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份情誼

第三十章這份情誼

說了這麽久,倒是把梅花二位老板給忘了。去而複返的十八太保,回了樹林,就把他們的穴給解了,還對他們說:“情勢所逼,十分抱歉,對不住。”然後就又走了,他們去找顏忱,他們以為顏忱還在附近躲著,所以就近方圓一米內的地方連著屋子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顏忱。他們根本沒想到,顏忱沿著另外一條路,一個人走了出去。

其實不給梅老板和花老板那群人解穴也沒關係,本來就點的不夠深,自然沒多久就能自己解開。這下提前解開,隻不過順手做了好事而已。

縱使十八太保一行人把方圓十裏徹底地的翻了底朝天,還是沒找到人,就在他們快放棄之時,倒是找到了那條小路,也發現了一些顏忱的蹤跡,循著蹤跡追顏忱去了,隻是飛了一隻鴿子回京報告進展。

顏忱遇著美男,就會真真不設心防啊,警惕性會降到最低,她呼呼大睡,一覺睡到大天亮,隻不過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一堆稻草蓋著,美男卻不見了。她不禁鬱悶了,還想著和美男一路同行。顏忱還以為那起舞公子故意避開她,先走了。她的小包子臉皺了起來,什麽人嘛,走都不說再見,沒禮貌。

不過這可是冤枉起舞了,到了下半夜,起舞聽見外麵傳來動靜,是自己屬下聯係自己的暗號,回頭一看顏忱,茲九他們睡的正熟,便提氣,用輕功,飛了出去,沒把人驚醒。可是這不代表還有一個人也睡了啊,裝睡的素繡看見起舞閃了身,不見了影,就把角落堆積的幹草捧來蓋在了顏忱的身上,鋪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等起舞公子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是蒙蒙亮,看著半夢半醒的茲九和熟睡的素繡,卻沒見到顏忱。等公雞啼鳴,茲九和素繡陸續醒來的時候,起舞問了聲他倆:“可見顏忱了?”

茲九眯著忙米的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搖搖頭說:“沒見著。”

而素繡則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沒見著啊,可能是醒了以後自己先走了吧。”

如此一來,三人隻得自行整頓了下,然後上路,這時的顏忱則還在草堆裏,睡的口水直流。所以,顏忱和起舞,第二次的擦身而過是素繡一手造成。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也足夠改變一些事情了。

比如東家娶親了,竟然是入贅女家,東家可是地方上數一數二的土財主,可沒想入贅的卻是一貧如洗的農家。還是一毛不帶,淨身入贅。

西家的兒媳婦兒生了第二胎,竟然是一次的兩,這可是羨煞旁人,隻是兩個長的一點都不像,雙胞兩個長的不像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兩個都不像自己的父母家人,這就耐人尋味了。

再比如南家的兒子去年秋闈,考上了舉人,如今高頭大馬的回來,光了宗,耀了祖,卻同時帶回了一個男人,兩人的親昵猶如夫妻,於是一下子就傳遍了,這舉人老爺有龍陽之好,是斷袖,事實也是如此,帶回的男人還是小倌出身。

還有就是那同一邊的另一家的幺兒,在成婚前,不聲不響的跑去了官窯,做了小倌。這讓他全家人都接受不了,上至祖母,下至七個姐姐,齊齊暈倒。

然後便是北麵兒那家,小女兒終於訂了親,可是終究還是整天打打殺殺的,著一不小心上街把自己的未來相公打了一頓,身體本就羸弱,受了重創,結果沒挨到大婚,就一腳去了。

這潑辣的小妞,成了小寡婦,落了一個克夫的惡名。從此誰家有兒子都是閉門而走,繞道而行。結果輿論聲讓這沒心沒肺的小妮子扛住,直接去了佛門,剃了青絲,常伴青燈去了。

這一件件的事情連下來,也就成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最後肯定要說那顏忱。如今的顏忱,估計顏老太爺和顏家人怎麽都不會想到,顏忱成了街頭孩子乞丐中的一霸,混成了一個假小子。

這話還得從當日被綁逃脫,寺廟遇起舞公子,兩人錯身而過之後說起。醒來發現起舞公子他們三人已經走後,顏忱心中抑鬱,身無分文,隻能走一步是一步。顏忱和起舞走的是相反方向的路,南轅北轍,肯定是漸行漸遠,江湖人總是行蹤不定。

好不容易進了城,顏忱發現這城名不認識,所以不知道就不知道在哪。饑寒交迫,此時的顏忱四肢無力,兩眼發花,就想找個好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

遊蕩在街角,無意中發現一個破宅子,沒有銀子住客棧,隻能去裏麵睡一下。四周的家具雖然破舊,但是沒有全部布滿蜘蛛網,想必經常有人來,顏忱隨意挑了一塊兒地方,正好是牆角,旁邊還有木桌什麽抵擋,下麵又有些軟布幹草,雖然髒了些,倒不是一處睡覺的好地方。

正在顏忱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熙熙攘攘進來了一些人,破爛衣衫,灰頭垢臉,手上拿著一些零碎的食物,不難看出,他們是乞丐,不過,看著他們年齡都不大的樣子,也就是長顏忱幾歲或者是同齡。

最年長的那個少年看見顏忱睡在了他的地方上,狠狠地把手上的東西一擱,然後立馬就跑過去,雙手直接粗魯地把睡迷糊的顏忱提溜起來,皺著眉頭,凶巴巴對著她吼道:“你個王八羔子,敢睡我的地方,你給我起來。”

顏忱被拎在半空,搖晃的難受,睡意全無,一手打過去:“你幹嘛呀,我要睡覺。”

這麽一揮揮著了那少年的臉,就放佛扇了他一巴掌,少年頓時怒氣更甚了:“你這王八羔子,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老子揍你!”

顏忱一個機靈,忙睜開眼睛看,一看周圍都是人,自己又是腳不著地的。頓時她掙紮起來,兩腿使勁兒在半空中來回踢踏,可是硬沒掙脫開。畢竟人家是男娃,她是女娃,力氣不一樣,何況還長她幾歲,個子自是比顏忱高了不少。

這四肢不停扭動著,就把顏忱身上的玉彈弓給滑落了出來,幸好,算盤在內裏暗袋,調不出來。

這邊的兩人還在較勁,旁的幾個小娃子一看有彈弓掉了除了,連忙撲上去搶,一個小乞丐看起來識貨,一個大喊:“快看,這是玉的,走我們拿去換了現銀,吃好吃的去。”

顏忱顧不上對麵的人兒,直接轉頭對著其他人喊道:“這是我的彈弓,你們還我,還我。”使上了吃奶的勁兒,還是掙脫不開,顏忱揮舞雙手亂拍打,揮動雙腳亂踹亂踢。

少年被突然的一腳踢疼了,手一抖,就把顏忱扔下了地,用手捂著疼痛處。顏忱顧不得小屁股上疼痛,跑去人堆裏搶彈弓。人多手雜,擠來擠去,傳來傳去的,不知道怎麽會留了空,這彈弓徑直落地,“咵嚓”一聲,就碎了。

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料到出了這麽一事,不知道誰說了聲:“不知道碎了的玉還能否換銀子,不然就可惜了,本想著還能好好吃一頓。”

顏忱這麽一聽,火了,低著頭,紅了眼圈,對著幾個人說道:“你們賠我的彈弓,賠我的彈弓,誰弄碎的,給我站出來。”

沒有人上前,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弄碎的,小娃子們感覺是自己做錯了事,都站到一旁,不說話。這下真把顏忱給惹鬧了,一個猛撲,和之前搶彈弓的幾個娃子扭打了起來,別看顏忱一介女娃,現在就像是被點著了爆竹,劈裏啪啦一頓炸,見誰就逮,逮了就揍一個都不放過,就連撕拉踹咬都用上了。

剛剛和顏忱撒氣的少年,一看勢頭不對,趕緊過來拉人,結果自己也挨揍了,想著自己人高馬大的,竟被一個小娃子給揍了。於是揮開其他人,自己就和顏忱打上了。

別看顏忱嬌小,現在打起架來可一點不含糊。拉拽撕咬,能用上的都用上了,對手是防了她的手,防不了她的嘴,捂上了她的嘴,卻被她的腳踢的都疼麻了,防不勝防,可謂兵不厭詐。

顏忱就像是一個困獸,在做困獸之鬥,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這件事情,直到後來那少年成了顏忱護衛之後,還心有餘悸,他從來不知道,看起來貪吃無害的顏忱,會有如此的爆發力,以至於沒有武功的人完全招架不住,導致他說給別人聽,都沒有人相信,害得他心中鬱悶很久。

你一拳,我一腳,打的沒有章法,卻打鬥了很久,兩人氣喘籲籲的攤到在地,臉上都掛了彩,想必,身上也好不到那裏去,周圍的人看的都是一愣一愣的,不過還好都是小傷,養養就自己會好。

由於顏忱還小沒有發育,自然就和男孩子沒什麽差異,少年倒是個爽氣的,雖然看著顏忱有點娘氣,但是這麽一打,有了結交之意:“我叫小悟,是這幾個小子的老大,都是在這城裏流浪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