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史磊也傷了！
“他媽的！”
李翔低罵一聲，風似的衝進賽場，直奔向史磊。我和路露不放心，也跟著跑了過去。本想幫著李翔把史磊攙出賽場，但是李翔大手一擺，把我們攔在一邊，然後招呼著陳華他們把史磊抬出了球場。
“很嚴重嗎？”
路露擔心地問我，我搖搖頭，“不知道，但願不嚴重。”
我忍不住掃了一眼對麵，果然看見陳曼妮露出驕傲的表情，那樣子真像一隻得意的母孔雀！而且她發覺我看她，還直接就當著我的麵對裁判點了點頭，那樣子我再看不出這場球賽有問題我就是是腦子讓門夾了！但是，要告訴史磊嗎？其實我覺得以史磊打球的經驗他應該也看出了裁判有問題，但是還是想贏下的比賽，隻是現在他這個樣子，沒問題嗎？我突然覺得心底有股火，陳曼妮她不知道這是在褻瀆一群人的奮鬥嗎！
“你們全給我讓開！”
正在我煩躁的時候，李翔一麵粗魯地推開圍在史磊身邊的同學，一麵用力壓直史磊的腿，接著站起身便用力地往史磊的左腳心踢。
“啊，李翔你幹什麽，史磊都這樣了你還踢他！”
蔡明力尖叫著要上去扯李翔。我急忙攔住她，給她解釋，“他是給史磊弄腿，史磊應該是抽筋了。”
“啊，腿抽筋了就這樣治？”
蔡明力傻瞪著兩隻眼睛看我，然後又緊張兮兮地問，“那有用嗎？”
我還沒應她，蔡明力又不放心地說李翔，”李翔，你小心點，別把史磊地腳踢斷了！”
“……”
我看見陳華幾個都翻起了白眼，蔡明力見到他們幾個露出這樣的表情登時不樂意地叫起來，“你們翻什麽白眼，要是史磊上不了場，我們可就要輸了，那些領先的分就白掙了！”
李翔聽了蔡明力的話，動作一滯，陳華他們也是紛紛暗下臉，倒是史磊出人意料地掙紮站起來，說道，“沒事，我能打。”
“真的！”
陳華他們都驚喜地看向史磊，史磊迎著大家的目光笑了笑，應道，“當然真的，不過是抽筋而已。”
說完他還活動似的踢了踢左腳，陳華他們見狀喜得猛打史磊的肩頭，“就知道我們的大前鋒不是那麽容易倒的！”
“行了，少拍馬屁。”
史磊笑著還給陳華一拳，但是我分明留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地痛色，以及無法掩飾的蹙眉。他的傷沒有他說的那麽輕！想想昨天個個都累得跟條死魚似的，他這時候抽筋肯定比平時要厲害得多，難道義務勞動也是陳曼妮搞的鬼？我突然想到這個，但是她至於嗎？這樣褻瀆大家的奮鬥對她有什麽好處？
“需要換人嗎？”
裁判突然走過來詢問史磊，史磊搖頭應他，“不用。”
“用，換人！”
李翔突然斬釘截鐵地開口道。史磊回頭瞪他一眼，然後再次跟裁判說，“不用。”
“老子說用！”
李翔不理會史磊的眼神，硬把小林拽了出來，命令他，“你上！”
“這……史老大？”
小林遲疑地看向史磊，陳華他們也是一會看李翔一會看史磊，接著陳華的目光掃向史磊的左腿時猛然大叫起來，“李翔，是史老大的腿……”
“叫什麽！”
史磊打斷陳華的話，眼神似無意地瞟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裁判，陳華登時噤聲別過頭去，那裁判視若未見，又一次不冷不熱地問道，“到底換不換人，不換就趕緊上場。”
“上場！”
史磊推著陳華他們就要上場，李翔再次截住史磊，狠力把他拖回身後，然後把小林推進球場，硬邦邦扔給裁判三個字，“換他上！”
“……”
史磊沉著臉看李翔，李翔兩眼瞪對視回去，“你他媽要上也得等到第四節！”
史磊聽了他的話一怔，然後沉默，小林他們見史磊沉默，便不再猶豫，相互打打肩膀，上了場。
“怎麽回事？史磊為什麽不上場？”
蔡明力問李翔，見李翔不吭氣又轉臉看向我，我隻好耐心地告訴她，“史磊需要休息。”
“但是陳華他們能應付得了嗎？”
蔡明力不放心地問。
“……”
我看著她一陣無語，很想告訴她現在不是討論這種擾亂軍心的話的時候，不過，我還沒講，路露已經一派嚴肅地表情訓起了蔡明力，“現在，我們更應該努力加油，而不是懷疑自己的隊員吧！”
“嗯？”
蔡明力愣了一下，接著猛擊起掌，大嚷，“對，我怎麽可以對他們沒信心，太失職了！”
“快點，快點，跟著我喊加油！”
蔡明力再一次手舞足蹈地鼓動女生們為陳華他們加油，看著她們賣力嘶喊的模樣，我忍不住暗暗祈禱，希望陳華他們能把優勢拖到比賽結束。
可是，殘酷的事實是，沒有了史磊和李翔兩個靈魂人物，盡管陳華他們拚盡了全力，比分還是晃悠悠地被對手追了回來，第三節結束的時候他們甚至反超了我們四分。於是，第四節的時候，史磊再也不顧李翔的阻擋，執意上了場，氣得李翔在場邊直罵娘，罵了幾句又聲情並茂地吼陳華幾個，要他們幫史磊擋位，不準再讓史磊被傷到。因此，球場上除了此起彼伏地加油聲外，又時不時地多出幾句，
“他媽的那邊。”
“陳華去擋開三號！”
“陳華，他媽的截住四號！”
……
盡管李翔一直指揮著陳華他們保護史磊，盡管陳華他們也努力去照做，不幸還是再次發生了，在一輪搶籃板中，史磊被對手從背後“無意地”狠狠地拉倒摔向地麵，他的左腿再一次發生抽筋，被陳華他們急急忙忙地抬到場邊治療。
“我操你祖宗！”
李翔一看史磊再次受傷，登時像隻被惹怒的豹子，怒罵著衝向那個“無意”讓史磊摔倒的人。
“李翔！”
我驚叫著想要阻止李翔，可是李翔的拳頭已經離那人的臉隻剩下很微小的距離，驚得我不由撇了一下頭，因為不想看到那人被打暴鼻子，鼻血飛濺的畫麵。
不過，就在我扭開臉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從身邊一掠而過，所以我出於條件反射，又把視線轉了回去，因此，看見一個人，在千鈞之一秒的關頭時刻扣住了李翔的手腕，讓李翔的拳頭硬生生地貼著那個球員的鼻尖停住。
“裁判，他打人！”
那球員放開嗓門大喊，唯恐別人聽不見他的叫聲。
“你哪隻眼睛看見李翔打你，他不過是伸伸拳頭，活動活動手臂肌肉而已，你自己膽不夠大也不用叫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胡飛霜輕描淡寫地瞟一眼那球員，然後拉著李翔走回場邊。李翔不知是愣得腦袋短路了還是什麽，居然毫無反對地任胡飛霜把他拉回場邊。
“這……”
那球員傻楞楞地立在球場裏。
“真酷！”
老半晌，蔡明力突然發出一聲無比敬佩地讚歎，也是這一聲讚歎，終於讓我回過神來，然後非常鬼使神差地衝胡飛霜說了一句，“喂，你上場吧。”
說完，我愣，胡飛霜也愣。不過這愣神也就持續了兩秒鍾，因為胡飛霜回神之後立馬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問我，“憑什麽要我上場？”
“憑你也是這班裏的一員啊！”
我想也不想地回他。沒想到他頭一扭直接來一句，“我不會打籃球。”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睜眼說瞎話！”
“反正我就是不會！”
胡飛霜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氣得我火氣直往腦門上衝，脫口就諷刺了他一句，“果然是隻會裝模作樣騙無知少女的繡花枕頭！”
“你”
胡飛霜登時陰下臉，一語不發地盯著我，我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繼續諷刺他，“說你繡花枕頭還是委婉了，畢竟人家枕頭還能拿來墊頭，你呢，真當枕頭的話還嫌你體積過大，盡會擠破枕套！”
“嗬”
沒想到胡飛霜聽完後竟然笑了，然後異常幹脆地說道，“好，我上場，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話落，他就把外套脫掉扔到我手裏，又和史磊說了一句，“我替你。”
便徑直走上球場，跟裁判示意他換下史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