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極品父子
孔子曾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對於這個提出“食色性也”幫助廣大花花公子解決泡妞被人鄙視的尷尬問題的老頭，白羽是打心眼裏尊敬的。白羽在過了幾天的學園無聊的保安時光後，終於忍受不住外麵近在眼前的燈紅酒綠，在威逼華燦成功的情況下，跟沈夢璐打了個招呼，便懷揣沈夢璐給的五十塊錢巨款上街了。
換下自己的保安服，白羽還是粗布褂衫，黑色的千層底布鞋，這廝絲毫沒有全身上下隻有身價五十的覺悟，抽著市場販賣的中南海，大搖大擺的走在王府井大街上，王府井作為中國內地最奢侈的購物街，來來往往買東西的哪個不是身價百萬以上，稍微差點的還是那種北京白領，還是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就算哪種隻逛街消遣時光的白領也沒白羽這廝穿著邋遢。
王府井注定要迎來這廝，周圍一身名牌的逛街者眼睛絲毫不掩飾對於白羽的不屑和嘲諷，白羽是向來不拿別人的眼神當回事，依舊是我行我素的走在大街中央，讓來來往往的車主開口大罵白羽這鄉下來的土包子沒素質，無奈的在一名巡警的勸解下，白羽老老實實的走到道路旁邊。
走進路口的阿瑪尼專賣店，白羽像是劉姥姥進大莊園一樣看著屋內奢侈的擺設，店內的服務員看著白羽一身鄉下人的打扮，不，比鄉下人還土的打扮，都是沒人上前理會，店內的逛街者也是對白羽一陣眼神諷刺，嘲諷白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在專賣店內隨便拿出一件衣服賣的錢都可以砸死白羽。
白羽無視周圍的目光，走到窗台的衣架處，看著簡潔大方的豪華衣著，白羽不禁伸手去觸摸，覺的料子不錯，白羽喊道：“這試衣間在哪？”
顧客是上帝，在不滿意白羽的邋遢，服務員還是要上前解答的，不然被這廝投訴而失去飯碗就太不值得了，一名長相普通的女性服務員走到白羽身邊，無奈帶有諷刺的說道：“先生，請問您要試衣嗎？”
白羽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怎麽？不讓試？”
服務員點了點頭，一副看土包子的樣子，說道：“是的先生，專區內的衣服是不允許試穿的。”
白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倒也沒在為難這服務員非要試衣服，而是說道：“那些衣服能試？把你們這能試穿的都給俺拿出來。”
服務員為難的看了看櫃台處的經理，經理使了個眼色，示意服務員退到一旁，然後走上前說道：“先生，要買衣服嗎？”
“不買，這玩意買不起，我就納悶了，一塊破布砸就這麽貴呢？”白羽疑惑的問道，嘴角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窮人買衣服先看價錢在看牌子，富人買衣服隻看牌子不看見錢，那看了牌子知道貴進店不買衣服隻為試穿的算什麽？經理有些鬱悶的說道：“這些都是國際頂級設計大師設計的，價錢當然會貴上一些。”
白羽又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突然說道：“我說，我來試衣服呢，你倒是給俺拿上兩件啊？我是不買，怎麽不讓試？”這廝沒忘了這茬。
白羽很喜歡折磨人，尤其是自視甚高的人，他雖然不會把別人的眼神當回事，但也不會讓看不起自己的人有好日子過，根據情況能整人就整人，就像沈老頭這樣的，白羽也隻是在嘴上沾點便宜。至於其他的，看事故的嚴重性，就此可以說白羽還是有點良心的。
在北京的服務態度都是很好的，這是事實，因為這些人怕被投訴，被投訴不僅被罵上一頓，嚴重了卷鋪蓋走人是正常事，經理無奈叫人拿出不知放了多長時間的倉貨，任由白羽換來換去，到最後在經理，服務員以及周圍顧客驚訝的目光中揚長而去，還留下了一句話：下次我帶幾個俺村裏的人來。
遊蕩到一處比較雜亂的小街，路邊的小攤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人也是那種生活在北京底層階級的，說白了就是窮人的那種，白羽一身農民工打扮在這裏算是得到了認可，沒有鄙視，沒有羨慕，沒有嫉妒，這樣的環境白羽比較喜歡，坐在簡陋的雜麵館小攤上，白羽點了兩個小菜，一瓶啤酒，頗有小資情調的他還悠閑的哼著黃梅戲。
就在白羽專心埋頭吃麵的時候，雜麵館旁邊停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這輛世界限產的豪華車停在旁邊立刻引來周圍人的一陣驚歎，尤其是在看到那車牌號的時候，更是一陣感慨，有錢人腦子都讓驢給踢了，六個四，很不吉利的號碼，在白羽正在懷疑這車的車主不是二楞子就是憨熊的時候，從車裏走出一個穿著正式，走路吊兒郎當的中年大叔，而白羽剛喝進嘴裏的啤酒因為這個中年人全噴了出來。
中年人長的很英俊，因為英俊是因為這人跟白羽長的一模一樣，隻不過經不起歲月的打磨，一臉的滄桑而已。就連走路姿勢都是，那中年人顯然注意到噴出啤酒的白羽，嘴角揚起一陣玩味的笑容，也是跟白羽一模一樣，自顧自的坐在白羽的對麵，對老板喊道：“老板，照樣！”
老板像是聽到熟人的聲音應了一聲，便趕回店內忙活去了，白羽夾了一口小菜，玩味的說道：“我說老頭子，你就不能不顯擺？是不是私房錢沒被老媽發現，有錢出來揮霍了？”
老頭子，對麵的中年人則是笑罵道：“滾，臭小子，不知道記著我的好。”
白月，白羽的極品老爸，以私藏私房錢聞名整個白家，最大的窩藏助手就是白羽，隻是在幫助白羽離家出走後就無處可藏，之所以會光臨這簡陋小店不是來顯擺自己是有錢人的，誰會想到這開著勞斯萊斯的堂堂的富家子弟會因為沒錢才來這小店子來吃飯？
兩父子事隔幾年重逢絲毫沒有抱頭痛哭的欲望，更像是剛剛分開不久又見麵的老朋友，白羽看著對麵玩世不恭的老爸，笑道：“老頭子挺悠閑的，沒陪老媽？”
白月搖了搖頭，說道：“公司太忙，我這不才有時間出來揮霍一下。”
對於絲毫不正經的老爸，白羽早已經習慣，掏出兜裏的中南海，點上一顆，說道：“沒煙了吧，混的還不如我呢。”
白月拿過這個市麵上最便宜的中南海，美美的吸上一口，笑罵道：“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臭小子，我能落到這種下場？”
白羽嘿嘿一笑，這時老板端著兩盤菜放到桌子上，白羽倒了兩杯啤酒，自己端了一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說道：“我也知道，嘿嘿，不過話說回來，老頭子，你想過我沒？”
白羽喝了一口啤酒，頗有陶醉於酒中的意思，說道：“想什麽？知道你還活著就行了。”
“唉，北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白羽早就想到白月會這麽說，並沒有痛斥老頭子沒良心，而是隨口說了一句。
白月並不反駁，對他這種人來說，北京真的不大，而是隨口問道：“最近過的很不錯吧？”
一提到這，白羽誇張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啤酒，鬱悶的說道：“唉，好什麽，豬肉越來越貴，工資越來越少，房價越來越高，錢包越來越扁，美女越來越多，女神越來越少，到現在，連頓飯都要坑個人，唉，苦啊。”
白月倒是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不對，笑道：“別指望我能請你，我還指望你請我呢。”
白羽好笑的看了一眼叫窮的極品老爸，北京城有名的敗家子，隻好大方的說道：“算了。”
白月點了點頭，認為兒子長大了，能請老爸吃飯了，心裏美滋滋的，最主要的是省下了一頓飯前。但是白羽又說道：“老規矩，AA製。”不再理會幽怨的白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這時，白月的手機響了起來，白月掏出手機，並沒有急於接通，而是笑著說道：“你媽媽的電話，要不要說兩句，她很想你。”
白羽伸出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眼睛裏流出一絲苦澀，對白月搖了搖頭，白月表示了解，接通了電話：“恩，好，我這就過去。”
掛斷了電話，白月拿了一顆桌子上的煙點上，說道：“你媽那有點事，我先走了。”說完便起身離開，連飯也不吃，等白月駕駛著那輛六個四的離開之後，白羽像是想起了什麽事，突然大聲罵道：“死老頭子，你坑我，你沒給錢！”
駕駛著六個四的白月在車裏聽著音樂搖頭晃腦，好像很得意一般，或許對於這對極品父子來說，能把對方戲耍一番是很大的樂趣吧。
絕對不會吃虧的白羽把四分小菜吃的一幹二淨，看了看門麵放棄了討價還價的欲望，在老板期待的興奮眼神中付了錢，本來打算吃兩頓飯好好奢侈一把的五十塊錢隻剩下了一塊五毛錢，讓某人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