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饕餮之宴
殘陽如血,在那最後一抹夕陽下,那人手持異刃背對著那輪紅日,看著這冰冷的大地,沒有絲毫觸動。
今日之戰結束了,當赤瑾更衣之後才知道今天自己算是大功臣了。與蕭青宇一同被邀,那朝中大將們也毫不吝嗇,就包下了在這濱州城內最大最好的歌舞院,請來美女無數,鶯歌燕舞歡慶這一值得紀念的一戰。
而赤瑾起初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後來被蕭青宇告知,今日之戰恰巧是與臨川之國的主攻戰場。前段時間士氣低迷,原以為這一戰將士苦守,卻讓他二人突然來攪局,弄得臨川之軍潰不成軍!傲來的軍隊中,將士們又漲了士氣,又可以往臨川在近一步了!
“臨川之國?”赤瑾差異,看著蕭青宇堅定的眼光,又看了看滿座這些彪壯的漢子,心裏納悶:這臨川之軍向來勇猛。夏國還在之時,就聽父親提起過!五大國之中,以傲來、臨川和南平三國的軍隊以驍勇著稱。而元澤和夏國,則是以仁德之國。
赤瑾看著手中的酒杯,想著:這傲來之皇難道要統一五大國?雖然看著形勢很像,但是…竟然也有和始皇一般胸襟之人?若是真有此人,自己還真想見一見!而且如果真有前世始皇那種氣魄,那夏國之仇也可以衝淡一些。反之,若那隻是一味爭強好鬥之皇,便再沒有理由饒他不死。
“陽子,陽子你發什麽呆?”蕭青宇注意到她在走神,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看歌舞表演。赤瑾回神了,朝那歌舞看去,看著衣袂飄飄的舞姬,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悲涼之感。雖然她們笑的很絢爛,但是其實心裏很清楚自己麵對的明天會是如何。而赤瑾卻連她們都不如,抓不住的命運,還有那越來越模糊的道義界限,或許經曆過了前世和今生,她已經無從分辨是非。
“來,我們向蕭少將敬酒!能得此良將,實乃我軍殊榮!”
“客氣,客氣,請。”蕭青宇心裏自然得意得很,他也明白,這濱州一戰還真是來對了!如今天下紛亂,而皇帝陛下又有雄心,如此亂世之中,這赤陽會很有前途。說不定自己現在幫他一把,將來的回饋可以更多!再者,他本就是自己帶出來的下屬,忠心不用懷疑。
“青宇,我敬你。”忽然,赤瑾端著酒杯轉過身,麵對他。而蕭青宇微微一怔,笑著端起酒杯,與她碰杯。見她什麽說辭也沒就把酒水飲下,輕文“你這酒敬的,太沒意思了吧。”
“要那麽多由頭作什麽?你我都是過命的兄弟,敬你酒,不用那些廢話。”赤瑾有些頭暈了,雖然有些昏沉,但說話還是很利索的。就連平時的尊稱都省略,隻呼其名。
“嗬嗬~對,我們是兄弟。”蕭青宇也不計較,舉杯飲酒,心裏也高興的很,瞧著赤陽很是抬舉,脾氣也對自己的胃口,身手更是不用多說。有這樣的兄弟,也是自己的命好。
歌舞遙遙一直到深夜,沒有人離席,多是兄弟們吃酒聊心,都迷迷糊糊的,忘記了要顧忌些什麽。沒有人在意蕭青宇和赤瑾兩人,他們也一杯又一杯的喝著,笑談著,醉著,和衣相擁入睡。
濱州,乃接壤傲來和臨川之城,屬臨川之地,乃兵家重地。傲來之軍在兩個月前便可開始對其滋擾,以生亂而戰。濱州之兵都是臨川最優的將士,雖然地處平平,但這才是臨川皇帝的憂心之處。布下重兵以防萬一!而傲來之皇也正如赤瑾猜測的一樣,野心勃勃試圖稱雄五國。這一戰,便是夏之國…
傲來軍隊原本以為在濱州至少要耗時半年才會破城,沒想到這蕭青宇帶著一小將就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城府,實在難得!瞧見這兩人相處極好,心裏也稍有寬慰。如今朝野之中,論這帶兵作戰一定是蕭老將軍為其首。蕭家乃曆代武將世家,這在軍中也是威望很重。特別是如今的軍中,正五品武將三分之二都是追隨蕭家才有的榮耀。而這蕭青宇自小習武,這些叔叔伯伯們也都看在眼裏,欣賞在心。
如今,能尋得一位如此出色的住手,看來這蕭家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
抱著試探的心態,赤瑾答應參戰。幾場小杖下來,雖然受了些皮肉之傷,但是也的確很快就奪下了幾座州府城池。短短不到數月時間,赤瑾就等到了遠京的任免軍令。
“奉天承運,吾皇詔曰:泉州千總赤陽年少有為,驍勇仁義,助與平西北之定,值得褒獎。特賞金銀十萬,布匹千丈,封都統,賜宅邸。隨驃騎將軍討伐臨川,欽此!——”
“末將領旨,謝恩。”赤瑾心有餘悸的起身,就見公公拱手笑道“都統大人有禮了。”,“公公有禮。”赤瑾還禮到,見他點頭揮了揮手,就見兩個工人端著東西上來,說道“這是都統您的軍容鎧甲,還有這是您的泉州都督軍印。聖上口諭,讓您隨軍出征,您的家眷,府邸都會一一安排妥當。”
“多謝公公,還請帳中吃杯水酒。”
“不必了,灑家還要趕回遠京,自是不必了。諸位將軍,請了。”說完,便走上了馬車,在眾人目視下離開了。
“太好了,陽子,如今你也與我一樣,同為軍將。日後,你我聯手定能安撫萬民!”看著她受封賞,蕭青宇自是非常高興!雖然都統隻是州府內最高軍職,但是這也是最好的開始了!
“末將赤陽,拜見將軍。”轉身,赤陽就給他行了一個大禮,她明白,如今自己是沒有回頭路了,既然都封將了,還下旨跟隨這蕭青宇,看來他注定要成為自己腳下的奠基石。
“免禮!瞧你呢,我們自然兄弟相稱了,以後,你我便可在軍中大展拳腳!”蕭青宇笑著,心情格外好,卻看赤陽,覺得她似乎有點…沒有一些自己想象中的喜悅,他眼中,那份捉摸不定的輕浮之態,也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