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路慢慢

“你以後就叫尖刀吧。”赤瑾抱著它,坐在自己的鋪上,看著它趴在自己的腿上懶散的樣子,樣子真的很像前世自己養過的那隻叫尖刀的貓,雖然前世那是一隻波斯貓…現在這隻不過是一隻很土氣的花斑貓。但是它這可愛的摸樣讓赤瑾找到一些前世的感覺,雖然明知道不同,但也足夠了。

“尖刀,你說…媽媽會想我嗎?”赤瑾摸著貓,自言自語的說著“嗬嗬,她一定會生氣,第一次相親就搞砸了……”,“也不知道那家夥死了沒有,隊長他們會不會幫我報仇…”

赤瑾自己嘀咕著,忽然營帳裏突然進來個人,她抬頭見到是雷楓,皺眉叱道“不知道報告麽,闖什麽!”,“呃,陽子我…”,“出去!重新來過!”,“是,大人。”雷楓一聽她這口氣就知道她還在生氣,隻能退出營帳,大聲說道“千總,末將有事稟告!”,“進來。”好一會,裏麵的人才放話了,他才進。

“什麽事,說。”赤瑾已經用舊衣服給尖刀堆了一個小窩,回頭問道。

“蕭將軍要請督軍大人用餐,讓大人陪同。”,“知道了,我就來。”赤瑾隨他一起去帥帳,看見兄弟們都來了,自己也隻好做到席位上。

“你不會真的要帶著那隻小畜生吧?”和赤瑾同在一席上的司馬冉,輕聲問道。赤瑾回瞪他一眼,他悄聲道“帶出去多麻煩?我們是要去打仗,又不是出去玩,使什麽小性子。”

“我養,我帶,要你們操勞什麽?此事不要再提,我心已決。”說完,她拿起麵前的酒杯就咽下一口,司馬見狀也隻好不再提。

晚宴,赤瑾還是有些提不起來興致,配上幾杯酒,便沒有再舉杯。聽著他們吹噓迎合,雖然自己不喜歡這樣,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獨自吃起了茶水。

酒過三巡,撤席之後,赤瑾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裏,看著尖刀已經睡熟,笑了笑便自己也休息下了。翌日一早,聽著晨鼓就起床收整了。穿好盔甲,把還迷糊的尖刀揣進自己的盔甲內,見它趴在自己胸前也算老實的,便沒在意,隨軍跨馬而行。

路上,赤瑾和蕭青宇,莫英傑等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剛走一會呢,就聽見那個最不正經的丁在錫笑談著什麽,說什麽赤陽胸前鼓鼓的像個女人雲雲。

“你他娘的再說什麽?”赤瑾讓馬慢行,退到丁在錫身旁,問。

“嘿嘿……嘿嘿,陽子你聽到了?”他憨笑著,指了指她的胸口,笑道“你說,你這樣像不像女人?就跟俺媳婦一樣一樣的~~”,“哈哈哈~~”聽他這麽說著,將士們都笑了。赤瑾也不惱,淡道“我他娘的像女人?”說著,一腳就把他差點踹下馬,頓時笑聲立刻消失。就聽見赤瑾幽幽的說了一句“罰你禁酒一個月。讓你亂說話!”

“哎呦,哎呦,陽子你踹疼老子了!”,“哼”,“別啊,別禁酒啊,陽子,兄弟欸~~”

赤瑾可不理他,繼續往前走,聽那家夥瞎嚷嚷…心裏可是記下了,這個月罰他不許吃酒。

連續走了三四天,又頂著八月的烈日,軍隊的速度有些慢了下來,可軍情緊急,誰都不敢怠慢。赤瑾便走便四處觀望著,這裏差不多已經算荒涼了,枯草朽木,熱乎乎的風和砂石,見著情況到比較像沙漠。還不容易又走了一天才見到了一些綠影,督軍提議就地休息。軍隊停下了,這些個帶銜的頭頭都聚在大樹下歇息,抱怨著這鬼天氣。

“陽子兄弟,不熱嗎?”莫英傑看著唯獨沒有解開甲胄的赤瑾,覺得很奇怪,這麽熱的天,大家都解開衣服,怎麽就他還把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

“因為他是怪人嘛。”蕭青宇哼道,就聽旁人說“督軍不知,陽子身上有癩疹。”,“嗬嗬~還有疥子和黃蘚。”

“還有,還有火燎瘡~~~”他們笑著,莫英傑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赤瑾,她卻很冷靜的說“皮癢啊你們,欠收拾?”她這話一出,笑聲立刻消失。看得出,她的威脅的確很有用。

“督軍見怪了,陽子這人老正經了,和我們這些糙漢子不一樣。”司馬冉苦笑著,看著赤瑾,也是無奈,誰讓他從來都不和其他兄弟一樣赤膊以待?弄得一說他這破習慣,大家夥就取笑說辭。

“你們笑著,我去附近轉轉。”赤瑾起身,就要走,司馬冉一把拉住他,問“幹嘛啊,平日裏你可不介意的,今兒生悶氣了?”

“沒有的事。我見這地形古怪,去轉轉,沒事的,你們聊著。”赤瑾搖了搖頭頭,還是離席了。

“這兩天他火氣挺大啊?很少見樣子生氣的。”南宮華奇怪,蕭青宇卻也不在意的說“就他事多,成天鬧騰。誰知道他有什麽脾氣,袍澤之間還這麽多講究,他不是怪人是什麽?”

“少將軍切勿動怒麽”魏副尉陪笑,道“赤千總也是顧慮,你瞧著漫漫荒途的,誰不定陽子看出點門道。”

也的確,赤陽是有這個本事。蕭青宇想了想,魏忠說得對,每次到一個新環境裏,赤陽總是能可以洞察先機,掌握機會,這也是他這個人討好的地方。這人吧,除了總有一點愛唱反調,其實作為將士,他還是很機靈的。

“要我說啊,這愣小子現在是頭腦一根筋,等哪天娶了媳婦就好了。”丁在錫笑道“一個半大小子兒子,少將軍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也覺得,太小孩氣了。”蕭青宇怪道。

“總會長大的麽,像陽子這麽俊的娃兒,一定好討媳婦~~”幾個人笑起來,漫談這一些不找邊際的話,完全沒在意就在隊伍休息地的不遠處,赤瑾的確發現了一些異象。

“內流河?”赤瑾仔細分別著手中的砂礫,它與一般的黃沙有些不同,顆粒圓滑而且有些半透明,顯然是經過了水流的衝擊才把菱角磨圓,從質地上偏向石質,這可能是石塊上掉落的一部分。

“難怪會有綠洲,看來前段時間還有水。”赤瑾看著這一片綠地,看著那幾個談笑的戰友,她歎了一口氣,繼續找還有沒有別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