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遊玩歸來

宇文淩汐緊跟著喬秩進了屋,便迎上了喬秩一臉賊兮兮的笑容,“宇文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那丫頭動心啦?”

“你說呢?”宇文淩汐一改以往冷冰冰的模樣,對著喬秩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一笑,可謂是冰山解凍,雪蓮初綻,可熟悉宇文淩汐的人都知道,當這樣的笑出現時,就有人就要遭殃了,而喬秩恰恰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奪門而出。

宇文淩汐刷的一下就收起了笑容,臉上掛起一如既往的冷漠,隻有不時閃爍的目光,代表著他腦中正在飛速的轉動著。

動心嗎?或許吧!

冬天天本就短,且黑的也快,當憐月三人跨進嶽家居住的小院時,就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夭夭猛抽了幾下鼻子,夢囈道:“好香~”

憐月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歡喜的同時邁步向正屋奔去,進屋後,四隻眼睛一下就鎖定了正屋中間桌子上的飯菜,狠狠的吞了幾口口水。

也不怪兩人有此表現,畢竟十一二三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兩人又興致高漲的跑了一下午,在院子裏被菜香一勾,一直被興致壓製的饑餓瞬間就反客為主。

屋子裏的幾人看著她倆的饞相,甚是好笑,也不知誰帶了個笑了出聲,其餘的人也接二連三的笑了起來。

憐月將目光從桌子上移開,這才發現原來屋子裏坐著許多人,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兩團酡紅很快就暈染了整個臉頰。

反觀夭夭,似乎完全沒有被笑容影響到,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桌子上的美味,小爪子已經開始不安分的向其中一盤伸去。

站在她旁邊的憐月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的企圖,趕忙將她的手抓了回來,換來的卻是夭夭不滿的無聲控訴。

屋子裏的人笑聲就更大了,尤其是周家家主周蠻,一邊笑還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

憐月緊緊的握住夭夭意圖掙脫的小手,心裏是後悔到了極點,更是將這一係列的丟人事件歸咎到夭夭身上。

“好了,都不要笑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如絲綢般劃過每個人的心頭,屋子裏的笑聲很快就停止下來。

憐月感激的看著眉眼如畫,白衣勝雪的娘親,糯糯的叫了聲:“娘親~”

夭夭一直沒舍得離開餐桌的眼睛聽到憐月的呼喚聲一下就轉移了過來,訕訕的喊了聲師傅便乖乖的站著,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別看今天夭夭在大廳裏和夢嫣然配合的天衣無縫,骨子裏還是有些敬怕的。

但憐月不同,這是她的娘親,就算出生時沒有見過一麵,但兩人之間還有血緣關係牽引著,心裏的那份濡沫之情卻是一點都不做作的。

夢嫣然微笑著衝兩人招了招手,憐月便很乖的拉著夭夭走了過去。

宇文默一臉笑眯眯的看著憐月問道:“月兒侄女,淩汐和六王爺剛剛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憐月點了點頭,“剛剛才分開,他們已經回住的小院啦。”

聽憐月這麽說,宇文默臉上的笑容明顯比剛才有燦爛了幾分,很是滿意的點著頭。

“大哥,你能不能把你那笑容收起來,看著我心裏發毛!”性格本就粗狂的周蠻很不客氣的開口打斷,然後轉向憐月,臉上堆起一個自認為很有親和力的笑容,“月兒侄女,你下次再去哪玩,一定要記得要來喚上子文,”

然後一把將站在身邊的周子文拉了過來,“嘿嘿,這就是我兒子周子文,你們多親近親近,”

憐月打量著被周叔叔硬拽過來的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年,他的皮膚白皙,眉眼長的很是文氣,再加上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怎麽也和長相粗獷又大大咧咧的周家主聯係不到一塊。憐月又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彬彬有禮的周謙,心裏很快的下了個定義,周嬸嬸一定長的很漂亮!

宇文默看著周蠻迫不及待的樣子,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可偏偏正被得意洋洋看過來的周蠻給看見了,當下就不樂意了,吼道:“宇文默,你什麽意思,撇嘴是在向我炫耀嗎?雖說你是大哥,也有那勞什子的信物,但月兒侄女一日沒進你家大門,我家就還有機會!”

憐月一聽這個,才明白了這究竟是在唱哪一出,腦門當即就掛滿了黑線,怪不得昨天周叔叔一直拉著自己誇自己的兒子多麽多麽好,原來是這樣。

“誰能給我解釋下這是怎麽回事嗎?”夢嫣然的聲音再次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她今天剛剛恢複記憶,所有人也都沒想到給她說這,個事情,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許了娃娃親,連信物都有了。

在憐月和夭夭一起去看霧海的時候,她就已經來到了這個小院,已經從憐玉口中得知憐玉已經結婚生子,嶽令鈞和藍水的成長經曆也了解了幾分,她對自己沒陪伴幾個孩子成長心裏很是愧疚,所以,對憐月的事情就更加上心了。

當然這個事情當然不能由宇文默和周蠻告訴她,憐月自己肯定也不好意思說,最後落在了作為姐姐的憐玉身上,對於調侃憐月的事情,憐玉還是非常熱衷的,細細致致將憐月和宇文淩汐的定親的經過講了一遍,嶽令鈞也時不時的補充兩句。

憐月早在憐玉講到一半的時候,就把頭深深的埋在了娘親的懷中,畢竟不是什麽光彩值得大肆讚揚的事。

至於夭夭,則天生對這種事情有著非一般的好奇,更是聽的不亦樂乎。

而缺席的宇文淩汐、喬秩和夢初晨也在憐玉講的過程中就被隱宗弟子分別帶了進來,多少聽了個尾巴。

了解了事情經過後,夢嫣然嘴上倒是沒有多說什麽,至於心裏怎麽想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夢嫣然輕輕拍了拍憐月的後背,依舊是柔柔的聲音:“好啦,人齊了,可以開飯了,月兒不餓嗎?”

“咕嚕嚕……”憐月還沒回答,夭夭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又叫了起來,還好夭夭從來不知道害羞是何物,喜滋滋的等著師父發話。

夭夭和憐月許是太餓的緣故,上了飯桌等長輩動了筷子後就迫不及待的大塊朵碩,一頓飯下來,氣氛竟出奇的好。這時憐玉才明白娘親為何會把晚飯擺在這裏而不是隱宗裏的客廳。

隻有宇文淩汐覺得怪怪的,她總覺得夢嫣然的目光在時不時的打量著他,但當他迎上去時,卻總又發現不是。

飯後,宇文默和周蠻等便很自覺的提出告辭,將空間留給了夢嫣然和她的幾個孩子。

母子、母女幾個便在屋內的椅子上坐下。

“對不起!”夢嫣然很簡單的一句話就將幾個的眼淚給勾了出來,這其中的心酸喜樂也隻有他們自己猜能品味。

一貫堅強的藍水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夢嫣然麵前,哽咽的喚了聲:“玥娘娘”

夢嫣然趕忙上前扶起她,淚眼婆娑,“水兒,你的事玉兒都告訴我了,你這孩子怎得還這麽倔!你又何苦?”

一直將事情藏在心底的藍水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撲到夢嫣然懷中嗚嗚的哭了起來,“玥娘娘,水兒好苦,水兒好想你……”

憐玉三兄妹看著藍水大哭的樣子,心裏反而輕鬆了許多,她們三個都知道,藍水這幾年很苦,可是藍水隻總是自己扛著,她們也勸過幾次,但都無功而返。

自從那件事後,一向溫婉的藍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就算和他們兄妹麵前也總像隔了層什麽一樣。

如今這樣,真的很好。

好大一會兒,藍水的哭聲才漸漸止住,不好意思的將身體從夢嫣然的懷中挪開。

嶽令鈞不著痕跡的擦去眼角了淚痕,說道:“娘親,按照小時候的規矩,藍水是不是該罰?”

憐玉一聽破涕為笑,讚同道:“鈞弟不說,我倒忘了,是該罰,而且要狠狠的罰!”

然後看到憐月、初晨和夭夭一臉疑惑,開口解釋道:“小時候,娘親剛收養你們藍姐姐時,她總是動不動就下跪,於是娘親就想了法子,隻要藍水再跪,就要罰她和我們抱十下”

夭夭的眼神來回瞄了兩圈,疑惑的問道:“那現在還能抱嗎?嵐姨說長大了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能抱在一起的?”說著又瞥了眼夢初晨,不滿的道:“初晨師哥自從嵐姨說過就再也沒有抱過夭夭了!”

夭夭的話震驚四座,把一群人雷的裏焦外透,隻有憐玉注意到嶽令鈞的臉在夭夭說時浮現過一股不自然的潮紅。

“咳咳咳……”憐月更是被夭夭的話嗆得連咳了好幾聲,她可是直到夭夭的想法的,夭夭對這件事這麽耿耿於懷,難道,真的……

憐月同情的看了一眼夢初晨,卻見他的臉色鐵青,這才想起兩人之間的特殊感應,這回不用自己去說了,夭夭求自己的事情就這麽辦到了,看這臉色,估計情況不容樂觀。

憐月在心裏默默的為夭夭祈禱了一番,偎在夢嫣然懷中,聽著娘親和哥哥姐姐閑話家常,不知不覺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