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大開殺戒

一夜無眠,也不知道流蘇和清淺如何了,她剛推門出去的時候,見李公公身旁最得意的小太監小路子正在門外焦急的等著,似有要緊的事情要回稟。

溫安見狀便問,“小路子公公可有事?”

小路子微微一福,滿臉沮喪的回道,“回公主——昨夜牢獄大火,流蘇姑娘和清淺姑娘葬身火海,經查驗,確認身亡,李公公知道公主待兩個丫頭好,便令我特意過來知會一聲。”

仿若晴天霹靂,溫安隻覺得渾身上下抖得厲害,看著遠處緩緩升起的旭日,微亮的光芒刺的她的雙眼睜不開,隻一個細雨飄飄的夜晚,她們,竟然真的與自己陰陽兩隔了嗎?

“帶我去!”

“公主——”

“我自己去!”

“公主,你不能出去——”

溫安心裏暗自大罵道:怎麽才一晚,你們就出了事!難道又是靜雅!你怎能如此過分!姐妹相殘,竟連累三條無辜性命!若不是自己一味的軟弱退讓,你們怎麽會死的如此淒慘!這一次,不管是誰!!!本公主一定再不退讓!!!

她提著紅玉劍一臉憤怒來到地牢,見最外麵的牢房已經被燒成灰燼,仿佛看見清淺和流蘇二人在火海中苦苦掙紮的樣子,她不忍的轉過頭,見幾個太監一邊收拾著殘骸邊慨歎道,“真慘啊!說也奇怪,昨夜的守衛都不在,一個個都出去吃酒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喪了命!這外麵的都是輕邢犯,還有幾個再過幾天就出獄了,不料,卻無緣無故斷了命!”

溫安一把拎起那人的衣領質問道,“昨夜當班的是誰!”

那人見溫安趕緊跪倒,哆裏哆嗦的說,“溫安公主恕罪!昨夜——昨夜是小四當班!他——”他滿眼恐懼,轉眼望向身後,喊道,“小四,快過來!回公主話!”

一個滿臉麻子的小侍衛連忙跑過來,一臉的驚慌。

溫安揮劍問道,“昨夜你去吃酒了?誰請你吃酒!”

小四被嚇的似要尿了褲子道,看見皇帝最心疼的公主也忘記了下跪,隻支支吾吾的說,“溫安——公主——昨——昨天是花藥請小的喝酒!”

“花藥又是誰?”溫安大聲喝道。

“花藥是——是小的相好,是大公主身邊的小婢女——”

果然是大公主的人!溫安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澀,就因為自己是個庶出,就要苦苦忍受這些痛嗎?

溫安看著地上焦黑的一片,竟然分不出哪個是流蘇,哪個是清淺,一時慌亂,情到深處,失聲慟哭。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流蘇,清淺,此仇不報,我又有何顏麵繼續苟活在這世上?”

溫安揮著淚,無奈隻得抓了兩把灰燼分別裝進兩個小錦盒,就當是流蘇和清淺的骨灰,又扒下小四的外衣卷起錦盒背在身後,便拎劍一臉殺氣的來到了婉荷殿,這次,無論是父皇還是皇後,都不能撼動她報仇的心!

幾個婢女遠遠看見溫安氣勢洶洶前來,經過上次慘痛的教訓,不禁趕緊退避三舍,慌忙就往婉荷殿內跑,其中不乏幾個鞋子都跑掉了幾隻,幾個婢女邊跑邊驚叫道,“不好啦!不好啦!瘋公主來了!瘋公主又來鬧事了!快告訴皇上皇後,要鬧出人命了!”

溫安冷笑一聲,你們說對了!今天,本公主就是瘋了!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十六年了!!!

母妃的死!流蘇的死!清淺的死!清淺孩子的死!

自己十六年的忍辱負重,都該統統一筆清算了吧!

誰說,我天生就是隱忍的爛命的?

溫安一躍來到幾個奴婢身前,拔劍怒罵道,“誰敢再喊,便死在我的劍下!”

四個婢女一臉的驚詫,那個從前輕言細語、與世無爭、怯懦無比的小公主今天怎麽變成了隻母老虎?她們麵麵相覷,渾身嚇得顫抖,慌忙緊閉住嘴。

溫安厲聲大問道,“花藥在哪?”

四個婢女趕緊跪在地上哆裏哆嗦的說,“花藥在殿內——花藥在侍奉公主奉茶——”

喝茶?她倒好雅興!殺人滅口內心一點都不覺得惶恐,竟然還安然自得的喝茶!!!

溫安一臉殺氣揮著劍來到殿內,見一個狐媚妖豔的女子正喜笑顏開的給姐姐上茶,主仆二人的臉上掛著小人得誌的笑,仿佛偷了雞吃的狐狸。

她揚劍問道,“你就是花藥?”

大公主搖擺著嬌柔的身子,扶柳一般得意的緩緩湊到溫安眼前,前後轉了一圈鄙視的說,“呦,心愛的奴婢死了跑到我這裏嚎什麽喪!父皇不是命你安心待在朝鳳宮嗎?你如此大膽,竟然敢連父皇的話也不聽!居然,又對我的貼身侍女大呼小叫,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你真是最毒婦人心!還虧是個堂堂的公主!!!真是不知羞恥,你有氣衝我來,為何遷怒她們!!!”

“哈哈哈——”大公主奸笑著,“賤人多事!看你今後還敢不敢碰我的東西!我想,齊嶽得知是因為你害死了他的妻兒,該怎麽對付你呢?事到如今,你休怪姐姐心狠,怪就怪你貪得無厭,明明喜歡齊將軍,卻還非要霸占著屬於我的弦王!你咎由自取!”

“原來那天在我宮外偷窺的人就是你!”溫安咬牙切齒的問。

“是我又如何!想跟我鬥!你永遠都不到火候!你就是個賤人所出!也配跟我金枝玉葉搶!”

溫安倒抽了一口寒氣,冷笑著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容你這麽稱呼我的母妃,今天,我就讓你們一命抵一命。”說話間,一枚飛鏢果斷飛出,正中花藥喉嚨,不見一絲鮮血,花藥本正在看好戲,不料卻當場斃命,死不瞑目,一雙驚恐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溫安。

大公主此時方緩過神了,看著溫安憤怒的眼神慌慌張張的罵道,“溫安,你竟敢在我宮裏殺人!來人呀!快去稟報父皇母後!”

溫安回身又是四個飛鏢,四個奴婢係數倒地。

“溫安,你瘋了!你瘋了!”大公主張揚跋扈的衝著她的臉打來。

以前,自己不知被她如此羞辱了多少次,這一次,我不再容忍了!!!溫安一腳踢在她的小腹上,馥香公主登時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滾著慘叫,身體雖疼痛但是罵人的嗓門卻依舊不減,“小賤人,你想造反嗎?”但又見溫安臉上毫無懼色,識相的她連忙爬到桌子下藏在下麵不出來,等著皇帝和皇後前來搭救。

溫安怒罵道,“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她們。”說完,就用長劍在紅木桌上亂砍一氣,紅木桌上頓時出現幾道裂痕,一些碎末也掉落在馥香的亂發之間,馥香生平第一次這麽害怕,她卻依舊在桌下質問道,“你——你敢殺我——父皇母後能饒得了你嗎?”

父皇?母後?溫安冷笑了一聲,今天,無論是誰都阻止不了我了!

溫安的眼中毫無懼色,她冷笑著罵道,“平日你欺人太甚!今天,誰都阻止不了我殺你,你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此刻的馥香慌了,她在桌底能夠明顯感覺到溫安殺她的決心,她死到臨頭卻還假裝拉攏溫安說,“我替你殺了清淺,你就可以堂堂正正跟齊嶽在一起了,我替你掃除了障礙……你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我去母後那裏求情,讓父皇將齊嶽指婚給你,你也就能跟齊嶽白頭偕老了,六妹!以前都是姐姐錯了,你也不必為了兩個小丫頭跟姐姐反目成仇吧,姐姐以後保證,再也不讓其他公主欺負你了,以前我欺負你都是三妹她的鬼主意!你也知道,她向來嫉妒你我,所以才故意離間你我姐妹的感情。”大公主苦苦哀求著,頭發在桌椅間穿梭得淩亂不堪。

溫安看著她那欺軟怕硬的嘴臉已近看夠了!流蘇和清淺可是被她故意活活燒死的!

一想到這裏,溫安的心便更加的決絕了!

這種出身顯赫但是骨子裏卻壞到極致的女人,怎麽能指望她脫胎換骨?若是放了她,她肯定又搬出皇後,然後,非但不要治她的罪,下場悲慘的隻可能是自己!!!

溫安看著她淚流滿麵的醜惡嘴臉,往昔她欺壓自己的一幕幕湧上心頭,那口中一遍遍喊著的“賤人——小賤人——”這會兒不停的在溫安的耳邊縈繞,溫安緊緊的握緊了劍,緩緩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