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辯解
【30.無法辯解】
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是橘清遠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來開門。
他試探著推了一下門,竟然推開了!
是因為林懌知道他要過來所以才沒有把門鎖住的麽?
心裏越來越覺得奇怪了,本來林懌約他見麵這樣的事情就已經很可疑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什麽來往,忽然就……
橘清遠想到夏暮,自己是不是應該通知夏暮呢?萬一要是……
腦子裏這樣想著,身體的反應卻比腦袋要快,回過神來的時候,橘清遠發現自己走進林懌和於澤的家中了。
也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自己過來還是請求他們留宿自己一個晚上呢,結果他隻是塞給自己一把錢,那扇門在自己的眼前緩緩的關住了,之後在那一天,自己討厭的姐姐,還有那個其實很溫和的姐夫,都死掉了。
當然自己不也差一點死掉麽?還好夏暮堅定得手抓住自己,怎樣也不肯放開。
哪怕他當時有一點遲疑,現在的橘清遠恐怕都是一張黑白照片了吧。
“林懌?”橘清遠叫了一聲,沒有人回答,難道他不在?
怎麽可能呢?明明是他發短信過來的啊,現在他不在……怎麽回事?
臥室的房門緊緊的關著,但其他的門是敞開的,這讓橘清遠有些不安,他總覺得這關著的門裏麵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自己最好馬上就離開,可是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腿,還是走向臥室,推開了那扇通往地獄的門。
臥室裏麵隻有於澤一個人,她側躺在床上,背對著門的方向,要不是她身下的床單被血液染紅了,不然他會以為她在睡覺。
他伸出顫抖得手,將於澤翻過來,對方的模樣立即嚇得他倒退了好幾步。
於澤的麵容很安詳,真的就像是睡著一般,可她的小腹被剖開了,血肉模糊泛著陣陣的血的氣味,她的臂彎處,還抱著一團血肉。
橘清遠一下子想起來林懌和他說的,於澤懷了他的小孩,那應該就是……
這一副畫麵詭異極了,看起來就像是於澤迫不及待的要當媽媽所以把未成形的孩子從自己的肚子裏麵活生生的拽出來。
她的手裏還握著什麽……
即使知道自己應該馬上去報警,馬上離開這裏,可是……橘清遠竟然把她握著得手掰開,拿著那張被血汙浸染的紙條,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上麵寫著:假如有兩條鐵軌,把你綁在其中的一條鐵軌上,兩輛火車同時開過來,究竟哪一輛會軋到你呢?
娟秀的字體,帶著濕濕的鮮血……橘清遠不禁跪倒在地板上,身後傳來一陣響動,他轉過頭,站在臥室門口的是林懌,他手裏提著蘋果,一下子掉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蘋果也滾落出來。
橘清遠的眼睛睜大了,林懌不會以為是自己……因為自己的雙手,也沾上了於澤身上的血!
怎麽辦……
怎麽辦……
不是他啊,不是!
“於澤……”林懌像是沒有看到橘清遠一般,來到床前,抓住於澤冰涼得手,失聲痛哭“於澤!”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再來到審訊室,橘清遠的眼中已是一片絕望。
他說什麽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他連那條唯一能做為證明自己的短信都刪了,還有什麽能證明自己的無罪?
現場沒有檢測到有關於凶手的一切線索,於澤在生前服用過大量的安眠藥物,凶手很有可能在她睡著以後才行的凶。
對麵的警察歎了一口氣:“又看到你了小夥子,說說吧,為什麽會去案發地點?”
“是林懌發短信叫我過去的。”橘清遠一直低垂著頭顱,手也握成拳頭。
“我並沒有發短信給你。”坐在他身邊的林懌開口“於澤說她想要吃蘋果,我就出去買,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拿手機。”
說到後來,他語氣中竟有那麽一絲哽咽,難道……橘清遠猛的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懌的眼睛,難道他認為是自己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殺了於澤麽?
不是他!
不是他!
橘清遠低聲的說道:“我沒有……我沒有……”
“你說什麽?”審訊的警察皺起眉毛。
橘清遠瘋了似的大聲喊起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真的是有人發短信……真的是!”
“那麽短信呢?”
一聽到這句話,橘清遠身體軟了下來:“刪了……”
接下來的時間橘清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過的,最後還是以證據不足釋放了橘清遠和林懌。
從警局出來橘清遠想要和林懌解釋,可對方完全把自己當做陌生人,直接離開了。
“清遠。”夏暮就等在警局門口,臉色很難看,他似乎什麽都知道了。但是橘清遠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一看到夏暮,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了上去:“你是相信我的,你是相信我的,夏暮!”
夏暮看著他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沾滿了血,馬上就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麵:“我相信你,可是……為什麽你會去他家?”
“我……”橘清遠沒有辦法解釋,他愣愣的站著,手指還扯著夏暮的衣服。
“你不是和我說,你忘記拿書了麽?你不是說你要去拿書麽?”就算是脾氣好的夏暮,此時此刻,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你騙我對不對,對不對橘清遠!”
他一把揪起橘清遠的衣領,橘清遠那麽瘦弱,腳尖立刻就踮了起來。
“你就是這麽對待我麽,橘清遠?”夏暮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橘清遠從裏麵看到了對自己的失望。
這不是他要的……不是!
“對不起,夏暮!對不起!”橘清遠在對方放開自己衣領的一刹那,抱住對方,眼淚濕潤了他的衣服,可就是不能止住淚水,一點也不能。
——求求你……
——求求你還愛我吧!都是我的錯誤啊!全部都是我的錯誤!為什麽要自作主張為什麽!
“清遠……”夏暮好像也哭泣了,他抱緊橘清遠,用力的抱住,多麽的想要把他揉進自己的懷裏,從此不分開,再也不分開。
原來……這樣痛苦的感情,就叫**情。