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形勢急轉

無限出現酒精中毒這件事情終於是紙包不住火,在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短短兩個小時時間裏麵,已經在北天市的電視台和許多著名報紙出現了這樣的報道——有兩名年輕的客人在無限KTV飲酒,結果出現酒精中毒事件,現在這兩位客人正在搶救當中。

這樣的消息猶如落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層層波浪,直接導致無限的營業額極度下降,幾乎出現了入不敷出的情況,而且門口還有六名警察嚴密把守,嚴禁任何人出入,擺出一副要封閉這裏,生怕葉熙雯逃跑的架勢,這還是付珺瑤專門照顧下,否則的話,恐怕葉熙雯這幾天便要在監獄裏麵度過了。

“葉總,我們,我們也不想走,可是無限這個樣子,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葉總,對不起,我們還要生活下去,不得不離開無限,請您原諒!”

“葉總,我相信你一定會支撐下去的!”

……

有五六個無限小妹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無限了。她們已經看到無限開始衰落,隻怕再過一段時間,無限將會宣布破產,而她們再待下去,也不會賺到任何的錢,還不如及早尋找出路,並且聽說東方海岸正在招聘有經驗的陪酒妹,她們正準備去試試,憑借自己的魅力和銷售手段肯定能夠在東方海岸占有一席之地的。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這個千古不變的道路,葉熙雯何嚐不知道?可是她沒有想到這些人會這麽快做出反應,多少還是讓她心裏有些悲涼和淒苦。什麽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什麽是落井下石的人?平時根本看不出來,隻有到了危急關頭,這一切的一切才會暴露出來。她強顏歡笑的對她們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打算離開,那我也不挽留你們,希望你們以後有更好的發展空間,我也會祝福你們的,有時間的話,回來無限看看,也不枉費我們這些年的姐妹之情!”

那幾個無限小妹平時就是憑借著風情無限和賣弄**才出售出許多酒水,對於以後在哪兒出售酒水,對於她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她們對於無線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什麽姐妹之情?在她們眼裏,統統都不如金錢最可親,最可愛,平時和葉熙雯稱姐妹,左一個葉姐姐,右一個葉姐姐,也不過是為了和對方打好關係,多賺幾個錢罷了,現在既然已經準備離開無限,何必再惺惺作態呢?所以稍微裝作做樣之後,便都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

葉熙雯看著瞬間空蕩了許多的無限,心裏冰冰涼涼的。他掃了一眼吳一凡和廖誌遠,又看了看剩餘的四五個沒有離開的無限小妹,她苦笑道:“你們還不走嗎?現在的無限,已經沒有往日的繁華,你們留在這裏,隻會白白耽誤你們的時間。”

“葉總,我不會離開無限的!”廖誌遠一臉肯定的說道。

“葉總,無限一定會支撐下去的!”剩餘的幾個無限小妹也都是異口同聲道。

吳一凡臉上依舊是散漫的笑容:“葉總,現在事情才剛剛開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您怎麽這麽快就放棄了?即便你放棄了,我也不會放棄的,我相信無限肯定會闖過這一關的!”

“你???”葉熙雯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有什麽辦法。

“我靠,這都是怎麽一回事?無限怎麽會出現酒精中毒呢?造謠,肯定是造謠!媽的,你們別攔我,都乖乖的,像屎一樣堆在那裏,如果誰敢說話,我就把他給撕了。”

吳一凡正欲說話,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大大咧咧的聲音,抬頭看去,宋明傑這個小胖子一邊口出髒話,一邊朝著裏麵走來,後麵還跟隨著兩名警察,可是被宋明傑一瞪眼,那兩名警察隻能訕訕一笑,不敢再跟進來。他急忙迎了上去,笑道:“事情怎麽樣了?”

宋明傑回到家裏整整休息了兩個小時,才逐漸恢複過來,雖然心裏有了一點恐車症,可是對於吳一凡精湛的車技敬佩無比,心裏已經默默把對方當成是朋友,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永遠站在吳一凡這邊。他兩隻小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連連點頭道:“吳哥,你說的一點都不錯,那兩個人的確有問題,我剛才派人調查了一番,發現……”

吳一凡笑了,笑的很燦爛,他知道主動權已經落到自己這邊。

錢寶慶,你不是很聰明嗎?這次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

“小小的KTV,為何能夠販賣假酒?為何我們國家的打假力度永遠這麽弱呢?”

“假酒殘害他人性命,難道人命真的這麽不值錢嗎?”

“何年何月,才能夠讓我們國家的假貨徹底告別人們的生活,前有偽劣牛奶,現有偽劣名酒,人們生命安全何時才有保障?”

“良心何在?道德何在?天理何在?希望法律能夠真正製裁這些無恥之徒!”

……

“酒精中毒事件”經過連續兩天的瘋狂傳播,已經從現實社會流傳到網絡世界,緊跟著網上的許多評論鋪天蓋地的傳播開來,人們也通過這件事情知道了無限的名字,也知道了葉熙雯的名字,甚至有一些網友大老遠感到北天市,想要進一步了解酒精中毒事件,希望能夠把最真實的事情告訴每一個網民。而“酒精中毒事件”成為牛奶事件之後的第二起假冒產品事件,甚至有取代前段時間的“奔跑帝”事件的趨勢,如果不是付珺瑤和宋明傑的竭力阻攔,恐怕工商局,稅務局的這些人早已經上門了。

經過了四天的風波,這次的事情終於在天北市人民法院開庭,天北市的大大小小的記者都聞風而來,想要在第一時間報道這個案子的最終結論。

“全體起立,”一個威嚴的喝聲在整個法庭傳來,“現在本庭將會對無限KTV發生酒精中毒事件進行開庭審判……”

坐在被告席上的葉熙雯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掃了一眼坐在觀眾席裏麵的錢寶慶等人,然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律師周天明——北天市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和自己也算相識,曾經也算打過一些交道,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對於無限KTV發生酒精中毒事件進行起訴,同時這裏還有被害人的口供和幾名證人的證言證詞,還有醫院和檢查部門出示的證明,證明無限KTV的確販賣假酒,並且導致他人出現一係列的過敏反應。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無限KTV會出現如此惡劣的情況,真的讓人心寒,不知道犯罪嫌疑人對於本案的提議是否有疑義?”

周天明已經緩緩站起身子,一臉自信的笑道:“法官大人,我有一個證人,可以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希望您能夠請證人出來作證。”

“證人?什麽證人?”法官掃了他一眼,微微有些驚愕。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段時間無限似乎很低調,沒有任何行動,還以為他們已經默認了犯罪事實,誰知道他們會在關鍵時候來這麽一招,讓他們無法反駁。

“當然是判定當事人無罪的證人!”周天明含笑道。

法官和旁邊兩名陪審員相互遞了一個眼神,最後點頭道:“同意,帶證人!”

就在錢寶慶和那兩名“受害兄弟”詫異的目光當中,從外麵緩緩走進來一名年紀大約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一身嶄新的唐裝,右手緊握著一並龍頭拐杖,和古代的許多老先生差不多。卻見到他顫巍巍的走到法庭裏麵,聲音都有些顫抖:“法官大人,我,我……”

錢寶慶和那兩名兄弟見到此人,都是臉色大變,三雙眼睛瞪得溜圓,差點摔倒在地上。

法官急忙和顏悅色道:“這位老先生,您身為證人,要記住一句話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所以希望您在說每一句話之前,都要三思而行,不要受其他人的脅迫,讓壞人逍遙法外,還要……”他無意間瞟到宋明傑那麵帶慍色的目光,急忙把後半句話吞到肚子裏麵,訕訕笑道,“請您稱述一下您所知道的事情!”

“老朽,老朽是北天市輝堂藥店的主治醫生,叫方百龍,人們都稱我是‘方醫生’,雖然醫術不精,可是也算拯救過一些病人,如果法官不相信的話,可以隨便問一問在場的一些人,我都為他們治過病的!”老人來到證人席前,徐徐的叨起自己的身份。

觀眾席裏麵坐的一些群眾也都紛紛點了點頭,肯定這位方百龍所說都是真正切切的,對方在北天市行醫救人,也算是小有名氣。

“法官,我覺得他們是偽造證人,罪大惡極,應該把這個老東西趕出去,以示懲戒!”錢寶慶臉色陰晴不定,忽然站起身子,大聲叫道。

法官有些厭惡的瞪了他一眼:“現在是在公開審判當中,閑雜人等休得喧嘩,如果再有下次,必當逐出法庭!”

錢寶慶臉色唰的便白了,惡狠狠的瞪了那名老者一眼,又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法官又把目光落到那名叫做方百龍的老者身上,口氣緩和許多:“老先生,您的身份我們自然會派人調查,現在先說您知道的事情吧!”他自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所描述的身份百分之百是真的,而且從一些群眾的麵部表情也看出對方的確是一個醫生,所以他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那是大約在六天前的一個下午,有兩個年輕小夥子找上了我,說他們嗓子有些發炎,讓我給他們打點滴,老朽當時便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老朽行醫這麽多年,還沒有人一上門便要求打點滴的,心裏雖然有些奇怪,可是病人永遠是第一位的,而且他們嗓子的確有些發炎發,所以我便為他們打上點滴……”

“等等,老先生,這件事情似乎和本案沒有任何的關聯吧?我們現在是在開庭審判這個案子,並不想知道您如何行醫治病,所以……”法官又急忙詢問道。

“可是他們要求打的點滴是頭孢呱酮鈉,換做常用品,就是先鋒必!”方百龍沉聲說道。

“什麽?竟然是先鋒必?”法官和兩名陪審員都是臉色微變。

在場的許多知道觀眾席裏麵的群眾也都是紛紛臉色驟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因為去過醫院的病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先鋒必是一種常見的消炎藥品,對於治療發炎等等症狀有很好的療效,可是醫生在打點滴的同時,經常會幾次三番的囑咐一句話,那就是一個星期左右不得飲酒以及服用含有酒精的藥物,因為酒精和先鋒必會發生過敏反應,輕者出現紅斑,重者甚至會出現休克,直至死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酒精中毒事件就是一個明顯的圈套。

那兩名“受害者兄弟”早已經麵色慘白,渾身顫抖,站在那裏,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法官沉思一會,又把目光落到方百龍的身上,道:“老先生既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為何不早點說出來呢?為何直到今天,才說出事情的真相?這其中是不是有一些隱情呢?”

“因為,因為……”方百龍說到這裏,忽然支支吾吾起來。

“難道你有什麽苦衷?還是受到什麽人的脅迫?你盡管可以說出來,本法官一定會為你做主的。”法官立即發現其中隱藏著一些端倪,急忙大聲說道。

“因為,因為老朽做人有愧啊,”方百龍聲音頓時哽咽起來,“老朽做人六十多年,一向是堂堂正正,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普天下的無數百姓,心甘情願把這一生都奉獻在治病救人身上,也算為蒼生做出一點微薄之力,沒有想到晚年卻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愧對列祖列宗,我是曆史的罪人,嗚嗚……”他說到這裏,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全場一片嘩然,許多人都小聲的議論起來。

錢寶慶和那兩名受害者兄弟都是臉色鐵青,沒有想到局勢會如此的急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