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終章 我是你的愛人
哈爾洛克聽到風聲，立即向側閃開，斧頭擦他額頭閃過，跟著黑塔一樣的人從門中出來。
“龍，是你。”
哈爾洛克看清來人。
“你門開的正是時候，謝謝。”龍邁步出來。
“我的人呢？”
哈爾洛克眯起眼睛。
“睡了。”
龍指著身後，身後地上倒了一片。
那些哈爾洛克的人造生物現在都呈現出各種扭曲狀態。
“想不到。”
哈爾洛克搖搖頭，眼睛冷冽的掃了龍一眼。
“小瞧我。”龍眼皮一挑，看向一旁立著的公爵和小芙，“怎麽還不走？等著車接你們呢？”
“這就走。”
公爵感激的對龍點了一下頭，與小芙一前一後的跑出去。
“女兒，你就這樣丟棄爸爸了？”
哈爾洛克在後麵叫道。
“你女婿比你有吸引力。”
北衛國主上前側步，擋住哈爾洛克的出路。
“誰說的。”
哈爾洛克手中寶石緊緊握住，人消失在北衛國主麵前。
“想用空間逃跑？”
北衛國主身影閃爍，跟到哈爾洛克的虛影後麵。
黑色的漩渦跟著哈爾洛克一起消失，龍立在原地，看著手中握著弓箭的少年和一臉無辜的米，一臉擰笑的走過去。
“靠……”
一路都是被北衛國主帶著走，等公爵找到能看的到光的窗口才發現，他們已經在城堡的樓頂。
“現在怎麽辦？”
小芙問道。
“抱緊我。”
公爵對小芙一笑，抱起小芙，飛身跳下。
“把女兒還給我。”
哈爾洛克的聲音突然響在身旁，公爵下降的身體將懷中的小芙一個側轉，哈爾洛克的手臂在空中突兀的伸出，卻抓了一個空，北衛國主一手將他抓住，甩向一旁，“你還是一邊去吧。”
“你們快走。”
反手一掌打到公爵的後背，綿綿的力讓兩個人向是乘著風，向城門飄遠。
“哥哥。”小芙環著公爵的脖子，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帶著自己逃亡的公爵，“我有一種，你就是薇薇安的感覺，薇薇安也是這樣帶著我逃跑過。”
“嗬嗬。”公爵輕笑，腳下的速度沒減，腦海裏，卻閃過了將小芙將成誤闖進魔域的普通少女，帶著她逃亡的時候。
果然跟眼前很像啊。
不過，那一次是被一群魔獸追趕，現在，卻是被一個人類追趕。
“城牆。”小芙的手指著眼前的城牆，下麵熱熱鬧鬧一堆人。
衛兵頭疼的看著下麵鬧哄哄的人，明明讓他們進去了，卻都堆在門口誰也不進去。
“哥哥，是郭麗和李羅。”
“嗯。”公爵點了下頭，向他們飛奔而去。
龍的救兵，龍想的可真是周到。
“唰~”
公爵手中一輕。
小芙的身體憑空出現在城牆上。
“小芙？”
公爵向前飛奔，嘭的一下撞上了結界。
“我的女兒，怎麽會讓給你這個窮小子？”哈爾洛克一手提起小芙的手臂，臉上掛起得逞的笑容。
“絕。”
公爵看出他的結界，在裏麵，誰也用不了魔法。就連他現在催動魔法前進的身體，也被製止住。
“小芙？”
李羅的叫聲從城外響起。
“真是來了好多人。”哈爾洛克笑道，“能讓你們見證魔域和人世的合並，真是我的榮幸啊。”
黑色的漩渦，再次出現在哈爾洛克的身後。
七彩石在他的手中變化，成為一把閃著七彩流光的匕首。
“不！”
公爵用力的撞著絕，卻沒有任何作用。
“公爵，手串！”
北衛國主的聲音突然在遠處響起。
公爵猛低頭，看到手串上還有一顆發著瑩瑩光芒的黑雲石，心中想著小芙的位置，人已經穿過了絕，衝到了裏麵。
“呼，趕上了。”
北衛國主也趕到了公爵剛才立的位置，看到公爵消失，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噗~”
紅色的血，噴在絕的壁上。
北衛國主抬起頭，看到擋在小芙前麵的公爵。
黑雲石的手鏈嘭的破碎，滾落一地。
小芙的身體被公爵壓倒，跌在城牆之上。
鋒利的匕首，刺進公爵的心口。
“不！”
郭麗在城堡下看的真切，不敢致信的捂住嘴。
血從公爵的身上飛起，濺到哈爾洛克身後的黑色漩渦。
七彩的流光，在漩渦上滾動。
“哥哥！”
小芙爬起來，抓住公爵的身體。
哈爾洛克的眼神，在看到身後的華彩之間，失望轉換成欣喜。
“你突破了！”
“哇……”一口鮮血從公爵的口中噴出。
哈爾洛克身後的的華彩大盛。漩渦向四處去蔓延。
“公爵是十星魔法師？”
終於趕上來的北衛國主一臉的疑惑。
“小芙，對不起。”公爵的體重壓到了小芙的身上。
“哥哥，哥哥，你在說什麽？為什麽說對不起？快把刀拔出來，你沒事的。”
小芙慌張的去捂公爵的胸口，血卻是不要錢一樣的肆意向外湧著。
“醫生，醫生！”
小芙張望著，看到立在不遠的北衛國主，“醫生，快救救我哥哥。”
“沒用的。”公爵抓住小芙的手。
“不，哥哥，你會沒事的，你還要帶我去找薇薇安，我不要你死，就算我不知道是愛你，還是更愛薇薇安，但是我也不要你死。”
抱著公爵的身體，小芙歇斯底裏的哭起來。
空間在哈爾洛克的身後扭曲著，
有人傷心的同時，也有人在歡欣。
“進來吧，我的孩子們。”
無數魔獸，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兩個世界交錯重疊，郭麗手一揮，“兄弟們，戰鬥！”
“小芙，能原諒我嗎？”公爵每說一句話，血都會從他的口中湧出。
“哥哥，你不要說話。”小芙用小手捂住他的嘴。
公爵將她的手拉下，“不，你聽我說，如果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哥哥，你會好起來的。”小芙的眼淚顆顆落下。
北衛國主已經來到兩人身邊，隻看了一眼，北衛國主就知道公爵已經無藥可救。
“小芙，你讓他說吧。”
北衛國主沒動公爵胸口的匕首，隻是用魔力封了他的血脈，止了他的出血。
“小芙，”公爵抬起手，摸摸小芙的頭，“還記得麽，當時薇薇安從窗口躍下，染紅了白杜鵑，但她的墓穴都空無一人。”
“哥哥說薇薇安沒死。”
“薇薇安沒死，她選擇了重生，是想給小芙世上最大的幸福。”公爵的眼中含著淡淡的笑，“隻是，她是個笨蛋，選錯了重生的身體，選了一個不能給予幸福的身體。”
“薇薇安不是笨蛋。”小芙想反駁，可是看到公爵溫柔的眼睛，又將話咽回了嘴裏。
“她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可是她也一直在逃避，她不想讓你失望，她隻想遠遠看著你，遠遠的保護你。”
“她在哪裏？她一直在我身邊，可是我為什麽沒有看到她？哥哥，她在哪裏，為什麽她還不出來，她知不知道我這麽的想她？”
聽著抱著自己的人兒嚎啕大哭，公爵知道自己做錯了，應該告訴她的，這樣，她就不會受這麽多苦，自己也不會受這麽多苦。
“小芙，你還沒明白麽？”
連北衛國主都看明白了。
“哥哥。”小芙抬起頭，不明所以的望向公爵。
“薇薇安用了公爵的身份，讓你成為她的妹妹，原以為，給你找一個好的姻緣是為了你好，卻阻止不了自己想留下你的心。”公爵淡淡的目光中，印出小芙震驚的眼神。
“薇薇安！”
原來，薇薇安一直就在她的身邊，可是，為什麽會感覺不到？
不，是感覺到了，一直就感覺到，公爵和薇薇安好像，眼神，動作，連靠在他身邊的感覺，都是那麽的一樣，自己一直想逃避，以為自己對薇薇安以外的人也有了奇怪的感情，原來那就是一個人，隻是一個人，隻有她一個人，是她的薇薇安。
“小芙，對不起，在最後，才告訴你。”
“哥哥，不，薇薇安，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你，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心都快碎了？你知不知道，沒了你，我也想死，如果不是因為你還活著，我又怎麽能堅持的下來？”
“我知道，小芙，離開這裏吧，回魔域去，忘了這裏的一切。”
“門已經打開了。”北衛國主道。
眼前已經一片混亂，魔域的魔獸並不向人類一樣，一堆一簇到處都是，而是分散在各處，現在隻是少一部分發出了空間的交疊，等他們都發現，就會有更多的魔獸來到這裏。
“交給我吧。”公爵依著小芙，立起身。
“薇薇安。”小芙抱住公爵。
“麻煩是我惹的，就讓我來幫他們結束吧，”抱住小芙，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公爵的嘴唇下滑，吻過她未幹的淚眼，吻過她小巧的鼻子，吻上她精致的嘴唇。
當連粘的絲斷開，公爵將小芙推向北衛國主，“幫我保護她。”
公爵一手拔下胸口的匕首，七彩的光芒從他的胸口迸放，撕裂的空間在光芒中閃爍，在小芙的哭喊聲中，公爵的身體碎成粉沫，消失在空中。
交錯的空間，消失。
哈爾洛克怔怔的望著空中，“這難道就是十星魔法師的威力？”
“薇薇安！”
歇斯底裏的吼聲，從城堡上傳來。眾人不由捂住耳朵，弱一些魔力的人已經雙耳流血，倒在地上。
趕來的龍一臉詫異的問北衛國主，“發生了什麽？”
“公爵死了。”
“什麽？”
龍看著空曠了的城牆，四周的確沒有了公爵的氣息。
“薇薇安！”
龍不由叫道。
小芙轉過頭，看向龍。
“龍哥。”
“小芙，薇薇安呢？她怎麽會死？她去哪兒了？”
龍抓住小芙的肩膀。
“原來，隻有我不知道。”
小芙的雙眼流下鮮血，“擁有真實之眼又有什麽用呢？居然看不出身邊的人是誰，居然不知道薇薇安一直就在這裏，什麽真實之眼，完全像瞎子一樣！”
小芙的雙指插入自己的眼中。
“小芙！”
龍一把扯開小芙的手，可是跟著她的手一起扯下的，還有兩顆滾滾的眼球。
“小芙！你瘋了！”
龍叫道。
“龍哥，對不起，我去陪薇薇安了，沒有她，她會很寂寞，我知道的，那種寂寞，我感受過的，心中好苦，好難受，我不想薇薇安和我一樣難受，我會陪她的。”
小芙向前摸索。
“小芙，前麵就是城牆了！”立在地麵的郭麗大喊。
“小芙！你醒醒！”龍抓住小芙的手臂。
“龍哥！”小芙甩開龍的手，“你想讓我痛苦的過一生嗎？”
“小芙……”
龍伸出手，卻無法將眼前那個搖搖欲墜的人兒抓住，看著她身體放出最後一次真實之眼，將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然後，向薇薇安墜樓的那次一樣，小芙落在城下的石板路上，開出一朵鮮豔的血蓮。
小芙！
“哈爾洛克！”
龍抬頭，憤怒的瞪著一直旁觀的哈爾洛克。
“沒想到啊。”
哈爾洛克伸出手，手上多了兩個小小的光球。
“那是？”
龍吃驚的看著那兩個光球，哈爾洛克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對不起，我的任性，給你們帶來了這麽多的麻煩，也讓我想的是錯的，也許我想的是對的，隻是方法不對。”
哈爾洛克的手在空中劃一個圈，人向裏麵邁了一步，“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一切都結束了。
城下的魔獸已經被革命軍滅殺，哈爾洛克消失了，一切由他帶來的麻煩，也都被他帶走了，隻是，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小芙和公爵，不，那是薇薇安。
在城堡上的人怔怔的，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如同夢境一般，突如其來，又突然消失，許久，他們也散去，各自分開，去過自己或平淡，或精彩的行生活，隻是生活中，少了曾經存在過的兩個人。
在水隴城的廢墟上，一個黑色的漩渦突然打開，從廢墟中有些人走入，進入空間之中。黑色的漩渦消失。
多年以後，魔域之中，哈爾洛克坐在樹上，咬著一枝樹枝，想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居裏夫人正在搖著搖籃，她的身後，已經有無數個孩子，米從屋中走出來，懷裏抱著兩個嬰兒，“居裏，這兩個也交給你了。”
“哇，好可愛的孩子。”居裏夫人看著繈褓中的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米，你是從哪裏拐來的？”
“是大師。”米看了一眼樹上的人，“大師給他們準備了身體。”
“是嗎？”居裏夫人親親兩個孩子的小臉，“他們看起來好親愛呢，兩隻手緊緊的拉在一起。”
“是啊~”米笑著。
繈褓中的孩子也笑著，兩隻小手，緊緊的握著。
從前世，到今生。
上一次，錯過了，這一次，抓住了，就再也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