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滅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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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月兒當然明白秦易的苦衷,隻是她自幼受武寧王教導,一向恩怨分明,楚定安對自己父親有大恩,如今事關其生死,她遇上了又怎能置身事外?

正要說話,卻聽一個陰沉的聲音說道:“殺了我的人,就想走麽?”“麽”字還在空氣中回蕩,一道凝聚如針無形潛力已經悄然襲至,目標正對秦易後心。

這一下可謂陰毒之極,不僅借助說話聲掩蓋了戰氣那本就不大的破空之聲,而且所選部位刁鑽無比——秦易若是躲開,這道勁氣便會擊中站在他前方的贏月兒,除非他不顧後者的死活,否則隻能用身體硬接。即便他的實力與偷襲之人相差無幾,挨上這一擊也足以令他非死即傷。

贏月兒身係鐵家村安危,秦易自是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一咬牙,伸手抓住贏月兒,將她拋到不遠處盜匪們留下的一匹戰馬之上,秦易在同時運功提氣,用身體硬生生承受了這一記六品武士發出的戰氣。

那偷襲之人所發的戰氣攻擊與旁人不同,整道戰氣細小如針,雖在威力上較之其他六品武士差了許多,卻最適合暗中突襲,一向以來仗著這一手不知擊殺了多少實力與自己相仿甚至在自己之上的對手。這時見秦易挨了一擊,隨即悶哼一聲,整個人身體一震,向前倒下,心中已經將其認作了死人。目光一轉,看見贏月兒騎在馬背上,似乎正準備策馬逃走,他此番率人襲殺同為世家的楚家鏢隊,已是犯了奇印律法和眾多世家的大忌,勢必不能留下半個活口,急忙騰身躍起,向贏月兒飛撲過去,要將她就地斬殺。

隻是這人千算萬算,卻惟獨算漏了一點:秦易所練的混元功乃是脫胎於前世的外門硬功,若論其他方麵倒也罷了,在對筋骨皮的防禦上卻是遠超戰氣,他的如針戰氣能夠突入同等修為戰氣武者的內腑,卻根本不能突破混元功的防禦。那一下偷襲除了讓秦易的內髒略受震動,對他竟是沒有造成半點傷害,所謂的倒下不過是吸引對方上鉤的把戲而已。

秦易自幼習練千刃遊身術,聽力遠在常人之上,此刻臉朝下趴在地上,耳中聽得上方風聲響起,情知對手正從自己上空飛過,猛然雙手用力,從地上一躍而起,一雙鐵拳重重地砸向那對手的後背。

出招偷襲秦易的乃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子,生得倒是英俊白皙,可惜一臉陰鷙之色,讓人望而生畏,正是那賈老八口中的羅家少主羅遠平。他此時注意力全都放在贏月兒的身上,唯恐她策馬逃走,對身後的襲擊竟是全無提防,眼看離贏月兒越來越近,突然覺得後背如被兩柄千斤巨錘擊中,先是一痛,接著胸口一窒,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也是合該這羅遠平有此一劫。那對贏月兒出言不遜的鏢客剛一遇襲便率先逃走,他起先還不以為意,隻道對方貪生怕死,隻派了幾人前去追殺,後來細想之下才發現其中蹊蹺,又派了數人支援,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眼見己方已經控製局麵,就親自趕了過來,正好看到秦易與贏月兒交談的一幕。以他六品武士的實力,若是與秦易正麵較量,縱然不敵也可走上幾十招,卻偏偏要行那偷襲之事,結果被秦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且說秦易,一招擊斃對手,腳尖在羅遠平下墜的屍身上點了一下,平飛出十幾米遠,正好接住了手腳無力從馬背上跌落的贏月兒,順手將她放在地上,隨即轉過身,看向一幹盜匪來時的方向。隻見那邊至少又來了十五六騎,卻是羅家的武士不放心少主,從戰場上趕了過來。

這下卻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剛才那一番交手,秦易心知除掉的隻怕便是那賈老八口中的少爺,也是這一行人中唯一的六品武士,這最大的威脅一去,對方來的又不過隻有十幾人,秦易倒也不放在心上,對贏月兒說道:“郡主少待片刻,在下去去就回。”說完翻身上馬,向對麵的十幾名武士衝去。

奇印人人習武,這騎術也是必修課之一,秦易對此亦不陌生。百米的距離,在兩邊快馬對衝之下不過片刻即至,就在雙方堪堪接觸之時,秦易突地大吼一聲,直如平地響起一個炸雷,驚得對方戰馬紛紛人立而起,當先的幾名騎士更是耳鳴眼花,渾然忘了所處何地。

秦易這一聲巨吼乃是仿自前世武林盛傳的獅吼功,隻是威力還遠及不上傳說之中。他發吼之時乃是衝著前方,坐下戰馬雖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卻遠比對方的馬匹好得多。那戰馬受驚之下發起*性子,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不少,轉瞬間已經衝入對手中間。

秦易劈手奪過當先一人手中的鐵棍,回手將其打落馬下,接著好似虎入羊群一般向著眾人衝去,眨眼間便打翻了七八人,穿透了對方的陣營。接著也不撥馬,雙腳一點馬鐙,身子騰空而起,落在一匹騎士被砸飛,正從自己身邊跑過的戰馬背上,向仍自背對著自己的殘敵殺去。

那幫武士最高的也不過隻有八品,怎是秦易的對手?馬上作戰不比地上,一應閃展騰挪之術全都無法施展,雙方交手全憑真正實力,分出勝負卻是要比步戰快了許多。不過片刻的工夫,剩下的幾名武士便全都步上了自己同夥的後塵,被秦易砸落馬下。

秦易今世本就是個武癡,最喜與人較量,這一番戰鬥之下,隻覺豪氣上湧,先前的種種顧慮竟然全都被拋在了腦後。一聲大喝,催馬來到贏月兒麵前,說道:“郡主可願與我一同殺賊?”一隻手已經伸了出來。

贏月兒先前見秦易在群賊之中縱橫來去,手下無一合之敵,還隻是佩服他武技強橫,此時見他端坐馬上,凜然若天神下凡,心中卻是沒來由地一慌,不知怎地,迷迷糊糊地便將手遞在了他的手中。及至秦易微一用力,帶著她上了馬背,落在自己背後,這才醒悟過來,一張俏臉不禁羞得通紅,一雙手卻是緊緊環抱住秦易腰間,怎麽也不肯放開。

什麽時候,發起*性子也成了違禁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