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情不好就是阻礙
手塚看了看外麵的陽光，提起小水壺給院子裏的花草澆了點水，最近他悠閑了很多，蘇齊的速度和能力都強了很多，這使得他的時間變得寬裕起來，不用像以前一樣趕速度。其實說趕速度有點不對，像他這樣的漫畫家已經有了自己的讀者群，隻要漫畫出來就會有人購買，但是手塚先生非常喜歡自己的工作，這件事不管過多久都是一樣，對於自己的畫迷亦非常的珍惜，為了給讀者更好的漫畫他也總是盡力構思，盡力的將自己的想法描繪出來，但是隨著年紀的增加，對於畫畫這件事手塚漸漸的感到了那麽一點的力不從心。因為什麽都嚐試過，曾經改變過，彷徨過，爭鬥過，幻想過，經過一係列的內心激烈碰撞所形成的現在的自己或者說現在的漫畫已經是無可在改變的東西，成熟的畫風，沒有漏洞的故事，他用自己的筆描繪出一個完美的世界，但是為什麽最近市場懷念剛開始的自己，懷念自己畫出第一個故事時那激動美麗的心情？
“老師？”蘇齊將畫掛起來，準備叫手塚先生，走到院子裏卻見他怔怔發呆。
水壺在手上，壺口漏下一絲絲水線，滴落花壇裏，陽光下，水珠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而手塚半彎著腰，一動不動，眼睛看著一個方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老師？”蘇齊再次叫了一聲，聲音不自覺提高，手塚先生恍然回神。
“啊，蘇齊啊，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回去吧。”手塚若有所思，表情有點迷茫，聲音迷離。
“老師？怎麽了，現在還早呢。”陽光照在身上，夏天還沒完全到來，卻已經微微發熱，感到夏的腳步。
“沒事，隻是有一點不舒服，今天就到這裏吧！”他們的進度快，偶爾偷懶一下也未嚐不可。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蘇齊一聽，不由得慌了手腳，接過手塚的水壺，扶著手塚進屋休息。
手塚感到十分欣慰和溫暖，他無親無故，現在也隻有這麽個徒弟是他的牽掛了，對於蘇齊，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是蘇齊那絲一般年輕人所沒有內斂溫和卻是他十分看中的品質，這是一個浮躁的社會，當下的年輕人也沾染了這個社會了浮躁，急功近利，焦躁，好高騖遠，吃不了苦等種種缺點體現在他所招聘過的種種助手身上。他是一個漫畫家，在自己找不到合適的助手與徒弟的同時，也為這個社會的未來，這些年輕人的未來感到擔憂。
但是，蘇齊卻帶著微笑來到他的身邊，像家人一樣讓他感到溫暖。“年紀大了，身上總是會偶爾不太舒服，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手塚盤腿坐在桌子旁，看著蘇齊給他倒茶，這個中國女孩，剛開始什麽都不會，現在不過倆個來月，做什麽都開始有模有樣，她以驚人的學習能力和吸收能力每每讓手塚瞠目結舌，隻是手塚先生希望保持她良好的品質，所以，從來不過分誇讚，所以她本人亦不自知。
蘇齊用茶筅，先放入抹茶2克左右，倒入一點涼水，用茶筅碾壓，調勻，弄成糊狀。然後倒入60度的溫水，用茶筅迅速抽打，直到茶湯均勻，整個過程，蘇齊的身旁籠罩這淡淡的水汽，如果不說，誰能知道這樣優美的姿勢，是學習茶道不過倆月，還是看手塚現身平時泡茶學會的呢？蘇齊將茶水遞給手塚，依舊擔憂的看著他。
“沒事的，我一向都很注意身體，最近溫度開始升高，身體有點不適應罷了，你盡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手塚微笑著解釋。
“恩。”
蘇齊站在超市裏，開始對著手機裏記錄下來的東西，開始狂購，新鮮的蔬菜，水果之類，奶製品還有調味料。蘇齊對於自己的飲食總是有點懶，怕麻煩的，但是查了一些夏天的飲食食譜果然還是決定應該做點飯菜明天帶過去，而且想必手塚先生也沒怎麽吃過中國菜，正好可以讓他嚐試一下。
當蘇齊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公寓的時候委實把黑羽嚇了一跳。實在是有點誇張，簡直就像是受災之前的瘋狂搶購，難道明天是世界末日。黑羽手裏端著一杯水，嘴裏的那口差點沒噴出來。
“啊，你在啊！”蘇齊簡單問候一聲就直奔廚房，霎時廚房裏就傳出了水聲，切菜聲，還有油在鍋上茲茲的響聲。真是很生活化的聲音，也許是太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黑羽對於這個簡單明麗的女孩產生了一絲親切的感覺，還是盡快的離開這裏吧！他想。
“叮咚......”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蘇齊在廚房裏拜托黑羽開門，然後忙碌的聲音不斷。
黑羽放下水杯，然後打開門。門外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男人戴著一副眼睛，下巴長了一縷小胡子，一身得體的黑西裝，讓他看起來風度翩翩。而那女子雖然長得也是極美，但是就女孩來說個子太高，給人一點壓迫感，但是看著旁邊差不多高的男人，黑羽又釋然了。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黑羽禮貌的開口，將受傷的手臂向身後放去。
“你好，我們是新來的房客，鄙人佐藤，這位是我的妻子。”神穀淡淡的介紹。
黑羽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但還是熱情的將人迎進來。
進屋後神穀打量了一下屋內，幹淨整潔是他的第一印象。廚房傳來的陣陣聲響，聽房東說過，似乎還有一個女孩，這個問題他和伊吹討論過，簡單的趕走就可以了。用錢或者其他手段。
伊吹將行李拿進屋內就沒有出來，而神穀則坐在桌子旁邊。
“唉，真是的，我的妻子因為不會說話，是個害羞的人，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神穀撓撓頭，對著黑羽笑了笑，露出一個苦笑。就像一個普通的好男人。
“我才是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需要你們多多包涵呢。”黑羽回以一笑，這對年輕的男女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原本準備在不引人懷疑的情況下離去，現在他貿然離去不僅隱忍懷疑，而且無疑為追蹤他的人指明了方向。
簡單的交談之後，倆人都像回避著什麽似的做自己的事情，所以當蘇齊好不容易從廚房裏出來，看到的就是眼前倆人無所事事的模樣。
眼前的年輕女人身上帶著忙碌過後的汗氣，頭發簡單紮起，不施脂粉的臉上還有一點不知從哪沾上的粉末。這是一個第一眼看上去不紮眼的女人，但稍微仔細一看卻可以發現那種溫和淡定的美麗。這不是重點，不管怎樣美麗的女人他也不會過多的關注，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愛情隻是阻礙，但是這個女人他卻不可以無視。
這是那個救下荒玉的女人。神穀很肯定，當時舍棄的那個人質，後來由荒玉那裏得知的這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裏？一瞬間神穀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但是結果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這個女人。
而且，神穀瞥了一眼黑羽，這個女人此時和危險人物呆在一起，得想辦法讓她離開才行。
就在神穀腦中閃過無數念頭的時候，他卻忘了把目光從蘇齊的臉上移開，而蘇齊被這個陌生人盯了半天也終於覺得有點窘迫，於是開口道“你好？”
被清澈的眼睛盯著，發出疑問，然後神穀瞬間冷靜下來，不就是趕個女人麽？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能做的？神穀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自嘲的笑容，眼神平靜的看著蘇齊。
“你好，我是新來的房客，以後請多多指教。”
神穀轉身回房，蘇齊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剛才，那個人似乎，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雖然很短暫，錯覺麽？
房間並沒有開燈，昏暗，一個人影靠在牆上，淡淡的煙味在房間繚繞，這是伊吹的習慣，他很少抽煙，不是不會，隻是比起一般人自製力更強，一般在有任務時他才會淡淡的抽上一根，該說是一種祭奠或者是一種儀式，總之意識到的時候，就這麽自然地做了。
“這間公寓似乎還住著其他人吧?”伊吹淡淡的問，對於一切有可能影響計劃的人員要優先排除，這也是保證計劃成功的一個重要組成成分。
“明天，我會讓她離開的。”神穀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過一道光亮。
“咚咚。”敲門聲在此時響起，神穀半開著門，看著站在門前的女人。
“有什麽事？”
“你好，我做了晚餐，大家一起來吃吧，就當是為你們接塵。”蘇齊看著眼前的男人，總覺得他的眼神過於冷淡。
“不用了。”剛說完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的響了一下。‘噗嗤’，房間裏傳來一聲輕笑。神穀本人的表情沒有變化，也難得的覺得有點囧。
所以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神穀往嘴巴裏扒著飯，執行任務難道不該是刀光劍雨，黑夜潛行，或者再來點煽情的橋段，身受重傷，然後托付某人個什麽傳家之寶身世之謎之類？話說為什麽他們的任務對象就在對麵和他一樣的扒著飯，為什麽他卻隻能呆愣愣的看著？神穀的心裏發出悲鳴。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個在廚房飯桌倆邊跑的女人。
“不好意思，還有一個湯，稍等一下。”看見神穀看著她，蘇齊解釋道。
“我還要一碗。”黑羽站起身準備去在乘一碗，蘇齊接過，笑了笑。
“我來吧，反正我也要去廚房。”蘇齊笑了笑。
啊啊，果然有女人在就是不一樣啊，黑羽在內心感歎。光看笑容就能治愈內心的傷痛啊！
所以說，為什麽會這樣？神穀無力哀歎，正準備和伊吹交流一下，卻見伊吹端著飯碗緊跟蘇齊往廚房而去。身為神穀組影組組長，難道我神穀組是沒有給你飯吃？讓你這樣毫無節操可言？神穀恨恨的想，肚子‘咕嚕’一聲，清晰可聞。
“我也還要一碗。”神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