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孑然
“陽子，又發呆呢！”一清早的，丁在錫幾人就見她一個人坐在帳篷的角落裏發呆，不免的湊上去開玩笑。赤瑾回神，看著他們，“噢，沒呢…前些天去剿匪麽，我的刀裂了刃。想去弄把好刀”，聽她這麽說，一旁的魏副尉笑道“這有什麽的，你可是千總了，自然可以隨意出軍營。去泉州打一把，不就行了？”
“真的？我可以出營？”赤瑾望向蕭青宇，見他點頭了，這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權利，笑道“行，那…那我一會就出去辦這事。早些解決了，我也安心。”，“現在就去吧。”蕭青宇說道“昨夜接到的軍令，明早軍隊開拔，要去西北邊支援塢城。早去早回”
“噢，好…”赤瑾一聽又要去打仗，心裏不免有些失落，附和了兩句便帶著所有的積蓄出營了。
進了泉州城，赤瑾便立刻就去找鐵匠鋪，好不容易找了好幾家鋪子，終於在一家規格不大的鐵匠鋪裏找到了一把比較適合的武器。一把酷似三菱刺刀的…半成品的武器，她仔細的看了很久，問“店家，這東西，怎麽賣？”
“官家好眼力！這可是根據一位高人所繪的圖譜所造。”那店家說道“這整個泉州城，就小的鋪子裏這一把東西。隻要打上手柄即可。”那人見赤瑾猶豫，趕緊說道“隻要三兩！我這可是實在的公道價！”赤瑾看了看，說“東西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耍起來怎麽樣。這樣，你給我在這劍鋒處開幾道刃口，再把我這刀重新補上生鐵，好生打打。我給你五兩銀子，怎麽樣？”
那人接過赤瑾的刀看了看，點了點頭，“成就五兩。兩個時辰之後，便可來取。”那人估摸著補刀的二兩花費，自己是穩賺的，就這一把賣不出的奇怪長刀要開刃口也不難，這生意不算虧的，便是應下。赤瑾給那刺刀比劃了一下，指點了一下開刃口的位置，又給了一兩的定錢，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誒，真是難得……”赤瑾看著熱鬧的大街，感歎自己已經很久沒上街走走了，自從入了傲來軍，差不多也有一年之久了。
“老板，來壺好酒，三兩熟肉。”赤瑾走到一酒館，尋了個清靜點的位置，想休息休息。看著這酒館的生意，想想不禁微微一笑。
“官爺，您的酒肉。”店小二送上來吃的，她便慢慢吃喝了起來，看著如此繁華熱鬧的市井，不免想起前不久自己才殺死過一些人，不免心裏有些難受。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京裏出事了。”
“噢？什麽大事，說說？”
就在裏赤瑾不遠的位置上，幾個賊頭賊腦的人湊在一起嘀咕，恰巧這句句都聽在了赤瑾的耳朵裏。
“還沒聽說啊！那梁龍還真敢在天子腳下造次，聽說啊，這回可是盜出皇帝老兒的貼身九龍玉玨呢！”
“嗬！我也聽說了，那京裏都貼了布告呢！”
“可不是呢！聽說梁龍盜玉的那夜，京裏可是嚴懲戒備呢！還真給咱們這些江湖中人長臉！”
“就是，就是！如今那皇帝老兒不把咱們這些習武之人放在眼裏，我們可沒少受氣！”
赤瑾聽著，心裏推敲著他們話裏的意思，想來都是江湖中人的閑事，便也沒往心裏去，繼續自己吃肉喝酒。“小二，添酒。”赤瑾叱道，那店家才趕緊做事，赤瑾吃著，就見相貌堂堂的男子持劍走進酒館，他瞧了瞧館內，見著赤瑾一人吃酒，便走了過去
“小官爺，可否讓在下同席？”那人，問道。
赤瑾一瞧，這人也穿著軍鞋，心裏估摸他和自己差不多，便點頭了。“小二，牛肉，羊肉各二兩，花生米一碟，醬菜一份。”，“誒，誒，馬上來！”店小二見好像是個有錢人，趕緊去催菜了。
赤瑾見他點的菜肴比自己豐盛很多，鋪張幾碟子，心裏有些鬱悶，嘀咕“顯擺啥了…”，那人好像也聽見了，笑問“小兄弟，要不要一起吃些？”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酒肉，不必了。”赤瑾有些嫌惡的說，他卻拱手向道“不知小兄弟在哪個府上當值？在下莫英傑，屬九州上虞候府”
九州府？這裏可是泉州，離九州可不近。赤瑾心裏想著，這九州和泉州至少是七八天的路程，這莫英傑出來公幹？想著，回答“赤陽，湖州人士，屬泉州軍，千總。”
赤瑾說話的聲音比較小，但莫英傑卻聽得很清楚，他驚訝的看了看她，笑道“原來小兄弟就是…噢，我聽說過你。原以為應該是個彪悍健碩的漢子，卻不知小兄弟你…”“你是在嫌我矮小瘦弱嗎？”赤瑾一眼向他瞪去。
“不是，不是…”他尷尬的笑道，趕緊招呼道“小二，拿壺好酒來！”，“來嘞！官爺慢用！”。
莫英傑拿著酒壺就給她斟滿，笑道“是我魯莽了，小兄…”，“誰是你小兄弟？叫我陽子。”赤瑾好聲沒好氣的的說，“好，好，陽子兄弟，請。”見他還算有誠意，赤瑾也就吃了他的酒，算是不計較了。
“莫兄屬九州府當值，怎麽來泉州了？”吃了一杯酒，赤瑾問道。他似乎顧忌，沒有馬上說，赤瑾見他如此，悄問“可是要去我軍中？”，“正是。”
聽他回答，赤瑾點頭了，夾了一片肉，道“我那刀刃缺了口，今兒進程補刀的。莫兄不急的話，同我在這泉州城裏轉轉，等我取了刀刃，隨我一同回去？”，“甚好，早聞泉州熱鬧如京，我也正想瞧瞧呢。”，“恩，幹了。”赤瑾拿著酒杯，碰杯之後一飲而下。
吃飽喝足之後，赤瑾便於莫英傑一同上街，一路走走瞧瞧，她暗自打量這人，瞧見他手上虎口有老繭，想必是從小習劍才生出的。腳步穩重卻不沾泥，看來此人輕功也會…見他佩帶上三枚滾金玉珠…赤瑾奇怪，什麽人的佩帶可以佩玉珠？
“公子，買隻頭花送給心愛的姑娘吧~~”沒一會，就有農婦上千詢問，“好，好…”莫英傑也不拒，在那農婦的籃子裏挑選了起來。赤瑾則也在一旁，看著。
見他似乎在躊躇買蘭花簪還是梅花簪的時候，赤瑾已經回憶起曾經蕭青宇他們喝酒談笑時說的話，這在佩帶上鑲嵌玉珠者，必是侍奉的主子賜的。這賜玉珠一般是王侯之家，這滾金玉珠…怕是皇室子弟才能所贈。赤瑾瞧他買下一隻紫鴦花簪，心裏已經明了他的身份。
“我要這個，多少錢？”赤瑾隨意挑了一個佩扣，問。
“五文錢。”那民婦回答，她爽快的給了錢，見他也買好了，笑問“怎麽，送給心上人？還是情人？”
“……給，給家裏妹子的。”莫英傑笑的有些尷尬，趕緊收好了簪子。赤瑾見狀也不多問什麽了，拽著他繼續逛街。
“誒…要是停止戰爭，各州府相比會如此繁華。”赤瑾歎氣，無奈……
“噢？此話怎講？”莫英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