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一個被休的女人,不能讓她進府!"
"對,一個被休的女人還有什麽臉踏入了定遠侯府?"迷迷糊糊之中一個個刻薄的聲音在蘇怡的耳邊響了起來,蘇怡的眉頭微皺,到底是什麽人說話如此刻薄,甚至讓她都感覺到了那醜惡的嘴臉。蘇怡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茶壺一樣的潑婦,正在滿嘴唾沫星子的亂噴,另外則是一個歪嘴的男人也在不停的噴著唾沫。
"就是呢?定遠侯府有了這樣的小姐真實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也在附和著。
"定遠侯府?到底是誰?"蘇怡就覺得一陣陣的頭痛,不由自主的緊緊的皺著眉頭,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就像是兩隻蒼蠅一樣討厭。"難道是在唱大戲麽?還是自己已經睡糊塗了?"蘇怡的心中一陣陣的迷糊,自己剛剛加了一天一夜的班,回到了宿舍睡覺,怎麽睡夢之中竟然做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夢。
蘇怡,今年23歲,是一家化工廠的化驗員,平時最喜歡看穿越類的小說,父母在他讀高中那年遭遇了車禍雙雙離世,本來成績很好的她被迫輟學,挑起了生活的重擔。
"可是呢,真真是沒臉的,竟然還有臉兒回來呢?"那隻茶壺狀的母蒼蠅嚶嚶的說著,惹得蘇怡的心中不由的一陣子惱火,不知道為什麽一樣,這隻母蒼蠅說的話讓蘇怡的心中非常的不爽,恨不得一巴掌怕死她。
"你也受不了,是麽?"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由心底傳來,這個聲音很輕,但是卻帶著一種憤恨和委屈。
"你是誰?"蘇怡一下子愣住了,雖然她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我就是你啊!"那聲音異常的憤怒,卻又有說不盡的委屈,似乎有淚水在蘇怡的心中淌過。
"是我?"蘇怡的腦袋糊塗了,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嗬嗬,你會知道的!"突然蘇怡的腦海中一陣疼痛,大腦之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許多的畫麵。先是一個女孩的孤零零,然後又多了一個女孩陪伴,然後是陪伴女孩的女孩不停的攛掇著女孩去毆打身邊的人,甚至瘋狂的追求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緊接著則是跪在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子麵前苦苦的哀求,然後是男人帶著不屑的目光將一身嫁衣喜氣洋洋的女孩盈回了府中,直到最後一臉震驚的少女看著在紅羅帳中自己最親的妹妹和最愛的夫君在翻滾著,和一紙休書讓自己離開的身影……
"這,這是你的人生?"蘇怡張大了嘴巴,她可沒想到一個女人會瘋狂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這是你的人生!"心底的話再次出現,"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了,而我已經不存在了!"心底的話似乎在慢慢的消散,然後一個美人出現在蘇怡的腦海之中,但是那美人卻是一臉的決然。
"笨蛋!白癡。混賬!"蘇怡的心中不斷的罵著,"如果我是你,一定要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蘇怡嗤之以鼻。
"那好,我就期待你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美人的麵孔慢慢的消散最後完全的不見了。
突然一陣疼痛從自己的手指傳了過來,蘇怡啊的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了眼睛望著四周。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一個穿著紅色衣衫的丫鬟立刻驚喜的大聲的喊道。
"知道了。"著綠的丫鬟似乎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在意。
"惜花,惜月,你們怎麽在這?"蘇怡自己說完話心中也是一愣,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張口就能喊出這兩個陌生女子的姓名,自己似乎根本就不認識她們啊。
"姑娘,你感覺怎麽樣了?"著綠的女孩子柔聲的問道,聲音雖然是有些清冷,但是卻掩飾不住濃濃的關心。
"我?我怎麽了?"蘇怡忍不住的皺著眉頭,腦海之中的刺痛讓她似乎什麽都想不起來,眼前的古裝女子,古色古香的房間讓蘇怡懷疑自己是在夢中,但是腦海中的刺痛又是那麽的真實。
難道自己……
蘇怡忍不住的震驚,莫非老天爺真的被雷給劈了,讓自己替那個白癡活了一回?
"姑娘,你不記得了麽?"穿紅的小丫鬟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我就是有些記得不太清楚,我沒事了,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回還有什麽看不清的?"蘇怡微微的衝著小丫鬟一笑,她確實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但是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隻是這話卻是不能對這兩個小丫鬟說的。
"姑娘,那我就從你昏迷以後開始說吧……"穿紅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問著蘇怡,巴掌大的小臉分明還是有著幾分忐忑。
"好吧!"蘇怡點著頭說道,根本就沒看到小丫鬟的猶豫。
"姑娘,是老爺子硬讓你進來的,本來那兩個奴才死活都不讓你進來,恰巧老太爺出門,聽見了他們說的那些刻薄的話,老太爺大怒,說'姑娘在不肖也是王家的子女,他們不過是王家的旁支兒憑什麽不讓姑娘進府……'"小丫鬟磕磕巴巴將事情的經過全都講了一遍,講的雖然是支支吾吾的,但是蘇怡也是全都聽明白了。
蘇怡心中暗自的苦笑,就這具身子的主人其實早就該死了,根本是個是非不分的糊塗蟲。隻不過這隻糊塗蟲自己不這麽認為罷了。
蘇怡沒想到心中剛有這個念頭,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煩悶,似乎自己的手想狠狠的給眼前那個紅衣丫鬟一巴掌。
蘇怡的眉頭重重的一扭,用力的克製著自己那隻不太聽話的手。
"你們先出去,我先靜靜!"蘇怡突然開口,她知道,自己的這具身體殘存的靈魂似乎還有著不甘。
"是!"惜花和惜月麵麵相覷,不知道前一刻還想給自己一巴掌的小姐,怎麽突然讓自己離開了?不過沒有人願意挨打了,兩個丫鬟自然立刻轉身離開。
兩個丫鬟一離開,蘇怡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了,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床頭上,纖弱的手掌立刻紅腫了一片。蘇怡幹脆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根本沒感覺到手掌的疼痛一樣,她想離開這具軀體,如果這軀體要受兩個人支配的話,那麽她蘇怡寧可魂飛魄散。
而這個念頭一起,心中那股子不甘似乎在慢慢的老實起來了。
"你還不知道你哪錯了?"蘇怡用念頭衝著那股子不甘說道。
那個思緒似乎並不滿意蘇怡的說法。
"若是你不知道我就做給你看,告訴你女人該怎麽活著,但是如果你在想繼續搗亂,我寧可和你同歸於盡,也不要做一個提線的木偶。"蘇怡冷冷的說道。
那股子思緒似乎平靜了下來,而且慢慢的縮成了一團,團在了心底之中縮成了一個小孩子的拳頭大小,蘇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心中微微的歎息,她知道這具身體的不甘,但是她的不甘卻隻是讓事情更混亂,這侯府竟然出現了奴大欺主的事情,究其原因其實就是自己的這具身體以前做過的好事。"來人!"蘇怡輕輕的喊道。
"姑娘!"那兩個穿紅著綠的丫頭連忙進了屋子。
"幫我梳洗,我要去見祖父。"蘇怡掙紮的要起身。
"姑娘,你的身子……"穿紅的丫鬟擔心的說道。
"惜花,我錯了太多了,如果在不補救的話,王家就不再是王家了,我要去求得祖父的原諒。"蘇怡語重心長的說道,而雙眼卻不由的珠淚滾滾,這總情緒卻不是蘇怡所有的,但是蘇怡卻並沒有再次衝著王彩君的思緒發火,畢竟這還證明了,王彩君還不是無藥可救的。蘇怡其實非常的同情王彩君,但是話說回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彩君的可恨蘇怡都覺得死了都白死,但是她現在畢竟替著王彩君活了過來,那麽她要給王彩君正名,讓世人都知道他們的看法是多麽的愚蠢。"姑娘!"惜花和惜月驚訝的看著王彩君,這麽多年來她們還從來沒聽過王彩君說過一句"我錯了"很顯然經過了這次的打擊後她們家的姑娘變了,似乎和往常不一樣了。
"姑娘,我們幫你換衣服!"惜月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惜容、惜貌你們還不趕緊給姑娘找出來合適的衣衫?"惜月大聲的對外麵喊道。
惜容和惜貌一個捧著洗臉水,一個捧來了新找出來的衣衫,惜花和惜月扶著王彩君從床上起來,先伺候著王彩君洗臉,然後再扶著她做到了梳妝台上。
蘇怡這個時候才有機會看了自己現在到底長了什麽樣子。
眉如遠山不畫而黛,雙眼似明月皎潔明亮,麵如傅粉,不過卻有些蒼白,嘴唇不見血色,這麽個美女怎麽看都是林黛玉似的人物,結果卻是比王熙鳳還要彪悍,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蘇怡心中微微的有些歎息。
"你給我插那麽多金釵幹什麽?那麽重?"蘇怡突然發現惜貌竟然往自己已經編好的頭發上橫七豎八的插著金釵。"姑娘……"惜貌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王彩君,以前王彩君的頭發上最喜歡插各種的發簪了,說是顯得貴氣,可是現在竟然嫌棄頭上上的發簪太多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王彩君的改變,惜貌都在想這還是她們家姑娘麽?難道說姑娘受了這樣的刺激竟然有這麽大的改變?惜貌的心中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姑娘,那我給你選一支發釵吧?"惜貌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就憑著她們家姑娘的美貌,哪裏需要這些子俗物襯托啊?隻不過姑娘喜歡,她們也不敢多說了什麽。
"嗯,你挑吧!"蘇怡點點頭說道,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將頭發上這些子金光閃閃的東西都弄了下來,她又不是西方貪龍隻對金光閃閃的東西感興趣。惜貌的動作倒是非常的快,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些子金釵全部都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白玉做的簪子,這簪子下麵則是細細的流蘇,一隻水晶的吊墜隨著頭的遙望而調皮的跳動著,耳朵上是一對普通的珍珠耳環,脖子上掛著簡單的珍珠荷包,配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衫,將蘇怡整個人襯托的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