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喂藥也能挨咬

張一凡開車把李衛東送到錦江路,再往前就是研究所了。李衛東說:“拿到獸牙,怎麽聯係你們?”

“等電話!”

扔下這三個字,張一凡開車揚長而去。李衛東罵了句狗娘養的,掏出手機看看時間,五點三十一分。

拔腳飛奔到研究所,大院裏停了N多輛車,跟平日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門口還有有兩個保安在站崗,不客氣的攔住他喝道:“證件!”

李衛東報出趙景升的名字,保安把電話打進內線。不一會,趙教授親自出來迎接,老遠就說:“真巧真巧,我才剛到,正要給你打電話,你就來了。”

李衛東心說能不巧嗎?多虧您老人家教出的好學生。

趙景升拉著李衛東,喋喋不休的講這顆獸牙的鑒定結果,無非就是震驚啊、奇跡之類的話,又追問李衛東獸牙的出處,究竟是哪一代先人傳下來的,有沒有什麽具體的來曆。

李衛東現在哪有心思聽這些,提出想看一眼獸牙。趙景升聞言嚇了一跳,還以為李衛東要反悔不肯轉讓了,連忙說:“轉讓的事我們已經談妥了的,成立課題組的報告我都報上去了,這個玩笑可萬萬開不得!”

李衛東心裏急的火上房,卻隻能耐著性子解釋,獸牙馬上就要上交了,想再最後看一眼。趙景升一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就帶李衛東去了實驗室。

為了這顆獸牙,研究所不禁安裝了最新的紅外監視設備,還增派了保安,再加上蹲點的警察,保護的跟鐵桶一樣。獸牙裝在一隻厚重的保險櫃裏,趙景升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邊嘮嘮叨叨的說:“唉,咱們這研究所規模太小了,保安也不健全。你看省研究院,24小時監控係統,哪像咱們這裏,守著寶貝還提心吊膽的。”

李衛東接過獸牙,裝模作樣的把玩著,走到操作台旁。正好台麵上有個大號的工具鉗,李衛東猛然操起來,鉗住獸牙。

“喂,你、你要幹嘛?!”

趙景升臉兒都嚇綠了,隻要李衛東手一用力,寶貝疙瘩可就變成粉了!不顧一切的就想撲過來搶奪,李衛東舉起鉗子喝道:“退後!”

屋子裏這時還有兩個保安,也都蒙了,愣了一會才抽出警棍,卻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上前。趙景升急得汗都下來了,說:“小李同學,你這是什麽意思?咱、咱可別拿這事開玩笑!”

“沒開玩笑,我需要拿它去救人。如果我把它帶走,您肯定不會答應,所以趙教授,對不起了!”

李衛東舉著鉗子喝開那兩名保安,緩緩退出實驗室。一名保安按響了警鈴,霎時間樓裏亂糟糟的想起了腳步聲,有十多個保安,還有布置在這裏蹲坑的警察,把李衛東團團圍住,但是投鼠忌器,誰都不敢上前。退到二樓的時候,下麵衝上來幾個警察,領頭的正是張隊長,大聲說:“李衛東,你幹什麽!”

李衛東說:“你來的正好,沈琳出事了!”

“什麽?!”

張隊長大吃一驚,連忙讓保安和警察退開,李衛東這才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說到沈琳被幕雨虹等人劫持,張隊長臉一下就白了,一拍大腿說:“完!我早說過這丫頭是新手不把握,她就是不肯聽,非要去做臥底!她要是出了什麽事,市局上上下下就別想太平了!”

李衛東一愣,說:“這話什麽意思?”

張隊長惱火的說:“這丫頭背景很特殊,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要緊的是趕緊把人救出來。你快說,沈琳現在人在哪裏?”

李衛東想了想,說:“我隻知道是潮汕路一帶,好像是在一所廢棄的工廠。那個位置太偏了,具體記不準。”

“媽的,潮汕路是老開發區正在重新規劃,那裏都是廢棄工廠,怎麽找!”張隊長叫苦不迭,連忙打電話回市局申請警力,可是剛說了沒兩句,就是眼前一黑。原來沙口區劉四團夥正在興風作浪,幾個小時之內竟發生了二十幾起械鬥,大半警力都跑去維持治安去了,哪裏還有多餘的人手!不僅咬牙切齒的罵道:“幕雨虹和劉四本來就勾結在一起,這幫王八蛋這是調虎離山,早有預謀啊!”

李衛東說:“張隊長,沒別的辦法了,讓我帶獸牙去救她!”

“不行!獸牙是唯一一張底牌,他們沒得到獸牙之前,沈琳也許還不會有危險,一旦把獸牙交出去,別說是她,連你也完蛋!再說警方什麽時候有向犯罪分子妥協的先例,獸牙真要出了岔子,回頭上麵追究起來,誰負責?”

“那你說怎麽辦,看著沈琳送死?”

“這……”

“現在是六點過五分,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張隊長,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張隊長急得團團亂轉,卻又無計可施。趙景升在一旁隻擔心著他的獸牙,吞吞吐吐的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何必非要用真的去交換,弄個贗品不行嗎?”

“假牙?我靠!”李衛東還沒等說話,張隊長先脫口罵道:“你當犯罪分子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嗎?”

“什麽叫假牙,我這叫仿真標本,都能以假亂真的好不好!”趙景升挨了搶白,大為不忿,蹬蹬蹬跑到樓上取了一隻小盒子下來,打開一看,赫然竟是一隻一模一樣的獸牙標本!

李衛東接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果然無論是色澤,形狀,甚至是重量都是一模一樣!趙景升得意的說:“不是吹牛,我老趙的手藝,翻遍全國都找不出幾個來,這玩意表麵是經過釉化和精度拋光的,隻要不砸碎,專家都很難分辨。”

李衛東對比兩顆獸牙肉眼確實難以分辨,大喜過望,將真獸牙還給趙景升,可憐的老頭總算鬆了口氣,翻著白眼說:“你不早點說明白,不知道我老人家有心髒病的嗎?差點被你給嚇死!”

張隊長猶豫的說:“有了假牙,雖然可以騙過一時,卻還是不能確保你和沈琳的安全。”

“有機會,總比沒有機會的好。”李衛東緊握獸牙,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麽樣,我也要試一試!”

別無他法,張隊長隻好同意,並盡可能的將手頭有限的警力做了安排。六點半,李衛東接到了電話,仍然是張一凡打來的。聽說獸牙到手,告訴他打車到南郊潮汕路碰頭。

張隊長親自帶人分三輛車在後麵緊緊跟著,不料車子開到半路,忽然又接到了張一凡的電話,讓他拐到市區。這個時間正是上下班高峰,車輛擁堵,慢慢騰騰的走到一個路口,正在等紅燈,忽然一輛摩托車躥了出來,從出租車上接下李衛東,七拐八拐的鑽進胡同跑掉了。張隊長那三輛車正卡在一大堆車中間,措手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摩托車在市區又繞了半天,連續幾次換車,最後換成了一輛麵包,駛出市區。這時天已經黑了,完全黑了,從車窗向外看,一片荒涼,也不知開到了哪裏。李衛東估計張隊那一票人十有八九還在潮汕路一帶排查廢棄工廠,媽的,又被這些狡猾的家夥給耍了。

走了二十多分鍾,麵包車停在一個大院裏。車門打開,一束手電光照了過來,接著是幕雨虹的聲音:“東西帶來了嗎?”

李衛東平靜的說:“我要先看到人。”

幕雨虹笑著說:“沒問題,一手交人,一手交貨,這樣最公平。”

仍舊是張一凡和二條幾個人,押著李衛東到了一間倉庫。推開厚重的鐵門,迎麵是一股冷氣撲來,原來竟是一間冷庫。昏黃的燈光下,放著一些橫七豎八的鐵架子,地上胡亂丟棄著一些鐵鉤和破成兩半的豬肉,看起來是一間屠宰場。沈琳被綁成一團,正瑟縮在角落裏。

李衛東火冒三丈,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麽幕雨虹說超過四個小時就見不到人了!不知道沈琳已經被關在這裏多久了,如果再晚來一會,不被活活凍死才怪!正要進去放人,幕雨虹攔在了麵前,一伸手說:“東西呢?”

李衛東取出獸牙標本丟給她,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小心咬到耳朵!”

“什麽?”幕雨虹一愣,但李衛東已經不再理她,轉身衝進了冷庫。幕雨虹將獸牙交給張一凡,使了個眼色。張一凡會意,馬上取出一隻放大鏡,借著電筒的光亮仔細檢查了一會,打出一個OK的手勢。

冷庫裏的沈琳,隻穿了一件短袖的襯衫,此時已經凍的嘴唇發青,臉上、頭發上都結了一層霜,牙齒格格的不停打顫,已經說不出話來。還好甚至還算清醒,看到李衛東,眼淚唰的就湧了出來。李衛東解開她身上的繩索,用力搓著她的手臂,拍打著她的臉頰,低聲問:“能走麽?”

沈琳費力的搖了搖頭。李衛東扶她坐起身,說:“我背你,趕緊離開這!”

就在這時,沈琳忽然發出啊的一聲驚叫,用她凍的僵硬的身子笨拙的向前一撲,整個人爬到了李衛東身上。與此同時,響起了一聲沉悶的槍響。

李衛東覺得沈琳身子猛然一顫,這一瞬間他大腦竟變成了一片空白,直到沈琳翻倒在地,才猛然驚醒。周身的熱血一刹間湧到了頭頂,李衛東發出一聲野獸樣的怒吼,隨手從地上摸起一隻鐵鉤,奮起全身的力量向門口擲了過去!

鐵鉤旋轉飛出,發出嗚嗚的風響,徑直貫入一個馬仔的前額,發出一聲古怪之極的爆裂聲。馬仔仿佛突然被抽走了提線的木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力量加1!

命中加1!

李衛東兩眼血紅,抓起地上丟棄的鐵鉤,再次射出。半聲慘叫戛然而止,這一次鐵鉤竟釘入了咽喉,一股鮮血標射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下觸目驚心!

“瘋了,這家夥瘋了!快關門!”

馬仔們驚叫著胡亂放槍,一邊死命推上了厚重的鐵門。咣鐺一聲,一隻鐵鉤重重砸在鐵門上,激起一溜火花。冷庫重新陷入寂靜。

“沈琳!沈琳!”

李衛東來不及想自己剛剛殺過兩個人,大叫著撲上去抱起沈琳。在她右側背上,鮮血正汩汩滲出。

她替我擋了一槍!她替我擋了一槍!一個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著,李衛東心裏就像給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手忙腳亂的脫下外衣捂住傷口,用力拍打著她的臉頰。

沈琳吃力的睜開眼,看著李衛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嘴唇翕動,卻隻有血沫湧出,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頭軟軟的歪倒了一邊。李衛東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不,你不能死,你不會死!……對,補血藥水!”

李衛東猛然眼前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飛快的展開戒指的儲物界麵,取出一瓶補血藥水。

物品:小劑量補血藥水

屬性:小劑量回血藥品,瞬間恢複生命值100HP,冷卻時間10秒。

握著藥水,李衛東緊張的要死。如果按照遊戲的設定,這東西應該是物理回血,不受傷勢的影響,然而這畢竟是第一次在現實中使用,李衛東隻有在心裏不停的祈禱。

此刻沈琳雙眼緊閉,已經陷入了昏迷。這顆子彈雖然沒有打中心髒,可是她已經在冷庫裏被關了將近一個小時,體力所剩無幾,再加上這麽重的上,根本支撐不住。

李衛東將她摟在懷裏,喝了一小口藥水,吻住她嘴唇,緩緩將藥水送入她口中。一口,兩口,三口……終於,李衛東興奮的發現,沈琳的臉頰竟真的浮起了一絲血色,接著竟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睛!

“恩?”

“你……唔!”

李衛東一聲悶哼,接著飛快的把嘴從沈琳的嘴巴上挪開,不停的吐著舌頭,哈哧哈哧的喘氣,含混叫道:“你,你咬我幹嘛?”

“你……流氓!”

沈琳臉上浮起一陣紅暈,掙紮著想坐起來,卻軟軟的使不出力氣,隻好把頭扭向一邊。李衛東鬱悶極了,喂藥也能挨咬,真是的。這一下舌頭給咬的著實不輕,TMD明明有個護甲加2,渾身上下都能加,居然加不到舌頭上!這是那個白癡做的設定?

“你……撲、撲!你別動,我在給你喂藥,乖乖喝完。”

李衛東大著舌頭說道,又喝了一口藥水湊了過去。沈琳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一張剛才還被凍的發青的小臉紅若朝霞,但是背上傳來的陣陣劇痛讓她知道這個流氓是在救自己,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微微張開了小嘴。

一股清涼甘甜的汁液流入喉中,說不出的舒服。隻是兩個人唇舌相接,這種陌生而又奇異的感覺讓沈琳緊張的心通通直跳,渾身都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栗,飛快的瞄了李衛東一眼,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你……你喂藥還要……還要把舌頭……伸進來的麽?”

“當然啊,剛才你昏迷了麽,我怕藥灑出來浪費了。”李衛東振振有辭的說。

“可是,可是我現在已經醒了啊!”

“額?這個,這個……”

“流氓!給我自己喝!”

PS:昨晚11點到現在,六個小時才寫出4300字。唉,我是大笨蛋-_-!

睡一會,爬起來接著寫接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