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活不會總是喜劇

風在耳邊咆哮,長在峭壁上的樹枝刮在倆人**的皮膚上,很快倆人的臉上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陣陣疼痛飛進倆人的身體裏,失重感更是讓人頭腦眩暈。

“會死麽?”蘇齊想到,綁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會和自己死在一起麽?蘇齊想到,竟然沒有多麽的害怕,是因為最近遇到的事情比較多已經習慣了嗎?

“真是惡趣味!”神穀罵了一句,看著蘇齊忽而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看到我脖子上掛著的這個鏈子了嗎?”神穀的眼神中沒有絲毫驚慌,甚至還借著懸崖上長著的樹減緩衝勢,而且每次都是他故意調整著角度讓他的身體落在那些樹支上,對蘇齊的照顧不可謂不周到,甚至簡直是在拚命保護。

“為什麽要保護我?”蘇齊撇了一眼神穀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卻沒有回答,至少在死之前她要弄明白這個問題。

“我現在沒空回答,給我把鏈子咬下來。再晚大家都要死。”神穀語速極快的說道,瞥見身下又一顆大樹,轉動了一下身子。

蘇齊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那把小小的槍型項鏈看起來很漂亮,隻是現在拿那個又什麽用?項鏈用銀色金屬掛在脖子上,那金屬一環扣一環,看起來相當巧妙,咬下來也不費事。

看到蘇齊嘴裏銜著小槍用疑惑的表情看著神穀,而神穀因為剛剛被樹撞了一下,受了傷,體內氣血翻騰,嘴角滲出一絲血,那樣子差點把蘇齊嚇得槍從嘴裏的槍。

“很好,現在把槍小心的放在我們中間。”神穀對著蘇齊笑了笑,臉色蒼白,語速依舊飛快,同時一隻手網倆人中間擠。

可能是因為被神穀嘴角的鮮血嚇慌了精神,蘇齊嘴裏的槍掉到倆人身體的旁邊,差點掉下懸崖,神穀連忙擠近蘇齊,身體狠狠的貼著蘇齊。

“靠近我。”神穀說,蘇齊明白恐怕那槍是真的,依言緊緊的靠近神穀。隻是蘇齊幾乎沒怎麽接觸過男人,現在她和神穀的身體緊密程度實在有點超過,而且神穀身上的那股男性的陽剛氣息更是刺激了蘇齊,一時間,蘇齊麵紅耳赤,但神情卻大體保持平靜。

而神穀卻低著頭將注意力集中在那柄銀色的柯爾特上,此時那槍就是倆人的救命稻草。

終於!神穀順利的拿到了柯爾特,他用另一隻手抓住蘇齊的手,手槍對著綁住倆人的繩子開槍,連續按倆下,這是為了防止誤傷所設置的一道暗伐。

蘇齊感到身上一鬆,但是緊接著,一雙手臂牢牢的抱住了她,然後一個翻身,蘇齊感覺到旋轉,緊接著一聲重重的悶響,周圍水花四濺。

“喂,喂...”蘇齊渾身濕透,倆人人落進崖下的一個小水潭中,水潭並不特別深,水潭向上連接著一條小溪,溪水潺潺的流下,周圍都是樹影,天開始暗沉。

神穀躺在水中,蘇齊拚命的把他往岸上拖,現在蘇齊後悔沒有吃那個烤鳥了,如果吃了的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無力,所有的力量在看見神穀身下的血液的時候仿佛都消失了,鮮血在水中擴散,碧綠的水潭染上了一縷縷深紅。

“醒醒,醒醒...”蘇齊不停的叫著,感到從沒有過的驚恐,她的父母在她小得時候時候就離異了,而從小相依為命的外婆也在她十七歲時去世。之後的日子一直一個人努力,一個人生活,甚至連學費都是自己畫畫賺來的。沒有人疼愛,沒有人守護的日子她沒有墮落,更沒有麻木。隻是性格堅強些淡漠些,但即使這樣不代表她沒有感情!她像一個什麽隱者,隱秘的生活,沒有一人探聽她的內心,她也沒有接近他人。她與人總有距離,單著溫和卻淡淡的微笑,即使她並不想這樣,因為她記得外婆對她很溫柔,她也一隻想成為那種對別人溫柔的人,堅強而溫柔的活著。

但是,現在這個男人為了保護他在拚命,為什麽?明明沒有見過幾次麵,明明已經做的夠多夠好,還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誰要你保護?誰要你拚命?誰要你死?

“醒醒,醒醒,給我醒醒!....”蘇齊大聲叫著,眼淚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因為太久沒有流過淚而幹涸的眼角,此時像倆條瀑布似的怎麽也停不下來!

“嗯...”像是聽見了蘇齊的聲音,神穀呻吟了一下,眼睛微微睜開,不斷地有水流在他的臉上。下雨了嗎?他想。

“啊,唔,唔,...”蘇齊的哭聲很大,就像全世界最委屈的小孩子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世界的那時,看到的是湊近來的巨大臉孔,害怕的哭了。

“好了,我,沒事。別哭,嘔...”神穀說著,手掌撫著蘇齊的頭,話還沒說完,嘔出大口的鮮血,蘇齊見狀哭的更加厲害,身體發抖。

“不要死,我帶你去醫院!”說著,蘇齊架起神穀,以她的身材架起近一米八的神穀著實非常吃力,再加上她幾天沒吃飯,體力早就沒有了,此時雙腿發顫,頭腦眩暈,甚至眼前都開始模糊起來,但是,一種更加巨大的驚恐讓她站了起來。

“不要死,聽到沒有,不要死,不要死...”蘇齊像是說給神穀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神穀的腿拖在地上,蘇齊將身子站的更直,盡量撐起他,同時感到身體更加的疲憊,但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說過我會保護你的,我會救你的,你哭什麽?隻要等著就好,隻要等著就好!神穀想著,想起記憶中那個身穿和服的女子遠去的背影,耳邊的哭聲很大,害的他沒有辦法回想過去,也沒有辦法完全陷入黑暗,啊,哪門子折磨人的地獄!

沒有保護好呢!真是個糟糕的男人,神穀想,感到自己的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僵硬又麻木,還不能動,但是疼痛還是可以深深的感覺到,特別是女孩的哭聲,如此清晰入耳,久久不能忘記。

蘇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是憑著本能一隻往前,感到麵前出現人的時候,並且問她怎麽回事的時候,才一下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