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嗓子
倒是莫言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唐小蝶，沒多說。
唐小蝶也自覺多言，隨口繞過這話題，道：“來來！許願切蛋糕，這會也不早了！”
江寧回到相宜苑八號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屋子裏一片寂靜，黑燈瞎火的，知道唐小蝶有朋友要過來熱鬧，他就刻意的回來晚些。楚胖子那邊已經打過電話，知道他沒事，才算老實修養。推開門，房間裏鴉雀無聲，他有些詫異，難道林夏也沒回來？
剛要習慣性的去開燈，忽然眼前一道強光，接著一股風聲響起，朝自己腦袋飛了過來。
他反應很快，眼睛直接閉上，單手聽聲直接抓了過去，誰知手上一軟，啪的一下臉上身上濺了大片。接著一陣笑聲響了起來，屋裏燈光也亮了，江寧瞬間明白怎麽回事，瞪了正保持著投擲姿態的唐小蝶一眼，道：“我就這一身拿得出手的衣服，明天洗不幹淨你要賠我。”
原來聽到樓道響動，唐小蝶惡搞心起，頓時關上燈光，拿著一份切好的蛋糕，讓曾小柔適時打開手電筒，本以為可以嚇江寧個屁滾尿流，沒想到竟然等來這麽一句話，嘻嘻笑道：“賠就賠了，反正我房租一次性給的多，到時你看著扣就好了！”
曾小柔畢竟跟江寧不熟，此時手裏還拿著手電筒，看江寧眼光掃過來，有些不自在的將手電筒塞給唐小蝶，偷眼打量著，心裏不免有些失望，感覺中江寧應該現代的，充滿傲氣，穿著華麗的，但是現在的江寧沒有傲氣，穿著也隻是普通白領一般，雖然長相沒變化多少，但是眼中少了那種不可一世的輕狂，不免給人一種普通人的標誌。
莫言則是微笑的點了點頭，林文靜稍稍緊張，但旋即也恢複正常。
林夏在一旁笑看著江寧，道：“這麽晚回來，不會是走回來的吧！”
江寧無視林夏，將臉上蛋糕清洗了一下，看客廳亂七八糟的，無意中瞪了眼唐小蝶。後者吐了吐小舌頭，捂嘴竊笑。江寧沒出息的火氣全消，看了眼蛋糕道：“今天真是你生日？”
唐小蝶道：“我早跟你說過我生日是什麽時間，隻是你沒有禮貌的給忘了好不好？”
江寧想想是有這事，心裏略有些歉意道：“這事是我不對，要不改天給你補上上日禮物。”
唐小蝶無名火起，道：“誰要你補，這樣好了，你給我免兩個月房租，看看誠意。”
江寧為難道：“這……這不好吧！”
唐小蝶鄙夷道：“說了看看你誠意，又不是要你真的免，瞧你出息。”
林夏火上澆油道：“人家二十塊還惦記著呢，你要他免兩個月房租，豈不是殺了他一般？”
看江寧有些坐不住，倒是林文靜想要幫忙說上幾句，但是被曾小柔拉住示意她別說話，林文靜不理解的看著之前還叫囂著要倒追江寧的曾小柔此時變了個人般，不免有些異樣的看了她一眼。
莫言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聽著，嘴中小口的吃著東西，不時的看一眼看上去尷尬的江寧，隻有她注意到了江寧臉上尷尬，但其實眼神一直都沒什麽變化。也就說明江寧的尷尬都是裝出來安慰唐小蝶的。“這人理應沒這麽簡單，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看一個男人的成就，就看他身邊的女人，唐小蝶可是從不跟別的男人開玩笑的，換種說法，唐小蝶肯給江寧開玩笑，完全是不正常的，而且當年江北大學的校花還是江寧現在的女朋友。”莫言琢磨著。
隨口道：“聽說你是江北大學藍坪樂隊的主唱，不如給我們的壽星唱首歌賠罪。”
江寧這才注意到莫言，細看了幾眼，不免有些驚豔，暗道：“這女孩好細膩的皮膚。”雖然很想仔細看看，但是瞧對方笑語盈盈的看著自己，將頭轉了過來，自覺有些失態，道：“這些年抽煙嗓子壞掉了！唱不了了！”
“我不管，早耳聞你唱歌很好聽，這也算是個條件吧！再說了，當年你當著這麽多人麵都唱了，如今不唱可說不過去。”唐小蝶聽到提議，也是有些期待，畢竟江寧是樂隊的主唱，而且這個樂隊曾經是江北大學音樂係的招牌。
說完幾人有些期待的看著江寧，雖然電腦上有以前的視頻，但是和現場完全是兩回事，就連已經對江寧死了心思的曾小柔和一向仇視的林夏都有些期待起來。
江寧有些拒絕不了的意思，道：“你們怎麽知道的？”
“切！你又沒改名字，而且還是江北大學的，在網上一搜就有了，你當人人都像你這麽蠢。”唐小蝶猶自對江寧忘了她生日耿耿於懷，說完還將視頻調了出來，道：“呶！還有你和沈紅玉的合照。”
江寧抬頭看去，一張照片上，一男一女臉部貼著臉部正甜蜜的笑著，女的美麗青春，笑的無憂無慮，男的也是有些張揚，依稀帥氣……
江寧心裏抽了抽，相處了六年，哪能說忘就忘，看到這照片，往昔記憶和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起湧了上來，心裏一時間有些喘不來氣，臉上煞白一片。
幾人見江寧瞬間變化這麽大，一雙黑亮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沒了焦點，讓人看了心裏不舒服，很消極的情緒。
唐小蝶到他近前，雪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搖了搖：“喂！回神了！你不想唱就不讓你唱了。”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害怕，還有些心疼，此時的江寧沒有半分人味，像是一段木頭般呆愣著。
江寧眨了眨眼，眼前雪白一片，笑道：“別提她了，前天就分了！”
短短兩個字，從江寧嘴裏吐出來幹淨利落，幾人一片寂靜，不知道說什麽，就連林夏本該幸災樂禍的，此時也有些沉悶，昨天就分了？那麽江寧醉酒就是因為沈紅玉的事情了！
唐小蝶本來笑盈盈的表情呆了一下，像是受到了刺激，永遠不會在她臉上出現的不滿情緒洶湧了上來，失態道：“分了？為什麽分了？你和沈紅玉這麽好，怎麽能突然就分了？”
江寧搖頭道：“別問了！不怪她！你不是要聽歌嘛，我這就去拿吉他給你們唱。”說著不自在的閃開唐小蝶眼神，側身往自己屋子裏走去。
唐小蝶忽然想到了江寧為什麽將錢看的這麽重，大聲喊道：“你給我站住！那女人是不是因為錢？”
“小蝶！”林夏斥了一聲，今天唐小蝶表現的有些失常，讓她有些擔心。
唐小蝶意識到自己失態，勉強笑了笑，坐在一邊不吭聲。
江寧搖搖頭，腳步沒停往房間走去。
幾人就算再大條，也看出了點什麽？曾小柔不由小聲道：“小蝶，他配不上你？”像是自語，但是唐小蝶偏偏聽到了，看了眼曾小柔精致的圓臉，道：“你的評價標準是錢，我不是，所以以後別讓我再聽到這種話。”
“啊！”曾小柔沒想到唐小蝶會聽到，還會如此激烈反應，臉上刷的紅了。
林文靜小心的拉了拉唐小蝶，道：“幹嘛呢？都是姐妹。”
莫言扶了扶眼睛，沒發表意見，清秀細膩的臉蛋始終看著江寧消失的門口，像是有什麽東西吸引她，她剛才看了江寧以前的演唱視頻，歌聲堪稱完美，相信憑借他的長相，再加上這種歌聲，當個明星綽綽有餘，但江寧偏偏蝸居在這裏，小氣的有名聲。
江寧很快就抱著他早就不用的吉他出來了，臉上恢複了正常，就像剛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對唐小蝶笑道：“今你生日，唱首【一生有你】就送給你吧！先說好，不管唱的好壞都不準笑。
調了調音，手指靈活的撥動了幾下，像是以前在校園演唱一樣，動聽的吉他聲響了起來。
以為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台
等到老去的一天
你是否還在我身邊
看那些誓言謊言
隨往事慢慢飄散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
沒有想象中動聽的聲音，甚至連一般歌聲都算不上，有些嘶啞到不成調子，若不是礙於禮貌，曾小柔恐怕早就控製不住不耐煩情緒，這就是藍坪樂隊的主唱嗎？聽了未免讓人失望，她要不是看了視頻，她早就懷疑眼前男人是冒充的。
當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種堅持還留在心間
……
高音更是不成調子，有些不堪入耳，江寧像是沒有感覺，直到將這首歌唱完，才將吉他放到一旁，輕鬆笑了笑道：“我說了吧！嗓子壞掉了！”
莫言知道這時候留在這裏已經有些不合適，直接對林文靜曾小柔點了點頭，起身說：天晚了，要回去了！
唐小蝶點了點頭道：“這裏等下我收拾就好，你們慢點，我就不送你們了！”
出了門，曾小柔忍不住道：“小蝶怎麽了？因為這點事就對我發脾氣，我還懷疑江寧是不是真的藍坪樂隊的那個江寧，我不知道一個人的嗓子怎麽可能退化到這種程度。”
林文靜很好脾氣，此時也有些不滿的看了曾小柔一眼道：“不是小蝶怎麽了吧！反倒是你，見到別人生活普通了點，立刻態度大變，是不是有些太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