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修煉
白晶晶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給遺忘了，她來到這裏也有半個月左右了吧。除了剛開始那天見到過人，此後的十多天連一個鬼影都沒有看到。
如果不是白晶晶是妖怪的話，半個月早就被餓死了。
他們是把她給忘記了？還是還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開門。”門口傳來粗魯的敲門聲，雖然那咚咚的敲門聲和那敲門人實在可惡得緊，但是一想到終於有消息了，白晶晶嘴角便露出了笑容。
她剛將門打開，鳳斐揚先是上下打量著她，看得白晶晶是心驚肉跳，渾身不自然，好在他停留的目光不長，最後直接一甩頭，小聲嘀咕道，“不管怎麽看，也是個白癡。”
白晶晶深吸一口氣，裝作什麽也沒有聽見。
反正解開羈絆就好了，她也懶得和他計較了。
白晶晶隨著鳳斐揚一同到了梧桐林的後山，一路走去，景致變化多端。梧桐林的後山是鳳凰族曆練的地方，鳳王讓白晶晶到這裏的目的顯得易見了。
“小妖見過鳳王。”白晶晶老老實實地一拜。
鳳王隻淡淡地點頭，便直入話題，“此後，你便在後山修煉。”
“啊？”白晶晶驚訝，忙道，“鳳王，我，那個，鳳王不是應該先將我體內的元丹拿出來嗎？”
修煉？比起修煉，元丹才是要緊的事情。
鳳王掃了白晶晶一眼，那上位者的威壓讓她冷汗涔涔，就差給跪了。許久，鳳王清冷的眸子終於轉移，竟然讓白晶晶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鳳凰一族素來高傲，哪兒會讓一個無名小妖質疑，如果不是因白晶晶和他的兒子有生命羈絆的話，此時白晶晶怕早就成為一堆白骨了。
“十年，本王給你十年時間，取得無水淵中的還魂草。屆時，本王會告訴你該如何做！”鳳王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拂袖而去。
無水淵，那是什麽地方？還魂草，那又是什麽東西？不，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什麽要用十年的時間？
可是，白晶晶看著鳳王的背景，默了，就算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上前詢問。同時，她也產生一種對大妖上位者的崇拜之情，她緊緊握著拳，暗暗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也會成為像鳳王那樣的大妖。
“你怎麽還在這裏？”白晶晶有些不解，明明鳳王都已經離開了，作為少主的鳳斐揚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鳳斐揚冷哼一聲，“白癡。”接著便飛上一棵高高的樹，閉目眼神起來，弄得白晶晶一時也摸不著頭腦。
就在白晶晶發愣的時候，樹上扔下一本書，砸中她的腦門，不等她發怒，頭頂便傳來某人不耐煩的聲音，“女人，三年時間悟透它。”
說完任由白晶晶喊叫都裝作沒有聽見，閉目開始修煉起來。
父親告訴他，想要取出元丹，必須去找蓬萊仙島的仙人。他們若想前往蓬萊仙島，便必須經過滄海，而滄海則是龍族的地盤。龍族一向和鳳族不對盤，在加上滄海中海怪水妖無數，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鳳斐揚二十年後成年，隻需要在成年之前解開他們兩個的牽絆便可。在去滄海之前，就必須提升白晶晶的實力，免得到時候拖了後腿。
鳳斐揚也問過鳳王，為何這件事必須他親自前去，但是鳳王卻沒有告訴他原因。
什麽人呀？白晶晶撇著嘴，揉揉自己的腦袋，撿起地上的書，隨意翻看。漸漸地，她的臉色就難看起來，這上麵寫的什麽？
她真心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成了文盲。
她頹廢地坐在草地上，對著天空發著呆。怎麽辦？如果去問他，鐵定會被他給嘲笑，如果不問，她別說三年，怕三十年也不能知曉它的意思？
於是，白晶晶厚著臉，聲音如蚊蚋般，“那個，我不認識字。”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她知道鳳斐揚一定聽得見。
鳳斐揚睜開眼睛，打量了白晶晶良久，久到白晶晶的臉由正常變紅，又由紅變青，最後幹脆死豬不怕開水燙，恢複了正常。
“白癡，還站在那裏幹什麽，死過來。”
白晶晶先是一驚，最後一喜，屁顛屁顛就跳上鳳斐揚向他請教去了。她本以為讓鳳斐揚教自己怕要費上一番口舌，想不到他那麽好說話，居然一口就答應了。至於，他的火爆脾氣，以及惡語，便自動被白晶晶給忽視了。
不過，和鳳斐揚學字的期間簡直是白晶晶最痛苦的日子，畢竟，這個老師動不動就鬧脾氣，那脾氣不但臭，還壞得不得了。
“白癡，這麽簡單還認錯，你長得是豬腦子吧。”
“白癡，把這段給我抄一千遍。”
“白癡……”
“白癡……”
“……”
……
等白晶晶終於認完了那本書上的大字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哎，她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鳳斐揚的魔音了。
花了三個月時間認完了所有的字，白晶晶嘴角上揚，有些得意。
“幾個字居然花了三個月，真是個白癡。”鳳斐揚毒舌道，心裏卻暗暗高看了她一眼，不過，要他去讚賞白晶晶，根本就不可能，真是一個別扭的孩子。
白晶晶假裝沒有聽見鳳斐揚的話，默默地走開，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開始研究手中的書。
“何為道？道可道，非常道。道何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緣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
白晶晶閉目，覺得書中說的東西及其玄乎。三年的來悟透它，真的能行麽？不，沒有試過又怎麽知道？
白晶晶慢慢翻看，將所有心神都沉於其上，忘乎心，縱身於一個美妙的世界。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在空中遊蕩，看見了山川大地，甚至看見一朵蝴蝶緩緩張開翅膀，花兒微微綻開花瓣……
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麽，又似乎什麽也不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五年的時間過去了。
鳳斐揚緊閉的雙眼突然一睜，有些複雜地看著白晶晶。他讓她用三年的時間悟出那本書，本來就存著為難她的想法，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用了五年的時間就悟透了它。
她沐浴在祥光中，仿佛天地間隻有她一人。
“啪”隻聽骨頭的輕響，接著白晶晶就醒了過來。
“我睡了多久？”白晶晶剛睜開眼睛，還有些懵懂。陽光斜射在她的臉上，竟然讓鳳斐揚心中升起別樣的情緒。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鳳斐揚背過身子，頗為嫌棄道：“白癡，那麽簡單居然花了五年才悟透。”
“……”五年，她睡了五年，她隻感覺自己睡了一覺而已。難怪別人說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明日將會有新的任務，你先準備著。”鳳斐揚說完便消失在原地，看來他是要將白晶晶已經醒來的事情告訴鳳王。
白晶晶也不管鳳斐揚的離開，隻靜靜地查看自己的身體。她現在看起來沒有變化，實則周身蘊含著大能量。
咦！蛋似乎大了一點點？
五年前從龍穴中帶出來的那顆古怪的蛋似乎在白晶晶的肚子裏壯大了一圈，周身也變得有光澤起來。
似乎感受到白晶晶的目光，那顆蛋變得興奮起來，微微地抖動。
“疼！”白晶晶捂住肚子，“該死的蛋，不要亂動，快痛死我了。”它似乎聽到了白晶晶的話，顫抖著身軀，似乎有些難過，身軀隱隱地**，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動了。
白晶晶捂住肚子，憂桑地望著天空。自從出了白骨嶺，她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的，肚子裏多出來的東西到底是要鬧哪樣？
第二天一大早，鳳斐揚便到了後山，直接指著千米遠的一座石山道：“去將那座山的石頭搬過來。”
白晶晶轉眼望去，那座山由石頭堆砌而成的，山上沒有植物，最小的石頭有桌子般大小，最大的也有一個房間的大小。他要自己去搬石頭，簡直是開玩笑？
愚公移山嗎？
如果是五年前，白晶晶一定不會同意，但五年後的自己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鳳斐揚這隻鳳凰雖然不討喜，但是也不會借機報複。他讓自己去搬運石頭，想必有一定的道理。
白晶晶點點頭，便老實地去搬運石頭。這樣的白晶晶讓鳳斐揚小小的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則將此事拋諸腦後。
那些石頭被磨得很光，雙手去抓的時候有些抓不牢，每搬一個石頭白晶晶都要費很大的力氣。好在，妖怪的力氣很大，也不擔心搬不動。不過，搬了幾塊後，白晶晶發現，力氣再大也沒有用，必須用上法術才能真正搬動它。
鳳斐揚讓白晶晶搬石頭也不是真的搬石頭，想座石山便是鳳凰一族曆練的地方。許多鳳凰都搬運過它們，這些石頭每一個都不是凡物，搬運石頭磨練得不僅是耐力，還考驗人的反應能力。
這些石頭本身就刻有陣法，稍不留神，便會從石山中滾落，攻擊來搬運它的人。所有，讓白晶晶搬運石頭是她提升她的能力。
石山很大，白晶晶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頗為狼狽，後麵就摸清了它的規律，同時也加快了搬運的速度。周而複始，那百米高的石山竟然被白晶晶整個移到了鳳斐揚指定的地方。
兩年了，白晶晶摸了摸自己差點直不起來的腰，指著麵前的石山道：“搬完了。”
鳳斐揚頭也不抬，冷聲道：“搬回去。”
“……”這是玩她吧？
盡管如此，白晶晶還是老老實實將山又給移了回去。
本來兩人有了羈絆，為生命同體，但是不知道鳳王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讓她和鳳斐揚身上的羈絆減少，除非是生命受到威脅，不然對對方都沒有任何影響。
為此，白晶晶有些小失落，畢竟，她不能虐鳳斐揚了。
這次，白晶晶的速度提升了一倍，隻花了一年便將石山原封不動地搬了回去。萬事俱備，他們該去無水淵取還魂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