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赴宴
十月一假期無人陪伴的白羽唯一一件高興的事是終於發工資了，當看到自己含辛茹苦忙碌一個月的工資的時候，白羽不禁感天謝地，笑嗬嗬的隨便找了個理由把羅睺與瓦沙克打發掉，懷揣著三千大洋大搖大擺的出門了。今天是趙老頭的七十大壽，白羽掏出幾塊錢在討價還價的基礎上挑了二斤蘋果，提著一袋子蘋果打了輛車。
“去哪？”司機師傅是一位中年大叔，稍有些胡渣的他絲毫不在乎規矩大大咧咧的在車內點了顆煙。
“中央軍區大院。”
“哪？”中年大叔睜大著眼睛看著白羽，嘴角的煙灰掉在褲子上都沒在意。
白羽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字一句的說道：“中央軍區大院。”
雖然驚訝白羽的目的地，但還是在第一時間發動汽車，大叔把出租車司機的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夾著香煙，笑道：“軍區大院，兄弟不是平常人吧？”
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白羽在司機大叔鬱悶的眼神中拿走一顆市麵上相當便宜的香煙，點上一顆輕輕的說道：“普通保安，這個世界像我這樣的每個千萬也有個百萬，地地道道的農村來的。”
都說京城人能侃，另白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出租車司機一旦聊起來從華盛頓到最近風頭挺緊的3D版的玉蒲團都很有一套，尤其是聊到最後的司機大叔滿臉萎縮的笑容讓白羽不禁大為感歎，當得知這個中年大叔是北京大學的高才畢業生的時候不禁感歎世事弄人，不過這司機大叔豁達的態度絲毫沒有對於生活困窘的唾罵。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無非就是尋一個樂，開著潛艇去釣魚，駕著飛機去買菜，誰能說這些在別人眼中腦殘暴發戶心中不高興呢，樂意顯擺也好，無心隱世也罷，都是心裏圖個高興。”
對於司機大叔的一篇言論白羽隻是報以微笑，並不讚同也不否認，看到司機資料牌上司機的名字，慕楓霜，嘴角不禁揚起一陣玩味的笑容，開口問道：“家裏就師傅一個人嗎？”
“七十多歲的老爺字，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二十初的妹妹，加上同齡的老婆。”司機師傅隨手將手中的煙頭不道德的仍出窗戶，沒有任何戒心的笑嗬嗬說道。
白羽哈哈一笑，讓慕楓霜有些奇怪的望著這個突然哈哈大笑的典型的扮豬吃老虎的青年，剛想詢問的時候，白羽冷不丁的說道：“趙老頭那老家夥七十大壽你不參加？”
“狗屁，老子沒興趣。”司機大叔聽到白羽的話後，顯然沒回過神的他隨口回答了一句，當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卻發現白羽正在一臉調笑的望著自己，尷尬的一笑，慕楓霜憨憨的說道：“嘿嘿，我忽悠人也有幾年的經驗，沒想到兄弟更能忽悠。”
白羽白了一眼慕楓霜，扔給他一顆羅睺帶來的香煙，自己點上吐了口煙圈笑著說道：“少扯，作為社會主義四好青年我時時刻刻跟隨著黨中央的領導方案一步一個腳印踏實的走過成功的台階，如果你說我忽悠人簡直就是侮辱我這朵祖國未來的花朵。”
絲毫不在意白羽所說的廢話，慕楓霜橫衝直撞的開法讓白羽自愧不如，正懷疑著他的駕照是不是走後門在駕校坑來的時候，慕楓霜突然開口說道：“本來沒興趣參加的，但是兄弟與我投緣，我就陪兄弟一起去。”
毫不方案慕楓瑾的稱兄道弟的說法，白羽吐出一口香煙，隨手在旁邊的袋子中準備作為賀禮的蘋果中拿出一個，啃了一口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妹妹慕楓瑾的大條神經是跟誰學的了。”
慕楓霜嘿嘿一笑，抽著白羽遞來的香煙，跟白羽一樣在袋子中拿出一個蘋果啃了起來，笑道：“這蘋果不錯。”
“找老頭的賀禮。”白羽輕鬆的說道。
慕楓霜這時對白羽豎起一根大拇指，感歎的說道：“趙老頭門生遍地，送的禮雖然不是什麽千金之物但也是罕見的奇異之材，沒想到兄弟竟然能拿著一斤蘋果去參加上將的七十大壽，嘖嘖，這次又好戲看了。”
“切，要不是今天發工資我有點閑錢打死我也不會去給趙老頭買賀禮。”
對於欠了自己三年二鍋頭的趙老頭，白羽直接將堂堂中央軍區司令當成那種欠債不還的吝嗇鬼。
慕楓霜嘿嘿一笑，眼神中奸詐的意思讓白羽不禁直起雞皮疙瘩，扔掉手中吃的半個蘋果，白羽鄙視的望了一眼慕楓霜，說道：“有屁就放。”
“嘿嘿，你看看兄弟這日子過的有些緊張，房價上漲，肉價上漲，油錢上漲，工資下降，咱商量商量，這賀禮算咱倆的唄？”慕楓瑾笑眯眯的望著目瞪口呆的白羽，看也不看前方的道路。
終於見識了什麽叫真正摳門的白羽不禁感歎即使是瓦沙克這個豪門吝嗇鬼也有令人懷念的優點，從來都以為沒有人比那種把一分錢當成兩分錢花的人更摳，但是見到慕楓霜之後白羽不禁感慨自己是坐井觀天，好歹瓦沙克是自己拿錢花，可是眼前這廝竟然一分錢不想花。
當忍受不住慕楓霜比哲學家還能嘮叨的哭鼻子叫窮的騷擾，白羽無奈的點頭同意慕楓霜這個無恥的要求，而慕楓霜眉眼一般的眼神讓白羽渾身出了個冷汗，大感吃不消的白羽在瞥見一輛越野車直衝來的時候慌忙讓慕楓霜擺方向盤。
中央軍區軍區大院，執勤的警哨明顯比以往更嚴的時候，慕楓霜不在意周圍全是軍區牌子的悍馬車，駕駛者別人眼中的破普桑徑直的向大院駛去，當被執勤的軍人攔截的時候，慕楓霜搖開車窗叼著煙頭破口大罵，顯然認識慕楓霜這個霸道二世祖的執勤人員慌忙敬了禮放行。外麵車水馬龍般的場景讓白羽不禁感歎趙老頭這個華夏虎將的號召力的時候，慕楓霜這個無賴竟然把出租車停在院子門口，擋住了所有剛想進院賀喜的人。饒是白羽厚臉皮也被慕楓霜目中無人的無賴行動打敗，從沒臉紅過的白羽突然覺得此時臉頰有些發燙，別人都是把自己的軍區的車停在指定的停車處，慕楓霜這家夥竟然停在門口，還擋住了一批前來賀喜的客人，如果是一輛豪華車白羽還能將就，但是這是慕楓霜不知道幾年沒刷過的隨便找輛出租車都比這輛好看的破的不能在破的普桑，而且在熄火的時候，車後麵的排氣筒顯然不怎麽良好，無情的對著車後的幾人噴發了一陣刺鼻的油煙味。
破天荒的白羽剛想要拿著蘋果袋下車的時候，突然發現袋子裏的蘋果已經埋葬在二人的肚子中，慕楓霜顯然也發現這個尷尬的問題，衝著白羽小聲的問道：“兄弟，你那有後備嗎？”
“有個屁，不過送給趙老頭我們倆估計會被那群家夥打成篩子。”
白羽聳了聳肩，打算破罐子破摔的兩人在周圍人嘲諷鄙視的眼光中大搖大擺的下車，昂首挺胸的走進軍區最熱鬧的院子。空著手的二人絲毫不在乎其餘人的目光，當趕到閣樓下方的時候，慕楓瑾風風火火的在閣樓中跑了出來。
“哥，您不是說要為和諧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去了嗎？怎麽改主意才參加趙爺爺的壽宴了？”當在屋內聽說一輛破出租車檔在門口的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那個遊手好閑的無賴哥哥，急忙跑了出來確認，當看到像個混混一樣站在一邊調侃的慕楓霜的時候紅著臉把慕楓霜拉到一旁問道。
慕楓霜聳了聳肩，指了指身邊的白羽，說道：“兄弟要來，我就過來湊湊熱鬧，為社會貢獻力量也不急於一時。”
等心情稍微平靜的慕楓瑾也沒過問白羽是怎麽跟哥哥走到一起的，兩個人的性格本就是臭味相投，碰到了以哥哥無賴的性格和白羽扮豬吃老虎的本性兩人要是沒些交集才是怪事，當白羽走進閣樓的時候，趙老頭第一個發現白羽，熱情的上前招呼。本是寬敞的閣樓此時稍微顯的有些擁擠，這還是在一部分人送完禮走後的情況下，由此可以看出趙老頭的號召力，而林翾，趙博瞻等幾個小輩全部在招呼著客人。
對於趙老頭熱情的招待白羽沒有絲毫的推脫，對於欠著自己幾瓶酒不還的家夥，白羽可不會客氣，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笑道：“不好意思，本來買了幾斤蘋果的，但是路上肚子餓給吃了，沒帶點禮物真是不好意思啊。”
嘴上說一套，白羽卻是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清茶緩緩的喝了起來，那神情不像是前來賀壽的樣子反而是來要債的大款，趙老頭已經習慣了白羽無恥的性格，絲毫不在意的大笑道：“你能來就不錯了，不用帶什麽禮物。”
“那個趙老頭，禮物我忘帶了，下次給你買上斤豬肉補上。”
聽到慕楓霜無賴的聲音，白羽嘴中的清茶一口全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