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終結1

121再回落雪城

見到亡國女妖出沒,盧克約希爾不敢再耽擱行程,快馬加鞭,就連夜間也在趕路,原本預計需要磨蹭半個月的路途,很快就在七天內回到了落雪城。

他被嚇壞了。

招來亡國女妖的皇子,這一消息已經在克蘭的特意安排下弄得眾所周知,所以在進城的時候,整個街道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皇子的歸來,討伐隊的歸來。

“真是不知禮節!”

站在中央廣場等待迎接的人隻有皇宮裏麵的侍衛隊長,可憐的隊長一個人站在空空蕩蕩的廣場上,盧克約希爾憤憤不平的說了這句話。

“歡迎回來,殿下。”

侍衛隊長將手中的幾把鑰匙交給了呂維查和琪琪,其中一把特別華麗的則拿給了盧克約希爾。

“親愛的殿下,這把鑰匙是城裏最豪華的一間旅店房間的鑰匙,在落雪城的這段時間裏,你可以選擇那裏休息。”

收下鑰匙,盧克約希爾並沒回應侍衛隊長的話,而是直接走向傳送法陣。

“殿下,請注意,你現在還是不能使用傳送法陣的身份,盡管你也可以選擇皇宮作為你的住所,但是你得爬上兩萬級台階回去才行。”

“無理取鬧!你們真的當我是救世主了麽!”

將行李直接扔給了侍衛隊長,盧克約希爾僅僅帶著救世主的劍還有一些水和幹糧就往通向雪山的道路走去,完全沒有理會一下身後的隊友。

“真是薄情的領導啊...”

越澤看著盧克約希爾搖搖頭,就這樣的人琪琪還一直跟隨他真是不知道她腦袋是怎麽想的。

與侍衛隊長寒暄的工作交給了克蘭,有禮貌的翠雷大人明顯比糟糕的皇子受人歡迎更多,侍衛隊長說話的聲音明顯都溫柔了許多。

“翠雷大人這段時間以來真是辛苦你!因為考慮到你的家就在城內,所以我們並未準備你們的旅館鑰匙,希望你能理解,並不是我們對你們差別對待。”

“別這麽說隊長,這樣決定很不錯,我們也確實很久沒有回家了,作為休息的地方,哪裏還會比家更好。”

瑞法爾蘭見沒自己的事情,就拉著慕容衝先去醫療神殿報道,艾塞思也說要去沙塔爾商會溜達一下,看看他們的撤退情況,琪琪和呂維查垂頭喪氣的回了旅館,剩下越澤和克蘭向侍衛隊長道別後,便向庫洛拉迪夫家走去。

“哥哥!你回來!”

無人的街道,首先竄出來的是許久未見的吉穆,還有爬爬頂著當年越澤撿到的小花貓出來迎接兩人。

接著一起玩耍過的孩子們,還有與庫洛拉迪夫家有過協議的大人們也都出來。

“慶賀翠雷大人安全回來!”

“異邦先生!好樣的!”

“先喝點我們家釀的酒吧,這是專門為救世主隊伍準備的美酒!”

“也請吃點我們家做的點心吧!這也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

由小孩和協議者帶動其餘群眾也跟著走出了房間,鮮花雨以及自發呈上的美酒與美食,讓兩人受到了最高等的待遇,這個時候的盛況和盧克約希爾進城時候的情況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克蘭眼尖的用偵察術看到站在樓梯高出的盧克約希爾陰冷的看著落雪城,證明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嫌疑,就看今晚了。

“受歡迎也很累啊...”

一回到家越澤就爬在了床上,睡了那麽久的帳篷,他早就想念床的柔軟舒適了。

克蘭也沒去洗澡換衣服,直接躺在越澤的身旁。

“還要你和我都不會對花粉過敏,不然的話真有罪可受。”

“克蘭,我真搞不懂那些人從哪裏找來這麽多花的!現在都十一月份了...”

“我們未到達的最南麵城市全年陽光都很充足,是卡洛斯特帝國的鮮花基地,他們應該是從那裏訂來的花。”

兩人感歎著與庫洛拉迪夫家有過協議的領頭人做的不錯外,也明白了普通群眾的真心,畢竟雖然有傳送法陣在,訂花過來弄鮮花雨並不是什麽難事,可也要耗費一些精力,他們願意花費這些精力也代表著克蘭深得民心。

“還好我和那家夥的醜聞沒對此有影響,如果還像在楓葉鎮的時候,被鎮長帶領鎮民一起祝賀的話,我肯定會上吊自殺的。”

一個翻滾,克蘭落在越澤的懷裏,享受著越澤按摩,發出舒服的聲音。

“那麽我估計要去想炸藥的製作方法,把那些大腦殘疾的人全部送上天去。”

聽到這樣的話,克蘭笑了起來。

“今天我倆放假吧。不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吧!”

嬉笑著正當兩人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卻傳來了敲門聲。

“我親愛的孩子,難得這麽久沒回來,你不想先和你的父親交流下,再去做你們想做的事情麽?這花不了你們多長時間。”

被迫停止的兩人隻好先穿好衣服,打開門邀請不請自來的西澤塔蘭去到隔壁的房間議事,簡單詳細的匯報完事情後,老狐狸點著頭。

“選擇與那位斯特拉合作,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我能證明亡國女妖對諾凡諾維希家起到了不小的衝擊力,甚至你們傳得沸沸揚揚的暗地關係,包括月光下的求婚等等,傳得讓人覺得自己親眼看到你們的浪漫愛情一樣,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難怪今天落雪城的未婚少女表現的並沒有往常那樣積極,原來是這回事啊。

“可是我親愛的孩子,你們這一決定可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啊。”

“父親何出此言?”

對於越澤這一聲父親,西澤塔蘭咳嗽了幾聲,盡管出征前他默許了越澤這小子也這麽叫自己,但是身為克蘭的父親,對於越澤小子逃跑這件事情,他依舊懷恨在心。

“想想看,亡國女妖可是被你兩給嚇跑的,這一現象可是被宮裏的大臣解讀成兩種意思。一種認定你們就是下一任的反叛分子,指責庫洛拉迪夫家有叛國的意圖,是不是打算聯合死而複生的異邦能力者建立新王朝。”

“而另一派則認為,這一現象代表著隻有你們兩人才能幫助諾凡諾維希家避免亡國的命運,接下來要勸說現在和你們關係不好的盧克約希爾多多與你們接觸拉好關係,得到你們避免亡國的力量。”

“唯一可喜的就是,你們兩的婚事得到了認同,隻是血脈延續問題...”

西澤塔蘭來回看看越澤和克蘭。

“你們好好想想怎麽解決吧,反正庫洛拉迪夫家除非滅,不論如何都必須留下血脈的。”

“那麽你幫克蘭添個弟弟吧...”

越澤有些不滿的小聲念叨,他很明白西澤塔蘭是在嘲笑自己和克蘭做再多,也不可能生下孩子。

“狄越澤!”

猶如地獄裏麵傳出來的聲音,克蘭拉著越澤的衣角示意越澤不小心踏進了雷區。

“算了,我也不跟你們說太多了,反正你們一個是死而複生的真正救世主,一個是被認定為新王朝的領導人,我一個小法師能做什麽啊...”

西澤塔蘭很不甘心的坐下,這段時間為了維護宅子裏麵四處走動的仆人們的幻象,他耗費了太多的能力,接下來還得在落雪城布上風係法術,避免使用香味法術的人再次進攻。艾瑞莎的複活被這些雜事一再耽擱,還得總去雪山麵對最不想見到的人,西澤塔蘭難得的露出脆弱的表情。

“父親,如果你信任斯特拉的話,要不要讓她來幫幫你的忙?返生香在我的國家也有過傳說,我覺得斯特拉或許也知道,或者你也可以問問慕容衝,他也會使用香味法術。”

越澤的提議被西澤塔蘭的拒絕了。

“其實我也很害怕...艾瑞莎離開這個世界已經二十多年了,如果她的靈魂前往神的國度,或許我還有辦法,但是如果她的靈魂如同你們國家傳說的那樣進行了轉世,我又如何找到她?”

“父親...”

克蘭很理解西澤塔蘭的恐懼,在以為越澤真的死了的那段時間,他也想過幹脆就一死了之,追著越澤轉世再會這種完全沒有把握的方法,不過西澤塔蘭就算知道會有這些利害關係,也從未放棄過母親複活的試驗,到底是什麽讓他突然這麽消沉?

“你們兩人這幾天就好好放鬆下吧,趁著這幾天那隻蝙蝠和那條蛇還沒來,好戲還未上演,至於這段時間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兩人退出房間,接過弗裏諾維斯送來的食物回房,草草吃了點就去泡澡讓身體放鬆放鬆,可是大腦依舊因為過量思考而隱隱作疼。

“看著父親忙碌消極,我們卻在放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啊...”

溫暖的水幾乎勾起了睡意,克蘭被越澤這句話給驚醒。

“我還以為你打算和父親再大吵一架...”

“很多時候確實很想啊...我一直不喜歡他,可是一想到他剛才那番話也是變相同意我們的事,我就突然沒有過多的怨恨。”

最主要的是,現在宅子裏麵活人就隻有越澤和克蘭,西澤塔蘭和弗裏諾維斯四人在,如果西澤塔蘭真的是心腸夠黑的人,他不會因為擔心仆人的安全,而遣散所有的人,這樣的矛盾讓越澤對他的評價變得模糊不清。

“不怨恨更好,畢竟我不希望你和父親的關係永遠不好下去。”

“那麽我們真的照西澤塔蘭所說,放鬆幾天麽?”

“既然父親那麽說,就那麽做吧。”

畢竟城裏的棋子,一直是西澤塔蘭在走,越澤和克蘭無法幫上一點忙。

到了午夜,一陣淡綠色的煙霧飄向落雪城,在快要到達居民區的時候,一陣颶風將這淡綠色的煙霧卷走,憑借著西澤塔蘭法術的保護,平民們毫無察覺的度過了危險的一夜。

122平淡是福

難得的休息日,越澤和克蘭是不可能放過這樣的一天的。

一大早,越澤就先起來準備了家裏人的早餐,沒有麥亞緹在,夥食上單靠弗裏諾維斯,還真是噩夢...並不是說弗裏諾維斯做的菜不好吃,而是他隻做西澤塔蘭喜歡的東西,那隻老狐狸喜歡酸味,辣味的食物,而克蘭喜歡甜味的,清淡的食物,昨晚吃晚餐的時候克蘭都沒吃多少,所以越澤才自告奮勇的說以後食物他包了。

反正實在不好弄就煮火鍋,每人按自己的口味做蘸水就行,方便又簡單。

“越澤,你怎麽跑這裏來?”

睡得迷糊的波斯貓突然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第一時間就衝到廚房來,總算發現了要找的人。

“昨晚你不是吃晚飯吃的直皺眉頭麽,所以我就和弗裏諾維斯說食物我包了。”

“明明是休息時間,你卻攬些麻煩事...”

“吃好了才有好心情休息嘛。”

“你該說,隻包了休息這幾天的夥食,萬一弗裏諾維斯以後把做飯的事情全部扔給你,那麽你有多累啊。”

在外人麵前老是冰冷著一張臉,顯得成熟又有能力的克蘭來到越澤身邊就成了一隻年幼的貓,他攪攪製作糕點用的麵糊,又動動舂製香料的石磨,最後打開胡椒粉的瓶子被弄得連打很多個噴嚏,逗得越澤笑得直不起腰。

“克蘭啊,如果你不想等會淚流成河,就別玩洋蔥了。”

“越澤,用這個洋蔥製作你說的催淚彈如何?一個簡單的魔法就能把洋蔥的汁液全部壓縮在一起,以後再有人圍在我們家門口,就扔出去,讓他們哭個夠。”

“好主意。”

克蘭幫著越澤將準備的早餐放到餐廳,別的人還沒起來,於是兩人就先開動了。

最先出現的是弗裏諾維斯,他用奇怪的語調讚揚了下越澤手藝,就抬著早餐送給西澤塔蘭去,接著出現的是瑞法爾蘭和慕容衝,兩個人的精神好像很不好,有種嚴重睡眠不足的感覺。

“你兩大半夜去做什麽去了麽?臉色真不好。”越澤開玩笑的問。

“造人中...”

撲哧,克蘭的牛奶被嗆了出來,見鬼了一樣看著瑞法爾蘭和慕容衝。

“你兩不是吧...”

瑞法爾蘭衝克蘭點點頭。

“主要是艾塞思太可惡!昨晚我和慕容衝從醫療神殿回來,路上就遇到他,就看到他摟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朝旅店走去,看到我們打招呼竟然說,我和這位美人去造人,你們什麽時候才能造出來?”

氣死我!瑞法爾蘭幾乎想把桌子給掀掉,然後揉著腰一臉不爽的坐回椅子上。

越澤看到一旁的慕容衝殷勤的伺候著瑞法爾蘭,再看看這小子一臉舒爽的表情,很快就知道這件事情便宜的是這個同鄉。

做了個你強的手勢,哀歎著昨晚因為比較累,又是難得回家放鬆精神,越澤和克蘭沒做什麽就睡著了,萬萬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有精神大戰了三百回合。

“那麽造人成功了麽?”“成功什麽啊...”

瑞法爾蘭支支吾吾的不想說下去,慕容衝舉手表示是自己的錯。

“昨天去了醫療神殿,我本來已經把可以用到的草藥都采好的,結果不知道草藥被弄得哪裏去了,所以今天得再去一趟醫療神殿重新找藥。”

“今晚我不做!”

或許是想起了昨晚的情形,噴火龍大叫著不要,胡亂塞了幾口食物,就打算跑,而昨晚劇烈運動的後果現在完全顯現了出來,可憐的噴火龍跌了個四腳朝天,然後哭泣著被慕容衝拉了起來,兩人毫無顧忌的當著越澤和克蘭的臉,又是哄又是親,得了越澤幾個白眼都毫無自知。

看戲看的正熱鬧,越澤聽著慕容衝都開始在背古詩討瑞法爾蘭開心了,滿臉菜色的艾塞思如同幽魂一樣突然出現,抓起桌子上的果汁就全部灌了下去,胡亂吃了幾塊餅幹,原本酥脆的餅幹被像嚼骨頭一樣狠狠的咬著,弄得一旁上演瓊瑤大戲的瑞法爾蘭和慕容衝都停止了自己的行為。

“艾塞思,你怎麽?”

看到這樣的艾塞思,敢發聲詢問的就隻有克蘭。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多了酒,就隨便拉個妹子進旅館!”

被人坑了,越澤湊到克蘭的耳邊說道,身為好友的克蘭又不能不說些什麽,於是就對艾塞思說。

“人在花叢走,難免被荊棘刮到嘛。”

“真是荊棘還好!”

艾塞思一把捏壞了手裏的杯子,越澤對著杯子的殘骸做了禱告的手勢,接著聽到艾塞思怒罵著。

“我可是很認真的找了一個人夠美,身材也夠辣的女人,抱著想和她結婚生孩的目的才帶著她去旅館的!也確認過她的辮子是三根!”

“結果?明明答應了我的求婚,兩人身體也很合拍,但是我早上醒來的時候,昨晚的金發美人去哪裏!早就不見蹤影!”

這不明顯遇到騙人的拖了麽,艾塞思沒遇到仙人跳,越澤覺得就足夠慶幸的。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麽枕頭上的頭發是亞麻色的...不是金色的...我昨晚帶走的明明是個金發美人啊!”

“我真希望事情別是我想象的那樣!不然絕對會是個噩夢!”

多少知道水影曾經騙艾塞思有過一夜的克蘭安慰著艾塞思。

“不會是那樣的啦,如果這次又是那個混蛋搗鬼,他會那麽早的離開你?不當著你的麵變回原樣氣死你才怪。”

不知道艾塞思那悲劇的一夜,越澤隻知道要順著克蘭的話說下去。

“是了嘛,你看的亞麻色頭發或許隻是旅館沒有打掃幹淨留下的?別擔心啦。”

“希望真相就是這樣吧...”

艾塞思拍著自己的頭,爬在桌子上,催眠自己事情的真相不會是想象的那樣。

吃完早餐,草藥同好瑞法爾蘭和慕容衝決定仍然要去醫療神殿去完成他們的藥,艾塞思則是回房間平複下自己的噩夢。

“要和我一起去買下菜麽?”

越澤的邀請,克蘭怎麽會不答應,換好外出的衣服,兩人就出門了。

“離開了這裏半年多,還是沒什麽變化啊。”

除了沙塔爾的商人數量大減外,落雪城依舊一片繁華,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景還能維持多久。

在討伐隊裏麵名聲大震的兩人受到了小販們貴賓一樣的待遇,不論是菜還是水果,都額外送了許多,就算知道庫洛拉迪夫家不缺那幾個錢,也依舊不願意克蘭付錢。

“翠雷大人還有這位異邦先生為我們做的事情夠多了,你們就讓我們表下心意,別再給我們錢了吧!”

“如果你們真這麽做,以後我們還敢出來買東西麽。”

硬給了該付的錢,克蘭召喚了一隻水元素將物品送回了家,來到沙塔爾的商會門口,看到往日的繁華已不複存在。

“大部分的人都撤離,現在留下來的就隻有我們幾個擁有翠雷大人贈送傳送魔石的人。”

年齡正值壯年的領頭人說道,然後將高質量的寶石送給了克蘭。

“我們留在這裏的原因,也隻是想等你們回來,然後送給你們這些寶石。如果這個國家以後還是這樣任意為害異邦人,那麽我們除了必要的貨品買賣,以後是不會再多來這裏。”

無法保證能夠改變現狀的克蘭隻好對此表達了對未來的憧憬。

“希望一切都會變好。”

領頭人點了點頭,然後朝越澤說道。

“有一件壞事,需要告訴你。你讓我們帶走的那個孩子,在聽說翠雷大人和皇子殿下在一起後就怎麽也不願意跟我們走了。在聽說你死了之後,更是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隻能向你說聲對不起。”

“沒事的。腿在他身上,我們能拿他怎麽辦。”

隻是希望那個和克蘭長得很像的瓦特,不會再次落在先知的手中。

告辭了領頭人,越澤和克蘭繼續在城裏遊逛,來到公園的時候,不能再到庫洛拉迪夫家玩的吉穆帶著其餘的孩子在公園裏麵搭建了自己的遊樂場。

“怎麽樣,哥哥?我們還是很厲害的嘛!”

“是的很厲害。”

動手能力極強的小霸王吉穆,將越澤的手藝模仿的極像,每個小孩人手一張自行車,走到哪裏都一窩蜂的亂闖。

“我想你們需要個鈴鐺,在遇到人多的地方,可以按鈴讓他們離開。”

“還是哥哥最厲害!想到這個辦法,我們每次都大喊著讓一讓才躲開的!”

接過吉穆找來的鈴鐺,克蘭幫著越澤一起完成了自行車的鈴鐺,小孩子們樂成了一團,圍著兩人又唱又跳。

“有個像吉穆這樣的孩子也不錯,對吧?”

克蘭對越澤說著,然後盤算的看瑞法爾蘭和慕容衝的情況,如何是草藥的話應該也可以作用於越澤和自己,那麽西澤塔蘭念叨著的血脈問題,也就解決了。

“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別太勉強自己了,答應我。”

那種最終效果不知道如何的草藥,比起孩子,越澤更需要克蘭安全無事。

告別了孩子們,回家準備了午飯,西澤塔蘭去了皇宮還沒回來,艾塞思還在睡覺,瑞法爾蘭和慕容衝也發來了信息表示不回家吃午飯了,準備了三個人食物後,越澤就和克蘭來到了溫室,邊觀賞著植物,邊曬著太陽。

“如果日子每天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盡管平淡,但是安全,不用擔心任何會危害到彼此的事情。就像人都喜歡喝酒,但是酒會誤事,喝多了對身體反而不好。相比下平淡無味的水,盡管平凡,卻是人最不可缺少的。

“這對於我們兩就是幸福啊。”

越澤親吻著克蘭的眼睛,希望時間能永遠定格在這一天。

123盟友會麵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快就被消耗完。沒過幾天,變換成湯姆模樣的小福子,還黑大個就來到了落雪城,和正在商業區溜達的越澤還有克蘭來了一場“偶遇”。

如果斯特拉的劇本所安排的那樣,“湯姆”見到越澤變現得格外驚訝,這幾人的相會,讓八卦之心四起的平民們悄悄跟著他們來到了本城一座露天餐館邊吃邊聊,暗金色頭發的青年幾次拒絕了越澤主動照顧,“猶豫”很久的“湯姆”說出了實情。

“對不起,親愛的越澤...”

當著躲在柱子後的平民的麵,淡金色頭發的青年握住了暗金色頭發的青年的手,那位傳送中的“湯姆”鼓足勇氣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以為你真的死了...非常的消沉幾乎想要自殺。不過被這位伯德先生給救了,極需要安慰的我和他發生了關係...更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愛上了他...”

“對不起...越澤...我現在愛的是他...”

套用伯德這個假名的黑大個極度誠懇的向越澤解釋著。

“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湯姆的,所以請把湯姆讓給我吧!”

“既然你們真心相愛,我當然會祝福你們啊。”接著越澤也拉起了克蘭的手,表示了自己的決心。

“好在湯姆你也找到了一個好歸宿,我現在也有個無法放手的人,對於這點,我也必須向你道歉。”

“別這麽說,眼下大家都得到了幸福,不就很好了麽!”

和樂融融的氣氛總算結束了長久以來的傳聞,很快,克蘭和越澤承認是一對的事實就傳遍了全城,在離開這間小餐館的時候,四人還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湯姆和伯德接受克蘭的邀請去庫洛拉迪夫家居住,也代表著斯特拉所代表的黑發部族的勢力成功和西澤塔蘭對接上。

“絕對不要在其他人身邊顯出原形知道了麽!”

一進大宅就想變回原型的小福子才垂頭喪氣的答應著好,旁邊的黑大個就開始它完全無法更改的扭腰走路的習慣,看的越澤和克蘭右眼皮直跳。

“不知道他去和水影比腰的柔軟程度,誰會贏...”

克蘭歎著氣,也放下了心裏一直掛著的石頭,他其實一直很怕越澤因為拋棄原來的戀人,落為百姓口裏的笑柄,好在今天演的戲很成功,最終結果讓人很滿意。

“接下來,就讓西澤塔蘭操辦我們兩的婚事了麽?”

“你!有這麽急的嘛!”

被越澤這麽直接的問話,克蘭難免變成個紅蘋果,曾經他以為隻要越澤在身邊就夠了,甚至不對自己和越澤能夠以夫夫的身份走在陽光下得到認同抱有希望,沒想到那令人憎惡的討伐隊行動最終還是幫上了些忙,至少兩人的關係得到了承認,就像當年的精靈王和被人忘記名字的騎士一樣,得到了眾人的祝福及認可。

這算是最大收獲了。

“婚事啊!”

黑大個沒辦法控製自己的習慣,吐出了舌頭,不懷好意的看了下小福子一眼。

“要舉辦的時候,我們一起舉辦吧,我伯德和湯姆的婚事,湊上你們的熱鬧,還能省不少錢,你說是不是異邦先生?”

“完全沒有問題。”

黑大個對小福子的心思,第一次見到他兩的時候克蘭就猜出了一些,伯德能正大光明和湯姆結合對於克蘭來說也是除去後患的好事,對於婚禮費用之類的問題,需要庫洛拉迪夫家包下這點小事,他求之不得。

“那麽到時候也邀請瑞法爾蘭和慕容衝吧?”

把東方術士栓在庫洛拉迪夫家也是越澤的一樁心願,他摸了摸慕容衝曾經給他的玉佩,就憑這個東西,克蘭他們的報複計劃就算失敗,也多一條後路,當然這樣也能夠給盧克約希爾更多的打擊。

“照你們這麽說,現在反而隻有我一個單身漢在家了麽...弗裏諾維斯不算,那個老家夥早把身心都獻給西澤塔蘭...”

幾天來一直保持著消極狀態的艾塞思難得都沒出去喝酒,他搖搖晃晃的來回看了下麵前這兩對小情侶,關於斯特拉的事情,他多少知道點,所以對他們的出現並不覺得奇怪,頂多是看到湯姆,有點不適罷了。

“那麽你趕快去找和你身體超合拍,卻一大早消失不見的金發美人去吧。”

“越澤...你饒了我吧...如果我的噩夢是真的,我會拋棄對伊坦利希爾的信仰,立即從這裏跳下去的!雖然我對那位神的效忠程度...實際也不高...畢竟我有一半沙特爾人血統嘛...”

“別信那個總是全身發著刺眼光芒,恨不得所有能發光的寶石都往自己身上安的神!你們沙塔爾的風沙之神,都比他厚道!”

黑大個摟著艾塞思,大聲數落伊坦利希爾的不是,同時更高度讚揚了沙塔爾人的神祗,它本來就對凡爾諾的神抱有極端的不滿,見到可以教唆別人不再信仰高高在上卻造成諸多屠殺的光耀神的機會,當然不願意就此放過。

“對於沙塔爾的神祗,好像你比我還了解啊?”

艾塞思眯著眼睛看著化名為伯德的黑大個,他知道這條真身為巨大黑蛇的動物的本意,不過還是對它如此熟知曆史而感到吃驚。

“因為我們的神在和伊坦利希爾對戰的時候,沙塔爾的神給予過幫助,用黃沙蓋住了陽光,消去了我們的神的行蹤,結果才被伊塔利希爾報複,將掌管水的神祗迪娜夫瑞給強行帶走,從此以後沙塔爾缺少了水神,而凡爾諾卻多了一位水元素神。”

“真是讓人吃驚的曆史啊,這些都是找被修改了無數遍的傳說給抹去的史實吧。”

聽說有貴客到,西澤塔蘭才從皇宮回來就直接來到了大宅,和黑大個還有小福子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下,原來的話題又繼續開始了。

“如果真如伯德先生你所說的那樣,那麽沙塔爾商人總是想花重金帶回水係法師的原因,就是因為掌管水係魔法的神祗迪娜夫瑞,原本就是沙塔爾的神祗吧?”

“的確如此,不過沙塔爾的主神其實並沒想到真的能就此勸回迪娜夫瑞,指引商人帶回水係法師,僅僅是希望借此積聚水元素,好讓人民生活更好些,他到的確是位會為信徒考慮,並指導信徒走上正道的神。”

更多的事實,黑大個也不知道了,不過這番話倒的確讓艾塞思的信仰發生了變動。

“比起伊坦利希爾的騎士,現在的我更想當侍奉沙塔爾主神的騎士!”

“那樣你和水影的關係不是更加扯不清了麽?”

克蘭的取笑讓艾塞思臉色大變,哼哼兩聲弄壞了一個水果,惹來了小福子流口水,然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打算繼續剛才的話題,也在這個時候,幾人看到瑞法爾蘭和慕容衝回來了。

想到瑞法爾蘭是個大嘴巴,所以一些事情大家都沒告訴他,噴火龍自己也清楚這點,倒並不在意,加上慕容衝在這個家裏身份有些複雜,很多事情需要瞞著他,明白這點的眾人就沒告訴他黑發部族的事。

兩人一進門,艾塞思就開著玩笑讓他們一起舉辦多人婚禮,聽到這個消息,噴火龍直接想吐出火來,指著雪山就開始大罵了起來。

“不講信用的小人!遲早被雷劈死!不,是被我噴的火給燒死!”

越澤無言的看著瑞法爾蘭。

“你真的以為你是噴火龍麽?”

“我還真希望我就是!”

見沒辦法問出瑞法爾蘭發脾氣的原因,越澤隻好轉而去問慕容衝,隻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慕容衝長歎一口氣,說出了事情的起因。

“我的心髒要不回來...可惡!”

“盧克約希爾不是答應過你,會還你的心髒麽?”

越澤聽過慕容衝說過這事,難不成盧克約希爾知道慕容衝得到心髒後就準備和瑞法爾蘭遠走高飛,出此下策打算等著他回心轉意?

“那個不守信用的小人!我現在聽到他的名字就覺得煩躁!”

越澤和克蘭互相看了一眼,知道猜中了事實。

“說好回到城裏就還我心髒的,結果我和瑞法爾蘭打算用傳送法陣去皇宮找他要回心髒時,才走到法陣旁邊就被看守的士兵給製止了,說討伐行動還沒有結束,不許使用法陣。想到這裏的習俗我就隻好放棄,於是我和瑞法爾蘭就說去做鷹車上去。又被告知,巨鷹們最近情況不好,沒辦法載人飛行,那個混蛋吹笛手!明明老遠我就看到有人乘坐鷹車上雪山的,為什麽偏偏我們走到那裏,他們就拒絕載人!”

抓起桌子上的水大喝了一口,慕容衝接著說道。

“好吧,法陣不能用,鷹車不能坐,我就和瑞法爾蘭乘坐式神飛到皇宮前麵不遠的地方停下,走著進去拜訪他,結果那個盧克約希爾讓侍衛傳話說身體不舒服,不見客,我就直接了當的讓侍衛帶話進去,說還我心髒。結果你們猜他回答我什麽?!”

“竟然說找不到了!”

可憐的杯子又報廢了一個,好在曾經克蘭也很喜歡砸東西,備用的杯子盤子從不嫌少,所以大家任由慕容衝扔掉碎片,然後瑞法爾蘭極為心疼的用醫療法珠幫助慕容衝治療著傷口。

心髒回收不了,這可麻煩。

越澤用眼神示意道,慕容衝的心髒可是能夠幫助盧克約希爾使用很多唯獨隻有東方血統的人才能使用的法術,越澤很擔心盧克約希爾利用這點做不利於庫洛拉迪夫家的事。

比起這點,克蘭更在乎慕容衝提到的細節。

按理來說,鷹車的吹笛手應該在庫洛拉迪夫家的勢力範圍內,怎麽會出現鷹車拒絕載乘庫洛拉迪夫家鼎鼎有名的醫療師瑞法爾蘭?

皇宮直接對吹笛手下達命令?如果是這樣,應該有人通報才對。

“安心啦,有我們在啦。”

小福子湊到越澤和克蘭身邊小聲說道,為諾凡諾維希家添麻煩是所有無名之神的信徒最喜歡做的事,對於現在的庫洛拉迪夫家來說,也隻好暫時信任他們了。

124父親的過往

從西澤塔蘭代替克蘭參加例行議會後,皇宮原本每三天一次的會議,變成了每天一次,這一情況以及持續半年多了,多數大臣都叫苦不迭。

“烈焰大人,你說我們已經做到沒什麽事情可匯報的程度了,結果陛下仍然叫我們上來,這不是浪費時間麽。”

“確實有些浪費時間。”

玩弄著衣角,好不容易有黑發部族的人來家裏,比起這樣幹坐著看水影奉承耐墨弗瑞卡,他更想回去與他們交流經驗,推進艾瑞莎的複活。

說起那兩隻動物,叫小福子的蝙蝠已經隨著西澤塔蘭進入到皇宮中,希望它在偵查過程中別出事,省的牽連到庫洛拉迪夫家。

枯坐著消磨了一早上,有的大臣開始懷戀利紮布尼的存在,至少那個年輕氣盛的笨蛋,可以讓國王陛下感覺到厭煩,從而惹惱陛下早點散會。

西澤塔蘭原本也是這種心態的,可是今天有所不同,直到宣布會議結束時,小福子還沒回來,他沒辦法像平常一樣第一個使用傳送法陣離開,隻好轉個彎來到偏殿,裝作賞花觀草的樣,等小福子回來再一起走。

說起來...這裏好像是自己十二歲的時候,當值的地方啊。

小時候惡意刻在樹皮上的劃痕還在,並且已經長到一人多高了,路旁的石籠被第一次使用切割魔法給弄壞了一個角,年幼的西澤塔蘭對此沒辦法用了昆蟲的黏液將它粘好,很明顯的印跡好像至今也沒人發現。

相比下兒子當值所發生的事情,西澤塔蘭的童年可是相當美好的回憶。

力量代表一切,又有庫洛拉迪夫家在背後撐腰,那個時候的他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管內務的大臣也隻能由著他呆在這個無事可做的偏殿,整天搞點小破壞,而不像別的人整天忙於結交同是貴族的孩子,以及認識有勢力的大臣。

“沒想到你今天竟然沒先走。”

躲在被樹叢掩蓋的小亭子裏麵,西澤塔蘭還是被耐墨弗瑞卡所發現,跟在耐墨弗瑞卡身邊的水影不知道何時換上了園林當值者的衣服,惱怒的瞪著西澤塔蘭。

“小水影,你今天還是回去吧。”

國王陛下發話,怎麽能不聽,水影怨憤的告退離開,耐墨弗瑞卡擺出一副想要和西澤塔蘭敘舊的樣子,剛想也跟著告退的西澤塔蘭,隻好把話又咽了回去。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的小烈焰?”

這稱呼...真讓人不舒服...

“回陛下,隻是路過此地,回憶起了往事,才稍作逗留的。因此打擾了殿下與水影,希望你原諒。”

“回憶,往事麽?”

耐墨弗瑞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西澤塔蘭隻覺得頭皮發麻。

“不知道,你是否想起,你我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個園子裏。”

“我怎麽會忘記與陛下你的相遇...”

那是西澤塔蘭還在當值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當時的耐墨弗瑞卡三十歲左右,外表卻保持著十幾歲少年的模樣。

上任國王也是個長壽者,同時也保持著很大活力,一直沒有退位。比起盧克約希爾,耐墨弗瑞卡明顯能忍很多,他每天就隻知道尋歡作樂,享受皇子身份帶來的一切,也不像其他皇子那樣想去爭奪皇位,每天都過著爾虞我詐的難受日子。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他不聰明。

早有妻室的耐墨弗瑞卡並沒有要孩子,據西澤塔蘭的父親說,這是個很聰明的自保辦法,沒有孩子,就證明沒有爭奪皇位的威脅,其他的人也都把耐墨弗瑞卡當不能生育的笨蛋,沒辦法傳承血脈的家夥變得無人問津,他自己也樂的逍遙。

所以當別人拉著脖子在上任國王麵前表現能力的時候,耐墨弗瑞卡跑到西澤塔蘭所在的小偏殿花園裏麵,唱了一首非常走調的民間情歌,正在樹上睡得正香,又囂張慣了的西澤塔蘭耳朵遭了很多罪,手一揚,傾盆大雨將耐墨弗瑞卡淋成了隻落湯雞,接著跳下樹來數落起耐墨弗瑞卡歌詞唱錯了,音調走了不知多少處。

沒想到從此之後,偏殿花園就成了兩人經常見麵的地方。

“我經常來這裏懷戀當時的一切,特別是想到比我矮這麽多的漂亮孩子像個大人一樣叉腰站在麵前挑著眉數落我,心總會莫名的悸動啊。”

能不能別說這麽惡心的話...西澤塔蘭敷衍的笑了笑代做回答。

總之兩人的梁子就這麽結下來了,耐墨弗瑞卡總來找西澤塔蘭的茬,就算西澤塔蘭當值結束,他也追到庫洛拉迪夫家去,當時沒有任何皇子得到庫洛拉迪夫家撐腰,眼紅耐墨弗瑞卡能大搖大擺走進庫洛拉迪夫家的人到處都是。

偏偏,西澤塔蘭的父親很喜歡耐墨弗瑞卡,稱讚他有著赤誠之心,沒有陷入迂腐之中,還鼓勵自己的兒子多和這位皇子來往,兩年多下來,原本是死對頭的兩人,都被這些年長者磨成了好朋友。

“一晃時間都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耐墨弗瑞卡,指引著西澤塔蘭一起來到花園的中心的噴泉處,十六歲成年儀式中受到上任國王賜名的西澤塔蘭就是在這裏和耐墨弗瑞卡喝酒慶賀了一番,酒後...發生了一些對於西澤塔蘭而言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再接著就是各皇子黨派的爭分,站在中立位子上的庫洛拉迪夫家並沒有過的舒坦,各方麵的威脅弄得人頭疼至極,更有人正大光明的對西澤塔蘭使用禁咒,囚禁他,以求獲取庫洛拉迪夫家俯首稱臣。

耐墨弗瑞卡,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在糾紛前的。

為了年紀相差很大的摯友而戰,這理由獲取了庫洛拉迪夫家的好感,隨即站到了耐墨弗瑞卡這邊,西澤塔蘭為了報複敢囚禁自己的人,闖了古戰場,取出了上任國王一直很想要的晨曦之劍,最終幫助耐墨弗瑞卡登上皇位,這些都是克蘭不知道的過往。

“可是為什麽...你和我現在會變成這樣?”

西澤塔蘭把原因歸為克蘭的出生。

因為這唯一的孩子,沒辦法繼承庫洛拉迪夫家強力魔法血脈,斷絕了家族的一直以來的道路,西澤塔蘭的父親為這件事情而活活氣死,家族也因此衰敗過一陣子,而那個時候原本自稱是西澤塔蘭摯友的耐墨弗瑞卡卻冷眼旁觀,任由庫洛拉迪夫家蕭條下去。

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這句話在西澤塔蘭心裏生了根。

於是他幹脆沉迷在研究中,逃避著不想麵對的現實,直到克蘭當值的時候出了事,他才明白,旁邊戴著皇冠的人和自己是徹底的決裂了。

“庫洛拉迪夫家一直站在陛下的身後,從未離開。”

隨時等著你轉過來要刺我們一劍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看不出耐墨弗瑞卡的笑意代表什麽,西澤塔蘭接到小福子的信息,立即找了個理由告辭離開,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口,一直躲在暗處的盧克約希爾才來到自己父親的身邊。

“我依舊不明白父王為什麽對庫洛拉迪夫家有那麽大的執念,我承認那個西澤塔蘭實力不錯,克蘭的創造能力也很令人驚歎,可是總有能代替他們的人不是麽?”

“西澤塔蘭這個名字,不是你隨意能呼喚的。”

光聽耐墨弗瑞卡現在的聲音,盧克約希爾就打了個哆嗦,老實的站好,保證自己以後隻會稱呼他為烈焰大人。

“那個家族一直與我們諾凡諾維希家糾纏不清啊...等你登上皇位,有資格翻閱密室裏麵的文件時,你會發現我們家族與他們家族曾經發生過很多有趣的故事。”

“就像我的名字所包含的意義麽...”

“是的,我的孩子並沒有表麵上那麽愚笨嘛。”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大方的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

盧克約希爾在心裏冷哼了一聲,會表現出愚笨的模樣,隻是為了生存所需,憑借著這種大家都討厭的懦弱外表,他才躲過其他兄弟的刺殺最終存活了下來,不然總裝成個白癡,他也會害怕哪天自己真成了個笨蛋。

而名字的意義...盧克約希爾.白蘭澤塔.諾凡諾維希這個全稱裏麵本來就包含著西澤塔蘭的名字存在,仔細回憶起那些早死掉的兄弟們,多少名字裏麵也帶著那個混蛋法師的名字,耐墨弗瑞卡對那個人安著什麽心,還不清楚的話,盧克約希爾就沒資格站在這裏。

看著耐墨弗瑞卡回味無窮的坐在水池邊,盧克約希爾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會生下自己,不過是因為當時經曆喪妻之痛,又新繼任為家主的西澤塔蘭太過難以承受重壓,辭去大臣位置不再來宮裏,害的耐墨弗瑞卡想念那人,重遊故地,才對在這裏當值的母親下手。

可惜那個女人到最後都沒有得到個名分,盧克約希爾十歲的時候,克蘭進宮當值,見到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在麵前晃悠,耐墨弗瑞卡心生怨恨又不好對小孩子發火,於是盧克約希爾的母親再次成了替罪羊,被溺死在克蘭當值的水池裏。

所以水影做的那些事,耐墨弗瑞卡並沒有怪罪他,反而為總算引來了西澤塔蘭進宮而感到高興。

從此,為了讓庫洛拉迪夫家多注意下自己,耐墨弗瑞卡開始找他們家的麻煩,期望著西澤塔蘭會為了克蘭前途來求求自己,或許兩人可以借此重歸於好,隻是算漏了克蘭太過爭氣,竟然帶領著衰敗的庫洛拉迪夫家走向另一個輝煌。

這算是父親溺死母親的報複吧,每次看到耐墨弗瑞卡失落,盧克約希爾就覺得很滿足。

“盧克,我親愛的孩子,你不是說喜歡克蘭麽?據說他就要和老是害你計劃不順的異邦人結婚了,你不采取什麽新行動麽?”

“父王,這點你無須擔心。”

“這句話,你說過很多遍了,那個異邦人並不是個簡單的人。要我幫你細數下因為他,你計劃失敗的次數麽?”

“這次是真沒問題。”

露出陰暗的笑容,盧克約希爾在心裏發誓要報複所有讓他不順的人。

125鏡子

已經進入十二月份了,一直提心吊膽的庫洛拉迪夫家在聽到無異常情況討伐隊將會留在落雪城度過新年時,都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我還真怕盧克約希爾突然發神經,跳出來說我們要向著北方進軍,向著西方進軍!遇到大雪封山,可就悲劇了!”

“放心吧噴火龍,人民的稅金不至於被他這麽浪費掉。”

艾塞思擦著自己的佩劍,沙塔爾的商人在一月份就會全數撤離卡洛斯特帝國,他的母親父親也都傳來了消息表示已經在沙塔爾的都城尋到足夠庫洛拉迪夫家居住的房子,到時候是來長期居住也好,還是旅遊走親戚都沒關係。

除去那晚失蹤的小美人,艾塞思真的沒什麽需要煩惱的事情,連帶著人也變得悠哉。

“人民的稅金啊...”

克蘭搖搖手裏由小福子複製回來的皇宮開銷表。

“各種稀奇的珍寶不算,還有很多以研究名義得到的稀有魔法材料,你們看看,其中甚至有腹中嬰兒!盧克約希爾到底在搞些什麽鬼,我還真想把他抓過來問問!”

越澤才看了一排材料名稱就覺得胃部極度不適應。

“給國民看到這些東西,會引起暴動的...那小子是在研究黑魔法麽...”

“狄越澤!你再亂說黑魔法我咬你!這明顯是詛咒需要的材料!黑魔法才不需要那些東西!”

變回獸身的小福子邊說著一頭撞上越澤,然後眼冒金星的跌落在地上,變回蛇形的黑大個自覺成為緩衝坐墊,越澤捂著被小福子撞到的頭,坐在沙發的扶手上無語問蒼天。

小福子不是我的寵物麽?!什麽時候變成這種設定!

原本想嚴肅怒斥盧克約希爾的不是,克蘭還是被逗笑了起來。

“叫你多看點魔法類的書,你不看。好了,現在遭罪了吧?”

“克蘭...我印象中的黑魔法本來就是需要那些東西的啊...還有什麽死靈法師,還需要骨粉之類的東西來召喚骷髏戰士...”

“可是那些嚴格算起來所屬範圍是混沌啊...”

化身教師的克蘭,讓越澤很想找副金絲眼鏡給他戴上,克蘭本身就帶著禁欲的氣息,說不定還很適合!然後克蘭老師繼續講解著真正黑暗魔法的含義。

“雖然沒有細致學過,不過就能找到的最原始書籍上麵寫著,黑暗魔法是一種實際占據了大部分宇宙的能量,並不需要獻祭或者其他東西作為引子,能真正使用那種能量的就隻有那位無名之神,其他的任何神或者人是不能直接學會,所以才有了混沌魔法的出現靠一些歪門邪道打破界限,其實獲取的魔力光明黑暗都有摻雜,隻不過...為了方便劃分陣營,凡是不屬於伊坦利希爾勢力的力量,全部都被歸為黑魔法...”

“是麽...怎麽覺得這麽一解釋...你們說的真正意義上的黑魔法,有些像暗物質...”

“那是什麽?”

“我也記不清具體定義了...隻記得暗物質很強大,占宇宙的百分之七五什麽的...”

克蘭回答著是有點像,然後拍拍越澤的腿以示被撞疼的安慰。

“那麽被牽離的話題,還是回歸正道吧,噴火龍,你和慕容衝這段時間外出,還倒黴麽?”

被點名的瑞法爾蘭哭喪著臉點頭回答是。

“不是倒黴...是非常非常的倒黴!”

家庭會議,慕容衝沒能參加,瑞法爾蘭仗著有隔音措施,不顧形象的大叫了幾聲,坐在克蘭身邊的越澤很貼心的幫他捂上了耳朵,自己被震得頭暈,剛飛起來的小福子更是悲劇的又掉落在地上。

“有這麽怨念的麽...”

很樂意越澤借此機會幹脆和自己擠在一個沙發上,克蘭笑著問瑞法爾蘭。

“你還笑!還有你,艾塞思!都給我收起笑臉,看著都心煩!”

然後瑞法爾蘭用極其哀怨的口氣,說起了最近的黴運。

“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麽的...我和慕容衝做什麽都倒黴...不是去醫療神殿看草藥的時候,和其他醫療師預定好的東西被其他人求走,就是吃飯的時候餐廳剛好滿了!”

“於是我和慕容衝說,咱們去路邊隨便吃點吧,才走到平時賣熟食的地方,那些老板的攤位就一個個的塌了!東西全部掉落在地上...”

“難不成我和慕容衝真的被那種叫衰神的東西附體了麽!”

說著或許不是,克蘭指了指名單上麵的東西給瑞法爾蘭看,有幾項是能詛咒人走黴運的。

“如果真的詛咒,嫌疑人是盧克約希爾不會有錯...不過...這種不疼不癢的詛咒有什麽用啊?!那個皇子是白癡麽?”

越澤有點無法理解盧克約希爾的思維,說他記恨原本愛著自己的慕容衝另尋新歡,然後仇視於慕容衝和瑞法爾蘭,但是僅僅是詛咒兩人倒黴運...這樣的報複也太小兒科了吧?

黑大個爬上了桌子,立了起來,吸引了在場者的注意力。

“這是來至斯特拉的提示,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請多加小心。”

“我還以為,那個神通廣大的斯特拉會告訴我盧克約希爾到底打著什麽鬼主意...沒想到,說了和沒說一樣...”

瑞法爾蘭還打算說點別的,就見小福子抓起一顆熟透的果實,飛到高處向瑞法爾蘭扔了下去,被果汁濺了一頭,糖分帶來的黏糊糊的感覺讓瑞法爾蘭鬱悶至極。

“你這隻蝙蝠在幹什麽啊!”

“管我幹嘛!反正不許說斯特拉的壞話!”

“狄越澤!你不是說小福子是你收的寵物麽!你這個主人怎麽這麽窩囊啊!”

吧唧,又一個水果砸瑞法爾蘭頭上。

“也不許說狄越澤的壞話!”

正經的會議變成了動物與人類的戰場,艾塞思看熱鬧看的正歡,越澤鬱悶怎麽什麽事情都能往自己身上扯,克蘭感歎著好在父親不在場,不然肯定情況肯定會更糟糕,黑大個用尾巴拍打著桌子代表鼓掌,並為小福子加油。

這其實...是雜耍團表演獸訓人的搞笑節目吧?

“那麽會議就此結束吧...多出去走走,留意下各方麵的動向...散會...”

克蘭無奈的結束了會議,小福子和黑大個答應著好消失在角落處的黑暗裏。沒等瑞法爾蘭把身上的東西擦幹淨,好像掉進水池裏麵的慕容衝就走進了房間。

“瑞法爾蘭你這是怎麽?全身都是果汁?”

“玩遊戲輸了...作為懲罰被扔了最討厭的雞蛋果!就是你最不喜歡的那種,過分熟透後砸到東西就會爆開的水果!不過慕容衝...你怎麽全身是水啊?”

“別提了...上樓的時候剛好碰到弗裏諾維斯在幫魚缸換水...隻是沒想到連水帶魚全部灑我身上了...”

正說著,很應景的有一條魚從慕容衝寬大的袖子裏麵蹦出來,跟在慕容衝後麵的弗裏諾維斯眼疾手快的撈起金魚放回手裏的魚缸裏,道了聲謝就離開,越澤和克蘭互相看了一眼,無法抑製此刻想大笑的心情,完全不給倒黴組麵子爆笑了起來。

“可惡!這其實是詛咒吧!到底是哪個混蛋!我一定要使用反咒!”

麵對唯一不知道真相的慕容衝,剩餘的人好想直接告訴他凶手就是盧克約希爾,卻又沒辦法告訴他情報的來源方式,隻好認命。

“我們會托人幫忙查這件事情的,在此期間,你們還是多多注意一些吧,特別是別站在水邊,火邊,性命安全最重要!”

克蘭好意的提醒,兩人當然不能不聽,然後瑞法爾蘭和慕容衝牽著手,準備回房間洗澡換衣服。

“真是感情好!還手牽手過馬路,你們幾歲啊?”

打主意娶媳婦生孩子氣死幾人的艾塞思為解計劃失敗的煩悶,故意開起了噴火龍的玩笑。

“所謂愛情,不是連最聰明的人都能為此變幼稚,變笨的美好事物麽?嫉妒我們吧!”

“說得好慕容衝!有的人找不到他的金發美人,氣就出在我們身上,活該那美人不愛你。”

被刺激到疼處,艾塞思在越澤和克蘭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拎著佩劍衝出門去。

“看我把落雪城翻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

“一路順風啊,今晚不回來也沒關係,我還能少做一個人的飯。”

於是越澤和克蘭去了廚房,瑞法爾蘭和慕容衝回房間。

“今天不一起洗麽?”

一進門,瑞法爾蘭就搶占了浴室,還把慕容衝關在了門外。

“不要,你不喜歡這種水果,我不想你受罪。”

“沒關係的啦,水一衝不就沒了麽?”

“不要就是不要。”

沒辦法,慕容衝把這件事當做瑞法爾蘭對自己的在意,心情不錯的找了替換衣服,就幹脆坐在窗子邊烤起了太陽,而浴室裏麵的瑞法爾蘭看著鏡子裏麵自己的身體,心情越來越差。

你以為你自己幾歲了...艾塞思說的確實不錯...

換成慕容衝國家的說法,瑞法爾蘭明白自己算是到了而立之年,如果是普通人家,孩子都要有十四歲了...

可是自己還是像長不大的孩子,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喜歡什麽就做什麽,首席醫療師的位子,在知道必定為自己所有後,在醫療魔法的修為上就不再花費功夫了,就知道天天玩弄草藥,一會跟著慕容衝學習畫符,一會又拉著他去看風景。

早就成年的人,完全沒有一點大人的樣子啊...

“這麽大年紀了...還像個毛孩子一樣跟隻動物較勁...我這人真是討厭...還好慕容衝不在場...”

草草將身上的果汁衝洗掉,瑞法爾蘭再次回到鏡子麵前。

“好像...最近皺紋什麽的也有了吧...本來麽...你以為你真的二十歲後,長相就不再變化了麽?”

捏捏手臂,盡管還是彈性十足,臉部也沒有鬆弛,看起還是帥氣的青年,可是...畢竟年紀不饒人,最多再過十年,自己也會像別人那樣開始掉頭發,然後皮膚長起了討厭的斑點,最後變成幹巴巴的糟老頭...

“十年啊...”

這也是瑞法爾蘭和慕容衝的年齡差距...他明白自己怎麽都會比慕容衝先老,然後先死,而且自己的一切醜態都會先出現在對方的麵前。

到時候他肯定會厭惡自己吧...

無法接受被討厭!瑞法爾蘭將鏡子打裂,抓起一塊碎片就往自己脖子上劃去。

如果被厭惡的那天會來臨...那麽還不如在最美好的瞬間留下完美的句號。

溫暖的**留了下來,瑞法爾蘭聽到浴室的門被撞開,慕容衝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卻被水給滑了一跤,連爬帶滾的才來到自己身邊。

“別忘記我好麽?”

瑞法爾蘭最後看了一眼慕容衝,閉上了眼睛。

126挑明

“瑞法爾蘭...豬是怎麽死的?”

越澤沒好氣的朝瑞法爾蘭問道,噴火龍難得沒有活力,將頭埋在枕頭下麵,一副這輩子都不打算出來的樣。

“怎麽死的?”

不好讓越澤唱獨角戲,克蘭代替想知道答案,又說出不口的瑞法爾蘭問了越澤。

“笨死的!”

兩道“鐳射死光”射了過來,越澤覺得自己被慕容衝的眼神刺了對串。

“怎麽?你有意見?才和你們說了,凡事要多加小心,以防出事,沒想到才分開沒多久,你們就鬧出這種事情!噴火龍你別逃避了,好在慕容衝也會醫術,不然等克蘭趕過來,你早投胎轉世去!”

“算了越澤,少說兩句吧,他們兩受的打擊不小。”

“克蘭,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打醒比安撫重要得多!”

算半個事情引發者的艾塞思聽了越澤的話,深刻的覺得成為越澤的孩子,還真需要很強韌的神經才行,果然越澤對瑞法爾蘭繼續進行了語言上的攻擊。

“噴火龍,你明明知道詛咒帶來黴運的同時,也會帶來大量的消極情緒,身為醫療師的你曾經不是說過因為抑鬱而自殺的人都是蠢材麽?你?莫名其妙的自殺,脖子上中了一刀很好玩麽?浴室自殺夠美夠震撼麽!”

“狄越澤...算我求你...別再打擊瑞法爾蘭...”

“慕容衝,你這樣的包庇行為是不行的!他是誰?他是第一個將解剖學帶進醫療神殿,被多數大臣反對,威脅,仍舊一意孤行不考慮任何人的家夥。就算今天和誰大打一架,氣的他想殺對方,第二天立即又忘記了吵架的事情和別人要好起來的笨蛋,說他因為感覺到年齡上的自卑,怕你嫌棄自殺?真是搞笑!明明現在你們都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竟然擔心這種蠢事?!他不是笨死了是什麽?”

瑞法爾蘭悶頭大叫著不要再說了,將頭更往深處埋了進去。

“再說,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沒把他當成年人看這件事情不是明擺著的麽...包括他的患者...”

聽到克蘭說出實話,瑞法爾蘭總算從枕頭底下鑽出來。

“不是吧!患者們不都對我表示很尊敬麽!還總是教導孩子們成為我這樣的人!”

“那是因為你盡管脾氣不好,卻依舊很樂觀,每天過得開開心心還很充實,誰都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在生活態度上和你一樣。”

“克蘭,你還不如直接告訴他,患者喜歡他的心無城府,智障兒童歡樂多,還真是一條開心的噴火龍!”

“越澤!你這是在罵我吧!是吧!”

泄氣的看了眼慕容衝,瑞法爾蘭誠懇的向他道歉。

“對不起了...剛才竟然那麽嚇你...我也不知道怎麽的,老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覺得死掉的話才是正確的選擇...”

小手指上的紅線異常耀眼,慕容衝歎氣,在兩人的食指上又加了一條藍色的線,這條線會在瑞法爾蘭發生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通知慕容衝。

“我沒想到你這麽不相信我的愛...”

“不是不相信!是不想給你帶來麻煩!我自己也接受不了我老掉的樣子...”

拉著慕容衝的手,放在臉龐,瑞法爾蘭沒有一點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情。

“老實說...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麽...畢竟你為了盧克約希爾什麽都做了,我很害怕你和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我對你好,你過意不去,才最後演化成這種關係的...”

“你還記得你說過喜歡盧克約希爾的理由麽?第一次見到金發碧眼的人,覺得怦然心動,陷入了情網,而就外貌這點...再怎麽我都沒辦法比得上他啊...十歲的年齡差距在那裏,現在或許看不出來,等到三十歲,四十歲...”

“我還怎麽和他比啊...”

“或許真的就是因為這瞬間的心靈漏洞,被詛咒鑽了空子...我才會做出自殺這種蠢事...一念之間定生死...原來這句話真不假啊...”

小手指上的紅線變得更粗且牢固,瑞法爾蘭疑惑的看向慕容衝。

“那個家夥比不上你一絲一毫!”

或許一開始真的是因為瑞法爾蘭對自己好,慕容衝才開始正視兩人的關係。

可是相處越久,瑞法爾蘭的優點越明顯的體現出來,好奇心讓他永遠保持著活力,愛發脾氣的同時也愛笑,每當這個時候,周圍的人都會被他的活力所感染,連帶鬱結很久的慕容衝也從真心被踐踏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就算不再年輕,變老了又怎麽樣?我也是人,我也會變老的啊!到時候咱們兩個都是糟老頭,每天就煮粥喝就這樣一起被黃土掩埋也是很有趣的事情!我其實覺得牙齒都掉光,還禿頭長了老年斑的瑞法爾蘭也很美啊!”

聽到這句話,艾塞思忍不住想笑,被越澤和克蘭狠狠瞪回去,對此毫無察覺的慕容衝繼續說著。

“因為你是總充滿活力的瑞法爾蘭,就算到了那個時候,你依舊會給我兩的生活帶來歡樂的,不是麽?”

“慕容衝...可是我總會先走啊...”

“如果你在我先走,我一定會追上去的!你的手指上有我的紅線纏著,就算真有輪回轉世,你都逃不掉的!所以別擔心這些!請相信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你!”

“慕容衝...”

“瑞法爾蘭...”

好,肉麻啊...以及,你們結婚吧...

一旁看戲的三個人,心裏想說的就是這句話。

被委以重任,越澤敲了下桌子打斷全身都冒著粉紅氣泡的兩人從戀愛結界裏麵脫離出來。

“你們兩個感情好,是好事。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事情更加複雜了...這次隻是被黴運挖掘出心裏擔心的負麵情緒,托醫療法術的福,還搶救得過來。下次如果換場地的,變成某個鐵匠鋪的熔爐...我們不就失去了一位好朋友麽...”

“別做這麽壞的預言!”

“慕容衝...我們隻是推測...就連這一次,還好你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衝進了浴室及時搶救,如果當時你在冥想或者幹脆就出房間,去餐廳拿吃的東西去,瑞法爾蘭就真的不在這裏了。”

克蘭趁熱打鐵,當慕容衝知道事情有著無可避免的嚴重性,下一步行動就會更容易。

“要不先這樣,你好好想想你們最近有沒有接觸到被詛咒的物品?還有身體的一部分,例如頭發,指甲什麽的。”

說到頭發...慕容衝覺得心裏變成了寒冰地獄。

“要得到瑞法爾蘭的頭發很容易...他的頭發本來就長,顏色又特別,馬車的靠墊上就有...”

那張馬車現在在皇宮裏麵...並且,在找盧克約希爾要心髒的時候,慕容衝記得有位侍衛拾起了瑞法爾蘭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長發,當時他還很不開心的問那個侍衛打算拿瑞法爾蘭的頭發做什麽,那個侍衛回答沒有見過紅色的頭發,隻是想放水裏看看會不會掉色,就收了起來不再搭理慕容衝離開。

“所以...嫌疑人是那個人麽?,盧克約希爾?”

“沒有確實的證據,可是就他對待瑞法爾蘭的態度來看,我們暫時就隻能想到他...”

最主要證據現在還不是克蘭該拿出來的時候,不過大體方向慕容衝已經猜對,這也足夠了。

“我完全想不到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那麽慕容衝,他對你餘情未了這個理由,你能理解麽?”

“胡說...他明明是喜歡克蘭你!”

“當目標對象不可能再接受他,轉而投向備胎的懷抱,也有這樣的可能。”

克蘭一言,越澤一句,弄得慕容衝暈頭轉向,他一直以為盧克約希爾心裏完全沒有自己,現在突然冒出個記恨瑞法爾蘭,還下詛咒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慕容衝被搶走了...這讓他怎麽接受...

“那麽...慕容衝...如果盧克約希爾說他現在愛你,不願意你離開,所以才遲遲不歸還你的心髒...你會再回到他身邊麽?”

“怎麽可能回去!”

完全沒思考,慕容衝就回答了這句話,接著他看了窗外的雪山,思考了幾秒鍾,更加握緊瑞法爾蘭的手。

“我和他現在已經徹底結束!若說還有其他感情,剩下的也僅僅是因為他的動了不該動的人,產生的憤怒!”

“就算有一天,他拿我的心髒威脅我,我也絕對不會再搭理他!”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慕容衝沒有說謊,他對瑞法爾蘭的感情確定已經超過了盧克約希爾,隻要瑞法爾蘭還在,慕容衝就絕對不會站在庫洛拉迪夫家的對立麵去。

接下來,慕容衝要開始查瑞法爾蘭到底中了哪種詛咒,越澤他們也離開了房間不再打擾他兩。

不過越澤心裏還是很不好受...

瑞法爾蘭和慕容衝的交往,是克蘭授意,艾塞思推波助瀾成功的,目的也就是阻止慕容衝會幫盧克約希爾的忙,阻礙克蘭的複仇計劃,盡管現在他兩確實愛著彼此...一旦有一天,慕容衝知道了真相,他會怎麽辦?

這是一顆定時炸彈,控製起爆的按鈕就是感情的深淺,感情夠深,慕容衝就不會在意最初目的是利益,反之,或許會引來滅頂之災...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克蘭挽著越澤的胳膊,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越澤老是皺眉頭讓克蘭很不忍心告訴他其他方麵的進展情況。

“我們相信他兩吧,相信他們的愛?”

“是啊...相信愛吧...”

愛雖然是難以用物質斷定的事物,在很多時候,確實能左右一切成敗。

127婚禮準備[

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慕容衝正式向瑞法爾蘭求婚,並沒有選擇凡爾諾人最喜歡的新年作為婚禮日期,而是定在十二月二十二日,太陽光照時間最短,黑夜最長的時候。

“在我們國家有冬至娶妻,熱炕頭的說法,所以我覺得這個時間最好!”

“炕頭是什麽?做菜用的爐子麽?”

克蘭直接把手裏的書砸在瑞法爾蘭頭上。

“比起好奇炕頭是什麽,你現在應該高興才對啊!”

“我是很高興啊!你沒看到我一直都在笑麽!”

計劃著婚禮食物的越澤抬起頭,看了瑞法爾蘭一眼,那個噴火龍臉上確實是掛著笑容,隻是傻氣度比起之前不知道提升了幾倍,加上現在他實在太過高興,手總是在拉扯頭發,頭頂都被他弄出了一撮呆毛,更讓越澤無語。

“不過我也很好奇,炕頭是什麽?”見到克蘭問自己話,越澤當然願意回答。

“簡單理解就是冬天都非常溫暖的石頭床,炕頭你就當床頭得了,也就是說,慕容衝的話隱含意義就是他想抱著瑞法爾蘭滾床單。”

遭受眾人集體鄙視的慕容衝倒是完全不覺得害羞。

“食色性也!怎麽著?你們敢說自己不也想著這些事?!”

就算想,也不會像你這樣擺在台麵上啊...克蘭和越澤還算好,沒有其他要忙的事情,想怎麽滾床單就怎麽滾,床上呆膩,還可以去浴室,或者是實驗室。

可是艾塞思就沒這麽幸運了,他怨念的看了下旁邊的兩對,哼一聲扭過頭去,過分沉迷在那位金發美人的技術裏,最近他遇到誰都覺得不能盡興,甚至這兩天,幹脆就靠自己的黃金右手解決問題了。

“名單確定下來麽?真的隻在醫療神殿舉行婚禮,然後大家去旁邊的餐館吃飯,最後晚上回家吃了家庭聚餐就算婚禮完成了麽?”

“越澤...因為現在家裏的情況,隻能做到這步啊...”

一般貴族家裏結婚,在愛神夕莎卜蘭妮的神殿接受婚姻祝福,宴請客人,最後以徹夜的舞會結束。

不過...那個神殿的祭司都是女性...夕莎卜蘭妮比起男人之間的婚姻更在乎男女之間的婚姻,加上整個神殿都是用粉紅色布置的,瑞法爾蘭表示看了就覺得別扭,在得知兩人想要得到夕莎卜蘭妮的祝福,其中一人必須換上女性的禮服才行時,更是徹底放棄在那裏接受婚姻祝福的想法。

這種事...換哪個男的都難以接受...

所以在想起醫療之神奎恩佛瑞對萬物都有著慈愛之心,詢問過導師後,瑞法爾蘭得到在醫療神殿舉辦婚禮的允許。

奎恩佛瑞支持一切形式的結合,就算一個人類想和一個屍鬼結婚,這位神都會給予你祝福的。

“某種意義上...噴火龍和他所信仰的神腦子線路很像...”

這是越澤在得知這件事後,唯一的想法。

對於克蘭來說,得知這件事情的第一想法,則是瑞法爾蘭他們都定下來,那麽自己和越澤?可惜...如果是克蘭的婚禮,必定要走正規的貴族婚禮路線,讓越澤穿女裝的話...光想想就不搭調...他倒是不介意自己穿女裝,但是肯定會把西澤塔蘭氣死的...

加上,一般貴族的接受祝福後都要請親朋好友到家裏來聚餐,而不是像瑞法爾蘭那樣隨便將他們塞進附近的餐館就算了事,到時候某些不請自來的客人,肯定會發現庫洛拉迪夫大宅,早變成了一座空宅....舞會更是想都別想。

越澤知道克蘭在意這點,提過一次後就不再強求舉辦婚禮這種展示占有權的行為,畢竟現在兩人缺的僅僅是婚禮祝福,普通平民早已接受了兩人的關係,並抱予支持,於是為了緩解克蘭的鬱結,越澤詢問了慕容衝關於詛咒解除的問題。

“詛咒的事情啊?值得開心的是,很容易就化解了,以後複發的可能性也不大。”

幫助瑞法爾蘭檢查完身體後,慕容衝就發現了這個情況,由瑞法爾蘭頸部流出來的血將圍繞著兩人的渾濁氣體逼迫形成了一個圓球形狀,對於這個情況,西澤塔蘭說這是奎恩佛瑞對於自己信徒的愛,所以賜福於兩人。

接著慕容衝很容易的進行了反咒,不出所料,渾濁氣體形成的圓球向著雪山飛去,消失不見。

“不會其實是瑞法爾蘭亂嚐試了什麽草藥,剛好是那詛咒的克星,所以才讓詛咒實體化吧?”

“狄越澤!我不是牛或者是羊!我不會見到什麽都往嘴巴裏塞的!”

“你喜歡往嘴巴裏麵塞的是慕容衝的身體部位!”

“艾塞思!”

刺激夠幸福的兩人,化身成湯姆的小福子還有黑大個也進來湊熱鬧。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一起在醫療神殿舉行婚禮麽?”

害羞提出自己的請求,小福子隻是單純的因為要扮演好湯姆這個角色,並不知道它中了黑大個的圈套,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陷阱中,越澤和克蘭明明看到黑大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奎恩佛瑞在傳說中並沒特別歸順到哪個陣營,所以斯特拉才會允許信仰無名之神的兩隻動物接受這位神的祝福。

“當然沒問題!人多才熱鬧嘛!”

聽了瑞法爾蘭的話,越澤看著克蘭在婚禮經費上又加了一倍,總不能指望兩隻動物自掏腰包準備婚禮物品吧?拋去請客的事不算在內,至少婚禮的服裝是需要定做的。

當然庫洛拉迪夫家不缺錢,這種小事完全不用兩隻動物操心。

所以煩心事情還是主要集中在慕容衝和瑞法爾蘭那邊。

“所以,大家出發吧!”

進行大部分男士都不大喜歡的逛街。

“先去搶購沙塔爾的餘留貨物吧!買東西選擇沙塔爾的貨品絕對質量保證!”

“艾塞思...我知道你很喜歡沙塔爾...可別老說把沙塔爾掛嘴上好麽?被你們騎士團的人知道,會以為你背叛信仰而定罪的...”

采購名單上的新婚物品,隻能趁著這幾天趕快處理好了,最煩人的逛街,也因為熱鬧的氣氛變得不再討厭。

選擇了全國最好的麵料,魔法符文和特別的染色讓兩隊新人一看就非常喜歡,各自決定了花紋和顏色,裁縫見到是討伐隊裏麵唯一做了點實事的人,很爽快的打了包票,保證加班且高質量的完成兩對新人的禮服。

裝飾用的珠寶全部來至沙塔爾,慕容衝特別選擇了最璀璨的鑽石作為瑞法爾蘭的胸針,不得不說被閃亮的東西一搭配,就算年紀不饒人的瑞法爾蘭看上去也比盧克約希爾貴氣得多,前提是他別動不動就大吼大叫,或者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