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遇與相離
“爸爸,爸爸,你看,玫瑰開了哦!”一個小女孩興高采烈的指著花園剛剛開放的玫瑰對一個男人說,小手不停的扯著男人的衣袖。男人蹲下身子,捧著小女孩的臉,笑著說。
“那是花兒很喜歡我們家月兒,所以看見你都想看看你可愛的笑臉,就都開了,這是我們月兒的功勞。”一陣風吹來,漫天紛飛著白色的花瓣,一朵花瓣飄到男人的頭上,小女孩輕輕的撚起花瓣,在自己的父親額頭親了一下,甜甜的笑了。
鏡頭一轉,男人趴在一個女人身上哭泣,那是他的妻子,頭上蓋著白布,她還那麽美麗,那麽年輕,那是他最愛的妻子啊,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非常美滿,一個深愛的妻子,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一份發展良好的事業,他幾乎什麽都有了。可是厄運卻那樣降臨。這個時候的男人哭的那麽脆弱。正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背後一雙小手柔柔的抱住了她,還有女兒帶著哭聲的話。
“爸,爸,不哭,月兒會乖的,以後月兒以後不會調皮,月兒在你身邊,啊啊啊啊,媽,媽媽,媽媽。”小女孩哭的直抽噎,終於說不出話了。
他轉過身,擁抱著女兒,是啊,他還有女兒,他還有需要撫養成人的女兒,他不能不堅強起來。父女倆抱頭痛哭,死者已矣,但是活著的人還需要活下去。
生命,就是一種循環,快樂的,痛苦的,明天的日子怎樣?,卻要抓住今天的快樂。轉瞬間,時光飛逝,曾經的小女孩也已經變成了少女,然而,也許太過純潔的少女都是天使,連上帝也會想念,想要召回吧?
彼時的少女卻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美麗的小臉因此十分病態,仿佛易碎的玻璃娃娃。但,她卻笑著,毫無畏懼,仿佛不過一場感冒,很快就會好。
“呐,爸爸,我要和你做個約定,你一定要答應我”。少女的聲音很輕。
“你說,你說,我什麽答應你。”男人在病床前抬起了頭,眼睛很紅,強忍著淚水,因為他多麽清楚女兒在麵對未知的死亡,是多麽害怕。然而她卻沒有撲進父親的懷抱尋求安慰,反而一直鼓勵著他這個父親。
“對不起,爸爸,說好要一直陪著你,我還想要陪你栽媽媽最喜歡的花,還想每天給你做早飯,還想等你老了,攙扶著你去公園散步,好有好多好多,自從媽媽去世之後,我變得很依賴爸爸,現在,我大約沒有機會再做那些事情了,我可能要見去媽媽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女孩的聲音氣若遊絲。
男人湊到女孩的身前,耳朵湊到她的嘴邊。
“爸爸,答應我,要好好活下去,我,會找個人幫我看著你的,我,也,在看著你呢,爸爸。”她的眼睛閉上了,呼吸很急促。手指緊緊地握住男人的手。
“我答應你,都答應你。”男人的眼淚再有忍不住。女孩聽到這句保證,安詳的笑了,摸索著在父親的額頭印下一吻,永遠的睡去。
活在夢中,消失在現實裏,她已不在,隻留下思念的人,月光如水,夜色下的白薔薇隨風搖晃,翩然美麗。
他曾發誓要守護,但那個孩子再次死在他麵前,直到現在連屍體還沒有找到,明日感覺到內心有什麽在急速的崩塌。已經搜索了一夜,但直到現在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
人的生活方式有兩種,
第一種方式是像草一樣活著,
你盡管活著,每年還在成長,
但是你畢竟是一棵草,
你吸收雨露陽光,
但是長不大。
人們可以踩過你,
但是人們不會因為你的痛苦,而他產生痛苦;
人們不會因為你被踩了,而來憐憫你...”
轉過一個小樹林,蘇齊猛然聽到這樣的詩,由一個男人抑揚頓挫的聲音吟出來,有人?蘇齊連忙過去,她趁著神穀睡著了出來找找出路,但是路癡找路什麽的分明就是找迷路還差不多,山裏路形複雜,很快她就不知道方向了,正轉的頭暈目眩之時,聽到人的聲音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好!”蘇齊看到前麵一個人影,連忙打招呼。然而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男子轉過身來。
嚇,好一張凹凸有致的臉,和月球表麵有的一拚,不過好在蘇齊不是外貌協會的,所以她客氣的向對方打招呼,並且說出她的困難。
“你好,我在山裏迷路了,請問能否借一下手機讓我打個電話?”蘇齊看對方雖然長得有點恐怖但臉上有著溫和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壞人。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我源於自然,也將回歸自然,在這廣闊的自然懷抱中,讓我們盡心的享受自然所帶來的那份壯闊的美!手機這種人工製成的高科技產品,對於我們的身體既有害,還讓我們的心靈因為經常得不到友人的慰藉而感到寂寞,既然來到這自然的懷抱中就應遠離世俗,盡情的享受這自然的脫俗之美。”眼前的男人還在滔滔不絕,但蘇齊也明白了這個人話裏的意思就是他也沒有手機。
“那麽,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這附近哪裏有小屋麽?”蘇齊想,不能出去,還要回去,神穀還是傷患需要她的照顧。
“大自然告訴我“萬難總有希望”的哲理,希望這個可以幫到你。”男人笑著說。
恩,說的很有哲理,隻是蘇齊的眉角跳了一下,我不是來聽你說書的,饒是蘇齊脾氣不錯也感到一絲惱火。
“對了,你男朋友怎麽樣了,腿好點了麽?”見蘇齊不說話,男人忽然問了一句。
蘇齊一驚,眼前的這個人怎麽會?仿佛看穿了蘇齊的所思所想,男人接著說。
“我每年夏天都來山裏寫生!前倆天看見你們倆昏迷了,就把你們拖到最近小屋,然後出來準備給你們找點吃的,結果看到如此壯美的山河就把你們忘了!剛才看到你才想起來。”男人說著,自己也感到一絲不好意思。
蘇齊想起來了,自己在昏迷之前確實聽到了什麽人的聲音,隻是醒來的時候隻有她和神穀在小木屋裏,原來竟是這樣。不過救了人,轉身又把舊的人忘了,眼前的人還真是有點奇葩。
“真是謝謝你了,他現在還好,我們遇到了一點困難,我迷路了,可以請你帶我回去嗎?”蘇齊耶沒有解釋她和神穀的關係,當下還是盡快回去比較好。
“可以的,我們現在就去吧!”男人倒也豪爽,毫不猶豫的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