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最好的機會
第一食堂號稱申大規模最大、曆史最久，像很多東西一樣，第一食堂也曾經給很多人留下美好的回憶，隻是年頭越久，品質就如同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現在的第一食堂在學生當中，口碑也是最差的。
不過，第一食堂的生意雖然越來越差，卻依然頑強地維持著，因為它距離生活區最近，很多人懶了，就會在這裏用餐；每年新生剛進來的時候，不熟悉學校的情況，也會在這裏用餐，等到大二、大三，才逐漸分流到別的食堂，他們走後的空白，再由新進來的學生填補，年複一年。
隻是現在學生對生活的要求越來越高，很多新生大一就開始到處尋找適合自己口味的地方吃飯，因而每年的新生都在擴招，第一食堂還是不可避免地越來越冷清。
周六的第一食堂卻反常地熱鬧，還沒有到飯點，大廳裏已經聚集了很多學生，而在靠近最裏麵小餐廳的白牆上，貼著“申大第二十七屆校園圍棋聯賽開幕式”的字樣，靠著牆還有一座臨時搭建的平台，顯然就是舉辦開幕式的地方。
與足球、籃球比賽動輒幾百上千人圍觀的壯麗場麵相比，此刻這裏也不過就兩三百人，顯得有些寒酸。
不過這已經是校園圍棋聯賽有史以來，到場觀眾最多的一次，與其他競技項目相比，圍棋畢竟還是有些小眾，曲高和寡，不是那麽大眾化。
雖然在歐陽海鑫、李長浩等人的操作之下，去年的圍棋聯賽進行得很成功，逐漸培養了一批圍棋愛好者，但是畢竟基礎太薄弱，圍棋協會總共也就一兩百會員，還不可能全都到場，到場的人還有不少都是衝著“縱哥”，還有王曦怡、鄭小茜，以及上一屆出了名的幾個美女棋手而來的。
這其中，申大紅人“縱哥”的影響無疑又是最大的。
畢竟，這年頭美女哪兒都是，足球寶貝、選秀模特、相親真人秀、網絡豔照門等等等等，一抓一大把。比較起來，下圍棋的美女，或許外貌不差，知性氣質更勝一籌，但在騷首弄姿，散發性感魅惑方麵，可就大大不如了。
至於申大紅人“縱哥”，芙蓉姐姐、犀利哥、鳳姐等網絡紅人雖然不時湧現，畢竟還比較另類，何況也遠不及“縱哥”來得貼近學校生活，而且極富爭議。
飯廳聚集的學生中間，有人在議論今年聯賽的形勢；也有人在說幾名頂尖棋手的對決，將會如何精彩；還有人在爭論今年出現的幾位美女棋手，與去年幾位相比，哪個更漂亮，打算排個美女榜出來……
不過大家談論最多的，還是“縱哥”。
“已經進入正賽了，縱哥這回應該拿出真正的實力來了吧？”外圍賽連輸三場，並且連續以匪夷所思的“超時”方式輸棋，“縱哥”到底會不會下棋，已經成為很多學生最關心，也是爭議最大的話題。
“實力？菜鳥能有什麽實力？估計這哥們還是會連輸，而且還是超時負，恐怕會連輸十一場！”
校園圍棋聯賽正賽采用單循環積分製，一共十二支隊伍，每兩支隊伍相互之間都要交手一次，全部比完，一支隊伍前後要與十一支隊伍比賽，也就是說，一個棋手在正賽中，最多也就是下十一盤棋。
“縱哥曾經戰勝過圍協的副會長，他怎麽可能沒有實力？”
“之前輸棋是在外圍賽，隻要能夠進入下一輪就行，‘縱哥’對夥伴有信心，才會故意輸棋，現在是正賽，對手實力明顯增強，又是積分製，每一輪比賽都很重要，應該是縱哥要發揮的時候了！”
……
相同的話題，不僅在現場被討論、爭議，在申大校園論壇上麵，還有更多的學生在關注今天開幕的校園圍棋聯賽，大多數學生關注的焦點就是“縱哥”的表現，以及“縱哥”到底會不會下棋，這個爭論了很多次的焦點。
“齊曉天，今天有沒有把握？”一食堂的小餐廳裏麵，正在跟人說話的李長浩看到一隊熟人走了進來，微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
這隊人最前麵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李寧運動短袖T恤，留著寸頭，看起來更像打籃球，而不是下圍棋的男生，“惡狠狠”瞪了李長浩一樣：“耗子，你是不是故意的，第一輪就給我們弄了個硬茬？”
說話的時候，這個男生已經快速向周圍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那支隊伍裏的人，便毫無顧忌地大聲說道。
“齊曉天，你可不能亂說，這話要被歐陽會長知道，我這個副會長可就要換人了，”李長浩微笑著說道：“我們校園圍棋聯賽，最重要的原則就是公平、公正、公開……”
將要參賽的十二支隊伍，已經有一多半提前來到，正在做準備工作，學校裏會下圍棋的也就那麽多人，特別是各個隊棋力比較高的主力，幾乎都是圍棋協會的骨幹，相互之間大多熟悉，聽到李長浩提到歐陽海鑫，包括寸頭齊曉天在內的很多人，都斂容肅聲，過了一會兒，才又相互說笑起來。
“小天天，思佳隊四個人，就有兩個送分的，剩下一分還不好拿？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說的思佳隊，就是李天縱他們，進入正賽以後，王曦怡要給本隊起名字，征求大家意見，結果無法達成統一，李天縱就隨便說了個“思佳圍棋隊”，結果就被采納了，他們才有現在這個隊名。
齊曉天沒好氣地瞪了那人一眼：“王胖子，要不咱們換換？”
“思佳隊那個大美女，下棋厲害得沒邊，我姓齊的甘拜下風；‘縱哥’的大名，申大誰不知道？天知道他的棋力如何，如果要我來說的話，那就是深不可測；還有另外那個男的，下棋很穩，細棋功夫一流，除了第四台那個小美女，其它三盤，我看都危險，”齊曉天一邊說，一邊搖頭，看上去對今天這輪比賽，一點信心都沒有。
與外圍賽不同，進入正賽以後，十二支隊伍的賽程表是提前排好的，這與通行的圍棋聯賽是一樣的，所以大家早就已經知道每一輪的對手會是誰。
齊曉天大咧咧地說著，顯然他對思佳隊李天縱他們的情況，是做過了解的，當然因為李天縱，甚至王曦怡、鄭小茜的緣故，他們這支隊伍，輪到受關注的程度，可能還要超過圍協會長歐陽海鑫領銜的衛冕冠軍隊，以及一直以來都是最吸引人眼球、全部由女生組成的“鳳凰隊”。
“小天天，你這話可有些言不由衷啊，王曦怡是厲害，主將戰除了會長之外，怕是沒有敢說能夠拿下，那一點五分你們確實可以不用考慮。不過相應的，第四台你們也肯定拿下，那個孫曉勇棋力最多也就是業餘初段，你跟石中磊都有八成把握可以贏；至於縱哥……”說到縱哥，齊曉天口中的“王胖子”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確定。
“那也是個送分機器啊！”
“去，大家都說他是故意輸棋的，難道你王胖子看不出來？”齊曉天有些鬱悶，其他人談到思佳隊的時候，也都有同樣的感覺。因為王曦怡太厲害了，隻要不出意外，她幾乎是鐵定拿下主將這一台，因為主將戰的小分高，其他隊想要贏的話，剩下三盤棋，就一盤都不能輸，而即便棋力上勝出一籌，在比賽中，這三盤棋存在的變數也會比較大。
“耗子，你是不是應該向會長建議一下，就不要設主將了，增加平局計分吧？”說到鬱悶的地方，齊曉天忍不住向李長浩笑道。
李長浩微微一笑：“你可以直接跟會長去說。”
“汗，那還是算了，”齊曉天連忙搖了搖頭，可見歐陽海鑫在他們這些棋手心目中的地位，並非一般的協會會長可以比擬。
李長浩笑了笑：“其實，對於‘縱哥’，你們不需要太擔心，會長看過他的棋……”
“怎麽說？這個‘縱哥’的棋力到底如何？”齊曉天還有剛才那個王胖子都急忙問道，而能夠聽到他們說話的人，也都抬起頭來，都很想知道他們心目中地位崇高的會長歐陽海鑫，會如何評價聯賽史上最詭異的“縱哥”，似乎隻要是歐陽海鑫做出的評判，他們一定會堅信不疑。
李長浩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會長說，如果他不是故意的話，聯賽前幾輪，將會是大家最有可能擊敗思佳隊的時候。”
“所以，齊曉天你不用抱怨運氣不好，事實上，你們很可能是最有機會擊敗思佳隊的隊伍，”李長浩搖了搖頭，對於會長的這個判斷，就連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齊曉天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不解道：“會長這是什麽意思？如果他不是裝的，思佳隊就沒有什麽威脅了，為什麽要說前幾輪？”
“難道說，就算他現在不會下棋，之前幾盤是他的真實水平，再過幾輪的話，他就會變得厲害起來，像那個女人一樣，變得無法擊敗？”齊曉天連連搖頭，覺得這樣的理解有些不可思議，肯定是自己理解錯了，或者就是李長浩說錯了。
李長浩卻在這個時候點了點頭：“會長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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