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早餐

黎煙珺不等盧梓宇回來便走進了自己的臥室中,心情始終無法平複。她沒了玩電腦的心思,走進房間,關上電腦,鑽進被窩,雙眼瞪著天花板。

想到隔壁房間裏,睡著另外一個男人,第一次,黎煙珺對這些微妙的事情產生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思緒。

她沒有和大部分漂亮的女人一樣早戀,甚至於心中都沒有裝過男人。原本應該對男性萌發美好幻想的青春期,黎煙珺在接受一些聲樂、表演培訓,每天除了學校就是培訓班,除了課本就是鋼琴,除了老師還是老師,根本沒什麽時間談戀愛。

大學幾年,她在滬海戲劇學院讀過,大一一年母親生病,每天學校醫院兩地走,大二大三在演戲,身邊沒有同齡男孩子。

大四之後她就成名了,更是沒什麽機會談戀愛。

所以,黎煙珺的人生經曆,在戀愛這一項上,是蒼白一片的。

今天晚上,她看到了盧梓宇的身體,那仿佛一顆寶石,但又摻雜著致命的劇毒。

盧梓宇聞得到一種淡淡的芬芳,這間房屋的主人,把屋子布置得比較精美。

來到書櫃麵前,他看到了玲琅滿目的書籍。隻不過,這裏麵的書籍,大部分都是表演、導演、音樂理論,另外的是一些心理學和理財學的,盧梓宇並不太感興趣。

他看到在書架的角落裏有幾本自己感興趣的書:《莊子》、《牟宗三——中國哲學十九講》,旁邊是基本西方哲學書籍:海德格爾的《存在於時間》,黑格爾的《法哲學批判》,康德的《未來形而上學導論》。

拿起《存在於時間》,盧梓宇坐在床邊看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時間接近淩晨一點鍾。

盧梓宇並不用太多時間的睡眠。

正常人往往需要八個小時的睡眠才能滿足,而盧梓宇,因為內力的關係,每天晚上隻需要睡眠三個多小時,打坐一個小時左右就能神采奕奕,再多的睡眠也隻是浪費時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學會比其他人多很多的東西。

盧梓宇在穿上盤腿坐了下來,按照《清心決》的要求,控製著自己的吐納呼吸,還有腹腔運動,以及腦海中的冥想。

這都是練習中必須仔細注意的方麵,練習內功絕不會和書中描寫一樣完全是享受,事實上這是一門相當枯燥的學問,一直要控製自己的身體,而且不能出任何差錯,腦海裏的冥想也要跟上,一個小時的打坐實際上是一種煎熬。

當然,到後麵的時候,呼吸之類的已經進入了軌道,這麽多年的習慣也讓他的打坐、冥想、吐納、身體運動規規矩矩,並不需要自己刻意去引導。

一個小時之後,盧梓宇倦意也濃重起來,慢慢地進入夢鄉,不過到了早上接近六點鍾的時候,他已經起床了。

在五月份的末尾,陽光出現得很早,盧梓宇本來打算出去跑步的,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放棄這個想法,而是用五百個俯臥撐來代替。

洗漱完畢之後,他走進了廚房。

打量了一番之後,他看到廚房裏有一些必備的材料,材料也比較豐富,自己做一頓早餐出來是很輕鬆的事情。

於是他在廚房裏忙活起來,小火炒出香噴噴地土豆以及其他材料,衝上水,然後用相當嫻熟地手法把麵條放進湯裏。

約莫六分鍾之後,香氣四溢地麵條出現了,盧梓宇滿足地吸了一口,食指大動。

黎煙珺在七點鍾左右的時候起床,昨天晚上她一直失眠到兩點多鍾才迷迷糊糊地睡著,現在腦袋裏仿佛埋藏了一把尖銳的刀子,讓她難得安寧。

這樣,她很快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盧梓宇身上近乎完美的肌肉。

一片清晰地紅霞,慢慢從脖頸中升騰而起。

“這個臭男人,再也不要理他了。”黎煙珺頭發微微有點淩亂,她用右手掠開幾根亂發,從床上起來。

走出房門的時候她還是盡量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她有著這樣的修養,盡量別打擾其他人。

不過她發現這是多餘的,當她穿著普通的家居服,帶著微微有點兒淩亂的頭發,以及精致到完美的臉龐,拖著拖鞋出現在客廳裏的時候,盧梓宇剛剛從廚房裏走出來,手上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啊。”黎煙珺在不知不覺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裏微微蕩漾。

看著藏在氤氤氳氳的白霧之後的盧梓宇的英俊臉龐,黎煙珺想起了從小到大,能給自己這麽做早點的人,屈指可數。

一種感動在胸膛裏輕輕擴張,仿佛無孔不入地陽光一樣,瞬間填滿了她的腦海,一股溫馨地暖意,也慢慢湧入了心髒。

“這是?”

熱氣騰騰的麵條被盧梓宇輕輕地放在桌上,黎煙珺的眼角餘光,看到了被整理得妥妥帖帖的麵條,還有看起來美味無比的湯水。

“給你做了點早餐,你先洗漱,那時候溫度也剛好合適,差不多就可以吃了。”盧梓宇說了一句,然後重新回到了廚房,將自己的一份也端了出來。

“保鏢還會做飯?”看著這碗麵條,身著家居休閑服,不自覺之間已經美麗得讓人沉醉的黎煙珺,心裏卻無比疑惑,在她看來盧梓宇這麽保鏢肯定不會做飯做家務等等,但現在這桌上的麵條,卻非常地香,聞著就想吃一口。

盧梓宇將自己的一碗麵條放在桌上,看著黎煙珺說道,“誰說保鏢就不能做飯了,雖然我做的飯菜不一定很好吃,但至少不會讓人吃得反胃,你快去洗漱吧,不然時間一長麵條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我現在就去洗漱。”黎煙珺轉身走開,但她心裏卻是在嘀咕著:“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會下廚,難道這也是他的一項特長嗎?真是個讓人看不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