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撥開雲霧
第41章 撥開雲霧
段楚是被餓醒的,等睜開眼看到全然陌生的天花板，他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在軍部就這麽睡著了。不過,段楚狐疑的看了眼燈光，他很確定自己入睡前還是傍晚，根本沒有開燈。想到鬱盛澤極可能進來過，段楚連忙翻起身。
鬱盛澤位於軍部的休息室很大,裏麵什麽都很齊全,段楚匆忙的整理好自己走出臥室，正好看到在辦公桌認真看著什麽的鬱盛澤。
“醒了？”鬱盛澤一回頭，看到了臉色紅潤、卻沒什麽精神的段楚，眼裏流露出一絲異樣,放下手裏的書，從桌子上打開藥劑箱，拿出一瓶藥劑，起身來到段楚身邊，擰開遞給了他。
“這是舒寧劑。”
段楚“哦”了一聲，二話不說接過來就喝了進入，大腦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
“這藥劑效果很好。”段楚有點詫異，似乎比當初元永毅給他的效果更快。他記得舒寧劑針對的是普通人，效果不可能這麽快。
“是我母親製作的，她是個藥劑大師。”鬱盛澤說完，見段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仔細的解釋：“就是高級藥劑師等級之上，會有藥劑大師和藥劑宗師。不過藥劑宗師，曆史上也隻出現過三個。其中之一就是發明了進化劑的。”
段楚有點驚訝，沒想到鬱盛澤的母親藥劑水平竟然這麽高，而且她還是個契者。
鬱盛澤說完，詫異的看了眼段楚，笑了起來，拉住他到了辦公桌旁，把上麵的書堆放在一邊，辦公桌憑空出現了一個金屬製的大盒子。一打開，盒子裏一股誘人的香氣傳出。
段楚有點窘迫的笑了笑，被鬱盛澤按住肩膀坐了下來。
“你先吃，吃完了我正好有事和你談。”鬱盛澤吩咐了句，拿起書本坐在了另一側的長椅上。
段楚拿起刀叉，忽然頓了頓，看著鬱盛澤問：“你手裏的是什麽嗎？”
鬱盛澤眼神暗了暗，回頭，輕聲回答：“是書，地球人的紙質書。我那裏收集了不少，到時候都放在圖書室裏，和之前收藏的帛書在一起，你喜歡就去那裏看吧。”
段楚眼睛亮了起來，彎了彎眉眼，點了點頭後，就專心致誌的吃飯。
等安撫好叫囂的胃，他喝了一口暖湯，才舒了口氣，站起身，走到鬱盛澤身邊，隻一眼，段楚就看清楚，鬱盛澤竟然是在看地球的地圖冊。
“你看地圖？”段楚心下一喜。看來之前在地球，鬱盛澤還真是沒少收集地球上的資料。那他回家的時間，說不定也能大大縮減。
鬱盛澤點了點頭，示意段楚坐下，手掌一翻，掌心上空憑空出現一個精巧的地球儀，遞給了怔愣的段楚。
“這個就是地球模型。”鬱盛澤也不去看段楚的表情，隻是輕描淡寫的把地球很可能列入守護星的消息提了下，又說：“等你能適應蟲洞穿越，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地球了，正好把寧康致帶回去。”
段楚警覺的看向鬱盛澤，見他還在專心的看手裏的地圖，忍不住的問：“昨天麥維閣下不是還說，軍部會議涉及機密不能讓我參與，你這樣算不算泄露機密？”
鬱盛澤抬起頭，親近的伸手搭在他的肩膀，沉聲回答：“我都說你不要想太多。軍事機密當然不能說，所以我說出來的，一定不是秘密。你以後是我的契者，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
段楚抓著地球儀的手一緊，隻覺得鬱盛澤放在他肩膀的掌心異常的火熱。不過，鬱盛澤說的不錯，他的確應該給予鬱盛澤一定的信任和坦誠。
“我知道了。”段楚衝著鬱盛澤笑了笑，用手撥動了下地球儀，問：“你說的守護星，究竟是什麽？地球以後，也會列入哈瓦星係的範疇嗎？”
鬱盛澤搖了搖頭：“所謂守護星，就是守護地球不被異獸和星際海盜入侵，當然，其他星際文明一旦發動殖民侵略，哈瓦星派去的守護軍也可以代為提交星際聯盟仲裁。不過地球距離哈瓦星係太遠了，我們的艦隊一旦遭遇其他文明的襲擊，很難及時得到支援。所以，地球目前不可能納入哈瓦星係的範疇。”
段楚一聽，眼睛一熱，連忙掩飾的把目光轉向還在旋轉的地球儀。說起來，因為從小到大身體的緣故，他一直是最擅長掩飾情緒的。可是每一次遇到鬱盛澤，卻會輕易的被他挑動敏感神經。
他忽然收起地球儀，看向鬱盛澤問：
“盛澤，地球成為守護星的提議，肯定也要有其價值，軍部才能通過的吧？”
鬱盛澤點了點頭，把手裏的地圖冊遞了上去，手指在平麵圖上劃了一圈：“地球的生態環境複雜多樣，動植物種類多，且功效各不相同，茶有凝神劑的功效你也知道的，而另外的兩種飲品可可和咖啡，可以刺激戰士的精神力暴動。”
他頓了頓，手輕輕的一抬，房間的牆壁忽然出現一個大屏幕，隻是虛空點了幾下，烏煙赤金獸巨大的身體、咆哮著噴吐火焰的姿態呈現出來。“這三種飲品都會對精神力產生影響，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會促使異獸進化。所以軍部肯定會向元老會申請通過的。”
段楚皺起眉，下意識的想起鬱盛澤之前詢問的，茶水有什麽不同。
“你的意思，紫晶獸能量不穩，其實也是在進化？”段楚問，心中卻十分震驚，如果是這樣，以紫晶獸總往他身上撲的習性，推論烏煙赤金獸，總不能地球的那次危機是他帶來的吧？這也太驚悚了。雖然三大飲料植物存在地球成百上千年，異獸襲擊卻隻有一次。
“是的。”鬱盛澤肯定，眼睛直視著段楚說：“我已經在軍部的研究室檢查了兩隻紫晶獸，它們現在的能量波動，就是在改造它們的身體，具體進化方向不了解，不過確實是在進化。”
段楚臉色有點不自然，皺著眉也不出聲。之前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是事到臨頭，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茶山空間的存在，尤其那涉及到與掛墜一模一樣的胎記。
兩人之間忽然有了一瞬間的僵硬，鬱盛澤看著近在咫尺的段楚，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又鬆開，對段楚一直的回避，心裏多少有點失望，可是索性放棄後，卻又徹底釋然。失而複得已經是最大的奇跡，哈瓦星係更是十分注重契者的隱私。段楚的所有決定，隻要沒有危及帝國和他們的契合，他都沒有權利要求段楚坦白。
鬱盛澤忽然伸手，握住還在一臉糾結的段楚，看到青年不解的黑色眼睛，起身的同時一把拉著他一起，邊向門口走去邊說：
“找不到原因也不用著急。茶葉會帶來進化，而之前的卻沒有，很可能是這次的衝泡，無意中融入了你的精神力。我畢竟是戰士，對契者不了解。不過今天的會議，參議長還提到了精神力實體化的契者，會有很多奇異的天賦。等你去了契者學院，記得多注意這方麵的研究資料。當然，你也可以先去我的圖書室查找。”
段楚本來就隱隱有種猜想，聽到鬱盛澤的話，就更加確定了。茶山空間需要他的精神力才能進入，而他一直對茶山空間隻有他喝過的茶，並且帶著個人色彩濃鬱的分門別類的布局很疑惑，如果茶山裏都是以他的精神力為依托，或許就一點就不奇怪了。
“嗯，我會注意的。”段楚回答完，又有點擔心的問：“盛澤，你作戰前也喝了那個茶，之後的突破晉級，會不會和它也有關？”
他還記得鬱盛澤晉級時，餐廳裏的很多人都都說能量暴動過於龐大。如果真的是和那杯茶有關，那他可就差點闖禍了。下一次，一定不能輕易的拿出茶山的茶和水。
鬱盛澤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突如其來的一股喜悅，讓他握緊段楚的手，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的確有關。”鬱盛澤輕聲的說，看著段楚閃過愧疚的神色，握緊他的手，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不過是好事。我本來就處於臨界點，可是這一次的戰鬥，如果不是突然多出好幾隻烏煙赤金獸，我甚至可以在戰後自由的選擇時間突破，根本不會有戰場突破的危險。”
段楚對鬱盛澤的動作也沒在意，隻覺得精神一振：“真的？那永毅之前要我研究茶葉，也許真的可行！”
鬱盛澤讚同的點了點頭，現在他有點明白元永毅的想法了。段楚目前的精神力值不能公之於眾，如果他能在研製地球植物方麵有成效，或許，很多的麻煩可以迎刃而解，再也不會有人質疑他們的匹配。
段楚徹底放下了擔憂，由著鬱盛澤拉著離開了軍部大樓。普雷斯和兩隻紫晶獸都被奧利爾帶走了，皇子護衛隊也被鬱盛澤遣散。看著隻有他和鬱盛澤的私人飛行器，段楚更加放鬆起來。
鬱盛澤的私宅就在帝摩斯學院附近，據說是當年王後在他十二歲的時候添置的。
“那時候我剛覺醒，就被送入帝摩斯戰士學院，我母親覺得回皇宮麻煩，就在這裏買下了這棟房子。”鬱盛澤解釋。
他的私宅雖然是獨門獨棟的二層樓，不過裏麵的防禦十分恐怖，即使他不在的期間，也不用擔心段楚的安全。而帝摩斯學院對覺醒者向來寬容，段楚以後也可以不住學員宿舍。
“這裏的環境比較清幽，以後你每日回家，也可以免去更多的應酬。而且圖書室和之前我母親做研究用的藥劑房都有，你研究茶葉也更方便。不過我有幾年沒有住了，有些東西可能會不全。”
段楚聽得動容，黑色的眼睛滿是暖意。鬱盛澤看著就是個冷硬的男子，沉默寡言、行事雷厲風行。可是他現在不厭其煩的介紹，話裏話外，都是希望他把這裏當家，而首都星雖然有段家，可卻是連原主都無法視之為家的地方。
“好啊，那明天從契者公會回來，我們看看都要添那些，正好給普雷斯安排事情。”段楚輕鬆的笑著說。
兩人下了飛行器，大門開啟，奧利爾一臉無奈的迎了出來。
“九殿下，大殿下等了您兩個星時了，青寒殿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