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會一直珍惜你
當雯雯趕來時，我依然坐在台階上，無措而茫然地望著她。
“想想，你的腳怎麽樣了，要不要上醫院看看？”雯雯試著察看我的傷勢，可是光線太暗，她無法判斷。
“沒事，就是走不動了，可能傷到筋了，骨頭是沒事的。”若是骨頭斷了，剛才那幾步我肯定是無法行走的。
“這怎麽辦，還是讓表哥來幫你好了，我可背不了你。”雯雯掏出手機拔了過去，我原本是想拒絕的，可是她說得對，在這裏我也隻認識他了。
方慕辰很快趕來了，二話不說就橫抱著我往裏走。
“放我下來，你扶著我就行。”我有些犯倔，此時委屈、懊惱等情緒依然存在。
“閉嘴。”方慕辰有些生氣地命令道，然後抱著我從側門來到休息室。明亮的燈光下，可以看到我的腳浮腫得曆害，高跟鞋從傷腳時我就脫掉了。
“我去拿些冰塊來給你冷敷下，腫得太曆害了。”雯雯離開後，室內隻有我與方慕辰沉默相對。
“你還是這麽粗心大意……”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可能是氣我連走路都不小心。
“不用你管……”我也生氣了，本來就挺痛，他居然還要訓我。
“你是我妹妹，我當然要管你……”方慕辰看著我泛紅的眼眶，脾氣突然軟了下來。
“妹妹？你說我一直在你的心裏，原來就是一直當我是妹妹嗎？你以前愛過我嗎？”我終於鼓起了勇氣，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
“你是個好姑娘，我會一直珍惜你……”方慕辰閉了閉眼眸，說出這句話。
“我討厭你……”眼淚又掉了下來，我負氣地側到一邊，用手背抹去，不去看他。他所謂的珍惜一直都是離我遠遠的，要不要有什麽關係。
“很痛嗎？”方慕辰蹲到我麵前，大手握著我白皙的腳尖試探性地繞著腳踝輕輕轉動。
“嘶……痛……”我忍不住叫了出來，腿使勁往回縮，企圖掙紮開他的手。
“來，把腿放沙發上伸直，這樣會舒服些。我呆會送你去醫院……”方慕辰再次抱著我在長沙發上挪了挪位置，我的雙手趁機環上了他的脖子，任性地不肯再鬆開。我害怕一旦鬆開，就是一輩子。
“想想……”方慕辰可能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怔愣了一會提醒道。
“以前你欠我的，現在還給我……”我快速吻上他的唇，沒有任何技巧地吸吮著，反正初吻已經給了他，我不介意再主動一次。他隻是靜止不動地任由我發瘋，這使我有些不知所措，兩人就這樣唇貼著唇。當我睜開眼睛時，他居然在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勇敢了，真的投懷送抱還主動吻了他，可是他不再像上次那樣熱烈地回應我,就算我此刻將自己脫光，估計他也能冷靜地推開我，因為他真的不曾愛過我。
“我以後再也不會騷擾你了……”我終於頹廢地放開他，垂下眼眸，邊哭邊無力地保證道。還能怎麽辦呢，當我愛你恨你，你都不屑一顧時，我隻能放棄。
“想想，對不起……”方慕辰站直了身子，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大廳外有個女子很應景地唱著,歌聲雖然沒有王菲的空靈清澈，卻也深情感人。
是啊，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我們相識十年又如何，一切隻是自己執念太重罷了。我怎能心存僥幸，奢望你有一天會回來陪我看細水長流。
我突然感覺自己很傻，孤身在愛情路上徘徊，寂寞地守著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子，我何必非得這般下賤地倒貼自己。我很想回家，離開他，我已經厭倦了這份漫長無望的等待。
我從茶機的側包裏拿出手機，翻出許軍的號碼按了下去。
“想想，你找我？”許軍很快接通了電話。
“嗯，你現在在哪裏？”我有些擔心他在值班，若是值班我不能讓他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你的聲音怎麽變成這樣了……”許軍聽出了我暗啞的聲音不再清亮，因為哭過而夾帶著濃厚的鼻音。
“我沒事，剛才不小心把腳扭傷了，現在走不動，我想回家……”不知道為什麽，這話一出口，眼淚又掉了下來，我不經意的吸了吸鼻子。
“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接你……”許軍記下了地址，讓我等他。
剛掛手機，雯雯拿著冰塊進來了，冰塊裝在保鮮袋裏，她把冰袋輕輕放在我的腳踝處。
“你們怎麽了？”雯雯有些擔憂地看著我略顯憔悴的臉。
“沒什麽，隻是把問題說清楚了。”我牽唇一笑，這樣的笑容想必很難看吧。
“唉，明白了。等你心情好些我們再談，你確定不去醫院?”雯雯不放心地問道。
“如果明天沒有好轉我再去，現在太晚了，許軍一會來接我……”我不想因為自己搞砸了這聚會，掃了別人的興。我提起許軍也是希望雯雯安心，今天她也很忙，像個女主人一樣到處招呼著客人，方慕辰就更離不開了。
“這樣也好，還想著找你陪我打網球，沒想到現在腳傷了。如果走不動，工作怎麽辦？能請多長時間的假期？”雯雯的思維跳得很快，不過說的也是事實。
“如果實在不行，隻能申請在家辦公了，以前有位女同事懷孕了，臨產前她就是這樣工作的。我隻是怕副主管的那張利嘴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麽東西來……”我一直不喜歡那女副主管，嘴太碎啊。
“就是那個到處宣傳你連銀行行長都看不上的女人？”雯雯笑著問道。
“嗯，我都不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麽，好像我不跟那男人見麵就對不住她一樣，滿世界亂說。”我想起那件事，心有餘氣。
“那樣的男人要他做什麽，一點主見都沒有，幾個女朋友因為他老媽不喜歡就分手啊？誰可以保證自己能討他老媽喜歡？真不知道是他結婚還是他老媽結婚，我看他就和他老媽過一輩子吧，還行長呢……”雯雯不屑地數落道，這種愚孝的男人她是最痛恨的。
“嗬嗬，同意。當時玲姐一說，我就無語了，隻是不好意思當麵拒絕她的好意，可哪想到沒幾天她就知道這事了，說我眼高心高……”我拉了拉冰袋，試著轉了轉腳尖，好像沒那麽痛了。這樣一聊，我的心情也好了幾分，雯雯就是這樣直爽的女生，和她一起，心情會很放鬆，我想象不出來什麽的男子適合她這樣的性格。
“想想，你的朋友來找你了……”方慕辰帶著一身警服的許軍走了進來，此時他的臉色恢複了正常，剛才的尷尬已經不在，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