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傻子
江南有四大名鎮,最具曆史的莫過於浙江烏鎮,一條流水貫穿全鎮,它以水為街,以岸為市,兩岸房屋建築全麵向河水,形成了水鄉迷人的風光。水中不時有烏篷船依呀往返;岸邊店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傳承千年的曆史文化;淳樸秀美的水鄉風景;風味獨特的美食佳肴;繽紛多彩的民俗節日,深厚的人文積澱和亙古不變的生活方式使烏鎮成為了東方古老文明的活化石。智慧的傳承伴隨脈脈書香,在這兒展現一幅迷人的曆史畫卷。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美麗。
所謂人傑地靈,烏鎮作為四大名鎮之一,美女自然是不少,在烏鎮一區以警花晏靈清最為出名,不僅僅是晏靈清有一張可以代表江南美女的臉龐,最重要的是晏靈清嫉惡如仇的性格以及父母雙逝後孝感動天的心。在烏鎮這個旅遊城市聞名的小鎮,晏靈清憑著自己的能力當上小區派出所的一名警員,幹練沉著的處事方式贏得了派出所同仁的認可,為人親和的她贏得了小區住戶的尊敬,她能獨自一人與歹徒搏鬥,最終的結果就是歹徒終究敗在空手道黑帶二段以及精通擒拿術的晏靈清手中。
國慶七天假期是晏靈清最忙的一段時間之一,絡繹不絕的遊客讓晏靈清在七天的時間每天休息不到五個小時,終日巡邏在管轄區域的她終於沒能抵抗住病魔的侵蝕,過度操勞的她身體在健康也終究逃不過感冒。七天假期過去之後,遊客量減少,領導特意放了晏靈清三天假囑咐晏靈清好好的修養身體,晏靈清的確有些累,向來不喜歡請假的她也沒做推辭,在夜裏下班之後便去小鎮的老中醫處抓寫草藥。
當趕到那個坐落在小鎮偏外處,以古老的木質建築為房的醫館時,晏靈清發現常年獨自一人的老中醫馮德康身邊多了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刀削般的臉龐上一對斜體劍眉,稍長但不顯騷亂的頭發蓋住半邊的額頭,唯一可惜的便是眼中明顯的呆滯影響了整體的美觀。
“馮爺爺,我來拿點藥。”雖然疑惑呆滯俊美年輕人的存在,晏靈清還是對在一旁悠閑看書的馮康德說道。
馮康德推了推鼻子上架著的老花鏡,笑道:“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白小子,把靈清的藥拿來。”
白小子,晏靈清眼中的俊美呆滯的年輕人一陣嘿嘿的傻笑,在身後拿出幾幅中藥,傻裏傻氣的說道:“一天三次,早中晚,喝三天。”
晏靈清微笑的接過草藥,然後笑道:“謝謝。”
而白小子隻是傻笑的撓了撓頭,嘿嘿直樂,馮康德看到晏靈清的疑惑,笑著解釋道:“他叫白羽,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因為有些呆滯,便送來給我打打下手。”
晏靈清點了點頭,奇怪的看了看眼神呆滯的白羽,警察的直覺告訴晏靈清眼前的這名年輕人並不是表麵上的呆滯,但是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白羽的呆滯並不是偽裝出來的,矛盾的想法讓晏靈清搖了搖頭,自嘲感冒想法也就多了,晏靈清並沒有急著離開,坐在一旁問道:“他以前就是這樣嗎?”
馮康德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醫術,歎了口氣說道:“不是的,以前的他很聰明,但是得了一場大病便成了這樣。”
“什麽病這麽嚴重?”晏靈清奇怪的問道。
“淤血壓製腦部最深處的神經,造成白羽的失憶以及呆滯,現在醫學科技沒有辦法解決這種病情,朋友把他送到我這裏來就是想借助中醫來治療。”
望了一眼呆滯的玩弄秤砣的白羽,馮康德的眼神中滿是無奈,看得出馮康德對白羽的病情還是無能為力。
晏靈清點了點頭,眼中有一些憐惜,聰明人轉眼間變成傻裏傻氣的呆子,這對誰來說都是一種很難承受的打擊。
馮康德在此歎了口氣,突然看到白羽竟然想將衡量中草藥的秤砣放進嘴中,慌忙起身攔住白羽,笑著說道:“臭小子,這東西不是吃的,是用來稱量草藥的。”
“為什麽不能吃?我肚子好餓。”白羽呆滯的眼神望著秤砣,摸了摸空虛的肚子,難受的說道。
“走走,我們去吃飯,靈清,一起吃吧。”
馮康德邀請晏靈清一同吃晚飯。
“不了,我還是回家吃就好了。”向來不想麻煩鄉親的晏靈清第一時間便拒絕了。
馮康德搖了搖頭,說道:“你啊,整天就吃一些沒營養的,我今天做了一些藥膳,一起來吃。”
本來想要搖頭拒絕的晏靈清在看到馮康德稍微不滿的眼神後隻好同意,跟著馮康德和白羽走上木質閣樓的二樓,二樓是非常簡單的裝扮,兩個小房間騰出一片客廳,客廳中擺放著一張古樸的飯桌,在一旁便是廚具以及各類的青菜,還有正在熬著草藥的小小藥爐以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的一個劍架上放著的一把古樸長劍。滿屋的草藥味並沒有讓三人厭煩,馮康德整日聞著這味道,幾十年不變早已經習慣,而此時的傻子白羽對任何味道都沒有什麽反感,晏靈清因為自小便喜歡來藥鋪遊玩,自然也不會反感。
看著飯桌上豐盛的晚餐,白羽第一時間便坐在一邊,嘿嘿傻笑的說道:“靈清姐姐做,瘋老頭做。”
瘋老頭是白羽見到馮康德第一眼便喊出的名字,而白羽也不理會馮康德的吹胡子瞪眼仍然自顧自的叫著瘋老頭。
“靈清,座。”馮康德坐在首位,笑著對晏靈清說道,對於這個讓自己鬱悶的稱呼知道改變不了的馮康德也沒在意,晏靈清坐在白羽對麵,剛拿起筷子的她發現白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始狼吞虎咽,像鯨魚吸水般的速度讓晏靈清不禁打開眼界,馮康德無奈的看了一眼白羽,笑道:“他就這樣,不用理他。”
白羽衝著晏靈清一陣嘿嘿的傻笑,而後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當三人吃完晚飯,晏靈清幫助馮康德洗碗刷盤子,而白羽卻睜著大眼睛與電視中的人物對眼,還時不時的大笑兩聲,馮康德看著自娛自樂的白羽,無奈的說道:“唉,現在比前兩天好多了,前天的時候他差點拿著棍子砸電視,非說電視裏的人罵他。”
兩人閑聊幾句,當忙完之後,晏靈清便拖著有些虛弱的身體回家了,而當晏靈清走後,馮康德便關了藥鋪的門,從來都是半夜才關門直到白羽來了之後,馮康德便很早就會關門,讓周圍的鄰居很是不解。
上了二樓,到處一碗草藥,馮康德走到正在對著電視傻笑的白羽身邊,無奈的說道:“少爺,該吃藥了。”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每次吃完都這麽難受,不吃。”
白羽慌忙起身閃避,好似是馮康德手中端著的是毒藥一般。
“少爺乖,良藥苦口,等吃完藥你身體就好了。”
馮康德雙眼濕潤的望著原來叱吒風雲現在卻像個小孩子一般的白羽。
“我身體這麽好,你都打不過我,還說我有病,你自己吃吧。”
白羽突然跑到馮康德身邊,拿著馮康德短藥的手想要把藥倒進馮康德的手中。
好像是不僅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馮康德不慌不忙的用另一隻手拿出一枚銀針插入白羽的腋窩處,頓時白羽覺得自己身子像是被施展定身咒一般的不能動彈,馮康德騰出身子,拿著手中的藥碗,捏著不停求情的白羽的嘴,硬生生的把一碗藥倒進了白羽的嘴中,等白羽哭喪著臉咽進去之後,馮康德才將銀針撥出。
白羽慌忙蹲在地下,想要將剛才的被灌小區的草藥吐出來,但是忙碌半天的他還是沒能將藥吐出,指著馮康德大聲的說道:“你又灌我,你這次給我灌的是什麽毒藥,我怎麽覺得肚子疼?”
馮康德白了一眼白羽,說道:“少爺,良藥苦口,等你恢複了我就不會逼您在去喝藥。”
對於白羽所說的肚子痛馮康德並沒有理會,被這麽簡單的把戲騙了一次的馮康德可不會在犯第二次錯誤。
而另一邊,當晏靈清趕回到自己的住所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藥竟然拉到藥鋪了,歎了口氣嘲笑自己生病了腦子都遲鈍了,晏靈清的家距離藥鋪並不算太遠,向來勤奮的晏靈清沒有回去拿藥的欲望,坐在椅子上準備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去拿藥,到了一杯水,剛想打開電視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起身開門卻發現傻子白羽正拿著一副藥笑嘻嘻的站在門口。
“白羽,謝謝你。”晏靈清接過白羽遞過來的草藥,笑著說道。
白羽嘿嘿一陣傻笑,說道:“都說我傻,靈清姐姐也不聰明,嘿嘿。”
雖然是說晏靈清也傻,但是在其中聽不出任何嘲笑的意思,晏靈清輕輕一笑,想要請白羽進門休息片刻,但是白羽卻擺了擺手,說道:“我要回去了,瘋老頭這個大傻子要不然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