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落雪城2

“句子太長,不懂。”

越澤本不想對此多說。克蘭卻一直盯著越澤逃避的眼神,直到越澤再也受不了。

[看反應所噴發出來的效果,應該是鎂。]

在地上寫出中文的鎂字,順帶在後麵寫出了化學公式。

[鎂與氧氣在燃燒中會釋放出大量的熱能,最後形成氧化鎂。]

不過,越澤看看了東牆,石頭表麵因為之前的爆炸效果竟然出現了破損,鎂燃燒真的能夠達到那種效果麽?

越澤不肯定...他畢竟不是理科生,對於化學的認真程度隻有初高中時候的死記硬背,以及因為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隨你炸這點稍微接觸了下實驗。

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化學的前身??煉金術,越澤單憑自己根本沒法解釋清楚任何問題。

立馬又把寫出來的東西給全部抹去,不確定的東西還是別誤導人好。

[最重要的是,我們世界的元素周期表,在這裏是否也是一樣。]

AN說過,我們的世界沒有魔法,隻有能量物質的存在,而這個世界魔法卻是最重要的一項。

[等等...我們的世界沒有魔法?]

不好的想法瞬間衝到了腦袋裏麵,越澤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艾塞思武器上消失的光輝,克蘭遇險也不用魔石的原因,噴火龍瑞法爾蘭總失效的醫療魔法...

一切指向都同一個問題。

“狄越澤?”

看到越澤突然陷入沉思,克蘭搖了搖他,隻能看到他瞬間變得驚慌失措的眼神。

“兄弟,你也太弱啦,慘叫聲到現在還沒適應啊?”

艾塞思安撫的遞去一瓶酒,越澤想都沒想就全部灌了下去。

克拉到不覺得越澤時因為害怕慘叫,而變成這樣的,看看地上被抹去的那些奇怪文字,至少克蘭能確定越澤腦袋裏麵有太多有趣的東西可供他探究。

隻是此刻他對自己有所隱瞞。

這是克蘭無法忍受的。

“下礦洞!”

“啊?你瘋了麽!”

可憐監工極力反對,他可不想去麵對那些可能解除封印的魔物。

“巡邏兵趕到這裏的時間加上城裏衛兵隊趕來的時間,足夠剩下的流匪突破大門攻進來。”

“不是還有我這個戰鬥力在麽?”

艾塞思鬱悶至極,從遇襲到現在,他當花瓶也太久了。此時麻煩的弓箭手已經掛掉了,該是自己發揮能力的時刻才對啊!

克蘭白了艾塞思一眼,迅速看了下一直灌著酒的越澤,艾塞思馬上就明白了克蘭的目的??他想要知道的東西,誰也別妄想隱瞞。而越澤狠踩了他一腳,克蘭這家夥怎麽可能就此放過他?

看看越澤的拚命樣,如果能把他置於險境,那麽肯定會為了生存,使出別的能力的。說實在的,艾塞思還是蠻期待他的能力,盡管覺得有些對不起越澤。

但是人隻有體現出自己的與眾不同,才有繼續利用的價值,而被好好對待,世界就是這樣的。

越澤就在少數服從多數的情況無奈的被拖進了礦洞。

[我說!我確實知道那些人攻進來的話會很危險,可是你們這樣不是更自尋死路麽?]

在外麵對付流匪好歹還有光有可當做掩體的石塊,礦洞裏麵可是又黑又暗,按照越澤了解,裏麵的岔道什麽的也會還會很多!

“我才發現你擔心的問題有夠多的...”

已經被越澤單詞攻擊弄得頭疼的艾塞思舉手表示投降。

[嘛,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絕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是越澤的堅持,說實話他現在的思維已經跑到了好不容易巡邏兵跑來卻被流匪殺掉了,城裏的士兵們一直都沒來,流匪們撞開了那扇沉重巨大的門衝了進來。然後越澤一行困住在這個不知道發生什麽的血腥礦洞裏麵,前狼後虎,一命嗚呼。

這胡亂頭腦風暴的後果就是,越澤把剛才一直徘徊在腦海裏麵的疑問給暫時放在一邊了??這樣的情況,還想會引起內訌的事情,明擺著是找死行為。

“別擔心,就算沒有救援,等著那些流匪進入礦井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利用地形的熟悉裏解決他們。或者是趁這個空檔,從另外一條路出去。還有,礦井裏麵能發生什麽怪事?無非就是些野獸估計從別的洞口進來了,有艾塞思在沒關係的啦。”

在這個世界裏,知越澤者克蘭也,為了安撫他,克蘭一直很耐心的說明自己為啥選擇躲進洞口的原因。

不過全是謊言...監工在一邊哆嗦著。

對這個礦洞他可是了如指掌??根本沒有什麽別的洞口,野獸實際上是被封印著的魔物,比起留守字礦洞門口,明顯進入礦洞底部更為危險...

如同來自冥府的寒氣,夾雜著血味和來訪的活人打招呼。

越澤他們越往裏走,越發感覺到整個洞穴的古怪。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些轉角處地方的血泊,從散落在一旁的酒和工具來看,這裏之前應該有人呆過。

可是明顯一人份的血量,卻沒有屍體放著,這實在說不過去。

“人,不在,肯定,死亡...”

越澤咽著口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裏作用,礦洞上方那些散發著熒光用作照明的石頭,像是感覺到越澤的恐懼心裏,惡作劇的開始一閃一閃,讓他的神經繃到最緊!

“被野獸拖去吃了吧。”

實際上克蘭知道,屍體並不止是被“吃”。

[那麽那些家夥戰鬥力也太強了...]

現在已經至少路過二十個同樣的血泊了,一般野獸會有那麽大的進食量麽?

[哈哈...這裏是異世界,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可能嘛...]

越澤已經打算放棄自己原本世界的思考方式和世界觀呢。

還算有驚無險的走到一個簡單由木頭和石塊壘起來的房間,看著到處胡亂堆著礦工們的衣物工具,越澤推測這裏應該是個休息室。

不過燭台,祭台一樣的東西也被堆放著,準確的說,應該還兼備著宗教作用。

監工想要阻止艾塞思城管踢小販攤子一樣的行為,妄想保住他那些不知道變成什麽去了的工人們的物品,當然最後也成無用功。

利用床板,桌子當掩體,擋住過大的門框,衣服們被鋪到了冰冷的地麵上供四人坐著,還算新鮮的食物和酒也被收到了掩體後麵。

[為啥一副安營紮寨的樣子啊?]

特別是朝向祭壇的那邊,也被設置了掩體,難道說祭壇後麵是別處通往這裏的暗門?也需要防範?

正常情況不是應該速度找到另外一個洞口跑路才對麽?

“好兄弟,你就相信我們,安分些過來休息吧。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還會害你麽?”

艾塞思的話說服了越澤,至少克蘭這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和有名望的騎士,不會真的置自己於死地的。

監工和艾塞思拿著那些醃製的肉塊開始就著硬麵包開飯,隨口啃些新鮮的胡蘿卜,並熱情的招呼越澤和克蘭加入。

“吃飽才有力氣保護自己啦!不過狄越澤別叫我喝酒...我酒量實在是不行...”

克蘭隨意吃了點麵包就到一邊坐著了,看著三人有說有笑的,開始回憶森林帶回來的那些書上的符文,牆壁上那個符號是代表著被封印的是無形體的惡鬼,沒有附著光屬性的武器,蠻難對付的啊,得想個辦法。

腹部有些抽疼,全部寒屬性的礦石以及地下的潮濕陰冷讓克蘭抖了一下。

“越澤啊,幹嘛老盯著勞克蘭看啊,別看他長得那麽好看,可是遠遠比不上沙塔爾的舞女哦!身體太幹瘦呢,沒手感啊!”

說著不喝酒,卻還是抗不過洞穴的冰冷偷喝了點的艾塞思開始說胡話。

斜了艾塞思一眼,越澤怎麽可能是那種人,他隻是因為克蘭那種彎成蝦一樣的坐姿,懷疑克蘭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疼?冷?”

克蘭當然是搖頭否認,於是兩人就又變成了瞪眼遊戲,直到克蘭再也受不了疼痛敗下陣來。

“狄越澤...我想要你抱我...”

艾塞思一口酒噴了出來,監工開始不停的咳嗽。

“好啊。”

踢了下那兩個想到別處去的家夥,越澤就像在森林裏時那樣,解開外套,將克蘭抱在自己懷裏,然後裹起來。

“你,比森林,還輕。”

“那麽回去的時候,多做點好吃的給我啊。”

“麥亞緹,恨死,我。”

“你是我的私人專屬,他敢說啥。”

越澤笑笑,看來克蘭並不知道私底下的排擠事件。

“幫你,揉揉?”

溫暖的手心隔著一層衣服伸進克蘭的腹部,這是完全不同於那曾經的噩夢的溫度,溫柔的撫摸著發疼的地方,克蘭突然覺得自己很想哭。

就連父親也總是看不出來自己在忍耐什麽,這個叫狄越澤的家夥為什麽總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異常?

也從來沒有人在自己難過的時候,拍拍頭,幫著揉揉疼痛處當安慰,僅有的那些肌膚相觸的記憶,卻隻會讓克蘭惡心不已。

可是越澤明顯不一樣。

第一次,克蘭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懷疑,如此時刻的算計著這個對自己好的人,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

腦海裏翻滾出來的後果沒有一個是好的,這一事實衝擊了克蘭的神經,腹部的抽疼更加厲害,而身後的溫暖,安慰的輕語,卻變成他最渴望的煎熬。

48食物戰略

如果除去那些到處彌漫的血腥氣味,今天可以算作是野外聚餐的一天呢。

越澤有點頭疼的看著說著不喝酒,卻還是偷喝醉了的艾塞思拉著監工在一邊劃拳耍酒瘋,完全沒有緊張感。

“他...”

指著那家夥,越澤希望克蘭能說說他,這個樣子哪裏像守護者強大法師的高貴騎士啊!

“艾塞思有自己的戰鬥方式,不用擔心啦。畢竟他可是經常出圍剿任務,以及除魔任務。”

“以及什麽?”

克蘭有些調皮的向越澤做出鬼魂漂浮的動作,隻是現在這個姿勢實在不適合克蘭這麽亂動。

越澤歎氣,放棄詢問,順帶固定好麵前亂動惹火的家夥,隻好抱希望艾塞思的“醉劍”確實能達到效果吧。

不過好冷啊!

將人更抱緊一些,越澤此刻也當克蘭是自己的大型暖爐了,順便多灌了幾口酒希望能借此暖和下身子,可惜的是凡爾諾人的酒怎麽喝也頂多是果啤的感覺,毫無作用啊。

“臉?”

有些奇怪克蘭的臉紅紅的,探了下額頭,沒有發熱的跡象,越澤算放鬆了一口氣,這家夥身體不好自己一直很清楚,原本定下來幫他鍛煉身體的計劃,也因為克蘭繁重的工作給耽擱呢。

“還有長肉計劃啊...”

“你說啥?說的還挺順暢的啊。”

“沒有...”

辛苦學語言的壞處就是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給說出來呢,還以為對方聽不懂,卻沒發現自己是拿這個世界的語言在說話的。

“說到,肉。”

越澤從隨身背著的小背包裏撈出了個小盒子??長年背包族慣了,不背不習慣的。就像此時,這些年的好習慣,讓越澤隨時準備著食物藥物。

“小甜餅幹!喜歡吧?”

甜食愛好者克蘭怎麽會不喜歡,看看了還在一邊吵鬧的艾塞思,飛快拿了一塊扔進嘴裏,被那家夥發現有別的好吃的,肯定會被全部搶去的。

“勞克蘭?要不要也喝點酒啊。喝了你就不用像個小孩子一樣被抱著呢,哈哈哈!”

“咳咳!”

果然是小孩子,竟然被餅幹嗆到了,越澤在一邊想笑又怕克蘭覺得自己丟臉難過,不過克蘭這樣子還真是蠻可愛的。

“喝什麽喝,喝多,不如我暖和!”

“是是是,天然暖爐當然暖和,我又想起呢那個小酒館裏的少女,又軟又香,肯定比你兩都暖和。”

“你,少女,是軟和。”

“是呢!是軟和,哈哈哈!”

看著酒瘋子又開始自娛自樂呢,越澤悄悄抱著克蘭側了下身子,擋住了艾塞思的視線。

“這樣子吃,不怕,看到。那家夥,現在覺得,酒下醃肉更好!”

克蘭的胃確實受不了那些僵硬冰冷的食物,此時總算有點能填點肚子的東西呢。

“你不吃呢?”

“本來,就是帶給你的。”

“是麽...謝謝啊。”

克蘭更加不好意思呢,這個礦洞是自己一時賭氣硬把越澤帶下來的,可是這家夥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發覺一樣。

“這,還有,蜂糖!”

甜甜的味道,掩蓋了心裏泛出的苦味。

“真好吃。”

“是,莉安做的。”

越澤覺得這個時候是加強克蘭對莉安印象的好機會。果然沉默了半天,低著頭的克蘭半天沒反應,是因為害羞麽?

“小甜餅幹也是莉安做的麽?”

“是的!”

克蘭沒胃口呢,原本拿出來的蜂糖又想放回去。

“飽了?”

“恩...”

是氣飽了!克蘭咬牙,又是那個下等女仆!為什麽越澤老是提到她!幫主人做食物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她有什麽資格讓越澤一再對自己提起!

糖滾落在了地上,直到出了掩體範圍才停止,克蘭想要去撿,被越澤製止呢。

“掉了,髒,吃不好!”

不在意?克蘭眯了下眼睛嘴角翹了起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讓越澤覺得像個在撒嬌的貓咪,笑著又在貓毛上麵揉了幾下。

“甜甜的,好好吃啊!”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然出現,讓越澤準備收回來的手僵在克蘭的頭頂。

原本糖滾落的地上出現了一個隻有上半身的小女孩,全身散發著幽光,有著白色的頭發和紅色的眼睛,衣服像是撿來的破爛床單隨意披在了身上,正含著那塊蜂糖吃的津津有味。

“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鬼啊??!

越澤很想這麽大喊著,但是看著其餘三人完全不吃驚的樣子,把到喉嚨的尖叫又硬吞回了肚子。

“克蘭,這是什麽?”

“被冰霜和熒光的惡性魔力感染的人類,也歸為魔物,我不知道當年被當做礦母的魔物中,竟然還有人類的孩子...”

在礦物稀缺的遠古,據說那些人類到處捕殺含有奇異能力的魔物封印在地下,久而久之感染魔物身上氣息的礦石將會生長成相應屬性的礦脈。從森林裏麵帶回來的術曾經提過,確實也有人工養成魔物當做礦母的事情發生。

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親眼見到。

“啊?不是經常和我玩的那些大叔們啊,不過好吃的東西,能不能再給我些啊?”

女孩甜美的麵孔滿懷希望的用祈求的語氣說到。

如果是大街上遇到一隻這樣蘿莉,越澤或許真的會想用糖把她騙回家,可是這隻說話間地麵都冰凍了起來呢,帶回去隻會嚇死爹呢!

“克蘭,怎麽辦?”

超現實的生物,還是第一次遇到,越澤除了想到遊戲裏麵的聖光魔法,道家驅鬼術,完全是一片空白呢。

克蘭看看越澤,撈出了越澤裝糖的盒子,全部扔了過去。

“啊!好開心,有好多好吃的東西,甜甜的!比起那些酸的腥的東西好吃多呢!”

“甜食當然是最好吃的東西呢!”

醉醺醺的艾塞思接話道,引來越澤的廬山瀑布汗,明明監工已經嚇得爬到在地上了,為啥那個酒鬼還這麽淡定!真的是酒喝多了不怕呢?

不過克蘭好像也很淡定啊?

越澤拉著克蘭一起站起來,來到艾塞思身旁。

如果這兩人能有這樣的態度,應該不是難對付的家夥吧?

“狄越澤,你說你現在去把她的糖搶了會怎麽樣?”

“肯定會死的!”

剛豎立起來的信心瞬間又掉進了穀底。

“大哥哥們,為什麽要搶我的糖啊?”

女孩變得非常的警覺,越澤能看到越來越多的白色氣體從她身上冒出來。

“那麽你先告訴哥哥,原本在這裏住著的叔叔們去哪裏呢麽?”

相比較艾塞思的脫線,克蘭明顯值得依靠多呢。

“明明是我先提出問題的!!”

“這種好吃的叫糖的東西,可是哥哥給你的!”

小女孩啞口無言,接著克蘭又仍了一塊小甜餅幹過去,撿起來一口吞掉的小女孩又發出了幸福的聲音。

“這個也好好吃!我還要!我還要!”

“那先告訴哥哥,原本和你一起玩的大叔們去哪裏呢。”

“那個我還真不知道,我肚子餓突然醒來的時候,身子都隻剩一半了,好不容易從牆上趴下來又走不了路,隻好躲在地下,由於那些木板上和床單上都有符文,我都不能進去找吃的!看著你們吃東西,口水都流呢好半天呢!氣死我呢!”

越澤突然明白艾塞思那拆遷辦的行為,是為啥呢,隻是原來這些家夥選擇暫時休息地竟然是那個啥魔物的居所!真是胡鬧的家夥們!

話說肚子餓,和屍體消失好像能掛起鉤來...

“那些血...”

聽到血字,女孩苦著臉,像是會回想起什麽難過的東西來。

“那些血味最討厭呢!到底是誰把我家弄成這樣的啊!我知道絕對饒不了他!不過會不會是另外半個身子做的呢?”

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想象到一個蘿莉的下半身到處去殺人吃人,越澤除了很雷之外,沒有別的想法呢。

“哥哥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個子都比我高,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把另一半身子找回來呢?沒有肚子,怎麽吃也吃不飽,好難過啊!”

這個角色扮演遊戲麽!按理本該討殺的魔物反倒是發布起任務來呢!雖然你還是蠻可愛的,但是是和貞子一樣可愛的類型啊!

越澤覺得自己的頭疼最近犯的真厲害啊。

“任務,獎勵呢?”

不由得這麽問出了口。

克蘭和艾塞思看著越澤楞了一秒鍾,爆笑了起來。

“狄越澤你真是好樣的,我做騎士這麽多年,還從沒聽說和魔物要任務獎勵的!”

“不過狄越澤的想法很不錯!既然要我們幫著做事,肯定得給出相應的報酬來才行!況且,我們還給你了好多好吃的東西。”

克蘭晃了晃手上的小甜餅幹,女孩的留著口水眨巴著緋紅的雙眼盯著那個袋子。

“那我用珍藏的寶石們和你們交換好麽?”

“十顆寶石換一塊餅幹!”

太黑呢!

越澤在心裏罵道,並且克蘭這小子現在隻提餅幹的事情,完全無視了原有任務。

“好吧好吧!”

一堆質量上乘的寶石從刻著符文的牆後飄到了掩體旁,艾塞思用劍把寶石拔過來後,狂喜不已,全部收好在包裏,克蘭才把餅幹丟了過去。

“那我的另半身子呢?”

“剛才說的報酬隻是小甜餅幹的啊,按數量來說,餅幹還給你給多呢!”

越澤拉拉克蘭的衣服,那女孩都已經開始哭了,再鬧下去沒事吧?

“我沒有其他能給的東西呢!嗚嗚...大哥哥,你先提出你要的東西吧!”

“好吧,等我們找到後,你要繼續回到牆後麵去,好吃的東西我們會定時送來給你的,但是來到這個礦洞的人,隻有我批準過的,才能動你洞裏麵的東西的!當然我批準的人,可以任意拿取你的東西,以好吃的東西作為交換。”

女孩,你虧大本呢,現在變成克蘭的專屬看洞門衛呢!餅幹,糖果這些東西,他家可是堆成山都可以的。

越澤對克蘭豎了下大拇指,這家夥真是人才啊!

“沒問題!這些石頭對我又沒用!那麽去下麵地下水池那裏血味最終的地方找回我的另一半身子吧!破爛點沒關係,隻要把它帶回來就好呢,最好把害我成這樣的混蛋也殺呢!”

“交易達成!”

討伐開始。

49水池魔物

魔物的任務是不能亂接的!

到達地下水池後,越澤就忍不住惡心起來。

看著僅僅是個因為地下水流淌形成的小小水池,卻飄散著像是很多東西泡著腐敗發臭的味道,幾乎是血紅色的池水,也代表著這個地方的討嫌程度很高!

掐著手上穴位,剛才吃下去的東西感覺都反胃上來呢,越澤突然覺得剛才應該讓克蘭多討要些東西才對??就像對付魔物很好使的武器啊什麽的,或者該讓她說說對付自己的方法!

就這麽個小水池該怎麽找她那半身子啊?!難道遊泳下去?!

艾塞思在一邊拚命遊說監工脫衣服,越澤覺得自己猜對了,並且下定決心,待會艾塞思來遊說自己,一定要裝不會遊泳!

哎呀!監工的衣服被扯破呢...艾塞思你真是野蠻...

“比起,遊。扔石頭,更好,麽!”

可憐的監工被欺負的要哭呢,看不下去的越澤還是沒忍住出了這個主意。

那麽紅的水,人真的遊下去,岸上的人也沒辦法判定他是否真的出事啊!

“或者,棍子?”

順帶可以探測下水池的深度,以及看看有沒有奇怪的東西在下麵。

這樣沒有損耗的主意當然得到了采納,保命要緊的監工,頂著對那個女孩的恐懼,從休息室那裏找來了夠長夠粗的木棍,獻寶一樣的遞給了越澤。

“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麽就你來吧!我全家老小還等著我回去養家呢!”

拿全家老小的幸福威脅人,難道是所有世界通用的麽...

越澤僵住臉接過木棍,艾塞思拔劍站在一旁準備好進攻姿態,真有魔物出現,也隻能靠他呢。克蘭的身板,一看就不能幹這類體力活,越澤也不大舍得這個旅伴加房東遇到危險,隻好認命。

“注意石塊一樣質感的東西,看了牆上的符文,那個魔物女孩是被變成石頭後封印的。”

比起嘲笑越澤竟然犯惡心的艾塞思,果然克蘭更得越澤喜歡啊!

木棍伸進水池開始攪拌著,感覺碰到什麽有點彈性的東西,越澤挑了起來。

被水泡到發脹發白,肌肉斷層利落明顯,中心處明顯有白色的骨製物,熟悉的五指,表明這是一隻人手!

斷手離開水麵後散發著詭異的顏色,就像被空氣給激活了一樣,跳了起來,越澤看到那已經不能叫做手的東西長出了利牙和舌頭,夾雜著腐味猙獰的沿著木棍爬了上來!

感覺到全身猶如被潑了一身冰水,越澤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棍子把那隻手斷手給敲了下去,又扔回了水池裏。

[我勒個去!這他媽的什麽鬼東西!]

原諒被嚇壞的人爆粗吧,真的見到那些常識以外的東西,沒人能保持冷靜的!

被嗆到一股惡氣的越澤扔下木棍,幹脆的在一邊一吐為快呢。

“狄越澤?沒問題麽?”

親愛的克蘭童鞋,你覺得我吐成這樣算沒問題麽?

越澤覺得自己估計這段時間會為此產生陰影,就現在看到克蘭修長的手,心裏總有著他突然也長出嘴巴利齒的幻覺。

“不過,狄越澤,你反應可真快,我都還沒來得及砍下去,你就已經把那個魔物打下去呢!”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艾塞思一掌拍到越澤背上。

“魔物?”

越澤糊塗呢,就剛才用棍子攪和會兒,他覺得類似剛才那隻手的東西,池子底下會有不少!

“僅僅是猜測,你撈上來的那個手,老繭很厚,很像是礦工的手,應該是那些血泊的原主人。被解開封印的那個人給弄成這樣呢。”

“人,多少?礦工?”

“今天上工的人有四十五人...”監工的話惡心到了越澤,四十五個人的屍體,無故消失,隻留下血到處都是,接著被發現變成切口整齊的殘屍泡在水裏麵,還長出了嘴巴和利牙!這也太恐怖呢吧!

“克蘭?危險?”

“這倒沒什麽危險,它們還算很安分的呆在水裏,隻是出了水麵才會有攻擊行為。我們還有艾塞思呢。”

稍微鬆了口氣,如果按照克蘭所說那些魔物屬於寒屬性,越澤覺得弄一桶油來澆上去,再點把火,應該就可以把那些惡心的玩意給弄死呢。

“各位!站遠些!”

克蘭拉著越澤退到五米以外。

艾塞思舉起了他的劍,原本隻是僅僅是華麗點的長劍,此時散發著閃耀的光輝。

“斬滅!”

劍刃劈向紅色的水麵,激起的水花就如同摩西分海一樣向兩邊分開,露出水池的底部。

[這是地獄麽...]

到處都是不完整的屍塊,腫脹的落在池底,沒有水的壓製,紛紛長出了嘴和利齒,手依靠著五指開始爬動,像腿部,軀幹這些部位則依靠長出來的嘴裏麵的舌頭,艱難的爬動了起來互相啃咬著對方。

人頭最讓人惡心,他們喉管長出來的嘴巴吞吃了手掌與之連為一體,借著五指爬行最快,踏著其他石塊想要往岸上爬來,或者獵食諸如腹部等柔軟處。

越澤忍不住在心裏大罵艾塞思,明明知道他們在水裏對於我們要安全些,偏偏還就把水給弄開呢!豬一樣的隊友,豬一樣的隊友!!

“為什麽要打擾我們安眠?”

屍塊散去後,中心位置露出了長滿利齒到看不出原型的生物,數張嘴一起發言所造成的刺耳聲音,就像攪壞了的錄音帶,讓人發毛。

“你...是尤裏?”

“這個聲音,是監工大人?讓你看到這樣的醜態實在不好意思。你怎麽會到礦洞下來?我記得你最討厭進礦洞的。”

得體禮貌的話語,實在和那個叫尤裏的怪物不相配啊。

“你就是那個私自下到礦洞裏麵的法師?”

克蘭顯示出越澤完全沒料到的勇氣,竟然和那個怪物攀談起來。

“這個聲音?”

應該是位於頭部的那張嘴盡力張到了最大弧度,越澤看到裏麵出現了一隻紅色的眼珠,近乎貪婪的看向克蘭,越澤不由得把克蘭擋在自己身後。

“真的...是翠雷大人?”

“是我。”

“好榮幸啊!果然,這樣真的能引您來見我,我根本沒想到會這麽快!原本打算在水池裏麵睡幾天,再等著迎接您呢!”

惡心的魔物竟然做出一副羞澀的樣子,克蘭也不舒服起來,拉住了越澤皺起眉頭。

“別告訴我,你解除魔物封印,殘殺四十五名礦工,就是為了見翠雷一麵?”

“想達到目標,重要有犧牲吧?誰叫翠雷大人從來看不到我這個低階級的法師呢?我??可不想你這個騎士,能光明正大的賴著翠雷大人不走啊!”

越澤聽著這個怪物的話,越發覺得危險。

“艾塞思!水!”

就這樣聽他廢話下去,絕對會出事的!艾塞思會意收回了劍。

“啊,水??確實可以讓我們暫時安眠。可是,好不容易通過那人才得知這個方法絕對會引來翠雷大人你的。怎麽能就這麽放你走呢?”

原本以為行動很慢的屍塊,此時突然靈活起來,水還沒有全部落下就有部分諸如頭部的地方竄出了水麵。

越澤拿起木棍,打飛撲向克蘭的那幾個。

怪物的目標,是克蘭!這是越澤無法原諒的!

“往前跑!我斷後!”

艾塞思將三人往前一推,舉劍砍向了最接近的幾個屍塊,被鋒利的劍刃劈開後,分成兩半的屍塊掉落在地,安靜了幾秒鍾後,分裂的兩半又各自長出了嘴,跑動了起來。

“砍不完的!”

意識到劍刃無效,越澤拎著艾塞思的後領拖著戀戰他就走。

“你離我遠點的話,能砍掉的...”

極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艾塞思覺得那些屍塊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將人都往越澤跑的方向趕去,這可不妙啊...

跟著唯一識路的監工拚命的跑著,卻還是在一個岔道口被屍塊包圍了。

“監工大人,不喜歡下礦洞的話,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這裏麵實際上還有很多新挖掘的密道可以使用。”

尤裏被那些行動快速的屍塊抬到了四人麵前。

“怎麽了翠雷大人?為什麽不用你引以為傲的魔石,將我焚燒成灰呢?你是心疼我嗎?我就知道,越是怪異的存在就越會讓你感興趣的!快來讓我嚐嚐你的味道吧!”

“勞克蘭,你怎麽老是吸引變態狂啊?”

“艾塞思,你有時間笑話我,不如想想辦法怎麽弄死他!”

你不就是為了逼迫狄越澤顯現能力才害我們陷入險境的麽?

艾塞思苦惱的看著自己的劍,現在除了斬殺外,能夠抑製魔物的光屬性附魔都全無效果了,自己隻好套上劍鞘,學著越澤打飛那些屍塊,效率還高些。

“女孩!”

又敲飛一顆腦袋,越澤看著這些打不死弄不傷的東西,想起了曾經遇到過的那些怪鳥們,既然克蘭提到封印,那麽那個尤裏變成這樣,是不是和這有關?反正也要找到那個女孩的另一半身子,幹脆賭一把。

明白越澤意思的克蘭壓抑著厭惡的心情,掛起微笑的麵具看向尤裏,果然尤裏看到克蘭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起來。

“尤裏,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麽給了你這種力量?”

“我就知道翠雷大人對這種事情最好奇呢!為了應對你的問題,我很早以前就開始研究這些呢!”

尤裏應該是腹腔的部位裂了開來,出現了一塊拳頭大,又細長的瑩白石塊。

“據說這是含有上古時代的能力的...”

話題還沒正式開始,隻見一條鞭子卷住了石塊,接著,尤裏以及克蘭,艾塞思就隻看到就這麽幾秒的時間裏,越澤就把支撐這些魔物的核心拿到了手。

當石塊被越澤拿住之後,離他們最近的那些屍塊突然爆裂了,變成碎片的屍塊,就這麽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不了那不知道是粘著什麽粘液的石塊,在手裏打滑,越澤把石塊往包裏一扔,拉著克蘭就往空出來的那個岔道跑去。

那裏是來時的路,越澤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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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電影經常有的橋段,壞人在以為對方不會逃出自己掌心而廢話不已的時候,007總有辦法滅掉他們,轉敗為勝O(∩_∩)O哈哈哈~

50事情了結?

一邊跑路,一邊慶幸著那些小型點的屍塊現在不敢靠近,越澤打主意先退到洞外麵再說。

按照以前迷信的說法,一切邪魔外道暴露在陽光之下,肯定都沒好下場的,或許陽光還真能把這些屍塊給“消消毒”呢。

“可是外麵有流匪啊!”

“克蘭,流匪,這些!哪個可怕!”

越澤想給這呆貓咪一掌,可惜此時忙於逃命,沒辦法分神。

陽光啊!

假裝成呆貓咪的克蘭覺得自己把越澤留下真是最對的選擇。

一直以來,騎士們討伐魔物,都選擇在洞穴裏麵與之決戰,魔物占據的地勢環境,總是給騎士們帶來損傷。好像至今的討伐隊伍從來都沒有想過把魔物引出洞外這個主意。

或許伊坦利希爾的光輝真能把這些肮髒的異類給除去呢!光屬性可是被證實確實對魔物有用的。

“那麽,那個女孩的另一半身子呢?”

“安全!第一!”

笨貓!完事後再拿進來還她不就行呢?!

實際上克蘭是怕陽光真對魔物有影響的話,是否也對封印魔物的石塊有影響這點產生呢疑問??這麽好的礦脈因為礦母被毀掉,導致無法再生成優質礦石,就太可惜呢

那還不如就在礦洞裏,討伐那個魔物。

庫洛拉迪夫家族的暗地產業,可不能就這麽被毀了!

越澤沒有察覺到克蘭的糾結,隻知道克蘭好像是被魔物糾纏到,一跤摔倒在不平的地麵,腳踝處很明顯就腫了起來。

為了節約時間,越澤沒做多想就把克蘭給抗了起來,好在體重夠輕,並不費勁沒耽誤跑路時間,卻沒料到這是克蘭的有意為之。

在要到達休息室的時候,屍塊們好像是吸取了同伴無故爆裂的慘劇,不再進攻越澤,反而專門撲向艾塞思和那個監工,為了躲避屍塊的集中攻擊,艾塞思和監工幹脆的也往越澤身後躲去。

[你這些混蛋,想害死我麽!]

就算那些屍塊很奇怪的躲著我!但是爆炸的話還是會炸我身上的啊!

越澤覺得今天之後,自己肯定會做幾天的噩夢。

這下,被另外三人帶害的速度變慢,越澤一行隻好又回到了休息室。

“女孩,你還在麽?”

原本趴在地上的女孩不知道去哪裏呢,好在掩體還是原來的樣子,忌憚那些符文,屍塊僅僅是堵在休息室門口,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怎麽辦?”

“等那個女孩出來。將她的另一半身子還給她。”

“那得多久啊!”

越澤知道克蘭是想著那個女孩複原後,或許能消除這些奇怪的屍塊,但是那個叫尤裏的變態魔物,好像越來越近呢!

“翠雷大人!”

之前飄出品質上乘的牆壁破碎了,沒有那瑩白石塊作為力量核心,尤裏已經恢複了一點人樣,至少形體上看得出來是個靦腆男子形象??但是沒有全部消退的那些嘴,依舊讓他看得很惡心。全身粘滿疑似內髒碎片的尤裏,搖晃著身子,像是被什麽重物拖著極為緩慢的爬了出來。

“您身邊的人,為何如此待我!欺騙我!搶走那塊支撐我能量的碎片!”

“他就是那個你帶回來的異邦人?!真是大膽妄為!”

這個時候,艾塞思竟然還笑得出來。

“狄越澤對付你是大膽妄為,那麽你害死那麽多人,打算引來翠雷大人光臨,不是更加大膽妄為麽?”

“我不同!我是因為翠雷大人喜歡這類能力才這麽做的!從他才發現魔石的時候起,有多少人為他的存在發狂,想要得到他,你們這些總是在他身邊的人能理解麽!我是因為愛他,希望他能關注下我才這麽做的!”

“惡心的魔物,沒資格說愛我!”

“那麽什麽樣的存在才有資格呢!”

克蘭下意識的看了下越澤,心裏有什麽好像被牽動著。

“你,騙子,沒資格!”

沒發現克蘭的目光,越澤覺得尤裏這樣的變態行為,正常人該走多遠走多遠才對,更何況,他是打算采取騙人的方式,引來克蘭,想要那什麽什麽克蘭的!

這樣行為,絕不原諒!

越澤巡視著周圍是否有能用的東西,實在不行,冒著炸一身血漿的危險,先把克蘭送出再說!

這一望,剛好看到那個躲在祭台底下害怕到發抖的女孩。

喂!據說你可是個魔物啊,那個家夥可是從你那裏得到力量的混蛋,你幹嘛看著他害怕啊!

悄悄拉了下克蘭,告訴他女孩出現了,可惜最吸引住尤裏仇恨的兩人正被緊盯的,越澤隻好躲在把瑩白石頭遞給艾塞思。

“呲??”

艾塞思的手才剛碰到下那石頭,手上的皮膚瞬間就有被腐蝕的跡象,越澤隻好趕忙又接回石頭,用餘光看著艾塞思飛快的用水衝洗著手掌,明明疼到不行,卻仍舊咬牙沒發出一絲引起尤裏注意的聲音。

這下慘了,那樣的手是無法使用那把雙手劍的。越澤掏出隨身帶著的匕首,戰鬥力某種意義上隻剩他一個人呢。

“說起來,我其實很感謝監工大人能帶著翠雷大人到這裏來的。要不然這樣,您和那位騎士,我可以放你們走。隻要你們把翠雷大人推出來,然後殺了那個異邦人!”

“我才不信你的謊話呢!”

很意外,一直以為被嚇得精神失措的監工,還挺硬氣,越澤稍微有些佩服起來。

“澤。”

克蘭小聲叫著越澤。

“什麽?”

兩人緊靠在一起的親昵行為讓尤裏又發了瘋。

“待會,你帶著艾塞思,還有監工躲到離門口最近的安全地帶去。”

那裏足夠五米遠,應該能施展魔石的力量。

“那你?”

“我對付他。”

一切都是克蘭自己造成的,他也打算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

“我擔心你!”

簡單的一句話讓克蘭覺得無比安心,好像從來大家都是二話不說,就把事情交給他做,從沒人覺得他做不到,當然也從沒人擔心過他。

“交給我,你看準時間補刀就好!”

幾乎是被艾塞思拖著和監工站到了門口那裏,越澤的靠近,讓堵住門的屍塊們不停爆炸,少數反應較快的,連忙逃跑到礦井深處。

越澤看到克蘭踏出掩體,尤裏就像瘋了一樣露出貪戀的樣子撲向了他,但是一層金色的薄光擋住了那些四散的**,在尤裏與之接觸的時候,馬上被燙起了青煙。

“...翠雷大人...這是你的新發現麽?”

“就連這點屏障都沒辦法破壞,你的力量也不怎麽!”

克蘭掏出紅色的魔石,隻見就像從石頭裏麵如同飛出一隻火鳥,火焰圍繞著尤裏,隻能聽到他不絕的慘叫聲。

“明明!明明有那塊石頭的話,我的力量不止如此的!”

[因為你有這塊石頭的話,連人形都不是。]

慘叫聲刺激著人的聽覺神經,幾人除了感覺頭腦發暈外,甚至覺得好像整個礦洞都要塌陷了。

“我要有力量!得到翠雷大人認同的力量!”

被燒得焦黑趴到在地的尤裏,不顧掩體上麵符文的威脅,衝向持有石塊的越澤想要奪回石塊。

可是就連不以石塊作為主要驅動力的屍塊們遇到越澤都爆炸呢,尤裏一樣吃到了苦頭。

才跑到三米的範圍內,身體裏麵僅存的那裏魔力就都消失了,再近些,身上還長著的那些利齒全部都爆裂了開來,此時他已經近乎平凡人。

艾塞思一腳踢了個酒壺正中尤裏的頭部,失去力量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

“劍!”

艾塞思將自己的長劍扔給了越澤,不假思索,僅憑著直覺行事,越澤一劍將地下燒焦的魔物劈成了兩半。

尤裏咽氣了,最後也抱著不甘的眼神,看著一直傾心的大人抱著眼前正在不停切碎自己的異邦人。

“狄越澤,已經沒事呢,不用再砍呢!”

“是啊,狄越澤!他已經一點力量都沒有呢!”

總算恢複了理智的越澤,感覺到克蘭抱著了自己的腰,和艾塞思一起,強製奪下了長劍。

“完了?”

“對,沒事了!”

不放心的越澤,燃起了火,屍塊們切碎又活爬起來的場景他沒辦法忘記。

[這一切好不真實...]

就算再爛的遊戲,也沒有這樣的情節啊!就這麽把那個魔物收拾掉了?!

捂住頭,長時間精神緊繃著,實在讓人不舒服。

一直躲著的真魔物女孩悄悄從祭台底下爬出來。

“哥哥們...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把身體還我...”

“我還要問你艾塞思的手是怎麽回事呢!”

摯友可就是靠武藝吃飯的,如果以後都不能握劍的話,該怎麽辦!

“隻是碰一下,死不了啊...”

“死?!”

女孩的話激怒了克蘭,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封印魔物的這些東西有這麽危險!書籍上麵的記錄一點都不全!

“那是封印我的那些人下的禁咒啊!雖然那些力量可以讓有魔力的法師變成怪物,但是直接碰觸到魔力核心的普通人都是會死的。那個騎士隻是被燙傷,算很輕的呢!”

“可是,我,不起用!”

越澤拿著石塊靠近女孩,女孩害怕的一退再退。

“求求你了,大哥哥,你別靠近我!”

“為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所有力量都告訴我你很危險,你拿著我的身體,就已經讓上麵的力量全部消失呢!你再靠近我的話,我就連存在也會消失不見的!”

“沒聽懂。”

夾雜著沒聽過的詞匯,但是越澤也猜到了個大概意思,而一邊的三人更是難掩其中的吃驚。

“那麽,聽他的話。”

將石塊扔給女孩,微妙的落在越澤腳邊,女孩想接近,又不敢。

“不聽,他。”

想了想學會的詞中好像沒有能夠表達自己憤怒的詞句。

[抹殺你哦!]

最終還是使用自己國家的語言,充滿殺氣的語氣和凶惡的表情,讓這個魔物女孩真的被嚇哭呢。

“走。”

這裏越澤一秒鍾都不想呆下去。

“狄越澤!等等我!”

克蘭是第一個跟上來的人,越澤稍微停頓了下,等到克蘭走進,拉起他繼續行程。

“你是不是很多疑問?”

“是。”

“我也是有原因的!”

“哦。”

“你就不能說幾句話麽?”

“說,不,來。”

“狄越澤!”

出了洞口,涼爽的風吹過來,越澤覺得自己有種總算得救的感覺。

“回家...”

再說兩個還沒出口,過於安靜的洞外引起越澤的警覺,還沒來得及讓克蘭躲到石頭後麵,一隻箭從不遠處射了過來。

越澤護住克蘭,箭直插在他的左肩上。

51斬首

箭頭不知道被塗過什麽東西,越澤被劇烈的疼痛折磨著,跟在後麵的艾塞思見狀,立即持盾擋住被襲擊的方向。

“出來!”

吼聲喚出了那些躲藏在石頭房屋後麵的人。

“是弗瑞多卡大人!”“糟糕呢...那麽我剛才射中的是誰?”

他們都是從落雪城趕來的士兵,好不容易殲滅呢流匪,卻在礦洞口感受到不好的氣息,準備埋伏起來看情況,等著城裏再多派幾名擅長光係魔法的法師來再處理問題,結果一名新兵手慌,竟然射向了克蘭。

“艾塞思你回來?”

法師有輪班參加救援任務的義務,這次冤家路窄,剛好輪到了拉卡那蘇家的小兒子,以及尼歐哈領隊。

“水影大人,這一箭還真是巧合啊!到底是指向哪裏的啊?要不要試試在下的喉嚨?”

比起水影明顯的熱情,艾塞思的冷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小子給人的感覺總是神經大條,嘻嘻哈哈的,越澤時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艾塞思。

“痛!不要!”

阻止克蘭想要拔下箭的行為,越澤不肯定這箭是不是剛好刺中哪根血管了,血流量好像比印象中的大,冒然拔下來,難說越澤就會因為血流不止,交代在這呢!

[這可就虧大呢。]

沒人能保證黑白無常能找到這個異世界來接越澤回去。

“疼的話,要不要我去找以前你吃過的那些草藥?監工,你們沒有受傷時要吃要覆的草藥啊?”

“抱歉,翠雷大人,隻從您送了我們醫療魔石後,那些草藥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準備呢...”

監工的話無疑給克蘭澆了冷水,平時保持著很好的優雅麵具裂開。

“我早說過了!魔石這種東西不能完全依賴的!你們聾了嗎!這裏長著這麽多的雜草裏麵有沒有能治療傷口的草藥啊!”

“很...很抱歉!”

水影看著亂了分寸的克蘭,換回了平時說話時候的輕佻語氣笑道:

“大家來看看,這個像隻瘋貓一樣的家夥是誰啊!印象中,我們的希望之光翠雷大人,可是永遠都處事不驚的啊!”

“這個人肯定冒牌貨,哈哈哈!”

越澤在監工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掃了一眼那個風言風語長跟女人一樣的臉的家夥,他穿著的那過分的華麗的衣服在這樣的環境下看到很讓人不舒服,並且這個人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媚感。

[肯定不是良民。]

瞧瞧這裏唯一幫著搭話的人,還是上次打過的那個欺負克蘭,亂拿百姓貨品,公然破壞公共設施的那個大漢,物以聚類,對那個叫水影的,好像和克蘭身份一樣的家夥,在越澤心裏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看到受傷的是越澤,尼歐哈幸災樂禍起來。

“中箭的是你這個小子啊!怎麽不直接射中你的腦袋啊!我早就想找你這家夥呢,一直想把你剁成肉醬!”

尼歐哈拎著他的巨錘就像向越澤揮去,看到克蘭擋住越澤後,不得不收手。

翠雷大人的名聲在軍部可是相當大的,當著這麽多士兵的麵,竟然對這軍部最高偶像動手,尼歐哈知道自己會沒好果子吃的。

“士兵!把那個異邦人給我拿下!洞裏的事情,絕對是他弄的!”

“你的意思是我,翠雷,也是共犯嗎?”

說話間克蘭已經發現,有自己私底下收買的士兵偷偷把箭頭專向了尼歐哈,軍部也早看這個腦袋裏麵隻有油脂的家夥不爽了,無奈薩達布尼彭家和拉卡那蘇家關係太近,沒辦法除去這個目前國王最寵愛的水影大人的跟班。

又一次的“失手”射擊算是個好主意吧?可惜或許會為此付出一名士兵的性命。

克蘭明白水影這個家夥,還是得讓他的死對頭來對付。

“薩達布尼彭家的騎士,誠實正直的看待事物,可是騎士的守則。你毫無證據,就胡說這位異邦來的先生是犯人,完全沒有騎士該有的風範。”

“弗瑞多卡!你這個混血的雜種騎士沒資格說我!”

“哈!鄉下種的騎士,又有說這種話的資格麽!”

“尼歐哈住嘴!”

原本以為會繼續的惡語相向,竟然水影打斷。

“國王陛下有交代,好好對待異邦來賓,就算你們有私人恩怨,也請在以後解決!”

難得的正經語氣並沒博得克蘭一行的好感。

“士兵,能不能拉輛馬車過來?我們有傷員需要救助!”

克蘭遺憾著沒給瑞法爾蘭通訊魔石,不然或許直接叫他過來醫治越澤或許還更好些。

等待馬車牽過來的這段時間裏,克蘭和監工不打算再和這些人耗下去,任由著艾塞思和士兵隊長大概說了事情的經過??很明顯他把接受魔物任務的環節省略沒說,向馬車方向走去。

“慢??著翠雷大人!”

緊跟著艾塞思聽他說話的水影,叫住了克蘭。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是這名監工準許自己的法師不帶護符下到礦底,造成所有的礦工包括他自己魔物化?”

“是...是我大意呢...”

“一句大意就能了事呢麽?”

克蘭皺眉,大概猜測到水影想說什麽,隻看到他用著戲劇化的那些姿勢,像是在禮堂演說一樣大聲說起來。

“一句大意!可憐的礦工們就此失去了性命!”

“一句大意!我們優秀的法師成員又消失了一位!”

“多麽具有殺傷力的??大意啊!”

“失職者,該怎麽樣,不用我說明吧?翠雷大人?”

克蘭很艱難的吐出斬首這個詞。

“可是這位監工所工作的礦點,並不屬於國家管理的礦點,斬首不該我們說得算。”“可笑的翠雷大人,讓魔物產生這點就夠他死幾次了!國家有這條律令,凡造成或者間接主要造成魔物形成的人,發現者有責任立即處死這人!特別,我們現在有這麽多士兵看著的,你還打算庇護他麽?”

一句律令,一句士兵都在看著,讓克蘭找不到其他可以辯解的話語。

越澤隻看到這段危險的行程中,一直陪伴著三人的監工被那個尼歐哈踢倒在地上,連帶越澤和克蘭也被帶到。

“對不起。”

毫無誠意的,尼歐哈和克蘭隨意說了一聲,拎起求饒的監工把他固定的以跪姿高揚起腦袋。

“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等你進入冥府之後再和冥王貝羅尼瑞利卡說這句話吧!”

尼歐哈的摩拳擦掌,把士兵們的長斧給搶了過來。

“克蘭?他們,要做什麽?”

事態的發展突然一下不受控製了起來,太多的不熟悉詞匯讓越澤非常不安,一旁的克蘭的又開始習慣性的掐著手掌,越澤幾乎肯定馬上就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克蘭沒有回答越澤的話,隻是盯著步步逼近的水影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搶過了尼歐哈拿著的長斧。

“尼歐哈,怎麽能搶了翠雷大人的本職工作呢?”

長斧被硬塞在克蘭的手裏,這個沉重武器讓克蘭不禁搖晃了兩下才拿穩,當然肯定又換來了水影的恥笑。

“身為第一個發現事情的人,我們卡洛斯特帝國的希望之光翠雷大人,不該親手解決這個害死自己的部下,害他們甚至安眠都不行的人嗎。”

克蘭不說話,盯著斧子和正在被尼歐哈拳打腳踢的監工有些不忍。

畢竟這人可是管理礦場的好手,同時也是與庫洛拉迪夫家族定下效忠誓約的人,他有義務保護好他。

“斬啊!”

水影在一旁催促著。

“斬啊!”

尼歐哈將人固定好在場地中間。

“斬啊!”

幾個水影帶來的親信士兵開始起哄到。

這些人瘋了!這是越澤唯一的反應。

“翠雷大人...”

監工絕望的看著被推倒自己麵前的克蘭,遺憾的認命了。

“請你...照顧好我的家人...”

“斬!”

“斬!”

“斬!”

越澤想要過去拉住幾乎僵住的克蘭,卻被士兵製止。

隻見一聲不算清脆的斷裂聲,艾塞思困難的單手舉劍,斬下了監工的腦袋,血無情的灑在了克蘭和艾塞思的身上。

“艾塞思!這不該是你要插手的事情!還有你的手怎麽呢...”

水影,本該發怒,看到艾塞思手上的傷後卻臉色大變。

“我是翠雷大人的守護騎士,我便是他的劍!斬首工作當然我也可以代勞!”

“至於我的傷,無須你的操心!”

不理會幾乎是纏上來的水影,艾塞思繼續保持著他冷淡的表情,將被斬首驚得呆住的越澤,以及幾乎脫力的克蘭送上了馬車。

甩開一直拉著自己的水影,艾塞思以極為凶惡的語氣警告著水影別靠近自己,汙血會髒了他的衣服。

“如果你真的擔心我的傷,請讓我們回城。”

“沒問題!我可以再給你們加幾匹馬,今晚,我在葡萄酒館等你好麽?”

沒有回應水影的話,更沒有等到士兵來加馬以及駕駛馬車,艾塞思坐到了車前,單手拉著韁繩,駕駛著馬車離去。

原本最喜歡的葡萄酒館,他這輩子是永遠不會去了。

越澤直到車已經駛出了很久才總算回歸神來。

可惜的是,他發現今天的噩夢除了那些惡心的屍塊外,又加了一幕,曾經與自己一起逃命的男人,從頸部噴出血來,頭滾落在地的場景。

那家夥盡管有些失職,造成了那個尤裏偷跑到了礦井下麵,卻還是有讓人敬佩的一麵啊。

就像他見到遇難礦工的遺物,都好好收拾起來放在一邊不讓艾塞思亂踩到,希望能送回到那些人的家人身邊。

就像他遇到尤裏威脅卻很男人的拒絕他的要求,堅定不移。

還有他在休息室裏麵和艾塞思喝酒的時候,一再提起的家人??溫柔體弱的妻子和三個年幼的孩子,絲毫不覺得是負擔,反而覺得很甜蜜。

那個家在失去他這根柱子後會變成什麽樣呢,總之會很長時間失去歡笑吧!

普通老百姓的命運,就隻能這樣終結呢,生命也就這麽脆弱。

最讓越澤無法理解的事情是,為什麽那個叫水影的人要逼克蘭去殺那個監工。

惡意中傷?這最有可能!

就算監工真的犯了什麽該死的罪名,再怎麽也不該輪到克蘭來做這種事情啊,交由那些士兵,甚至是一直躍躍欲試的尼歐哈,才是恰當的選擇。

但是水影在故意給克蘭難堪,故意讓克蘭和艾塞思不舒服,他們是敵人的這個概念已經在越澤腦袋裏麵植入呢。

坐在前麵的艾塞思沉默不語,坐在旁邊的克蘭則在微微發抖,憐憫的心再次出現在越澤心裏,他盡量不動到自己的傷口,安慰的抱住不停發冷顫的克蘭。

“澤,不要抱著我,我髒...”

克蘭知道這個會吃血塊的家夥實際上很討厭血腥的味道,而自己身上濺到的血好像還帶著不舒服的溫度,會讓越澤很不舒服的。

“不,不髒,也不是,你,錯。”

輕柔的語氣加上低沉的聲音,克蘭覺得自己像著了魔,原本覺得沒什麽的一再算計,此時形成了巨大的殼,重重的壓倒了他的身上,他想回抱越澤,卻又覺得自己好像沒資格這麽做。

感受著越澤的溫暖的體溫,看著天空漸漸變暗,車輪單調的滾動聲,克蘭開始思考著新的取舍。

52解惑

這一箭的果然射到了血管,當瑞法爾蘭拔下箭後,傷口處就開始血流不止。

克蘭真的以為越澤就會這麽死去,他們的醫療太過依賴於魔法,普通的草藥又沒辦法止住血液流淌。

最後還是越澤自己想出了辦法,找來了酒瓶,用酒大致消了下毒,燒到滾燙,硬是把傷口給燙焦止住了血的大量流淌,隨後陷入了昏迷。

“他還真對自己下得去手啊。”

想想自己手被燙到時候,艾塞思就覺得受不了,越澤還就拿著燒紅的酒瓶來回的把皮膚給來回的燒了又燒。

那可不止是疼啊!

還得需要極為強大的意誌力!

相比之下,自己因為手掌受傷而消沉著,實在是太不對呢。

此外讓人在意的就是克蘭的表現,艾塞思已經分不清這個一向喜歡用柔弱外表,假裝無害的好友,此時的哭泣,到底是真心,還是慣用的另一場偽裝?

在處理礦洞後續事務,外加安撫礦工家屬的時候,艾塞思總算忍不住問了克蘭。

“如果你隻是演戲博得狄越澤的信任的話,現在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出門在外都是一副對他念念不忘的樣子。”

“我哪有啊!”

被拆穿心思,克蘭隻有一再隱瞞,這些事情被拉到明麵上實在不好看,目光也轉向了別處。

現在離十二月底的祭祀沒有多長時間了,到處都是甜膩在一起的情侶,一個質樸的青年害羞的給一邊的辮子少女別上了一朵藍色的小花,花蕊是很漂亮的白色,而多重的花瓣由底部開始顏色變深,還是很獨特的水滴型。

那是求婚的花??麗露花。

“艾塞思,你知道為什麽,我之前能那麽肯定能留下狄越澤麽?”

“為什麽?”

“因為我以為他喜歡我...”

克蘭開始慢慢述說起,被越澤救起的時候,語言不通,又因為對方在禁忌森林裏麵過的猶魚得水,幾乎以為他就是原本無名之神的信徒們最後的遺留物。

魔石失效,不敢反抗,種種跡象像是讓克蘭回到了十二歲時經曆的噩夢中,隻是換了個環境而已,直到越澤開始宰殺動物,甚至以血做食物的時候,克蘭想起了早已被滅絕的蠻族習慣,就是以血作引,讓蠻族人與別族人結合在一起儀式。

不想被強迫的克蘭隻有奪路而逃,在暴風雨交雜的黑暗森林裏麵,他發現魔石竟然有恢複了魔力。

借著魔石的力量想要渡過沼澤,也是故意想利用過黑的夜害死越澤,克蘭覺得自己的計策很完美,卻發現越澤靠近的時候魔石的力量又消失了。

“當時,我真的以為我死定呢!”

被越澤救了上來,又被越澤丟棄了,好不容易送了口氣的克蘭發現,在這個陌生的森林裏麵,自己隻能依靠借助大自然能力就能活下去的越澤幫忙,才有存活的機會。

宣誓效忠的虛假誓言好像緩和了對方的態度,克蘭在他的背上開始思考著魔石失效的原因,最終越澤毫發無傷的采集到了極為稀有的慈靈菇證實了克蘭的猜測,麵前這個人擁有者可以依靠的莫測力量。

裝傻也好,故意做些幼稚的事情也好,克蘭把越澤的敵意降到最輕,甚至“虛心”向他討教一點就通的東西,有意采來不對的草,也強迫自己去做原本永遠不會碰的雜事。

一點點探查出來,越澤完全不懂原本無名之神信徒該懂的語言,一點點探查出來,越澤連那段失落的曆史真相都不知道,一點點探查出來,越澤甚至連魔法的存在都不知道。

能夠包治百病的醫療聖藥慈靈菇竟然對越澤沒有一點效果,急壞了克蘭??如果這個人真的就此死去,克蘭覺得自己就算再有強大的能量,也無法走出這個其實飼養著很多魔物的禁忌森林。

可是越澤還是努力的活了下來,為克蘭準備了好吃的東西,甚至為他帶上了麗露花,溫柔的撫摸著克蘭疼痛的地方當做安慰。

克蘭有種奇怪的滿足感。

之後的旅程雖然更為艱難,也更讓克蘭覺得越澤值得依靠,甚至在黑暗裏麵被勾起惡心過往做出糊塗事的自己,越澤也沒有趁機占自己的便宜,這讓克蘭覺得或許自己理解錯了,對方並不是把自己當做伴侶,或者隻是當個朋友而已。

為了證實這點,克蘭打算獻身於越澤。他的反應讓克蘭肯定自己此後都不用受到曾經那樣的惡心對待,放鬆身心的與越澤相處起來??隻是夾雜著帶他一起回去研究的利益之心。

“可是我覺得,在我提出那個[湯姆]或者是個人名,是越澤的愛人的時候,你為什麽有那麽大的反應呢?”

克蘭沉默了。

艾塞思聳聳肩,自己不是在暗示什麽,而是真的覺得自己的摯友真的陷入了利益的怪圈,沒發現自己的真實心意。

“你自己再好好考慮下吧,現在發現,還來得及補救。”

“我??必須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所以克蘭在庫洛拉迪夫家是不存在的,這裏隻有無所不能的翠雷大人。

“喲!我們的睡美男醒了啊!”

越澤睜開眼後,發現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那隻噴火龍,覺得有些頭疼。

果然這家夥開始不停的纏著越澤問他,怎麽想到用火把傷口給烙起來止血的,越澤想要解釋血管啊,皮膚組織啊這些東西,可惜因為語言不通沒辦法繼續話題,急躁性子的瑞法爾蘭為獲取那些未知的知識,急的如同熱鍋上麵的螞蟻。

“那麽你疼不疼?”

像看白癡一樣,看了眼瑞法爾蘭

“怎麽可能不疼啊!”

“哈哈!語句現在說的更溜了!”

借助圖像,越澤繪製出了人體大概的圖像,憑著急救學的知識,將人體主要的血脈,器官位置繪製了上去??當然並不是全部,隻是達到足夠勾起瑞法爾蘭興趣的程度而已。

“所以人體也就跟我們所家養的那些動物一樣,都有大致相同的器官什麽的對吧?因為那個[皮膚組織]存在,所以就像我們可以用針線,甚至你使用的火,把裂開的皮膚又連接起來對不?”

“不全對!”

被砍掉的腦袋就不能再連接起來。或許在越澤的世界,未來的醫療或許能使達到這樣的水平,但至少在現代聽著有人說這樣的設想也會笑掉大牙的。更別說這個隻靠魔法,完全對內外科一無所知的異世界呢。

“隻針對小傷口。”

“真是遺憾啊...如果真的能把掉腦袋的人也接回來就太帥呢。”

覺得瑞法爾蘭說的好像是那個監工,越澤沉思了一下。

“那樣,不如,死者,複蘇。”

就像西澤塔蘭在做的研究。

“其實,你們,魔法,已經,厲害呢。”

不用去刻意學這些對你們用處不大的知識。這個世界依賴魔法,是因為它存在,它確實解決了很多的煩惱。

隻要醫療魔法有一天不消亡,這個世界的人都隻會慢慢活到極限後老死,不用擔心病害,不用擔心絕症帶來的苦痛,甚至是花費昂貴的醫療費用,被開腸破肚後還是難逃一死。

當然被碎成屍塊,以及被砍掉腦袋是救不活的。

[某種意義上的世外桃源啊。]

所以這個國家的人總是每天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可是,魔法對你沒有用啊...”

“什麽?”

瑞法爾蘭再沒多說一個字,把話題轉移到邀請越澤參觀醫療神殿,或許一種叫慈靈菇的珍稀植物能夠幫助越澤恢複傷口。

越澤答應呢。

無心思參觀以莊嚴和對稱美出名的醫療神殿,也更沒心思去研究那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白色建材,越澤的心思都被在礦洞的時候產生的疑問還有瑞法爾蘭無疑中透露出來的那句“魔法對你無效。”給占據滿了。

隨意靠著牆,等待瑞法爾蘭專管珍稀草藥的醫療師交涉,越澤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克蘭和自己在森林裏麵,幾次都做過類似施法的事情??舉著那一朵奇怪的菌類,然後在廢棄村莊內,與那些怪鳥打鬥的時候發過火。

現在越澤已經知道,那是魔石的力量,也就是自己曾經在克蘭身上發現的那些寶石的力量。

那麽為什麽他在森林裏麵從來都不用呢?至少生火問題,照明問題,甚至遇到怪鳥襲擊,越澤覺得那可以輕易燒著魔物尤裏的力量,做這麽簡單的事情,應該不難。

再加上那個時候的森林並沒有被霧氣包圍,克蘭的父親西澤塔蘭已經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的兒子的。

原因就隻有可能是,魔石壞了用不了,或者被某種東西給屏蔽了用不了。

前者可能性太小,若真的壞了對付怪鳥的時候也應該用不成,隻可能是後者。

[屏蔽了魔法的東西,難不成是我?]

瑞法爾蘭悄悄對自己施展的治療法術,毫無效果。

艾塞思則是像玩遊戲的時候,遇到的劃水的隊友,一直等到使用斬滅的時候,也是讓自己退到很遠才施展的。

克蘭也是劃水隊友之一,明明很多事情,簡單的用魔石就可以處理完的,放火燒流匪的時候也是,對付屍塊的時候也是??可是他拒絕出手。

實在是遇到危機情況,艾塞思手受傷呢,克蘭使用魔石也是讓越澤遠離自己後才使用的。

還有魔物女孩的那些話,聽不明白所有的詞句語法,但是越澤至少還是聽清了“接觸”“死”“力量”“消失”“存在”“消失”這幾個詞。

[所以...一切事實都指向我?]

我又不是上條當麻!還有禁魔能力?!

因過量思考帶來的頭疼已經遠遠壓製了肩膀上麵的疼痛,AN的話語,開始在腦袋裏麵回轉起來。

[是啊...]

[我怎麽能忘記了?]

[AN。曾經一再說過,我們的這個世界沒有魔法的存在,一切隻是能量的轉換。]

原來是這樣!

越澤無力的慢慢滑到坐到了地上。

那麽將我帶來這裏的黑色光團,將我帶到了這個存在魔法的世界,就如同AN曾經被困在的那個充滿霧的空間。她曾經猜測過霧裏存在著某種生物,而他們看不清那些東西是因為不在他們世界的規則之下。

[我不正也是同樣的情況麽?]

假設AN的理論成立,那麽生活在以能量轉換為規則的世界的我,這個世界的魔法規則當然對我無效。所以,克蘭在我身邊就無法用他的魔石,西澤塔蘭因為我的原因,找不到他的兒子。

所以這些該死的傷口,瑞法爾蘭怎麽治療也沒有效果。

[嗬嗬...真是可笑...]

枉費我一門心思的還想要學魔法回去。

[那隻死貓是什麽時候發現我不對勁的呢?]

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的克蘭,艾塞思明明早就發覺了這情況,卻一直沒說。還有那莫名其妙跑到礦井地下送死的行為??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越澤一身冷汗,長久建立起來的印象全部崩潰,那原本感覺總是孤單沒有人好好相待的金棕色的波斯貓,變成了個喜歡貓捉老鼠的狡猾獅子,而越澤覺得自己就是被獅子控製住的實驗室小白鼠,莫名其妙的參加了好多實驗,還以為這隻是和主人玩耍,還一直感謝著主人給自己吃住。

[真是殘酷的現實啊!]

現實是黑暗的,在哪個世界都同樣。

53隻是狗而已

當瑞法爾蘭好不容易說法看管珍稀植物的醫療師放自己和帶來的病人入園,興高采烈的回來向越澤匯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縮在牆角坐著的越澤。

“傷口有那麽疼呢?要不要我找可以止疼的草藥湯給你喝喝?”

“沒事,耐得住。”

疼痛能讓人清醒,也能幫忙掩蓋越澤此時的心煩意亂。

“對不起,如果不是那種草藥實在太珍貴,我還是該拿回去給你服用的。”

“你,為我好,能耐住。”

越澤捂了下傷口,當小白鼠也有小白鼠的當法。並且還是我這種有禁魔能力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