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翌日•辰時
“師妹，師父有請。”
萬碧雲此時在櫃台聽姚掌櫃匯報昨天的盈利，她看了一下眼前說話的男人，“義父有沒有說因為什麽事啊？”
來人搖頭，萬碧雲隻好撇撇嘴，跟著他去了未館。
……
“什麽！？”萬碧雲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明誠，“義父，你沒搞錯吧？你讓我跟在包拯的身邊？”那豈不是羊入虎口，我任他宰割啊？
明誠點點頭，“我已經決定了，你跟你大師兄一起跟在包大人的身邊，好好的為他做事。”
萬碧雲千不甘萬不願，“義父！我才不要跟在他身邊！再說，為什麽要跟在他身邊啊？”
明誠歎口氣，走到門前負手而立，仰望著天空說：“或許，你跟在他的身邊，對你修習玲瓏玉環才能更有用吧。而子寒……也許跟在包大人的身邊，才能夠突破瓶頸。”
子寒？義父說的，是大師兄嗎？他叫子寒嗎？萬碧雲嘟了嘟嘴，我修煉玲瓏玉環，為什麽說在包拯身邊才能有用？
明誠轉身又說：“丫頭，挺義父的話，我是為了你們好，我無法教你如何修習玲瓏玉環，你自己一個人修習是肯定不行的，如果你跟在包大人的身邊，我相信有一個人教你是非善惡，玲瓏玉環一定會走向正義之路。”
萬碧雲還以為是因為什麽事呢，原來是因為怕玲瓏玉環無法走向正義之路，便撇撇嘴說：“義父，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是非善惡，難道我會分不清楚嗎？”
明誠看了萬碧雲一樣，想了一會說：“丫頭，敢不敢打一個賭？”
“賭？”
“嗯。”明誠點點頭，“人生其實就像是一場賭局，我把玲瓏玉環交在你的手裏，也是一場賭局。但我不想輸，所以我才會把你交給包大人。如果你敢賭，我就賭你，在未來的日子，必定會因為包大人的緣故才讓玲瓏玉環走向正義之路。”
萬碧雲秀眉一蹙，“那如果，我憑著自己的力量就能夠讓玲瓏玉環走向正義之路呢？”
明誠笑了笑，“我這場賭局，不想有太大的風險，這樣好了，三個月，三個月之內你呆在包大人的身邊，倘若玲瓏玉環所走之路，和包大人沒什麽關係，那你大可以回來。如何？”
萬碧雲緊蹙眉頭，怪了，怎麽我越不想怎麽樣，就偏要怎麽樣呢？
明誠嗬嗬一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三個月，時間不長，去試試吧。換個角度想想，倘若你真的讓玲瓏玉環走向邪路，受苦的可是天下蒼生，誰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很多事，不可能那麽有把握。”
萬碧雲撅了撅嘴，“那你就那麽有把握，我在包大人身邊就一定不會走向邪路嗎？”
明誠點頭一笑，“這個人，我是聽說過的，他在沒做官以前，就已經名揚四海了。他心如青天，氣質不凡，我想，如果連他都不能相信的話，或許再也沒有人能相信了。”
萬碧雲抿嘴一笑，看來不管是當代人，還是後世人，對包拯的評價從來是隻增不減。玲瓏玉環究竟有什麽地方讓義父害怕的呢？或許，跟在包拯身邊，會找到答案吧？可是，跟在他身邊，我要怎麽遊遍四海啊？
“師父！”萬碧雲那位大師兄突然衝了進來大喊一聲，“為什麽讓我跟著包拯！？”
明誠看了他一眼，“子寒，不論我跟你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我隻讓你在包大人身邊呆三個月，你自然會明白我的用意。”
“師父！”他還想再說什麽，但被明誠打斷了。
這事已經決定了，明誠也不想再聽什麽，隻是說：“行了，我已經讓你師弟們給你收拾好了行囊，你跟碧雲去包大人那吧。”
萬碧雲撅了撅嘴說：“好吧，義父，三個月為期限，到時候，可別再跟我說讓我去包大人那邊了！”語畢，拍拍大師兄子寒的肩膀說：“走吧，大師兄。”
……
一路上，子寒一副老K臉，陰寒的讓人不敢靠近，萬碧雲看了他一眼，抿抿嘴說：“哎，大師兄，你姓什麽啊？就叫子寒嗎？”
“嗯。”子寒依舊是一副老K臉，似乎他能回答萬碧雲的話，已經是給足她天大的麵子了。
“哦。”萬碧雲笑了笑，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大師兄，義父為什麽要讓你守門啊？”
子寒臉色一寒，瞪了她一眼，陰沉著聲音說：“跟你沒關係！”
萬碧雲聞言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幹嘛總擺著一副老K臉！
縣衙
展昭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見到萬碧雲和子寒都來了，便走向前去迎接。萬碧雲看了展昭一眼，心覺奇怪，怎麽展昭好好的不在衙門內呆著，跑到門口來‘站崗’？這也不是他的工作啊！？
帶著疑問，跟著展昭進了書房，包拯已經備好了兩杯茶等候他們兩個的到來。
萬碧雲留意到這兩杯茶，不由得心念一動，問道：“大人，這兩杯茶，是給我和大師兄準備的？”
包拯笑著點點頭，他聽出了萬碧雲話裏有話，所以隻笑不答。
萬碧雲哦了一聲，拿起茶杯笑著說：“這總不會是公孫先生神機妙算，給算出來我和大師兄會來拜訪吧？”
包拯濃眉一挑，有趣的看著萬碧雲，“那依你所見，我為什麽會準備這兩杯茶呢？”
萬碧雲嘴角微微上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人今天是去我義父那了吧？而且，跟我義父要了兩個人來幫你？”
包拯輕笑一聲，“看來明師父是沒告訴你們了，你推理的不錯，正是這樣，我這邊需要人手，你願意幫我嗎？”
萬碧雲笑了笑，不願意又能怎樣？你不是都跟我義父說好了嗎？於是說：“能為大人效力，是我的福氣，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隻管開口。”
包拯笑著點點頭，“三天後，我要去蘭州一趟，你們也跟著來。”
萬碧雲一愣，“啊？那，你要去蘭州，天長縣怎麽辦啊？誰管理啊？”
包拯笑了笑，“自然會有人管理。”
萬碧雲嘟了嘟嘴，想不出來包拯究竟想要做什麽，蘭州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她的腦海中也沒有一個地圖概念。便問：“大人，你要去蘭州做什麽啊？”按理說，一方官員若沒有上級指示，不應該私自出境，莫不是，他接到什麽密令了？
包拯輕笑一聲，“何不等到了蘭州？那你就會知道了。”
萬碧雲撇撇嘴說：“還賣關子！”
包拯笑看著萬碧雲，而後轉看子寒，“你就是子寒了吧？我讓展昭給你準備了官服，你就在我身邊做個護衛吧。”
子寒看了包拯一眼，沒說什麽，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
包拯並不在意，而是示意展昭把官服拿給他。
……
三日後
萬碧雲把酒樓還給了那老板，不過是以剩下的房租不要了為前提，那老板才肯答應萬碧雲還回酒樓。
今日出門，趙天也來送行了，他紙扇輕搖，走到包拯麵前笑著說：“到了蘭州，可要時常寫信給我啊。”語畢，他抬眼看了一下萬碧雲，當他看到萬碧雲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
趙天怎麽也沒想到萬碧雲原來是個女兒身，而且恢複了女兒身，看起來讓他有一種另類的感覺，因為眾多女子中，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這種另類的感覺。
萬碧雲見狀撇撇嘴，走過去拍了趙天的胳膊一下說：“喂，我不過就是恢複了女兒身，至於讓你們一個一個都那麽驚奇嗎？女扮男裝的事，也不是就我一個人會啊，很多女人必要的時候都會這麽幹的，有什麽稀奇的！”
趙天回過神來，聽見萬碧雲的話後，輕笑一聲，“沒有，我隻是沒想到，原來你是女兒身。”
萬碧雲笑了笑，“看來你這眼光也不行啊，人家包大人和展昭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呢！”
趙天嗬嗬一笑，這時，包拯走了上來說：“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到時候我會寫信跟你聯係。”
趙天嗯了一聲，“我就不遠送了。”
包拯看了看趙天，淡淡的點點頭，幾人就上路出發了。
趙天站在原地目送著包拯的馬車，而後回想起他們相遇的時候，便嘴角微微上揚，嘟囔道：“這個女人……有意思。”
……
馬車裏，坐著三個人，包拯、公孫策、萬碧雲，其餘六個人騎著馬。
萬碧雲從上了馬車開始，就閉目修煉心經，每當她體內感覺到一股熱氣襲來的時候，玲瓏玉環的寒氣就會熄滅這團火，並把這團火轉換成陰寒之氣流入萬碧雲的身體裏，因此，功力就會有所增長。
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一眼，兩人對萬碧雲都有同樣的看法。
在萬碧雲的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讓他們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同，包拯天生就對人、事、物有一種敏銳的直覺，也正是因為這種直覺才會讓他成為破案高手。
他對萬碧雲的看法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所以他才會設計陷阱，千方百計的要把她留在身邊，為的就是讓她能夠知其善，行其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