭逸晨問道。
“去一個地方。”蕭逸晨回答道。
何長峰不認識蕭逸晨,隻是覺得這個東方男子身上好像有著主子當年的一些風采,就憑現在的成就,還是無法與何長峰記憶中兩年前的主子比較。
“什麽地方?”葉河圖繼續問道。
“龍幫。”蕭逸晨平靜地回答道,現在的龍幫比起以前,複雜得多,四大龍主之間明麵上和諧相處,暗地卻是鋒芒畢露,隻有在幾十年前,關係到龍幫生死存亡的時候,四大龍主才齊心協力共同抵禦外敵,一旦危機過去,又是各掃門前雪,這是師傅告訴他的,從語氣上來看,似乎對龍幫極為了解,不然蕭逸晨也不會在師傅的引薦下進入龍幫。
有些不了解情況的組織最好不要胡亂加入,像斧頭幫,青狼幫這些聽上去就是混黑的幫派,三思過後,還是要選擇最適合的門路加入,要是有一天你拿著砍刀,架在借高利貸的人脖子上,卻哭著鼻子對老大說不敢砍人,那結局就悲劇了。
而另一些像什麽天地會啊,葵花會或者是菊花會這類組織,名聲可以達到人跡罕至的境界,最好不好加入,你想去坑蒙拐騙,又需要一個有愛的組織,就得做好全方位的考察,別到時候一不小心陷進去搞傳銷了,欲哭無淚。
無論是混黑還是混白,都需要名牌效應。如同一些學校畢業的大學生,出去應聘找工作,別人公司看中的是你的學校,不是你一個人,有再大的能耐別人不賣你帳,要是你是一個名牌學校出去的,像清大北華之流,就算是一頭豬,都可以穩穩當當上位。
而龍幫,就是黑道中的名牌,中國黑道王朝中的魁首。
“龍幫?”葉河圖驚訝道。
“你知道?”蕭逸晨有些好奇,據他所知,葉河圖自從兩年前殺出昆侖,在中國就沒有了消息,看樣子,應該不是在中國呆著,肯定是跑到了國外,對葉河圖脾氣了解幾分的蕭逸晨是斷然不會相信葉河圖會在某個小山村裏隱居兩年。
“沒聽說過。”葉河圖搖搖頭。
何長峰與阿伽甘拓差點吐血。
“走了。”
蕭逸晨留下兩個字,頭也不回道。不是因為急事,龍幫最有威信的軒轅龍主在宣布他將接任下一任龍主的時候,顯然有很多人不滿,在他們看來,蕭逸晨不過就是一個外人而已,能夠打敗龍幫實力最強的戰將,無非也就是一個打手而已,憑什麽有資格做下一任龍主?武力和權力完全是兩個分水嶺。搬出蕭逸晨的師傅?蕭逸晨記得師傅曾經告訴自己,他已經有二十多年不問世事了,蕭逸晨自然不會說出來,而軒轅龍主敖問天直接宣布蕭逸晨是下一任龍主而沒有多做說明,就表示他也是知情人。不管做不做龍主,蕭逸晨都無所謂,權力的爭鬥對他他,根本就沒有一點吸引力。唯一心有愧疚的是,那個佝僂著腰的師傅,四十多歲正當壯年的年紀便卻有了老人的老態龍鍾,蕭逸晨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會追問,自從他被師傅從昆侖帶走後,一直是這個樣子了。
從那時開始,蕭逸晨便努力汲取師傅交給的所有武學招數技巧,基本上已得到了師傅的真傳,蕭逸晨不知道那個愈發蒼老的師傅是什麽名字,隻是在軒轅龍主敖問天的麵前描繪師傅樣子的時候,他隻看到了軒轅龍主情不自禁流出了眼淚,神情激動,並且第二天就宣布自己填補上一任龍主的空缺位置。
師傅,當年應該也是一個大人物吧。蕭逸晨不禁猜想到,日薄西山,一個疑似老人的中年男子,坐在院子裏,看著酒壺發呆的形象在蕭逸晨的心中揮之不去。
刻苦鑽研二十年,到現在依舊不是葉河圖的對手,蕭逸晨心中唯有對師傅報以一聲歎息,師傅就像把他當成是自己孩子培養,所以蕭逸晨更加刻苦地想讓外人知道他的成就,如果說葉河圖僅僅隻是比他強上一分的話,蕭逸晨還能夠勉強接受,可是葉河圖的強大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西藏一戰,蕭逸晨留有後手,葉河圖帶給他,是吃驚。而今天,蕭逸晨同樣留有後手,強中更有強中手,葉河圖帶給他的,就不僅僅是吃驚了,而是足足的震驚!
也許不明狀況的何長峰與阿伽甘拓以為帝淩刹的逃離是因為顧忌到三個人的聯手,蕭逸晨心中卻是明白,能夠將帝淩刹嚇跑的人,不是他和軒轅嘉誠,而是葉河圖。
葉河圖的心機與城府是蕭逸晨遇到過的同齡人中,最不可言喻的。剛來到故宮,葉河圖就已經發現了蕭逸晨與帝淩刹的存在,蕭逸晨來到故宮,純屬偶然,葉河圖的授意下,蕭逸晨明白事態有些不比尋常,與毫不知情的阿伽甘拓做了一場戲,讓葉河圖伺機暗傷了卒不及防的帝淩刹。之後葉河圖又利用了精密的算計,讓帝淩刹的反擊落空,神不知鬼不覺地發出致命一擊,蕭逸晨確信葉河圖發出致命一擊的時候自己並沒有絲毫察覺,這是多強的實力?讓蕭逸晨更加震驚的是葉河圖沒有一點受傷便已經重創神榜上的帝淩刹,葉河圖親自對他說過帝淩刹是神榜第三,難道,葉河圖已經能夠問鼎師傅口中那個超級強者名單?
讓蕭逸晨心有餘悸的是至始至終,他沒有看到葉河圖用盡全力,相同一招下的罡殺,蕭逸晨與葉河圖戰成平手,帝道之劍與普通精鋼劍的差別真的能夠顯示出兩人的實力差距?這一招戰平,未免不是葉河圖故意做給暗中悄悄窺視他們交戰的帝淩刹?
想到這裏,蕭逸晨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葉河圖,他看不透。
“範叔。”朱為樂見到範政回來,打了一個招呼,範政看見朱為樂,微微一笑,回應道:“小樂,來見周老師?”
“是啊,有些事情還得麻煩下他。”朱為樂將李少軍介紹給範政,範政好奇道原來是成都那邊的小夥子,身體不錯,李少軍可不敢在範政麵前造次,範政是什麽人,駐京辦文化部副主任,官職不小,地位也非常敏感,尤其是在人脈資源這方麵吃得開,在北京官場上混的人,哪個不認識範政,別看範政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候往往是這一類人發揮作用,這也許就是書上所說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吧。
“範叔,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事。”朱為樂話題一轉,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哦?你說,看我知道不。”範政麵有訝色地掃過朱允樂的的臉龐,什麽事能讓朱家二少爺主動想他打聽,範政也有些好奇。
“聽說今天早上有人在軍區打了趙家的人?”朱允樂循循試問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小半天就連你都知道了。”範政一聽是這件事情,不由自主便笑道,這不剛剛送走事件主角呢,葉河圖的名字要不了幾天,整個京城的上流圈子便會流傳出關於他的佳話,在京城,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舉手投足間就消於無形,而一件大事,也是舉手投足間傳遍各個地方,葉河圖打了趙家的趙齊軍,就是一件大事。
“範叔,你知道情況?”朱為樂一聽範政的話,便知道有故事,李少軍雖然不知情,但對於這件事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其實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敢動趙齊軍,趙齊軍在教官中,很有威嚴,上一次李少軍的哥們調到北京軍區當官,恰好趙齊軍就是那哥們的上司,顯然作為趙齊軍的下線受了不少鳥氣。李少軍的哥們後台硬啊,沒辦法的是趙家更硬,硬碰硬,拚的就是質量了,李少軍作為朋友,喝酒後也隻好好言相勸,好好表現爭取調到別個部門,免受趙齊軍的鳥氣。
趙齊軍如今被打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解氣的嗎。想起這件事,被葉河圖的“保鏢”威懾一陣子的李少軍頓時心情大好。
“我記得你們應該會遇到他的啊。”範政疑惑道。
“什麽?”朱為樂思維沒能夠一下跳躍。
“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人?”範政問道。按理說葉河圖應該和朱為樂碰過麵。
“有啊。”李少軍搶著說道,愛屋及烏,被人用眼光威脅過的李大少添油加醋地把葉河圖一行的作為形容的無惡不赦,根本沒有顧及到朱為樂的明悟和範政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你說的那個穿白色戲服的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打了趙齊軍的那個人。”範政戲謔地看著對葉河圖抱有成見的李少軍,一語道破天機。
“打了趙齊軍的那個人。”李少軍低著頭念了一遍,待反應過來的那一霎那,臉色瞬間變得比黑炭還要難看,失聲道:“竟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