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大，大嫂
李衛東根本沒料到他會下這樣的黑手，如果是以前，百分之百要掛在這裏。但此時的李衛東反應何其敏捷，察覺背後風聲不對，立刻閃身，隻見一柄雪亮的匕首擦著肩頭掠過，篤的一聲深深釘在身旁的課桌上。
“操你媽，你敢玩陰的！！！”
李衛東壓著的火氣頃刻間爆發出來，哪還管他爸開什麽公司他媽是什麽領導，抓住楊斌手腕，一膝蓋重重頂在他肘部。楊斌慘叫一聲，捧著胳膊蹲了下去，李衛東掄拳飛腳，撲上去就是一頓猛K。
這一頓拳腳劈頭蓋臉，打的楊斌一佛出世，二佛涅磐，到後來叫都叫不出聲了。王強等五個小弟見了李衛東的狠勁，打又不敢打，跑又不敢跑，全溜到牆角去哆哆嗦嗦的站成一排。王強哭喪著臉說：“李衛……東、東哥，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李衛東一驚，這才停了手。再看楊斌，腦袋青一塊紫一塊，腫的跟豬頭一樣，蜷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最嚇人的是右胳膊，反著扭成一個誇張的角度，看起來不是脫臼，就是骨折了。
媽的，千躲萬躲，事情還是鬧大了！李衛東皺了皺眉，指著王強幾個人說：“你們過來，把你們老大扶起來。”
王強幾個戰戰兢兢的過來扶起了楊斌。李衛東說：“楊斌你聽著，我今天本來想放過你，是你背後朝我動刀子，我才揍的你。說，你是想咱倆接著幹，還是算扯平，我送你去醫院？”
一邊說，一邊把課桌上釘著的警用匕首拔下來，在手裏唰唰唰一通飛舞，動作快如閃電，看的楊斌心驚膽寒。但是要說就這麽算了，他好歹也是個老大，這個麵子栽不起，以後也別想在學校混了，所以心裏怕的要死，嘴上卻不吭聲。
“楊斌，告訴你我隻是不喜歡多事而已，但是你別逼我。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天起，隻要有人找我的麻煩，不管是不是你幹的，我統統算到你頭上！有人敢碰我一個手指頭，我他媽就要了你的命！不信的話，盡管來試試，看你能不能躲的過我的刀！”
嗖的一聲，警匕化作一道寒光，擦著楊斌臉頰掠過，牢牢釘入身後的課桌，刀身嗡嗡顫動不已！
楊斌本來還想著怎麽找幾個社會上的大哥來修理李衛東，但李衛東這幾句話加上快如閃電的一刀，一下子嚇傻眼了。王強壯著膽子說：“東哥，你是威風了，我們老大以後怎麽混？”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行，反正我也不想出什麽風頭，就給你們老大個麵子。楊斌，一會出去外麵肯定有很多同學，當著他們的麵，你們就說把我給揍了，揍的很慘，我已經服軟了，這樣總行了吧？”
說著輪起一張椅子，在課桌上乒乒乓乓一通亂敲，一邊敲一邊喊：“楊斌，別打了，我服了！唉喲，楊斌你就是老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啊，我求饒！”
聲音傳到外麵，看熱鬧的同學聽了心裏都想：那是啊，你得罪誰不好得罪楊老大，而且還是一個打六個，不死也是半殘了！這下裝逼裝大了！
姚薇一聽，以為李衛東真的出事了，急的拿起電話報警，剛按了個110還沒撥出去，就看教室門開了，王強幾個扶著楊斌走了出來，一個個鼻青臉腫，王強下巴、胸前老大一灘血漬，楊斌更是兩個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吊著隻胳膊，動一下就直抽涼氣。
大家還是第一次看見楊斌這一幫被揍成如此摸樣，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要是楊斌都被打成了豬頭，那李衛東得被揍成什麽樣啊？至少兩條腿是保不住了！姚薇喊了一聲：“楊斌，你把李衛東怎麽樣了？”
話音沒落，就看李衛東笑嘻嘻的跟了出來，跟沒事人似的，全身上下皮都沒擦破一點，同學們一看，目瞪口呆。李衛東大聲說：“楊斌，你厲害我打不過你，徹底服了。楊老大高抬貴手不跟我一般見識，放了我一馬，謝謝啊！”
楊斌用那隻好手捂著腦袋，說：“李衛東，這次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再敢惹我，看我整不死你。”
李衛東連忙說：“不敢了，不敢了。楊老大，用不用送你去醫院？”
楊斌睜著爛桃子一樣的眼睛，說：“操，你看我像挨揍了嗎？告訴你，你今天受的都是內傷。”
周圍同學聽了，咣當倒了一片。
王強捏著鼻子哼哼：“李衛東，知道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裝逼。”一邊說著，鼻血還順著手指縫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不裝逼，不裝逼。”
“李衛東，你給我小心點！”
“是是是。”
……
楊斌六個人一人扔了句狠話，攙扶著哼哼唧唧的走了。周圍同學一下就炸了鍋，看李衛東就跟看施瓦辛格似的。郭大鵬和孫小超兩步搶到李衛東身前，拉著他胳膊上下左右看了遍，不可思議的說：“我靠李衛東，你也太牛逼了吧？一個人打六個，你都沒事？”
李衛東謙虛的說：“哪裏，是楊斌他們講文明，主要想用道理來感化我。”
周圍一陣暴汗。孫小超拉李衛東走開兩步，紅著臉忸怩了半天才說：“白天的事對不起，我也不是不講義氣，我，我是……”
孫小超這人李衛東知道，平時淨受楊斌等人的欺負來著。他體格瘦弱，膽子又小，王強、趙大鼻子他們總黑他買煙抽，時不時還要挨頓修理，所以那種情況躲著他也是正常。李衛東笑笑說：“沒事，換我是你也一樣的，我理解。”
孫小超頓時興奮起來，說：“李衛東你真不怪我？那以後我跟著你混，行不行？你當我老大，我叫你東哥吧！以後你的煙，我包了！”
李衛東想說這哪跟哪啊，我又不想當老大，可是一看孫小超充滿希冀的眼神，可憐巴巴的拉著李衛東生怕他拒絕，便不好說出口，笑笑不語。郭大鵬這時也過來，說：“媽逼的，楊斌他們平時也太霸道了，東子，你可給大家出了口氣。以後我也管你叫東哥，有你罩著，我們就不用怕楊斌他們了。”
李衛東剛要說你們可別我不當大哥，就聽身後有人喊了聲：“臭流氓！”回頭隻見一團黑影砸了過來，抓住一看，正是自己的校服。
姚薇這時臉上淚痕還沒幹，看李衛東沒有出事，總算放心了不少，但一想起楊斌喊的那一聲“你真把薇薇給上了”，這話不用兩天肯定傳遍學校，自己可怎麽見人呢？又羞又氣又不知該如何解釋，衣服丟給李衛東，扭身哭著跑了。
她同桌劉妍狠狠瞪了李衛東一眼：“都是你惹的，看你怎麽收場！”說完追姚薇去了。
周圍學生一陣哄笑，李衛東卻是一頭霧水，說：“我惹什麽了我？”
郭大鵬揮手示意周圍同學：“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去。”但是不少同學都想趁機跟李衛東拉個話什麽的，尤其是平時跟他關係不怎麽樣的那些人，都等著來巴結幾句，所以磨磨唧唧的不肯走。孫小超眼睛一瞪，說：“東哥現在是我老大，我叫你們滾蛋，都聽見沒有？”
大夥忙不迭散了。孫小超興奮的打了個指響，說：“有老大罩著，真他媽的爽！”
郭大鵬推了孫小超一把，說：“滾一邊去，沒看東哥正鬧心呢嗎！咳咳，東哥，你真……真把姚薇給那啥了啊？牛，平時不聲不響的，下手也忒快了，咱們校花都被你拿下了啊！”
李衛東這才恍然大悟，肯定是剛才楊斌那抓狂一聲喊，讓同學們給聽見了。一陣巨汗，說：“靠你倆可別瞎說，根本沒有的事！我跟姚薇就是同學關係。”
“表哥表妹都叫上了，還同學關係？”孫小超撲的笑出聲，但一看李衛東臉沉下來，連忙說：“老大，老大，我開玩笑的。那個，一會我請客，咱們慶祝下吧，吃燒烤去好不好？”
李衛東心裏這個後悔，話趕話的那麽一句，沒成想鬧成了這樣。盡管自己平時跟姚薇關係不熟，但畢竟是個女孩子，這不是損了人家清白麽？要不想辦法解釋下？當著同學們的麵說：我跟姚薇是很清白很純潔的，隻怕越描越黑。
不過一想自己居然能跟姚薇弄出點緋聞來，李衛東心裏又隱隱有些甜蜜。姚薇可是十六中校花，平時都是拒人千裏，像李衛東這種二流子學生，平時是根本靠不上邊去的，甚至暗戀一下都覺著自己不配。現在倒好，兩個人已經莫名其妙的“有一腿”了……
又悔又甜，李衛東也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習慣性的從口袋裏掏煙。誰知摸到軟綿綿的一團，隨手掏出來一抖，臉唰一下就紅了。居然是——小罩罩！
乳白色的小罩罩迎風招展，郭大鵬和孫小超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李衛東叫了聲我靠，手忙腳亂揣回兜裏，說：“看什麽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哦！”
郭大鵬、孫小超對視一眼，心說：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那是啥樣？孫小超反應快，拍拍李衛東肩膀說：“理解，我們理解。老大你是跟我們去吃燒烤，還是哄哄大嫂去？”
李衛東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