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鬧醫館

索狄龍和幾個執事弟子來到汴梁城中,便召集索家門一眾丐幫弟子,不多時便百十號人聚集齊整。

“弟兄們聽我號令,咱們去安林元醫館,那的郎中王唯一坑害我們門人,咱們去教訓教訓他。隻去看病,不許傷人,明白了嗎?”

“是,長老。”眾人齊聲應和。

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向了王唯一的安林元醫館。索狄龍既不願以鬧事傷人之名給官府發難的機會,又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黑心無德的王唯一。

一眾乞丐紛紛攘攘的擠進醫館,有的席地而坐,有的捧起醫館中的物品端詳品評。

都大喊著要看病,真有病的病人倒是都給嚇得跑開了,王唯一的兩個徒弟和掌櫃都來給索狄龍和丐幫執事問禮,被這境況弄得呆了。

索狄龍壓根正眼不看一眼他們,和頭上沒有幾根頭發,又點鬥雞眼的丐幫執事弟子“山雕”李延慶,一人拽著王唯一肩膀衣服的一頭把他拎在半空中不放,王唯一叫苦不迭,他的兩個徒弟子義和仁柏也上前不停的勸說。

王唯一顫聲說道:“求大俠高抬貴手,都是老朽不好,不該狗眼看人低,攆您出醫館。您大人有大量,放了老朽吧。”

心道:“開了醫館數十年,頭一遭遇見這種情況,這可真是攤上事了,攤上大事兒了。”

索狄龍瞪眼怒道:“你也知道你狗眼看人低啊?我看你連畜生都不如!竟拿我門人當你的試驗品!恩?好好個小夥子差點死在你手裏。”

王唯一雙腿嚇得直抖,隻是一味的求饒。

“呦呦誒!大俠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吧。我真的不知道那筋強骨壯的小夥子是您的門人啊。這樣,我們本約定試針半月,今朝以後您都不必讓他再來試針了,您看行嗎?”王唯一的兩個徒弟子義仁柏也都諾諾稱是,一味求饒。

索狄龍嘿嘿一笑,拎著王唯一的脖領又一緊,“什麽?還要再試?”

“不,不,根本不用再試了。我這就跟隨您去給他醫治。免費醫治!”

索狄龍“哼”了一聲,把他擲在一旁。子義和仁柏兩個徒弟急忙將王唯一扶住。

見場麵“熱烈”,把王唯一教訓的差不多了,

“好了,大家靜一靜。看病結束,都回吧。若是看不好,我們改日再來。”索狄龍喊道。

“是,”眾乞丐有順序的退出。

王唯一籲了一口氣,拿起藥箱,腿還在不停的顫抖,卻也不敢耽擱,跟隨索狄龍出城為慕殤診治去了。

路上王唯一拿出一袋銀兩,想要孝敬索狄龍。

索狄龍傲慢的“呸!”了一聲。

“誰要你的錢!”扭過頭,望著天。

王唯一捧著銀子的手尷尬的伸出去也不是,拿回來也不是。

索狄龍推了他一把,和王唯一快步往慕殤茅屋走去。

千尋坐在門邊臉上猶帶淚痕,看著索狄龍帶來了背著藥箱的王唯一,露出喜色,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忘記了擦臉上的淚,學著古人的禮節作了揖道:“索長老,王醫生。”

聲音細小,王唯一並未聽得太清楚。索狄龍疑惑的點點頭,三人一並進入屋子中。

剛才千尋隻是想到這王唯一能夠診療慕殤,此時她方想起害得慕殤這樣滿身針孔的不也是這個老不休。心下擔憂怕他再弄傷慕殤。於是又攔在想要給慕殤診治的王唯一身前。

說道:“你能保證治好他嗎,不會再傷害他了嗎?”樣子像個護犢子的小母鹿。

“姑娘,你放心吧。索英雄在此,老朽就算有不軌之心也不敢啊,快些讓開,讓老朽給小兄弟診治吧。”王唯一討好的說道。

千尋半信半疑,慕殤這時睜開眼睛,看見千尋望向他擔憂的眼神,臉上猶帶剛剛忘記擦去的淚痕。心中一陣抽痛,原來千尋什麽都知道了,隻做不知。自己害她擔心傷心,真是該死。

索狄龍不耐煩道:“王唯一你還等什麽呢?還不快些診治。”眼神不快的瞥向千尋。

千尋垂首,側身立在一旁。

王唯一為慕殤切脈診治,隻覺脈沉無力,邪鬱於裏,氣血阻滯陽氣不暢,髒腑虛弱,陽虛氣陷,脈氣鼓動無力。顯然髒腑受創,沒想到如斯的強壯體質,也承受不了,看來他想在針灸要穴上的突破,絕非易事。

於是開了藥方,說待會差人將藥送來,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將本要給索狄龍,索狄龍沒要的一袋銀兩偷偷的放在了草席一旁。

其實他並不是良心發現,隻是他診脈以後知道,這次試針傷了慕殤的內髒和經脈,即便醫治痊愈,也會減去慕殤十幾年的壽命,活不過五十歲。

索狄龍不知情,聽王唯一說吃幾副藥不日便會痊愈,於是心下放心。讓慕殤好生休養於是和王唯一一道回城。

小淘氣兒和雲兒則幫忙照顧慕殤和大病初愈的千尋。

小淘氣兒對雲兒說道:“雲兒,若以後你遇到危險,淘氣兒哥也會舍命護你周全的。”

雲兒感動的說道:“淘氣兒哥哥,你真好!”兩張小臉都露出了真摯的微笑,天真而誠摯。

慕殤按時服藥加上體質強健,將養了半月餘,身體已經完全複原。

倒是千尋雖然已經痊愈但是十五歲的年齡,身材本就嬌小瘦弱,腰肢不盈一握,芊芊弱質倒是看起來還像是病懨懨的。

但是卻回複了往日的生氣兒。笑容多了起來,精靈之態顯露。常和淘氣兒和雲兒鬧成一團。

更有趣的是千尋鼓搗了根長長的草繩,要教小淘氣兒和雲兒“跳皮筋”。

千尋還把慕殤也強拖硬拽的叫來一起玩,分兩組比賽,邊跳邊唱非常有趣。先由小淘氣兒和雲兒倆人各拿一端把草繩抻長,千尋讓慕殤和她輪流跳,按千尋教的“規定動作”,完成者為勝,中途跳錯或沒鉤好”皮筋”時,就換另一人跳。

邊跳還邊教小淘氣兒和雲兒唱:“小河流水嘩啦啦,我和姐姐去采花,姐姐采了八千八,我隻采了一朵花。”

“馬蘭開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是一~”

跳了兩輪慕殤和小淘氣兒就不幹了,找了個由頭跑的老遠,雲兒還沒玩夠,跟在他們後麵追。千尋嘟嘴嫌草繩不如現代的橡皮筋好玩。

慕殤邊跑邊想,千尋真是個古靈精怪又惹人憐愛的女子,若能天天看見你的容顏,死又有何怨。

一日他們發現了王唯一偷偷留下的銀兩,慕殤囑咐小淘氣兒和雲兒送還,千尋不依,托了托錢袋,嗬嗬說道:“這個大壞蛋的錢才不要還他,就當劫富濟貧了。他的帳先記下,以後還有的他還!”

千尋自幼長在深穀,穀中財物豐盈,二十一世紀的她,家境一般,卻也不乏吃穿。因此,她對銀子並無什麽概念。

隻是覺得惡人必須要得到應有的教訓。看著千尋一副嫉惡如仇的麽樣,慕殤無奈搖頭苦笑。

慕殤複原以後常常有很多幫中事物需要協助索狄龍處理,本是丐幫六袋弟子的他很是受長老索狄龍的器重。

小淘氣兒和雲兒則依舊去東京汴梁城中沿街乞討,千尋隻感覺呆在家中悶的快要和二郎一樣長毛了。

這一日,千尋趁慕殤不在家,拿出頭幾日囑咐小淘氣兒和雲兒為她準備的乞丐衣衫和破氈帽穿著在身上,要小淘氣兒和雲兒帶著她混入丐幫,一同乞討玩兒。

雲兒看著千尋弄亂的頭發,灶台灰撲黑的臉,忍不住哈哈大笑:“千尋姐姐,你可真有扮乞丐的潛質。”

小淘氣兒則一副零零七的造型,手做八字狀,托著下巴,癟嘴搖頭:“雲兒啊,雲兒,你可真要沒飯吃了,看看千尋姐姐,身形單薄,衣衫襤褸,孤零零的,連我都有了同病相憐和惻隱之心了。”

雲兒笑的更厲害了,千尋拍了下小淘氣兒的頭,說:“去,小淘氣兒,取笑我是不是?”

小淘氣兒揉揉頭:“千尋姐姐,要是讓慕殤哥哥知道我們帶你也去要飯,非收拾我們不可。”

千尋拉起了雲兒的手,搖啊搖的,仿佛她才是小孩子一樣懇求著:“雲兒,你看小淘氣兒啊,你快勸勸他,帶我一同去吧。”

“淘氣兒哥哥,千尋姐姐還沒有去過汴梁城呢,我們當帶著她逛逛街了,慕殤哥哥不會怪我們的。”雲兒解釋說。一張笑臉滿是期盼。

小淘氣兒一副當家作主的麽樣道:“那好吧。千尋姐姐,我們走吧。不過二郎就留在家裏好嗎,否則東京汴梁城中的人看見比馬還要健壯的大白狼非要嚇暈不可。”

二郎“嗚嗷······”一聲,仿佛不咋樂意。

千尋拍了拍二郎的背,說:“二郎,今天給你也放假,你去後山玩玩,我們一會就回來。”

二郎衝出門,跑上後山玩去了,千尋笑笑說道:“小淘氣兒雲兒,我們快走吧。”滿臉興奮。

“好!”雲兒拉著千尋的手,砰砰跳跳的往汴梁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